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我们,厮杀在数字战场丨“媒介化愤怒”的伦理审视

栏目:汽车资讯  时间:2023-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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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愤怒的我们,厮杀在数字战场丨“媒介化愤怒”的伦理审视

  “气死了,气死了,真该死啊!”

  划着手机的我,逡巡于微博、豆瓣、贴吧等社交媒体舆论战场,带着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在评论区中大力输出着我的愤怒。

  

  光是今年以来,就有史航性骚扰、国泰航空歧视、地铁女子诬陷等各类事件,触动着我们的神经,都点燃了一波又一波怒火。

  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们给自己的义愤填膺灭灭火,做一些冷思考: 为什么互联网中的我们如此易怒?每一个人都在迫不及待地加入社交媒体中的“数字战场”?

  01

  愤怒有理,理性有罪

  在各个社交媒体的评论区,我们往往能看到,无数热点议题裹挟着用户,成为左右情绪的发动机。无数情绪化的声音叠加起来,形成巨大的情感声浪,点燃着怒火,推升着血压。

  在诸多情绪中,尤为突出的是愤怒。

  在一些热点事件的评论区,大家恣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怒火,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偶尔有几个看起来是理性分析的声音,也时常面临着“理中客”“五毛党”“洗地”“水军”的批评。

  

  撕扯和骂战不可避免,双方愈加怒火中烧。

  在愤怒的语境下,不愤怒仿佛是原罪。激烈表达的言论就像潮水瞬间铺满了舆论空间,让生发理智的土壤不断受到侵蚀。

  如果盘一下为什么大伙儿经常义愤填膺的底层逻辑,我们会发现,并不是讨厌或罪恶的事变多了,而是 愤怒这一情绪本身被合法化和正当化,同时它的可见性也相较以往大大提升。

  事实上,令人火大的事情从古至今都有,但没有哪个时代能够像当下 一样,实时、具象化、量化地呈现大众的愤怒。

  无论是社交媒体多元的表达方式譬如表情包、短视频等,还是各类完善的点赞排序机制,都将愤怒这一情绪的可见性拉升到很高的程度。

  更不消说,在情感传播当道的今天,愤怒、困惑、喜爱、崇拜等一众情感早已如野马脱缰一般,逃离了启蒙理性的束缚,成为推动舆论表达的中坚力量。

  至于理性的声音?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假装理性,实则洗地”。就算你是真的理性,在这碎片化的时代,我也没工夫看这么长的“小作文”了。

  同时,表达愤怒不止是一种宣泄,它还是一种言语行为(speech act)。英国语言学家奥斯汀认为, 语言除了用来表达沟通外,还能用来“做事”。大家熟悉的《大众传播理论:范式与流派》对此举例道,新郎新娘结婚的时候,对彼此说“我愿意”,这就意味着礼成,这一承诺也就完成了“结婚”这一行为。

  同样的, 愤怒的言语实则也有可能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表面上是宣泄情绪,更本质的目的或然在于敦促、责成热点议题的相关方尽快改正自己的错误。

  从政治伦理学的角度来看,作为一名公民,我表达愤怒的目的在于,维护群体规范,确保越轨行为能够得到妥善地处置。

  因此,从案例本身来看,网友们对史航、国泰、川大女生的穷追猛打似乎情有可原,其根本原因在于,网友们试图通过愤怒的情绪,对不道德的行为进行讨伐,虚拟“唾沫星子”相当于是“数字檄文”了。

  因此, 愤怒的情绪既有生成的技术土壤,又有社会规范的浇灌,从而慢慢成为当下社会的一种主导性心态。在社会大众的正义观被个别人、组织侵犯时,愤怒往往成为一种语言武器和动员机制亮相于社交媒体之中。

  除了真情实感的愤怒,我们还要关注少数伪装的愤怒,以及沉默的声音。

  伪装和沉默或许是迫不得已。德国学者伊丽莎白·诺尔-纽曼曾提出沉默的螺旋的理论。其中,她介绍了“准统计感官”的概念,即人们通过亲身经历、人际传播以及大众媒体的感知方式,来估计社会的意见气候,并调整自己的言行。

  

  随着愤怒的洪流覆盖到互联网的各个角落,相当多意见中立者出于害怕被孤立的担忧,而选择伪装愤怒或是对此保持缄默。

  可能有人会反驳,沉默的螺旋在新媒体空间生不生效或许还有待考究。但实际上,尽管存在所谓信息茧房和回声室等效应,在社交媒体尤其是微博、抖音等准公共空间中,如果有人在主流声音下发出异议,确实存在很大可能被“凶猛攻击”(俗称“网暴”),而不仅仅是孤立。

  网络中有句话或许能反映这一心态—— “你的文字我很喜欢,你的私信记得关”。

  02

  理性何以驻足?

  愤怒的舆论这码子事,是好是坏,或许还需要时间的检验。但可以直言的是,理论仍然是值得被重视、被保护的。

  不是愤怒,而是理性,建构了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秩序。愤怒更像是阿甘本所说的“例外状态”一样,将日常的常规悬置起来,用声势浩大的火焰逼得利益相关方不得不出来“灭火”。

  同时,愤怒孳生的极端言行也或然会褫夺他人的政治生命,令其变成一定意义上的“赤裸生命”,即大众可以肆意羞辱这一部分人,并不用担心受到惩罚。

  在这个意义上来说,理性或许能保护这一部分受害者,为双方腾出对话空间,避免走入“网络暴力”和“舆论审判”的死胡同。

  既然理性如此重要,我们又该如何迎接理性的回归呢?

  首先,我们需要认识到,愤怒不是自然的,而是建构的。换言之,愤怒不是一种身体接受刺激的反应,而是我们在社会规则、三观教育下形成的副产品。

  在这一基础上,我们对愤怒进行了祛魅,即理解我们为何愤怒,愤怒的底层逻辑是什么,让愤怒的本质成为可以被认识的对象,这也无异于为理性的重返扫清了门户。

  其次,我们需要保持冷思考和反思的习惯。在当下的互联网空间中,舆论的周期被极具压缩,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我们如同赶路旅人一般在不同的议题游离,因此很有可能丧失批判性思考的可能性。

  由此观之,或许我们应当秉持着“让子弹再飞一会”的思考习惯, 悬置自身的判断和价值,对议题本身进行更长久一些的驻足。

  最后,假如愤怒不可避免,最好是让愤怒成为 “策略性愤怒”。简单来说,就是让愤怒这一情绪成为手段,而非目的。

  在此前对媒介中的愤怒现象拆解中,我们能够发现,愤怒本身是有其存在的意义和功能的,即维持社会稳定的功能。因此,在我们对愤怒避无可避时, 我们需要在愤怒之中包含自身的正义诉求,让愤怒不止步于宣泄。

  结语

  乍看起来,在当下的舆论环境中保持理性思考、理性发言似乎是一个很难实现的目标。但是,作为新传学子的我们, 铭刻在专业基因中的职业伦理,正是我们学习如何理性客观看待问题的宝贵财富。

  愤怒的我们 ,即将加入数字战场。而怒火过后,是徒留一片焦土,还是烧尽野草让土壤更肥沃都未可知。

  可以确定的是,在未来,情绪的价值将会继续被放大。作为准新闻从业者的我们,需要对于未来职业定位、与受众关系以及行业情感转向保持不断地思考。

  参考文献

  [1]“媒介化愤怒”的伦理审视——以互联网中的义愤为例, 曾持, 国际新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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