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康成《千只鹤》:近子与太田夫人的文本互读

栏目:人物资讯  时间:2022-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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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子与太田夫人的文本互读

  近子与太田夫人的形象具有相通之处。

  两位同为三谷先生的情妇,都一定程度上被三谷先生所利用。之于近子,近子曾有过如下表述:“后来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只要我对他有用时,他就无所顾忌地利用我……男人嘛,使用有过关系的女人是很方便的。”[1]82;之于太田夫人,三谷先生利用太田夫人获得了许多太田家的古董茶具,“请这么办吧。太田家的各式各样的茶具都弄来了,不过,都是令尊买下来的。即使在照顾太田太太以后也……”[1]71上文曾述,三谷先生可能将不少古董茶具变卖给京都茶具店的大泉先生。讽刺的是,大泉先生之后又与近子合作企图变卖三谷先生的茶具,近子可谓真是“我也承蒙令尊的关照,学到丰富而健全的处世常识。”[1]82

  同近子一样,太田夫人也是学习茶道的人,或者起码是了解茶道流程的人。在太田夫人葬礼上,菊治向文子询问太田夫人的遗像时说:“‘是吗。不是点茶时拍的吗?’……‘是凭感觉嘛。眼帘略下垂,那表情像是在做什么事。虽说看不见肩膀,但也能看得出来她的身体在用力。’”[1]59与茶道姻缘颇深的两人,都仅仅是了解形制流程,背弃了身为茶道修习者对精神境界的追求。

  茶道

  与近子的痣相呼应的,菊治将太田夫人的丑陋视为“老龄人的丑态”[1]49。菊治之于太田夫人的情感绝不是爱,在太田夫人因思念三谷先生哭泣的时候,菊治眼中总会浮现雪子的身影或千只鹤的意象,而眼前的太田夫人是苍老的、丑陋的、不堪的,是混同自己与父亲身份的、贪婪于情欲的老妇人。和由近子的痣联想到三谷先生与近子云雨时的不堪画面一样,太田夫人哭泣时“老龄人的丑态”也一遍遍告诉菊治,他只是父亲的替身。

  菊治婚姻的介入者。近子安排菊治与雪子的相亲;太田夫人影响菊治的心绪,实际上阻碍了菊治与雪子之间感情的进程。“‘连菊治少爷的婚事,她都要干扰,这怎么受得了。她肯定觉得难为情,可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妖性才寻死的。像她这种人,大概以为死后还能见到令尊呢。’菊治不禁打了个寒战。近子走下庭院,说:‘我也要在茶室里镇定一下心神。’”[1]72近子此处对于太田夫人的恶语相向,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视作对近子自己的,以至于说完后需要去茶室里镇定心神,她难道不也是干扰了“菊治少爷的婚事”了吗?而且,“大概以为死后还能见到令尊呢”也是近子与太田夫人两者之间最大的共通之处——两人都对已经去世的三谷先生留有余念。

  “近子穿着借来的女佣的烹饪服。这本来是菊治母亲的。近子把袖子卷了上去。”[1]38近子原先曾是菊治家的“方便的帮工”[1]10,自然是应该清楚菊治母亲的工作服装的。在未经许可进入菊治家后继而穿上了原本女主人的衣服,近子在三谷先生过世后仍然以这种虚妄的方式企图获得三谷对她的感情的承认。如果说此处近子没有人与人之间恰当的分寸感,那么太田夫人同样也是。“‘谢谢。仅那次,我就该知足了。可是……后来我很内疚,真对不起。’‘可是,你理应没什么可顾虑的。如果说有,那就是家父的亡灵吧。’然而,夫人的脸色,不为菊治的话所动。菊治仿佛没抓住什么。”[1]48;“‘对太太来说,家父和我,你辨别得出来吗?’‘你好残酷啊!不要嘛。’夫人依然闭着眼睛娇媚地说。夫人似乎不愿意马上从另一个世界回到现世中来。”[1]51太田夫人眼中的菊治从来不是菊治,而仅仅是三谷先生的化身,对菊治情感与身体的占有一如近子身着三谷夫人的衣服一样,太田夫人在三谷先生死后依然争夺着对其情感的占有。“她不论是睡还是醒,一味专心想令尊,像着了魔似的,如果说这是痴情,那确是痴情。在梦与现实的混沌中,连女儿也卷进来了,最后把性命都搭上……不过,在旁观者看来,仿佛是一种可怕的报应,或是应验的诅咒。这是被一张魔性的网给罩住了。”[1]84两人的失礼是相似的,两人的不幸也是相似的。

  参考文献:

  [1](日)川端康成著;叶渭渠译.川端康成文集 千只鹤·睡美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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