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誓不跟京城牵扯,美艳皇妃从宫中出逃,却爱上京城贵公子

栏目:人物资讯  时间:2023-05-27
手机版

  

  谢卿卿没有想到容澄还会回来。

  那个从京城来的好看公子,当初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

  如今过了整整一年,她这简陋的小镇客栈,还有什么值得他再次光顾的?

  1

  谢卿卿记得很清楚,容澄来投宿的那天,她酿的桃花酒刚刚开封。她捧着酒坛子斜倚在后院的石椅上,小口小口地喝,衣襟上散落着酒痕和随风落下的花瓣。

  她喝红了脸,突然想起还有晾的衣服没有摘,踉踉跄跄地从石椅上下来,走了没几步险些摔倒,幸而被才住进来的容澄看见,一把扶住了她。

  她醉熏熏的,以为是新来的伙计阿昭,吩咐他去摘衣裳,又来来回回地念叨她兴起时做的诗文问他好不好。

  据阿昭的话说那日的谢卿卿着实醉得疯,等她听见动静赶过来,容澄一身妥帖的衣裳被谢卿卿搅得凌乱,束发的玉簪都歪了。

  谢卿卿酒醒后深觉不安,为赔罪忍痛割血,去镇上最好的酒楼订了最贵的招牌菜给容澄送过去。

  阿昭性冷话少,起先只和谢卿卿说容澄是位年轻公子,谢卿卿没太放在心上,拎了食盒就去敲容澄的门,万没想到门一开露出那么一张勾魂夺魄的脸。

  2

  容澄留给谢卿卿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比平日镇上那些粗人看上去赏心悦目不说,单是脾气,谢卿卿见过的客人里就没有比他更好的。

  容澄没像以前那些客人怪罪她喝酒误事,还赞她诗文做得好,颇有些魏晋名士之风。

  谢卿卿被夸得心情大好,知道他从京城出来游山玩水,主动张罗要做东道主。

  容澄倒也真没和她客套,城南的酒坊、城西的布庄、城北的古董店、城东的书画馆……总之这镇上能逛的地方,他几乎说了个遍。

  一连三天,谢卿卿都在领着容澄四处游玩。谢卿卿给他讲镇上的秘辛传闻、新奇巧事,和他谈诗论画喝酒下棋。三天下来,谢卿卿觉着他实在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估摸着他逛完了镇子就该走了,还生出几分不舍来。

  到第四天早上,谢卿卿起了大早,挖出一坛桃花酒,打算给他送行用,却没想到容澄并没有要走的打算。

  容澄又住了有十来天,镇上各处他已认识,不用谢卿卿再领着。有时他一大早就出去,天擦黑了才回来,有时一整天都待在客栈里。他虽不再和谢卿卿一起出去,但仍时常来找她,或是送个外面街市上的新鲜玩意,或是约她晚上赏月,甚至只是说两句闲话也巴巴地特意来找她一趟。

  他这般找的勤了,渐渐客人们都在私底下议论,说这位外面来的俊俏公子看上了年轻的老板娘。

  其实纵然没有那些传言,谢卿卿也多少猜出了几分容澄的心思。

  容澄不见得有多喜欢她,但她新鲜有意思,肯定和他以前在京城见过的端庄小姐不一样。

  谢卿卿从前也富贵过,最明白被数不清的规矩压着,森严的等级身份隔着,有多向往市井江湖的闲散逍遥。她以前淘到本好看的话本册子,都能宝贝好几天。

  况且这里又不是京城,容澄的父辈家族都看不见他,天高皇帝远的,他多添一道风流韵事也没什么打紧。

  这样飘忽不定的多情公子,实在不是可以选择的良人。谢卿卿心里知道,但容澄每每来找她,她还是没办法拒绝他。

  谢卿卿遇到容澄的那一年,已经一十九岁,好不容易挣脱了从前的身份枷锁,不敢再想还能和寻常女儿家一样嫁人生子。

  她觉着也许容澄是上天送给她的短暂礼物,他和气、宽厚,对女子诸多体谅,又和她谈得来,从诗文书画到喝酒品茗他们都能聊到一处去,几乎满足了她曾经设想过的所有条件。

  既是礼物,能遇到已经很好了,短暂些也没什么关系。

  3

  谢卿卿没想过容澄会不告而别。

  她自认并未对他过分纠缠,一直以为他们是能体面收场的。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伤心过一段日子,但也许是她从一开始便做好了他终究会走的准备,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怨恨的心反而淡了。

