有没有关于男主是偏执病娇的小说推荐?或者是姐弟恋的。最近很迷这种设定,最好有文案

栏目:旅游资讯  时间:2023-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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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了敌国皇子的孩子,被他囚在殿中。

  他暧昧不已地啃咬着我的唇,双眸猩红,声音不似往日清润,「姐姐找到正品,就嫌弃我这个替身了吗?」

  我看着他那张艳丽多情的脸被嫉妒染得面目全非,忍不住心中畅快,「对,你和你哥哥真是没法比。」

  【已完结,请放心食用~】

  一、

  我第一次看到谢殷的时候,心跳骤停,怎么会有人这么像我的哥哥?

  我贪婪的视线忍不住黏在她身上。她静静地看了我一眼,很平静,没有任何不满,更像我哥哥了。

  谢殷朝我微微欠礼,「见过九千岁。」

  我耳根子软了软,这声音真好听,虽然她不太像个女人,却也别有一番清润。这么漂亮的人,当一个默默无闻的秀女,可惜了。

  美人凋零深宫,我不忍心。虽然我给不了她幸福,但是我可以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跟着我,应该比跟着皇帝快活。

  身为掌东西两厂和锦衣卫的太监头子,底下的人都尊称本提督一句「九千岁」。

  先斩后奏是皇权特许,而听调不听宣则是我权倾朝野的结果。满城文武我说抓就抓,说杀就杀,人人恨我入骨。

  皇帝宠信我,其他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皇帝惯我到什么地步呢?入宫的秀女,我一开口,他就把美人赏我了。

  选了个良辰吉日,我把婚事办了。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扔的赏银都是金豆子,用的红绸都是千金难换的蜀锦。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敢不来我的婚礼,人人赔着笑。我眯着眼睛喝酒时,皇帝也来了,独独赐我免礼。

  事后弹劾我的折子自然是雪花般地飘,说我贪污枉法,目无皇权。

  可笑的是,皇帝郁流嫌麻烦,把折子扔给了我,我挑了几个骂得尤为好听的,请去了西厂做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毕竟,今夜良宵如许,当不负温柔。

  我挑开她的盖头,她桃花眼狭长,薄唇点朱,纤细的脖颈被高高的衣领裹着,我忍不住指了指,「要不要解开,难受吗?」

  谢殷鸦羽似的眼睫颤了颤,颇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

  我收了手,安慰她,「别怕,我不碰你。」

  交杯酒,她也肯定不想跟我喝,至于我嘛,自然是没什么所谓。我转身打开柜子抱了一床锦被铺在地上。

  「九千岁就睡地上吗?」

  「嗯。」我脱了鞋子抬头看她,笑了笑,「怎么,你要喊我上床?睡床上也不是不可以。」

  谢殷抿了抿唇,吹灭了床边红烛,不置一语。

  良夜漫漫,谢殷清浅的呼吸声好像就萦绕在我耳边,不知怎么,我有些眼酸,似乎梦回当年。

  天蒙蒙亮,我就醒来了,细细碎碎的穿衣声似乎惊醒了谢殷,我扣盘扣的手顿了顿,「阿殷多睡会吧,我去早朝,回来给你带些甜食。」宫里的妃子都爱吃甜食,我想谢殷大概也不例外。

  谢殷半支起身子看我,「九千岁何故对我怎么好?」

  我的视线从她依旧裹到脖颈的白色中衣上滑过,忍不住眯了眯眼,「想对你好,便对你好罢了。」

  时辰不早了,不能跟美人继续聊下去,我微微收了收下巴,推门出去了。

  其实我能当上九千岁,做一个人人喊打的大宦官,主要原因是我甚得圣心,其次才是我手段了得。

  今上郁流年纪轻轻,铁血手腕,跟我关系……极好。

  虽然说起来有些攀关系的意思,但的确如此,皇上智多近妖是事实,懒得要死又是事实。我是他最信赖的第一走狗,哦不,第一能臣。

  「朕的人滋味如何?」郁流来得不早不迟,正好在路上撞见迟到的我。

  我从不骗郁流,微微一笑,「佳人难得,臣甚重之,不敢亵渎。」

  「没用的玩意儿。」郁流拂袖离去,扔给我一粒药丸,「给她吃了,大补。」

  但等到夜里,我才晓得,郁流真是凶猛的行动派。

  我将郁流赏的药丸递给谢殷,「皇上赐的,委屈阿殷了。」

  谢殷轻声说「没事」,和水一口吞下。

  我连忙递上锦帕给她,又将刚刚带回来的玫瑰烙酥糖放至她唇边。

  她擦完嘴角水渍,抬眸看我,里头漆黑一团,看不清情绪,伸手接过了糖,朱唇轻启,极为漂亮。

  我并不喜欢女人,却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我坐在案前批折子,听到了床榻上传来的低喘,轻轻柔柔,丝丝哑哑,勾魂摄魄。

  放下朱笔走近,撩开床幔,眼前的美景,真真是艳煞我了。

  佳人眼尾微红,青丝缭乱,衣襟半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最不能让我忽视的,还是那凌厉的极具侵略性的喉结。

  操。

  我脑子都快炸开了,额角青筋一突一突的,有点想喝水,更想吻他。

  这世上,还有人比我胆大。

  他怎么敢的?一个男子,装成个女人跑来给郁流当小老婆?哦,不,现在是给我江晏当大老婆。

  不过好像有一点点兴奋是怎么回事呢?

