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A干预自闭症是个伪命题——谁该远离ABA

　　题记——

　　你的孩子真的是自闭症吗？”如果答案可以确定，那么ABA则是目前为止康复自闭症最先进、最有效的方法；而如果医生或是你不能确定，比如自闭症倾向、轻度自闭症、疑似自闭症等，或是其他类型的发展障碍，如阿斯伯格、发育迟滞或单纯的语言障碍、学习障碍等，那么，请远离ABA。

　　伟大的ABA

　　ABA是伟大的，它的伟大在于人类连自闭症的病因都没搞清楚之前，ABA已经使自闭症家庭有了一丝希望，它能够使真正的自闭症儿童拥有一些基础的认知和指令能力、具备初步的程序、条理能力，这些变化足以使一个家庭的生存质量得到极大的改善。但就像无论什么级别的感冒都可能被“挂吊瓶”一样，ABA与抗生素一样也存在被的滥用的可能。目前几乎所有的自闭症康复机构无一例外都将ABA作为最主要的、必须的教学方法作用于所有发展障碍儿童。有些所谓1对1的个别化训练、游戏训练、语言开口训练，也都是在ABA外包装了一个游戏或语训的外套，但它无论怎么修改、演进， ABA的基本理念和流程并没有改变。而现在，越来越多的家长开始关注ABA过度治疗的问题，很多人只是知道ABA不太对症轻度障碍儿童，但究竟原因是什么，至今还没有人在这个角度进行详细阐述。我们今天就专门讨论一下ABA的适用范围以及过度使用的问题。

　　不对症的ABA

　　ABA——应用行为分析。追根溯源，最早称之为分解分段目标训练法，是斯金纳通过动物实验证明食物奖赏能导致行为改变，马戏团中动物们的出色表现足以证明这种方式对达到某一单一目的有效性。现在我们知道了ABA的原理，那么问题来了，你确定要用ABA训练你的孩子吗？这种方法真的适合用于训练万物之灵的人类吗？其实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取决ABA是否来自于马戏团，而是ABA这样的训练原理和流程，到底适合训练什么样的孩子。

　　孩子有点咳嗽、流鼻涕，一般给他多喝水，来瓶小葵花清肺口服液再补充半片力度伸就抗过去了，而你会不会直接让他住院输了一个月用于重症治疗的抗生素；孩子有点缺钙，外加身体瘦弱，需要做的是带他多晒太阳、规律吃饭并适当补充钙和维生素，多参加爬山、游泳等运动，而你会不会每天给他吃大量的激素和六味地黄丸长达一年之久。以上的假设当然现实中不会发生，因为你对基本的医学知识是了解的，家人、医生也会阻止你。但是那些有轻度发展障碍、或是某些类型的阿斯伯格孩子，如果使用ABA训练，就和上面的假设很相似了。糟糕的是你并不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很多家长也都是这么做的，就连大部分的医生也觉得本该如此。

　　其实已经有医生意识到ABA不对症和过度治疗的问题，一些善良的医生会对所谓轻度或高功能的孩子家长说：“孩子就是发育慢点，不用去机构，多带着他玩，多和其他孩子接触就行了”。如果医生告诫的是一个典型的轻度敏感型阿斯伯格，那么医生的这番话将挽救这个孩子。这种孩子超人的天份、内敛的灵性、离经叛道的勇气以及无拘无束的天性特质决定了他们完全不适合ABA这种依靠强化物的刻板训练方式。如果照医生说的去做，这个孩子最多会成长为一个言行有些古怪的人。而家长如果没有信任医生对孩子进行ABA干预，反而会使他成为一个失去灵气、行为刻板、表情呆滞且不能和任何人建立友谊的人。他可能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认知，程序指令性会有所提高，这些进步仅仅让他的家人在养育他时感到轻松了一些，但不足以使他今后的人生彻底摆脱困境。而孩子对事物的理解力发展会因ABA训练造成严重阻碍，本该拥有的像正常孩子一样建立友谊的能力也因最佳介入时间浪费在ABA上而丧失殆尽。

　　机械的ABA

　　ABA训练的理念是要给孩子一个照做的理由，就是说他执行的一个行为会得到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可能是老师的表情变化、拥抱或赞赏，也可能是吃的、玩的东西，也可能是某个行动的机会。要用这些结果来促进他的某个行为再次出现或者是减少。比如练习早上起来去刷牙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下一次他还会刷牙。这就是ABA的结果决定行为。关键问题是孩子真正明白了吗？我想孩子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只要刷牙，东西就来了。他不了解结果和行为的内在关系，他长大也不会知道为什么要刷牙，不刷牙有什么危害，选择什么牙膏、要不要搭配漱口水、牙线或口腔清洁剂等等，他的行为是在某种固化的情境中下意识出现的，没有理解、没有延伸、没有沟通。那么强化物是同样的概念，孩子学会一个动作或行为，你奖赏他，他知道这么做是为什么吗？有什么意义？和其他行为的关联性他都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这么做会有奖赏，练习久了没有奖赏也会按部就班去做，几个动作串联成一个单元，这个单元是圆形的，这个圆的点与点之间已按照固有的顺序连接好，没有捷径、不会应对变化，每个单元在他的潜意识里只对应一个指令或一件需要去做事情。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 “机械”。当然，如果你的孩子是一个真自闭症儿童，在无法康复治愈的前提下，任何哪怕更少的进步都能被接受，那么即使可以“机械”的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也足以使你家庭的生活质量得到显著提升。但如果你的孩子仅仅是个阿斯儿童，他的天赋和灵性以及回归正常的可能都将被这种“机械”无情地扼杀，被家人用十几年的时光使用ABA训练成一个没有逻辑和情感的机器人。

　　终身的训练的ABA

　　ABA训练流程是孩子学习任何一个课题(项目)，都要走“感知——理解——表达——泛化(扩展)”这条线路。以学颜色为例，孩子把红色做为颜色学习的第一步，要先“感知”红色是怎么回事、再“理解”什么是红色、再用语言或非语言沟通方式“表达”红色，再把红色“泛化”到生活中，比如过马路时见到红灯知道停下来。

　　但这种教法如果遇上一个连对视都有问题的孩子，他根本不会看这些颜色，更不会看你或听你的指令。即使他开始学了，通过ABA训练，认识了红色、蓝色和黄色等，进步了，但大千世界的事物你不可能一项一项的教给他，何况别的孩子看到、学一遍就会的东西你要教几十遍也未必会，孩子越教越落后，看上去永无尽头。这就是都会说自闭症孩子要终身训练的根本原因。至于认识大红、桃红、艳红、橘红有什么不同，他们具有什么样的情感表达和深刻的寓意，对于这些ABA是无能为力的。

　　一般发展障碍儿童只是在某个阶段、因为某些原因，偏离了正常的发展轨道，导致情况越来越严重、发展越来越艰难。家长使用ABA训练他，就像永远背着他前行一样，但你一定听医生和ABA老师说过“孩子将永无治愈，需要终身训练”这样的话，最后的结果是你和孩子都筋疲力尽，却仍然没有尽头。其实这些孩子我们真正需要做的是找到他们出现问题的原因，解决掉这个问题，让他具备从身边的小朋友身上自主学习的能力，他便会回到原来的那条发展轨道上，重展自然成长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