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忆往 || 十八岁那些事儿

栏目:人物资讯  时间:2023-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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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温馨忆往 || 十八岁那些事儿

  【2022年第175期●总第1589期】

  

  十八岁那些事儿

  文/瞿吉好

  一

  那一年,我十八岁。女儿十八一朵花。那么男儿呢?我不知道。然而绝对可以肯定,那是人生的黄金时代。

  那一年的前一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美国借此发动海湾战争。同一年,东欧剧变,社会主义阵营开始大面积易帜。那一年的后一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中国改革开放开始跑步向前。

  那一年,我开始了人生“春天的故事”。

  二

  公元一九九一的上半年,我正读高三。我不想说高三的学习故事——那根本不可能是令人愉快的故事!我只想说说我的爱情。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紧张的时候就是最悠闲的时期。我自然不是一个信奉“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考全玩”的学生。但是,在高三最紧张的学习生活中,我却创造了一段最温馨的记忆,这不能不说是我人生中的一桩幸事。

  这个时候,我恋爱了。准确地说,我是单相思了,对象是石玉芳。她是我曾经的初中同学,一个山村的,其父是村支书。我曾在春节时去过她家吃饭,后来我们一起考进了辰溪一中。石玉芳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孩,但却是那种耐看的、少有的由乡村入城市而能自然融入的姑娘。她相貌端庄,行为活泼,与许多人都合得来。她坐在我前面,与黄敏秀、覃艳三人合坐一个长椅,是一个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铁三角组合。我本是一个不喜言谈不善交际的乡下男孩,但不知何时竟不明不白地认了黄敏秀为姐姐,为的却是能多与石玉芳说话。醉翁之意嘛,请原谅,姐姐!当时与我合坐的两位男同学我也至今不记得名字了,请原谅,兄弟!

  每天上课和晚修,成了我暗自陶醉的幸福时光。我时而全神贯注地望黑板,时而心猿意马地欣赏石玉芳的美丽的脖子。她的脖子颀长,白皙,红润,是我们湘西山水滋养出来的艺术品。她有时会蓦然回首,向我请教学科上的问题。我便极富耐心地为她答疑解惑,同时漫不经心地欣赏她生动的脸庞。我一心两用的功夫全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这年五月,我面临着一个重大选择:是否保送上大学。我完全够资格并确定无疑地可以保送到本地一所大专学院,而避开不可确定的七月高考。家里支持,而老师反对。前者是因为那时农家子弟要应届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实在是太难了,除非读“高四高五”,而我家里又是那么穷;后者是因为我的成绩一向是优秀的,而且十分稳定,完全可以凭自己能力考上一所更好的本科大学。最后我选择了后者。这种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而后果断做出选择的方式,一直影响到了今天的我——我放弃了原本稳定的所谓铁饭碗的学校工作,而决然地来到了某个民办大学教书——但我必须承认,我那时的决断主要并非因为老师的意见,而是因为石玉芳的一张纸条!

  那个晚修,我们都没有说话。晚修后一小时,教室里只留下我俩。后来我终于决定先离开。就在我走出教室门的一瞬间,石玉芳跟上来,叫定我,往我手心塞过来一张纸条,然后小鹿似的跑走,消失在暧昧的校园路灯下。我的惊诧不可形容。我握紧了纸条,视之如兵符,如锦囊,如定时炸弹……我回到宿舍,洗了澡,上了床,钻进了被子,这才喜悦无限地忐忑不安地展开了那张纸条:

  吉好,相信你自己——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这以后的一个多月,我们都钻进了紧张而充实的复习备考生活中。我与她再无更加亲密的交往。这一年的高考,我考上了后来为“211”工程的湖南师范大学读中文系,她却去了常德师专的历史系。除了通过几次信,我们从此没有再见面。在最后一封信里,她寄来了一张照片。也是在同一封信里,她告诉我,她其实在高三时已经与一个男生恋爱了。

  三

  进大学后一个月,我青春的脚步正式迈进了十八周岁的大门。那时正在军训,百忙中我跑去岳麓书院照了一张“军人相”。那个千年学府的大门上挂着一副楹联:

  惟楚有材

  於斯為盛

  我努力搜索记忆,结果发现在那一年的下半年,也就是大一第一学期,除了勤奋的学习,除了对长沙这所又老又新的大城市的尊重和好奇,我几乎没有什么与爱情有关的故事发生,甚至没有与任何女生有过个别交往。十八岁的男儿,毕竟还是浑沌一团的毛头小伙啊。迄今犹在耳畔的,是同居120室的10位哥儿们的宿舍夜话。好像当时我们与班上一个女生宿舍结成了友谊宿舍。圣诞节时她们过来聚会,装点圣诞树。双方每人捐献一件礼物,不记名,然后抓阄拿取。我抓到的是曹碧兰,我被抓的是聂欣晗,具体是何礼物却失忆了。但我与她们没有任何后续故事。

  有一件事很值得回忆。写作课上,我的小说习作《白兰花》得到郭光华老师的首肯,要我在课堂上亲自朗读给全班听。我的普通话刚刚入门,读了一小段,几乎没有听得懂,不忍卒读了,老师就换了一位女生来代读。她的声音珠圆玉润,成为我小说最精美的包装。她后来成了我们普通话学习帮扶小组的组长。她叫楚云,是班上最漂亮最温柔的女生,但我与她也没有后续故事——除了后来同分在一个实习小组。据说她毕业后去了衡阳幼师,与我的工作一样,目前是广东实验中学的特级教师。

  还有一个短命的片断。与我们同上文学课的三班有一女生,长得玉树临风,乃一绝色佳人(似乎芳名堵滨皓)。有一次她上课迟到,从教室后门进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我的座位旁坐下,悄声问了一句:“老师刚才点名了吗?”我说:“没有。”她就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掏出一个镜子来偷偷照了自己。我闻到一股让我晕眩让我幸福的香气。于是我那晚的日记里就有了这个人事的记载。我想,她应该去读音乐或者舞蹈的,怎么来中文系?一个月后,她没有再来上课,像雾一样的消失了……

  我的十八岁过去了。这一年我所交往或者邂逅的女子,都注定成为了我生命长空中的颗颗流星。但是,感谢她们!她们都毕竟照亮过我的心灵,即便是霎时的。“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我自湘入粤,回忆如昨,但是“少年弟子江湖老,红粉佳人白了头”,现在突然想起了那些“最浪漫的事”,只是她们安在?

  1991年,唯一能与美国抗衡的超级大国、拥有70年历史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解体。全世界都目瞪口呆。

  第二年,我迎来了生命中真正的首位恋人:罗小芳。

  

  

  

  ▲作者18岁的模样

  

  【作者简介】瞿吉好,湘西人,湛江幼儿师范专科学校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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