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后的火车与自由空间里的人

　　　　上周六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到莒县海子后村张琳家的麦田里搞了个活动，周日市青年作协在自由空间对车前子、何柯玟诗画研讨。都没能参加。回了趟老家，去了趟医院。剩下的时间在岚山读《上学记》，还心血来潮搬出山地车骑行了一段。渐近知天命之年，不免英雄气短，热闹能免则免。

　　看到冷炳豪制作的海子后现场视频，麦田里评论家们都穿着白T恤，背景是一列缓缓经过的列车。

　　于是想起许家强写荆轲的一句话：“正满座衣冠似雪。壮士悲歌，河梁绝裂”。

　　一个大时代就像海子后的火车，当人们还在沉浸于纪念，它却已经过去了。

　　车前子、何柯玟研讨会后，青作协公众号上出了一篇现场报道。里面车前子有如此说：“我的诗歌写出来之后三到五年，我才知道自己所云是何，这很微妙。我建议不要把认知只建立在已知的关系中，而是把身份模糊化，去生活化，可能会呈现经验之外的东西。”何珂玟有如此说：“没有指向的创作和没有指向的欣赏之间存在默契。‘我知道的，也是我不知道的’，这是对待世界的一个态度，我们以一种明确的指向理解的时候，是有局限性的。我们有眼耳鼻舌身意等诸多感受方式，不要用“懂与不懂”的单一区分方式。”

　　我在作协的群里如此留言：“何的意思大约是‘我知道你不知道我不知道’。知昨日之非才会成长为大师，迷恋昨日之是只能裹足不前。有些人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区别就在这里。”

　　无人回应，大约都觉得我讲的唐突。

　　农民张琳在评协活动结束后，喝了场闷酒，写了段文字：“当《田园报告》走进田园，来自于城市的知识分子或曰有识之士，暂且告别灯火阑珊车水马龙的喧嚣与繁华，寻幽探胜踏春走进这片土地的时候，或许他们对于农民眼中的土地只是一种追惜与情怀。”

　　他的感受，恰似我对青作协现场的感受。风清云淡的文艺化提问虚掩着现实之门。

　　没有痛点，隔靴搔痒。大音希声，答非所问。

　　时代没有面具，没有化妆舞会。

　　我们都是凡尘中人。

　　后来，我在朋友圈中说：“要知理中趣，莫向理中求。如果独特性有规范，就会失去独特性，不特艺术如此，做人也是这样。当你远离繁华之境，会发现，生活和艺术并不需要描述性的语言，需要的是朴实的叙述性。如果你一直在用描述性的语言，那说明你从来没有真正行动过，没有真正思考过，而是一直作为一个耽于想象的局外人。”

　　这是批评现场，也是批评自己。

　　2023.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