  毕竟是个女子还得娇养着,是个男子可不是随我折腾了吗?

  这么想着就忍不住轻笑出声。是男子更好,我喜欢得很。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在看到他精瘦的小腹时达到了顶峰。

  我下意识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伸手准备把他抱起来,带到后头泡泡冷水澡,谁晓得这人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拽入床榻,翻身压在我身上,薄唇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贴上了我的颈侧,我被他吻得尾椎骨一阵发麻,这人手还不老实地在我腰间摸索。

  修长的手好像沾了火,一寸一寸撩起我的情欲,我眯着眼睛咬了一口他的耳垂,这人哑着声闷哼一声,撩人不已的喘气声喷入我的耳骨,我长舒一口气,正打算趁机将他敲晕,那锋利的金簪就在我的颈间指着,明明姿态不善,说的话倒是温和有礼,「抱歉,得罪九千岁了。」

  好久没这么被人威胁了,尽管他态度很是不错,可我还是不大能忽略我脖子上那凉冰冰的刀刃。

  不过看着他这张色绝桃李、艳压满园春色的脸,我还是眯起了眼睛,将腾起的怒意尽数压下。徐徐图之,我不急。

  我放轻声音劝他,「别怕,我是想抱你去后头泡泡,我不动你,也不害你,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我发誓。」

  谢殷那双勾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将抵着我的金簪慢慢松开,我轻轻呼了一口气,一个翻身将他压下,点了他的穴,「得罪。」

  说罢我将人抱起带到后面。

  我将他放进后殿的池子内,蹲在他旁边轻声说:「药是皇上赐的,我不给你不行。现在不点穴,你泡冷水纾解的时候大约会发疯,那我能不能克制住就不好说了,对吧?」

  谢殷眼皮子敛了敛,我顺了顺他的青丝,坐在一旁陪他。

  等看到谢殷脸上的艳色稍稍淡去,我知晓他好了,伸手将人捞出来,带回房间解了穴,「你自己换衣服,可以吗?」

  谢殷眼眸子眯了眯,「多谢九千岁关心了。」

  我勾了勾唇,低头凝视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忍不住转了转食指上的黑玉戒指,挑了挑眉,「我先出去便是。」

  差人给他煮了碗姜茶,茶煮好我就端着进去。

  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我敲了敲门。

  「进来。」谢殷的声音也不再压着,彰显出少年的性感来。

  我推门而入,就见他一身女子裙装,青丝微湿,坐在榻上,我脚步一顿,这种雌雄莫辨的美色,真的很招人。

  我压下心中思绪,将盛着姜茶的瓷碗递给他,「喝点吧,祛寒。」

  谢殷接过,因着有些烫,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

  我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一软,忍不住纵他,「明日我为你多置办些男子衣袍回来吧。」总归是个男子,再见他穿裙装,我也心中怪异。

  谢殷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我,又别开眼,轻轻应了一声,耳尖有些红。

  这么娇气?

  谢殷喝完姜茶,放下瓷碗,我伸手接过,看着他,还是想先探探他的口风,「你为何做女儿家打扮来后宫?」

  谢殷刚刚垂下的手颤了颤,见他果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我话头一转,「不想说,就不说吧,没事的。」

  总归我会查出来。在此之前,念他长得极像哥哥,更又是个男儿,便赏他几日好日子过。

  我将碗送出去,吩咐所有的宫女、侍从不要靠近正殿。

  顺道吩咐了锦衣卫,查查我榻中美人,是何来历。

  我挑眉看了一眼面色怪异的宫女、侍从,这些人约莫猜我新娶了美人想着可劲儿折腾呢,啧,属实冤枉。

  差不多该就寝了,我看谢殷头发还湿着,便拿来新的巾子走近他,「自己擦,还是我给你擦?」

  这话说得我就忍不住想笑,我娶回来的美人,调戏调戏怎么了?

  这般想着我又改口,「朝里头去去,我亲自给你擦。」

  谢殷眼皮微微挑起来,颇有些锋利,摆明了是拒绝。

  饶是他没说些什么,我还是不太高兴,多少年没被人忤逆过了,俯下身子掐住他的下巴,「你了解你现在的处境吗,美人?我乐意宠着你便宠着,不乐意呢,就请你去西厂住两天,懂了吗?」

  谢殷倒是乖觉,微微低头,白皙纤细的脖颈就这么直晃晃地撞进我眼睛里,惹得我想起了哥哥,掐着他下巴的力道松了些。

  这人顺势朝里头坐了坐,半侧过身子,我自然一条腿跪上床,细细地给他擦头发。

  见他头发半干不干,我收了巾子去洗漱,回来更衣掀开被子准备躺进去,谢殷半支起身子看我,眼眸漆黑一片,「九千岁不如上榻吧。」

  我动作顿住,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笑着哄他,「不用,阿殷睡吧。」

  谢殷轻轻应了一声,显得柔顺至极。

  我懒得理他,匆匆瞟一眼,就见这人白色的中衣半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玉白的皮子,青丝散着,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显得勾人又贵气,琼鼻高挺,薄唇微抿,尖利的下巴半抬着,又有些娇气。