  可是不怨恨不意味着她就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接受他。

  “容公子,小店简陋,您还是另找地方吧。”谢卿卿板着脸想送客。

  “我是来履行约定的。”

  一年前容澄来的时候,离镇上的河灯节还有二十多天。

  “河灯节,是除了新年之外,镇上最热闹的日子。到了晚上,街上人影攒动、灯火摇曳,结伴的年轻男女,互诉衷情,在河灯上写下对未来的美好希冀。”谢卿卿带他四处闲逛时,看见正扎河灯的年轻姑娘,随口和他提起。

  她原是给他介绍,但讲着讲着想到自己孤身飘零,不禁感伤起来。

  那时的容澄察觉出她情绪有变,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河灯节那天他会陪她。

  可惜,后来河灯节还没到他就走了。

  阿昭抱怨容澄当初只是随口说说,但谢卿卿觉着那时他是真的想要陪她的。毕竟他连要放的河灯都亲手扎好了,还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望卿卿所愿皆成、平安顺遂的祈愿。

  容澄走后,谢卿卿一直偷偷收藏着那盏河灯。

  有好几次她觉着不该再沉溺于那段过往里,剪刀都握在手里了,但怎么也下不去手。

  她舍不得。

  她那样眷恋地珍藏着那段过往,容澄却不要命地重新翻出来,试图挟着旧情挽回。谢卿卿当下就火了,气得攥紧了手绢,咬牙道:“只是玩笑话,没必要记到现在。”她压低声音,继而说出更严重的四个字,提醒他不要再来纠缠:“暗探大人!”

  谢卿卿知道容澄的身份是在他离开之后。

  谢卿卿去收拾他的客房,无意间在桌角处看见他留下的暗探密文。

  那套密文,是当初她和小皇帝承琰一起做出来的。

  那时候她和承琰在宫里一举一动都被太后的眼线盯着,为了传递消息他们熬了三个通宵做出那份密文本。她还记得那时候承琰说,以后要培养他自己的力量,设立游离于正统官场之外的暗探,做黑暗中最锋利的剑,查贪官,除恶事。

  她没想到在她离开之后,承琰如此迅速地培养起自己的暗探,更没想到他们当初设想的暗探会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谢卿卿看着那句密文,愣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她再回想最开始和容澄的交往,他让她带着去那么多地方,从她那里听了那么多镇上的传闻,根本就是早有预兆的:他把她当作一个很有用的线人。

  “你,你……”容澄显然没想到她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连声说了几个“你”字,才重新收拾好情绪:“你早就知道了?”

  “不早,你走了之后才知道的。”谢卿卿轻笑,张口扯着谎:“你的同伴后来找过你。”

  容澄的那句密文确实是给后来跟上的同伴看的,谢卿卿那么说,也不算是有破绽。容澄果然没有怀疑,坦白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这不重要了。”谢卿卿不怪他的欺骗,不管他当初是为查案还是图新鲜,她和他在一起是真的开心过,她不后悔。但再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

  谢卿卿说完转身往里间走,容澄想追上去,阿昭直挺挺挡在他面前:“容公子,谢掌柜不想见你,你还是走吧。”

  4

  容澄自知理亏,阿昭又是姑娘家,不好动手,只好先从客栈出来,在门口的柳树下等着。

  本就对容澄不满的阿昭冷眼瞧着,尤觉不够,愤愤地对谢卿卿说:“我出去把他赶走,省得在这儿碍眼。”

  “算了。”谢卿卿不想闹得太难看:“客栈外的地方咱们管不着,他爱在哪儿等就在哪儿等。”

  谢卿卿坚信,容澄等不到三天就会自知没趣地走了,但奈何天公不作美,才到第二天晌午,就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谢卿卿在屋里辗转不休,实在耐不住,让阿昭出去看看容澄走了没。

  结果他还真的照旧在树下等着,连把伞都没有。

  “他这是苦肉计,忒不要脸了!”阿昭啐道。

  谢卿卿心虚地找出把伞,递给阿昭:“让他进来吧。”

