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排名超越《寄生虫》,不止悬疑,两位小姐姐的故事可以这样打开

栏目:人物资讯  时间:2023-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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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排名超越《寄生虫》,不止悬疑,两位小姐姐的故事可以这样打开

  前不久结束的92届“奥斯卡”上,韩国电影《寄生虫》捧得最佳影片大奖。

  而近日,英国《卫报》评选出“二十佳韩国电影”,在这份名单里,排名第一的不是《寄生虫》而是《小姐》,这让不少影迷“吃惊”。

  在笔者看来,这两部电影不分伯仲,如果一定要分谁更好?两部电影表层的故事情节不同,但主题都涉及金钱与情感博弈,而《小姐》因具备女性主义视角而出彩一筹。

  《小姐》是由韩国导演朴赞郁所拍摄的电影,由河正宇、金敏喜、金梨泰等主演,讲述了日本殖民统治朝鲜时期,继承巨额财产的贵族小姐、觊觎其财产的骗子伯爵、受雇于伯爵接近小姐的侍女以及小姐的监护人之间围绕金钱和爱情发生的故事。

  为什么这部电影可以以女性主义角度解读?

  让我们先来了解什么是女性主义。

  女性主义一词用于描述旨在为妇女建立平等权利和法律保护的政治、文化或经济运动(女性选举权、男女同工同酬等)。女性主义由19世纪的西方社会改革中诞生以来,不断演变和发展,其内涵也在不断丰富。

  作为一种文化思潮的女性主义理论,提倡用女性的视角审视父权制社会的一切现象和价值判断,形成自己新的美学概念。

  韩国在历史上是一个男权社会,女性的地位较为低下带有明显“男尊女卑”的思想。基于这一社会结构,早期的韩国电影总是围绕着男权话语体系展开,基于社会的基本伦理道德对女性做出种种限制。

  但随着西方女性主义的传入与渗透,新世纪后韩国许多导演开始注重女性的诉求和自我表达。

  风靡一时的《我的野蛮女友》打破了观众们对女性的固有认知——女性不再是温婉可人、贤良淑惠的符号化形象,女性也可以泼辣强势,性格彪悍。这样的女性形象使观众们耳目一新,迅速火出韩国,红遍亚洲。

  今天我们聚焦的电影《小姐》改编自英国女作家莎拉·沃特斯的小说《荆棘之城》,而这部小说在2008年被BBC拍成迷你剧《指匠情挑》,在英国风行一时,引起很大的反响与轰动。

  原著的故事情节发生于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而韩国导演朴赞郁将整个故事的时代背景移植到了20世纪30时期,被日本帝国主义笼罩着的朝鲜,赋予了整部影片独特的东方阴郁美感。

  影片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通过假扮成使女,实际上是小偷出身的南淑姬的视角讲述。

  她化身小姐的使女,伙同骗子欺诈一个年轻的贵族小姐秀子。秀子由姨夫抚养长大,继承了父母的巨额遗产。骗子假扮伯爵勾引小姐与他私奔结婚,之后再将她关进精神病院里夺取财产,而南淑姬负责给骗子制造机会,并给小姐爱上骗子的心理暗示。

  然而在小姐与使女的朝夕相处中,两人产生了暧昧的感情。使女厌恶骗子对小姐的欺骗,但为了自己能得到更好的生活,她并没有撕破骗子虚伪的面具。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被关进疯人院的却是使女自己,小姐顶替使女的身份继续生活。

  第二部分则是小姐的视角。她自幼生活在姨夫的欺压之下,并目睹了姨母被姨夫逼迫至死。

  姨夫命令她穿着日本艺伎的服装当众朗读污秽书籍,取悦众人,以便于图书能卖出高价。过着如同玩偶一般失去自我的日子。

  而她想利用骗子的计划,将计就计,逃出姨夫的掌控。但在伪装欺骗使女的过程中,她对使女产生了别样感情,可是使女却在知道骗子诡计的情况下,一直劝她和骗子在一起。

  伤心绝望之际,小姐决定自缢结束自己不幸的命运,但被寻找她的使女救下。两人终于敞开心扉,互诉衷情,达成联手。最终小姐和使女一起离开朝鲜,开始了一段崭新的人生。

  采用非线性叙事的《小姐》,前两段叙事的视角分别是南淑姬与秀子。

  在南淑姬的视角下,秀子小姐是一个苍白、天真而不谙世事的贵族少女,她被姨夫和未婚夫掌控着,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