  二、

  我拿着令牌出宫,挑挑拣拣,选了上好的锦缎,带到京里有名的采裳阁给谢殷做衣袍。

  等衣服的时候,我坐在外间喝茶。等了许久,却看到门口走过一位与谢殷极为相似的公子。

  我忍不住眯了眯眸子,腾起身子就出门,将怀中的追魂香抹了一些粘在手上,追上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子,这是你的荷包吗?」

  这位公子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藏蓝色荷包,笑了笑,「多谢,不是。」

  靠,这个好像和我哥哥更像。最近是怎么回事,我哥长得可不是大众脸。

  我这么想着,公子已经转身离开了。

  反正追魂香抹上去了,不急。

  我抱着采裳阁赶出来的衣袍回了宫,就见谢殷坐在桌子前写字,我放下衣袍,凑过去看,人长得如花似玉,这字也未免太丑了。

  大约是谢殷看出我尴尬的表情,收起桌子上的字,声音有些低落,「让九千岁见笑了。」

  我看着这人垂眸的风姿,心里一抖,话到嘴边滚了又滚,成了夸赞,「夫人貌美就好。」

  谢殷闻言轻轻笑出了声,似高兴,又不高兴。

  我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却没打算管,指了指刚买来放在桌上的衣袍,「给你买的,你穿上试试,买的不多,日后再慢慢添。」

  谢殷偏头看过去,没说话。

  我拿来递给他,「试试吗?」

  谢殷垂着眼轻轻「嗯」了一声,看起来极为温和知礼,他接过衣袍,走到屏风后头去。我就这么等着,等了半晌,也不见美人出来,忍不住出声询问,「阿殷?你好了吗?」

  「你……你进来。」谢殷那带钩子的声音响起,听得我耳朵软软的,应声进去,就见美人衣袍半解,露出玉白的身子、精致的锁骨和流畅而精瘦的小腹。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食色,性也,美,美,太美。

  瞧着他衣袍凌乱,我就知道他不会穿,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和一丝我自己也没搞明白的情绪。谢殷到底缘何,明明生做男儿,却连男子衣袍都不会穿?

  我上前为他解开衣带,极为细致地一件一件为他理好,最后环着他的腰肢为他系上腰带,靠在他耳边轻声笑,唇故意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他的耳骨,「阿殷学会了吗?」

  谢殷耳尖一红,微微侧开脸,「嗯。」

  既然美人乖顺,我自然是不想放开手上那把精瘦纤细手感极好的腰肢,不过谢殷身子由于我的触碰一直僵着,我过了手瘾,倒也放开,后退两步,欣赏面前的佳人。

  美人一身红衣,束着腰肢,青丝披散,玉似的肌肤略带薄红,看起来诱人不已,男生女相,不显得弱态,身姿修长而挺拔,娇美而惊艳。

  「好看。」我由衷地说出了一声质朴的感叹。

  谢殷笑着看我,「九千岁见的美人还不多?」

  多是多,美成你这样的,实属罕见,我眼皮子浅,没看过。

  不过我这人看到美人自然嘴甜,「阿殷在我心中,胜过万千。」

  谢殷身子顿了顿没理我,垂下漆黑一片的眸子,推开珠帘绕过屏风就出去,我跟着他看到了滚到地上的毛笔,脚步顿了顿,「我教你写字吧。」

  谢殷脚步一停,静静看着我,看到我脊背发麻,感觉受到了勾引,「好。」

  我把谢殷按在椅子内,绕到他身后,陪他一同提着笔写字。

  我才发现,谢殷写字不是丑,他似乎在刻意克制自己的笔锋,我忍不住低了低头哄他,「你想怎么写,便怎么写,没关系的。」

  谢殷手下用笔一重,留下一个深深的黑点,并没有回应我。

  我倒也不是很在意,继续教他写字,教美人写字主要是教个情趣,写得再差也没事儿。

  站的腰都酸了,我忍不住把下巴搁在美人肩膀上,谢殷果然僵住,却未曾制止,声音还是温柔地跟水似的,不过稍稍带了一点儿哑,「九千岁干什么?」

  我忍不住摸了摸眉心,我娶回来的夫人,管你是男是女,靠靠怎么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宣示主权,谢殷就眉眼含笑地递给了我一方洁白的锦帕。

  「怎么了?」我一脸纳闷地看着他。

  谢殷狭长的眼睛弯弯,看起来颇有些可爱,伸手过来,我微微避开一些,他便顿住,「脸上沾了些墨。」

  我听了一把抓过他的手腕贴到我脸上,「那阿殷帮我擦吧。」

  这人耳尖微微红了红,只是手上动作极为温柔,「好像擦不掉了。」

  我偏头看向身后的铜镜,忍不住啧了一声,想我江晏就算真是个太监,那也是暗恋我的人得排到皇宫外啊,我这细皮嫩肉、肤白貌美的,不知道多少不受宠的妃子妄图勾引我呢,今儿可是一世英名都毁了去。

  「还不是为了你。」我拿了挂在后头的巾子放进铜盆里浸水,边擦脸边嘟囔。

  谢殷没说话,我挂好巾子转身,就见谢殷定定地看着我,那一汪多情的桃花眼里满是深色。

  不知怎么,我被他看得心跳如鼓,头脑发热,忍不住别开眼,下意识摸了摸脸,还好我脸皮厚,红色不上脸,不然还怪不好意思的,「看我做什么。」

  谢殷好像回了神,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还没人似九千岁般对我如此好,心中有些感动。」

  听他这么说,我自然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对他好吗?