  “掌柜,你忘了一年前他是怎么对你的?”阿昭背过身,不肯去送。

  谢卿卿叹了口气,只得亲自拿了伞出去。

  容澄被浇得衣衫尽湿,额前碎发紧贴着脸,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可饶是这样,还是好看。谢卿卿拿着伞,当下心就软了大半。她一边暗咒果真美色误人,一边板着脸把伞递过去:“进来吧。”

  谢卿卿破了功,再说什么赶人的话任谁听了都觉着是在欲拒还迎,索性也就不再端着,睁一只闭一只眼,默许了他住下来。

  就这样,两人又重新回到一年前刚认识时的状态。容澄单方面地示好,谢卿卿被动地照单全收,看上去打得火热,但谁也不敢先开口承诺一句未来。

  最先打破这种微妙平衡的是阿昭。“掌柜的,容澄那样的富家子弟,根本就没有心,你这样下去会吃大亏!”在谢卿卿又一次和容澄游湖之后,阿昭格外严肃地说。

  “我知道,但你也知道,容澄他待不久,他走了我还是过以前一样的日子,没关系的。”

  “你知道他待不久为什么还愿意和他纠缠?”阿昭满心满眼地不理解。

  谢卿卿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阿昭,你想过两年后去做什么吗?”

  阿昭不是镇子上的人,她原本是刀尖舔血的江湖人,因不愿再过那样的日子,一年前从门派叛逃。

  谢卿卿救了她,所以她自愿留下来守护客栈三年作为报答。至于三年期满她要去做什么,她从未想过。

  “我不知道。”阿昭如实说,依旧不能理解谢卿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

  谢卿卿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所以为什么要为了看不到的以后,放弃眼前的快乐?”

  谢卿卿是活在当下的人。那日下雨,她认清了自己的心,她舍不得容澄,所以三天也好,半月也罢,只要他在,她都愿意。

  5

  谢卿卿原本就想这么含糊地和容澄混到他走的那一天,却没想到他会主动跑过来向她表明身份和心意。

  “阿昭私下警告过我,我想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忽冷忽热了。”

  容澄告诉她,他本来生在世代钟鼎之家,但他和父亲政见不同,父亲守旧,不赞同皇帝新政。他们的矛盾越积越重,终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于是容澄毅然脱离了家族,去做没名没姓见不得光的暗探。

  “一年前,我确实是带了任务来的。去年江南科考舞弊,据当时落榜的秀才检举,考场夹带作弊的工具是从这个镇子流出来的。故此,陛下派我来暗查。当时你说要带我在镇上四处游玩,我的确存了查案的心,但后来我和你亲近,只是因为我心悦你。”

  谢卿卿故意忽略他最后那句话,问道:“所以,你当初不告而别也是因为那桩案子?”

  “当时查出了些眉目,为防夜长梦多,我不得不匆忙回京。”

  谢卿卿点了点头,其实容澄留下的密文里已经说了大概,后来又传出江南科考舞弊案一连十多名官员涉案落罪的消息,其中关联,她早已猜到了七八分。

  她对容澄所说的并不惊讶,只是突然有些心慌。容澄为什么要突然告诉她这个?她并不认为以他们的关系,需要知道他的过去。

  容澄又接着说:“舞弊案牵扯甚广,引来朝局不小的动荡。陛下想趁机推出新政,京城里所有的暗探都在为此事奔走,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来找你。”

  “可至如今,新政并没有推行。”

  “不错,新政遭到旧党反对,陛下多番争取无果,只得先退让。我父亲一贯不同意我做暗探,趁机提出要求,要陛下撤了我暗探之职,放逐出京。”

  “放逐出京?”谢卿卿似有所想地轻声重复。

  “我原以为你是不喜欢我,才不愿意和我谈以后的事。昨日阿昭来找我,她告诉我,你是觉着我终究会走。”

  谢卿卿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是该说阿昭简单还是不通人情,阿昭这哪是去警告,分明是过去送底牌的。“容澄,我不是那个意思。”

  容澄扶住她的肩膀:“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不是暗探了,我不会再走,我喜欢你,以后都会陪着你,你放心。”

  容澄说的很诚心,但谢卿卿还是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朝中势力争斗,有胜有负都是常事,但皇帝不会一直被旧党压制,他终究会有势起的那一天,到那时,你自然就可以回京。不必为一时的困顿,把终生捆在我这里。”

