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事件18周年：孩子们如何学习这段历史

2019年9月11日，纽约各地响起钟声，特朗普总统在五角大楼发表讲话，纪念9·11恐怖袭击18周年。断断续续的默哀时刻标志着飞机的撞击时间，每座大楼倒塌的时间，以及飞机撞击五角大楼和尚克斯维尔一处场地的时间。然而，9·11事件对在那之后出生的孩子来说可能只是一段历史，现在美国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尝试如何让孩子们通过学习了解这段恐怖回忆。

HBO新纪录片《9·11事件》

对于现在从小学到高中的学生来说，9·11恐怖袭击不是记忆，而是历史。HBO在纪念事件发生18周年之际推出的一部新纪录片的制作人也是这么想的。电影制作人艾米·沙茨（Amy Schatz）认为：“所以我觉得有责任试着填补这个空白，试着给孩子们一些不可怕的东西。”这部半小时的电影于11日下午6点首映。

沙茨的专长是创作电影，试图解释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用《曾祖父手臂上的数字》（The Number on Great-Grandpa’s Arm）描述二战时期的大屠杀，以及另一部关于帕克兰枪击案的电影。她说：“我真的非常渴望电影能有一些轻盈的感觉。”

在这部电影中，她与9·11纪念博物馆合作，拍摄了两名在那里给三年级学生做演讲的男子。在世贸中心北塔62层工作的斯蒂芬·科恩（Stephen Kern）在电影中谈到了被疏散的过程。而马修·克劳福德（Matthew Crawford）的父亲是一名消防队员，他讲述了自己父亲在整个灾难中的经历。

“孩子们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要那么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残忍？’”她说，“这是一件很难处理和回答的事情，也是这个项目最棘手的部分。”

沙茨没有回避当时的一些可怕画面，因为孩子们都知道飞机会撞上大楼，但她选择不花太多时间在这些片段上，“这样我们就不会在人们的脑海中留下太多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说：“你无法保护孩子们受他们将来会遇到的事情的影响，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把适合他们年龄的、不太可怕的东西展示出来，给他们必要的工具，让他们了解周围的世界。”

老师们在如何讲述这段历史

当然，教授9·11历史是一项微妙的任务。除了那些还记得那一天的老师们所承受的情感负担之外，这个主题很敏感，可能被用作主要来源的图片和文件也令人不安。

美国也没有要求各州在教学方面遵守的国家指导方针，因此课程将根据教师或学区的不同而有所不同。例如，纽约州州长科莫（Andrew Cuomo）9日签署了一项法律，要求所有学校在11日举行默哀活动。2017年，一项针对50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的州立高中社会研究学术标准的分析指出，有26个州在课程中特别提到了9·11袭击，9个州提到了恐怖主义或反恐战争，16个州根本没有提到9·11或与恐怖主义相关的例子。

正是因为这个，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教授斯托达德（Jeremy Stoddard）开始着手分析全国教师如何在课堂上谈论9·11事件。斯托达德是本月公布的一项新研究的主要作者，该研究对1047名美国中学和高中教师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关于9·11和反恐战争最流行的教学方法是播放纪录片或“类似的视频”，其次是讨论相关时事，第三个最常被提及的方法是分享个人故事，斯托达德说，年轻教师倾向于让孩子“感觉他们那天的感受，理解人们那天的震惊和恐惧”。

这项调查建立在他之前的研究基础上，他研究了2001年后最初几年为教授这一事件而开发的教科书和课堂资源。他和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的同事戴安娜·赫斯（Diana Hess）研究了美国最畅销的9本高中历史书。随后，他们将其中3本教材与2009年和2010年出版的版本进行了比较，并指出了对袭击的描述是如何演变的。

在一些教科书中，对袭击的描述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短。例如，2005年版的《美国人》称，大约有3000人在袭击中丧生，然后详细说明了飞机上有多少乘客、在世贸中心工作或正在世贸中心参观的人。2010年的版本剔除了伤亡人数的细目。

课本远远不够

但是，为了跟上近年来一些更大的教学趋势，教科书并不是2019年学习9·11事件的首选资源。部分原因是，即使出版商更新教科书，学校可能也没有预算购买最新版本。凯拉·特纳（Kayla Turner）是北卡罗来纳州罗利市的一名高中社会研究教师，她说，她课堂上使用的一些教科书自2001年以来就没有更新过，但是她靠个人经验将学生与历史联系起来，她说：“我和学生们一起热泪盈眶。”

一些非营利组织和教育组织也提供免费的在线资源，帮助填补这一空白，尤其是对最年轻的学生。接受《时代》采访的老师提到了9·11纪念博物馆的互动时间表；博物馆还提供了一系列的教育资源，包括幼儿园孩子合适的课程计划——谈论搜救犬和应急准备。其他资源包括“教导宽容”（Teaching Tolerance）等网站，该网站为教育者提供在线指导，帮助他们教导孩子们剔除对穆斯林的负面成见。

一些教师表示，他们更依赖于内心深处的影像和记录，但他们也提醒学生，目前的政府机构，如国土安全部和全面的机场安检程序，都是9·11事件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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