  以后对他好点吧。

  三、

  七月初七,乞巧佳节。

  我看着躺在榻中看着书的谢殷,想着自个既然决定对他好些,便试探地问他,「阿殷想出宫去吗?今儿过节,外头热闹,我可以带你去逛逛。」

  谢殷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看过来,温声道,「好。」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要阿殷答应。」我挑着眉看他。

  谢殷收起书,「九千岁请讲。」

  我不讲,我直接做。

  我坐在床边看着满脸通红的谢殷,心里升腾起诡异的满足,随即扯下他的腰带,撕去他的外袍,将他两手绑在床头。

  谢殷声音极哑,还暗藏着一丝极为明显的不悦,「九千岁做什么?」

  哟,原来小奶猫也会发脾气?

  我端出器具,放在床边,手指在他漂亮的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今天带你出门,怕你走丢了,打个标记。」

  我的人,一定要有我的印记,这是野兽的领土主权意识。

  谢殷大约被我摸出了火,声音极哑,「放开我。」

  我低下头亲吻了他那对极其漂亮瘦削的蝴蝶骨,慢悠悠地吮吸,果然听见这人轻轻地喘气声,「舒服吗?你乖乖的,我等会让你更舒服好不好?」我笑着贴上他的颈侧。

  肉眼可见的,这人整个身子都泛红了,漆黑的瞳孔里藏匿着滔天的情绪,竟然叫我都看不明白,不过我也不是很介意。

  我拿着针沾上颜料,沿着他的蝴蝶骨慢悠悠地勾勒出一只青鸾。

  担心他疼,我画画停停,为他吹吹气。

  终于刺得只剩青鸾尾巴,我将他点了穴,解开腰带给他翻了个身,又系上,又解开穴。

  「怎么不一直点着?何必多此一举绑着我?」谢殷垂着眼睛看我,因为疼痛和欲望双重折磨,他此刻眼尾通红,勾人得要命,让人恨不得想和他一起死在这方床榻之上。

  我奖励似的吻了吻他的下巴,「我喜欢看你有反应的样子。」说着就沿着他的腰际将凤尾一直刺到小腹,手撑在他的小腹处低头慢慢勾勒,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欲望,忍不住顺着他的小腹吻了吻,「乖孩子,快好了,别着急。」

  最后一笔刺成,我满意而又虔诚地将吻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谢殷疼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唯有嘴唇被咬得一片殷红。

  我奖励似的舔了舔他嘴角渗出的鲜血,眼神一刻不落地望着他身上的刺青。

  我小名鸾鸾,干爹说我像青鸾,自负又顽固,做不了凤凰,也不耽误我争权逐利。

  况且鸾鸟刺绣多见于床帏,有颠鸾倒凤的欲望气息。

  如今看着这只青鸾覆盖在谢殷身上,一种诡异的感觉填满整个心脏,我现在亲吻的这个人,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整张皮都被我打下了标记。

  将针和颜料都扔进盘子中,我伸手解开绑住谢殷的腰带。

  也是在那一瞬间,谢殷掐着我的腰肢就将我按在了身下,灼热的吻覆盖了上来,又转向脖颈,又吻上锁骨,喘息间这人的声音又哑又欲,「九千岁可真不把我当男人。」

  念着再往下就要出事,我伸手抵住他的额头,看着他身上那只好像要腾飞的青鸾,笑着劝他,「我可是太监,你可别昏头。」

  谢殷果然整个人僵住了,与我拉开了一些距离,漂亮的小脸上漆黑一片,看起来情绪极为不佳,似乎就在崩坏的边缘,和往日温润如玉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眯着眼睛伸手朝他下方探去,「但是我可以帮你,我可舍不得你难过。」

  谢殷一把伸手钳制住我的手腕,冷着神拒绝,「不必。」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拒绝了可不关我的事了。

  要知道这种事,还是咱们太监研究得透彻,他怎么不知道享受呢?