  “我加入暗探,即是为了帮助陛下推行新政,若真有你说的那一日,新政已行,我回不回去并不重要。”

  “你不想做官?”谢卿卿不相信,他有那样的出身,自小耳濡目染,怎么可能不想做官。

  “官场阿谀,规矩甚繁,我自小已见了太多,并不想。”

  官场阿谀,规矩甚繁,这八个字说到了谢卿卿心坎里,她当初舍弃后宫繁华,拼了命要出宫过自在日子,也是这样想的。

  容澄见谢卿卿犹豫,继续说:“那日我初见你,你穿着水绿色的衣裳,在院中喝酒,衣襟上沾了落下来的花瓣也丝毫不在意,红通着脸,一张口就是锦绣文章。

  我再没见过像你这般率性又有才情的女子。我知你一人飘零之苦,也懂你逍遥山野之心,我不敢夸口能带给你多好的生活,但我会一生护你、顺你,不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停停停!”谢卿卿慌乱地抬手捂住他的嘴:“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已经同意让你留下来了,只要你愿意,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样还不够么?为什么要说这些奇怪的话?”

  谢卿卿原以为自己胆子很大,但当容澄真的把终生相许时,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勇气,去完全接受另一个人。

  “卿卿。”

  “我得再想想。”谢卿卿再次打断他的话:“你,你让我再想想。”

  6

  那天之后,谢卿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躲着不肯出去见人。

  她嘴上说要再想想,可她想了好些天,根本想不出头绪。

  当初她离宫时,承琰说,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她不肯相信任何人。那样的她,即使出了宫,也注定会活在猜忌中。

  她一度认为承琰是错的,但听到那日容澄的表白,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她确实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她喜欢容澄,愿意配合他做任何事,却不肯相信他是真的也喜欢她,想要和她共度一生。

  她以前在宫里见过太多背叛争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一个人了。

  谢卿卿在房间里躲了好几日,直到阿昭来找她。

  她一开门,阿昭就径直跪下来:“我错了,掌柜的,我对不住你。”

  “怎么了?”

  “我打伤了容澄,他流了好多血。”

  “他在哪儿?”谢卿卿觉着自己一颗心都纠起来。

  谢卿卿连日躲在房间里,阿昭以为是容澄又欺负了她,气冲冲地去找容澄约架。

  阿昭本来只打算教训教训他,并没有想下死手,但他们约架的那片荒地突然闯过来一个小孩子。

  当阿昭瞧见那小孩子,手里的弯刀已经收不回来,刀锋直接朝着小孩的胸口刺过去。

  容澄闯上来为护住那小孩,后背被弯刀生生刺穿。

  阿昭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封住他几处大穴,送他回客栈,但容澄已经没意识了。

  谢卿卿跑到容澄房间,颤着手给他处理伤口。

  容澄的上衣几乎都被鲜血染透了,谢卿卿一边上药,一边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容澄昏睡了两天两夜,谢卿卿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在这两天里,谢卿卿想了很多以后的事。

  她在想,如果容澄真的醒不过来,她要怎么办?真的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逍遥地做她的客栈掌柜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不可能。

  远在她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和他深深羁绊在一起了,她没办法再去面对一个没有容澄的世界。

  7

  容澄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才动了动手指,趴在床边眯着的谢卿卿立刻就醒了。

  “你觉着怎么样?”谢卿卿忙问。

  “你哭过?”容澄没有回她,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哑声问。

  谢卿卿摇了摇头,胡乱抹掉泪痕:“没有,我才没哭。”

  谢卿卿抓着容澄的手又哭又笑了好一阵,才总算平复下来。她又检查了遍容澄的伤口,确认是在好转,终于放下心来。

  “我睡了有多久?”

  “两天两夜。”

  容澄心下一沉,这意味着他又错过今年的河灯节了。

  “很抱歉,还是没能陪你过河灯节。”

  谢卿卿抓紧他的手,像是如果不抓住,他就会立刻消失似的:“还有明年。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

  容澄没想到她会突然松口,愣了愣,才反手握住她,郑重点头:“嗯,我会一直陪着你。”

  得到他的肯定答复,谢卿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如何去信任,但从此以后她愿意为了容澄去学习怎么相信一个人。

  举报/反馈

上一篇:提心吊胆“随时断气”!沪一小区居民过日子太难了
下一篇:全球裁员,如何重塑我们的生活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