  而从秀子的视角出发,她是一个非常聪明、心性坚韧而富有心机的女人。表面屈从他人,是为生存,一旦觉醒,举动惊人。

  秀子小姐是骗子伯爵的猎物,而南淑姬更是被伯爵扯入诡计之中。

  但在以男性为主导的骗局中,秀子与南淑姬互相吸引、互相救赎,女性的视角也是女性自身能动性的体现。正是这种能动性颠覆了男权对女性的压迫,让命运掌握在女性自身手中。

  无论是天真单纯的南淑姬,抑或是优雅迷人的秀子,她们被摄像机背后的男性导演凝视,被剧中的男性角色凝视,被黑暗剧场中的男性观众凝视,在三重凝视下,女性被改写成男性世界中的欲望符号,依据男性世界的法则对女性的要求生存。

  但当南淑姬知道了姨夫对秀子所做的一切,她将姨夫多年收藏的珍贵图书付之一炬,破坏殆尽。而这些图书原本意味着男权对于秀子的束缚和压迫。这无形的束缚和书房门口被南淑姬斩去头颅的蛇形雕像一并毁灭,秀子的女性意识也迅速地苏醒。而当两人连夜逃出姨夫的宅子,跨过围墙,这也是她们冲破男权枷锁,奔向自由的第一步。

  日本占据朝鲜的时期,朝鲜男性丧失了民族独立性,这也意味着他们同时丧失了男性在政治和文化上的权利。为了维护男性的地位和尊严,他们对女性进行更加严苛的控制:不但要禁锢她们的人身自由,还要在精神层面对她们进行压制。

  姨夫的房子里不允许阳光的存在,丛林深处的古怪房子、黝黑神秘的图书馆……这座房子活像一所用来监禁女性的监狱。

  这就象征着女性权利被剥夺,身体被关在牢笼,而精神上受压于男性,毫无自主自立性可言。她们活着,如同下图这两个由男性摆布的布偶。

  秀子小姐继承了很多遗产,但仍然只能沦为姨夫的附庸,也正是因为这些遗产,她才会被姨夫抚养长大,也才会被骗子盯上。在这种强权的压迫下,女性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姨母承受不了压力自杀身亡、管家佐佐木成为姨夫欺压秀子的帮凶。她们对男性而言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能够创造利益的商品罢了——谁又会对商品真正上心呢?

  所有《小姐》中的男性角色,都不是正面的,他们贪婪、邪恶、猥琐,并且妄图掌握女性的命运,通过牺牲女性的人生、幸福来成就自己。

  正因如此,《小姐》中的两个主人公都是女性,她们互相救赎,彼此成就,互为对方探求新生与自由路上最可信的伙伴。

  秀子从伯爵的骗局中拯救了南淑姬被关进疯人院的悲惨命运,南淑姬将秀子从她姨母吊死的树上救下,并悍然地撕裂她的噩梦,助她从生而不幸的人生中解脱。

  感情关系中男性的缺失,也是朴赞郁女性主义的一种反映。影片向女性昭示:不必臣服高高在上的男性权利,不必幻想男性来拯救,相信并依靠女性互助的力量,完全可以赢得人生逆转。

  在影片结尾处,秀子抛去了往日一直穿着的长裙,换上了性别界限模糊的裤装,伪装成男性,骗过检票员成功带南淑姬上船。

  这是女性对男权渴望的一个象征,对男权的一次挑战,也传递了对无能的男性群体的嘲讽之情。

  而骗子伯爵和阴暗姨夫被关在阴森可怖的地下室,永远禁闭在古怪的房子里,既是剧中人物地位处境的倒置,也是权力转移的一种外化的表现。

  强势也好、精于算计也罢,男性跌倒在自己布置的镣铐里,观众本以为看到的仅是行骗悬疑,关于财富的争夺。(这一点与《寄生虫》有不谋而合的部分),但以女性视角来细看,这个故事从头到尾是两个女性摆脱男性掌控的故事。

  使女自此不做骗子的棋子,而小姐不再是受姨夫掌控的工具,两个女性携手同行,不分身份贵贱,只问前程自醒。

  而秀子和南淑姬的目的地是当时风气开放新潮的上海,在那里,西方工业文明冲击着东方的传统思想。这也寄托了导演对于女性权益自决的期待之情——随着文明开放风气的传播,女性觉醒的前景将是乐观可期的。

  综上所述,朴赞郁在原著悬疑、情色意味的故事中放置了女性主义的视角,又有特殊时代背景的帮衬,使得《小姐》在张力十足的前提下更有深刻、多元可观赏与思考的内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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