  我走出门外吹风,等着里头的人纾解难挨的欲火。

  不晓得多久才见他一袭红衣推门出来,月夜下倒像是个妖,只是气度偏偏温和偏冷,看起来诡异又和谐,招人得很。

  这大街上灯影绰绰,随处可见才子佳人,但像我和谢殷这样两个漂亮男人走在一起的,还真是独一份,是以总有些小姑娘掉头看我们,笑得一脸慈祥。

  我倒是不甚在意,看到一位老爷爷坐在那卖糖人,生意凄清,朝谢殷努了努嘴,「我会弄,做个给你?」

  谢殷笑了笑,「九千岁还真是多才多艺。」

  我掏了一锭银子递给老爷爷,「爷爷,我想为我家那位亲手做一个糖人,劳烦你把摊子借我用用吧。」

  老爷爷用那浑浊的眼睛看我,「娃娃,不用那么多不用那么多。」

  我将银子塞进老人家手里,「爷爷,我手上没带碎银子,你就拿着回去和家里人过个节吧。」

  老人家哽咽着道了谢,让开了位置。我坐下,照着谢殷开始慢悠悠地捏起糖人,红衣男子,一头青丝,右手提着一盏琉璃莲花灯。

  我将糖人递进谢殷手里,眯着眼睛笑,「怎么样?不错吧,快尝尝。」

  谢殷低头看着糖人,没动作,似乎极为好奇,「九千岁这么良善,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的?」

  我挑了挑眉,「谁告诉你我是好人了,我在阿殷面前树立良好形象啊。」

  谢殷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看不出情绪,我却被他看得心口发胀。

  这人收了目光随我一道走着,糖人抓在手里也没吃,我忍不住调侃他,「阿殷不会舍不得吃吧?放心尝啊,你喜欢,我日日做给你吃。」

  这人没理我,步子走得更急,本就身高腿长,我一时跟上他还有些吃力。

  四、

  谁晓得,这么美好的夜晚,却偏偏有活腻的、不长眼的、忙着投胎的蠢物来打扰我。

  我避开朝我侧边刺来的剑,一个飞身搂住谢殷就跑,「走!」

  作为郁流座下第一走狗,我敌家众多,想暗害我的人自然比比皆是,只是没想到今日带着美人出来花前月下竟然也要被人打扰。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美人,「阿殷,把我腰间信号弹摸出来放出去。」

  谢殷闻言便在我腰间摸索,痒痒的,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信号弹被摸出,谢殷边放边问,声音颇有些温柔,「九千岁在想什么?还咽口水。」

  大敌当前,他可真是够不给我面子的,也是够淡定的。

  「美人在怀,乱了。」我笑着看他,这人果然耳尖红了,没了言语。

  将人带进了一家废弃的酒楼,将他压进了柜台下,我也顺道挤了进去,就这么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手搂着他精瘦的腰肢,扑鼻的都是他清冽的冷香。

  谢殷不自在地在我怀里动了动,我挠了挠他的腰,「别动。」

  「压到糖人了。」谢殷声音很小,可我还是听出了一丝难过。

  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是有些甜,正想调侃他,门被踹开,是以我只能和谢殷屏气。

  谢殷不会武,我怕他气息重被发现,另一只手便悄悄捂上了他的薄唇。这唇湿湿的软软的,肯定很好吃。谢殷也果然僵在我怀里,我心一颤一颤的,饶是如此情形,我还是想笑。

  真可爱啊,想要。

  不过还不等我想入非非,就听见外头的人的议论声,「不找了,守着入口,烧!」

  靠,这哪行,我家小美人岂不是要完了?

  「乖乖待着,把糖人吃了。」我轻轻咬了咬谢殷的耳垂,见他整个人僵住,松开了对他的禁锢,就站了出来。

  「在这!杀!」那群黑衣人转身看着我就要扑杀过来。

  我单手撑着柜台,翻身出来,眯着眼睛,带着满腔火气迎了上去。

  一群杂种。

  可惜没带自己的佩剑,我抢过一个黑衣人的银剑,将他踹到一旁,向其他人刺去。

  不太顺手,却也能用。

  那群废物的鲜血溅到了我的眼睛里,我忍不住眨了眨眼,他们也是配合得极好,趁机朝我刺来,我避无可避就要生受一剑,谢殷却突然朝我扑过来要为我挡。

  那一瞬间,他一袭红衣,美艳无双的样子牢牢刻进我的脑海,我心脏骤停,也不知是怕还是什么,不过动作比脑子快,我搂过美人就翻身再次挡住了剑。

  怎么能让美人受伤呢?

  腰背一疼,又被一踹,我生生忍着,稳住身子护住怀中谢殷,勾了勾他汗湿的青丝将他放开,翻身又扑杀过去。与此同时,我的孩儿们可算来了。

  我趁机退出,避到后面,指着那个刺我一剑的,冷声道,「除了他,一个不留。」

  谢殷过来扶住我,脸色极白,「你还好吗?」

  我勉强笑了笑,「糖人吃完了吗?」

  谢殷一顿,鸦羽似的睫毛颤啊颤的,看起来脆弱又可人,「没。」

  我忍不住想笑,却拉到了伤口扶住腰,「嘶,疼。」

  果不其然美人忘了尴尬也忘了害羞,有些紧张地低头看我腰间,「流了好多血,快些回去吧。」

  本来想说「是心疼,因为阿殷不吃我做的糖人」,但是我忍住了,看着谢殷温柔而着急的眉眼,我心里软成一团。

  救命啊,要完。

  五、

  趴在床上,谢殷坐在一旁为我吹药,忍不住笑弯了眼睛,「阿殷真贤惠。」

  谢殷将药勺递在我唇边,垂着眼看不清神色,也未曾回应我的调侃,「喝药吧。」

  我点了点头,任由美人伺候着喝药,倒也不再调侃他。

  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我眯着眼睛昏昏沉沉,突然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我的腰,惊得我立马睁开眼睛,就看到谢殷将我的中衣撩起一半正在给我换药。

