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获春风香

　　转自：新安晚报

　　进入秋天，田里的稻谷金黄了，成为一片令人喜悦的风景。

　　我说馒头、面包是白面做成的，白面是小麦磨成的，小麦是地里长出来的，冬播夏收是很辛苦的，算废话吗？对在农村摸爬滚打中长大的人来说，当然是废话，但对城里不愿输在起跑线上的孩子来说则未必。

　　前年高考后不久，我的堂姐到我家小憩，堂姐提出到寿县古城西面去看看，西门外是寿西湖农场，公路上晒着麦子。堂姐弯腰蹲下，手抓一把麦粒问：“伯伯，这是啥呀？”蹲在一旁的老农面目慈祥，笑眯眯答：“麦！”堂姐一脸困惑：“麦不是白的吗？”老农笑吟吟道：“我娃是城市里长大的，不懂得，麦磨成面就是白的。”说着，将一粒麦子用指甲掐开，露出白面。堂姐满脸潮红，却也满脸喜悦，自言自语：“我还以为长出来的麦就是面粉！”我当时就在旁边，很不解她如此孤陋寡闻。回去后向爸爸说了这件事，爸爸向我解释：“她是在省城里长大的！”我才懂得原委。

　　在我的印象里，一到春耕时节，爷爷奶奶一天出四段工——凌晨四点起床，到田里做两三个小时活路，叫“早战”，七点左右回家，热些隔夜饭，叫孩子起来上学，八点又要开工。十二点回家，煮饭，喂喂猪鸡，没有午休，忙完家里活，又该下田了。下午六七点收工，吃罢晚饭，还要出一段工，干到夜里十一点左右，叫“夜战”。因为田太多，虽然是黑对黑地忙碌，但还是赶不上季节的脚步，种完最后一块田的时候，回头看最先种的那片田，稻子已经抽穗了。

　　前不久我和爸爸回了一趟老家，看到那一大片曾经是水田、后来变成旱田，现在承包给人种大葱了，流行的说法叫土地流转。就连那百来亩老水田，大半人家已不耕种，很多家庭举家外出打工，多年不回老家，有的在省城、县城或镇上买了房子，离开了土地。

　　爸爸每次回老家，临走时，爷爷都要装二三十斤米给他带回，说这是老家土地种出来的。每次爸爸都没有拒绝，我知道老家的粮食带着浓郁的故乡味道，透着醇厚的泥土气息，饱含亲人的深情厚意。寿县中学朱玉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