  我立马伸手牵制住他的手腕,「我自己来。」还好美人稳重且不好色,没给我全掀开,要是看到了我的身子,知道了我的秘密,纵使我再怜香惜玉,他也是活不成的。

  谢殷没动,静静地凝视着我,「九千岁怕是不太方便,还是我来吧。」

  温柔却强硬,有些新鲜,我半支着身子同意,松开了对他的禁锢。

  换好药这人却没给我将中衣掀下,反而用那修长的手指顺着我的脊骨上下游移,声音也染上了欲望,「九千岁的腰似乎比女人的还细还软,也不知道能折成什么样呢。」

  我听了心里一紧,怀疑他看出什么,却还是故作镇定,「是吗,阿殷要试试吗?」我这话刚落下,谢殷滚烫的呼吸就洒了上来。

  这人张口就咬住了我腰间的软肉,咬得有些狠,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偏偏他又安抚似的细细密密地亲吻着那块被他咬红了的软肉。

  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些变软,我忍不住闭上眼睛一把将他拽过来,舔弄他凌厉的喉结,这人整个人顿住,我视线下移,看了看他小腹下处,满意地笑了起来,「阿殷又不满足我,还要勾引我,哪有这样的好事,得大家一起难受才是。」

  谢殷瞥了我一眼,给我将中衣掀下,又将鸡汤递到我唇边,我边张嘴边看着他笑,「阿殷做的?真贤惠。」

  谢殷不作声,我却是半真半假地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你对我那么好,是不是芳心暗许了?今晚准我上床吗?」

  谢殷拿着烫匙的手一顿,耳尖有些红,温声道:「救命之恩……」

  他还没说完,我就抬手打断,「知道了。」耳朵都红了,刚刚还勾引我,嘴硬。

  或许他想说的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呢?啧,应该听他说完的。

  在谢殷如此贴心的照料下,在我不愿起来失去美人的照料中,半个月的功夫,皮糙肉厚的我,还是伤好了。

  虽然好了,但我和谢殷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一日千里,他大概的确对我芳心暗许了,对我极好,手艺也极好,将我照顾得极为妥帖,不得不承认,我十分受用。

  只是有一事让我极为生气,我宫殿里的某个宫女撞破了谢殷的男儿身,日日来找他,我虽躺在床上,待在里头,却是耳力极好,清清楚楚地听着那个宫女的吴侬软语。

  可真是大胆,敢敲我江晏的墙角?

  这日我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看着外头那个要将糕点塞到谢殷手里的宫女,眯着眼睛笑,「怎么,发现他是男子,就敢来翘本提督的墙角了?」

  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糕点洒了一地,不断地磕头求饶。

  我慢悠悠走过去,皂靴踩上她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碾磨,这姑娘撕心裂肺地叫着,「谢殷是男是女,都是本提督的,你是什么东西?我看都不让别人多看的宝贝,你还想碰?」想着她这只手就准备搭上谢殷的手腕,我又忍不住狠狠用力。

  谢殷上前一步,我将食指搭在唇边,偏头笑着看他,「嘘,等会儿再和你算账。」谢殷果然抿着唇不再动作。

  我弯腰抓起宫女的头发,就将人半提起来,拉着头发在地上拖,拖出殿外,招呼锦衣卫,「把她带到西厂去,手剁了,皮剥了做成鼓面。」

  那宫女害怕不已地看着我正准备求饶,我扔掉手上带着头皮和血迹的青丝,晃了晃脑袋,「别求饶哦,会更惨的。」

  果不其然她不敢再说话,捂着嘴巴无声地哭,我这才转身进去,看见谢殷还站在原地,心里一阵又一阵的不快,「怎么?心疼?」

  谢殷摇了摇头,「你误会了。」

  我瞥了他一眼,笑眯眯道:「进来说,小两口的事,关起门来床上吵。」这人耳尖一红,紧紧跟着我进来。

  我反手将门一关,地上铺的都是柔软的貂绒毯子,我就趁势将谢殷压在地上,跨坐在他精瘦的腰肢上,两手将他的手腕按在地面,紧紧靠着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他有没有说谎,「跟着我,委屈你了?」

  谢殷眼睛眨都没眨,「不曾。」

  我靠近他那薄情又冰凉的红唇,试探似地舔了舔,「那你日日跟一个宫女说话。」

  谢殷微微一使力,反身将我压在身下,有些生气地咬我的下唇,「日日出去帮你拿药,日日被人拦,你把她处理了也好,九千岁可满意?」

  一直很不顺畅的心情突然轻快起来,我勾住他的脖颈笑,「满意。所以要奖励你。」

  说着就敲开他的牙关,而手也不规矩的,贴心地点燃又浇灭他的欲望,我迷恋地看着他身上的青鸾,每每这人情动,青鸾也好像活了一般,看起来更为瑰丽。

  他是我的,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丝神魂都属于我。

  六、

  我来到西厂私设的厂狱,里头静悄悄的,除了血腥味重了些,没什么毛病。

  我懒洋洋地坐在一旁的椅子里,边抠指甲边问话,「哪儿的人,问出来没?」

  执行的人在我面前抖成筛子,「属下无能,求提督大人恕罪。」

  我眯了眯眼睛笑,「恕什么罪,你有什么罪,嗯?」

  那人不晓得怎么回话,我只能抬手,「反正他也不会说话,把舌头拔了便好。」

  领命的人利落地塞着他的嘴把他带走了。

  我这才抬起眼皮子看向那日刺我之人,我这还没开口,他就朝我吐口水,还好我眼疾手快让开了,这一声「阉狗」骂得我耳朵差点聋了。

  我端起肉汁浇在他身上,抬抬手让人把咱们西厂特地养的疯狗牵过来。这间隙呢,自然是敲打敲打我的孩儿们,「半个月没审出东西,这还是我掌权以来头一遭呢,西厂混了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不知道治?还要我吩咐不成?」

  孩儿们个个低头认错,看见疯狗被牵过来,我也懒得计较,抬抬手就让养狗的厂卫把狗放过去。

  狗吠,惨叫,撕咬,鲜血淋漓。

  吃得差不多了,乖狗狗也没了力气,我靠了过去,「有什么想说的吗?」

  哎,真是个勇士,还和我翻白眼。

  好些刑法一一用上去,他才晓得告诉我是薛元年那个狗贼。

  我擦了擦手,丢下帕子,「赏个痛快,凌迟处死吧。」

  我实在有些纳闷,我江宴虽是个「太监」,可属实是个好官啊,薛元年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我面前蹦跶,可笑。

  吩咐锦衣卫去抄家,正是很无聊地朝自己寝殿走,去查那日同谢殷极像的公子的锦衣卫倒是将密信呈给了我。

  我把人支走,拆了信就看,呵呵,谢容——大梁太子。我说怎么查不出谢殷的身份,原来是大梁皇子。

  心里窜出一股邪火,直接飞掠回了寝殿,便看见谢殷静静地坐在在那里看书,君子如玉,却偏偏漂亮又不好接近。

  按常理来说,我应该把人抓起来直接带进西厂的,不晓得怎么,我却是忍住了,将密信砸在他脸上,「阿殷?或者我该叫你大梁皇子殿下?」

  谢殷一身冰肌玉骨属实太过娇嫩,信封将他眼角下划出一道口子,渗出森森血迹,为他平添几分妖异。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密信,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却未曾解释什么,反倒又将问题丢了回来,「你想说什么?」

  我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激到,没忍住火气,欺身而上,一手钳住他的手腕,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声音有逼问厂狱犯人时的几分阴毒,「殿下是不是要我把你压进西厂好生伺候才肯说?」

  大约是我手上力道狠了些,谢殷不太舒服地动了动手腕,我下意识想松开他,又勉强回了神志禁锢得更厉害,「既然殿下没什么好说的,那便跟我去西厂走一趟吧。」

  话音刚落,谢殷的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有些冰冷,有些刺痛,不负往日温柔,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总觉得有几分酸涩,便不想看他,偏开头起身,带他去了西厂。我没找人压他,因为谢殷极为乖顺,自己跟着走。

  但我心里却抓心挠肺似的难受,他为什么不解释?

  到了西厂,厂卫迎上来,看着谢殷,试探地问我,「大人,要属下……」

  这人话还没说完,我就皱眉睨他,「全部滚下去,本提督亲自审!」

  看着这群人全部退了下去,我将谢殷按在椅子内,铁铐绑好,弯腰看着他狭长的双眸,勾了勾唇,「再给殿下一次机会,来我大齐,所为何事?」

  谢殷微抬下巴看我,眸子里漆黑一片,一言不发。

  我心里腾起怒火,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将他白皙的脸抽得通红,甚至有些肿,唇角都溢出点点血迹,「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

  谢殷轻轻笑了一声,开了口,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却有些哑又有些绝望,「怎么敢。」

  刺耳。

  我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掐正谢殷的脸,眯着眼睛看他,「你敢得狠!」说完就俯身吻他,应该说是咬他,他微微挣扎了一瞬,便顺从了下来,被我咬得鲜血淋漓,直到满嘴铁锈味我才将他松开。

  我靠着他的鼻尖,看着他染上情欲的双眸,瞥到他仿佛滴血的耳尖,手探入他的衣摆下处,轻轻地划过他的每一寸肌肤,阴桀地笑了笑,「殿下还挺享受,不如,我给殿下找几个男人过来?」

  我这话一落,谢殷的瞳孔就蓦地放大,刚刚还微红的脸突然惨白一片,连薄唇都失去了颜色,他还是没有开口。

  我自然一把将人放开,传外头候着的厂卫,「找几个体力好的锦衣卫过来。」

  脚步声渐远,谢殷死死地盯着我,双眸中布满绝望,但是偏偏忍着,一个字也不说。

  这副姿态,自然看得我心中烦躁不已,倚在对面的座椅内劝他,「殿下现在说,还来得及。」

  谢殷薄唇动了动,声音哑得要命,「你把我当什么?」

  仅仅六个字,问得我心里一愣。

  垂眸思虑良久,可笑,不过是哥哥的替身罢了,笑了笑,「大梁皇子殿下。」

  四名锦衣卫推开牢门进来,站成一排,「参见提督大人。」

  我没什么情绪地挥了挥手,「上他,一起上。」

  这四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惹得我心中烦躁不已,「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

  他们不再犹豫,伸手就去拉谢殷的衣领,我眼睛紧紧盯着谢殷,他的双眸通红,愤怒绝望,一片死气,我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透不过气来,又闷又疼,正准备开口制止,外面却传来了对接大梁锦衣卫的声音,「提督大人,属下有要事相禀!」

  这声音宛如天籁,瞬间将我解放,我连忙挥手,「停,都出去!」我转头看向门外,「进来。」

  密信交到我手中,锦衣卫尽数离开,牢房中又只剩下我和谢殷,他此刻坐在那里,毫无生气,就像是一个破败的人偶,看得我忍不住眯起眼睛,压下心中无法忽视的抽痛,打开了密信。

  七、

  大梁皇后诞下双生子。

  生下双生子在哪儿都是喜讯,偏偏生在帝王家,却成了最大的忌讳,毕竟哪个皇帝愿意这世上有人同自己一样呢?是以大梁素来有双生子无缘储君之争这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皇后不甘心,对外宣传是龙凤胎,将小儿子当作女儿教养。

  她暗恨小儿子不是女儿,私下总爱折辱,以至于小儿子性格古怪。

  大儿子成功立储,皇后开心之余又怕事情败露,索性将这当女儿养了十多年的小儿子扔至大齐不管不问。小儿子被送入大齐闻名的花街柳巷,还没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什么,又被贪官买走献给了大齐帝王。

  密信从手中滑落,难受的情绪爬满了整个心脏,手上使不出一点力气,连一张纸都抓不住。

  谢殷,已经受了这么多苦,还要被我这么羞辱。这就是我所谓的,对他好些。

  我闭上了眼睛,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整个牢房内,是死一般的沉静。

  我江晏,从不是鼠辈,合该我面对的,不能逃避。我扶着扶手从座椅中站起身,走到谢殷身前,将铁铐为他解开,这人还是一动不动。

  我伸手想将他捞出来,他猛地偏开,「别碰我。」

  我收回手,「好,我不碰你,你自己起来好不好,我们回家。」

  谢殷轻轻笑了一声,说不上是讽刺,我却偏偏想要找个洞钻进去。他站立起来,身姿挺拔而清瘦,君子如玉,端方雅致,好似什么也不能将他击垮,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陪着他走过西厂昏暗狭长的牢房甬道,走进天光照射的广场。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叫人不心疼呢?

  愧疚、悔恨,无措和害怕,一丝丝密密麻麻爬满我的整颗心脏。

  空前绝后,我第一次想对一个人好,想把命都给他,说不出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

  八、

  回了寝殿,我安排人打了一桶水到房中,我看着坐在那没什么情绪的谢殷,软着声音劝他,「阿殷,来沐浴吧,好不好,西厂太脏了。」

  谢殷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眸子,轻轻「嗯」了一声,听起来极为温柔,仿佛回到了昨日。

  我却不太开心,我宁愿他怪我。

  见谢殷走过来,我自然是自觉地绕到屏风后面,听着里头的水声,不知怎么便想到了西厂中那个血腥味极重的吻,脸颊有些烫。

  没一会儿谢殷青丝披散,穿着一身白绸中衣走了出来,佳人如许,出水芙蓉,美艳绝伦,胸腔疯狂振动,里头关着的猛兽似乎要破牢而出。

  我自顾自地拿起汗巾走到谢殷身侧要为他擦头发,他自然浑身僵硬,可是却没有避开,我忍着翻腾起的情绪,细细地为他擦拭。

  入夜,我收了地上的被褥,爬上了谢殷的床榻。

  谢殷眸子里漆黑一片,看不清情绪,「九千岁干什么?」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和你一起睡,我不碰你。」

  同榻而眠有助于培养感情。

  谢殷不再说话,朝里头缩了缩,和衣躺下。

  看着这人线条流畅而凌厉的侧脸,我不知不觉也陷入了梦境。

  难得睡得香甜,却觉得难以呼吸,一下子惊醒,就看到谢殷修长的手刚刚从我脖颈上拿开,他想杀我。

  满腔恼怒和一阵道不清缘由的酸痛,我翻身骑在他精瘦的腰肢上,掐住他下巴,恶狠狠地笑,「殿下想杀我?那怎么又收了手,嗯?」

  谢殷漂亮的眼睛里浓稠一片,我实在看不懂,但是情绪无法宣泄,俯下身就吻他,比在西厂大牢里吻得还凶狠。

  我和着血吻到了他的颈侧,这人浑身僵硬猛地要将我推开,我自然死死压住,一拉一扯之间,我的中衣散开,露出了里头的裹胸。

  谢殷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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