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体会到心寒是什么感觉?

栏目:游戏资讯  时间:2023-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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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总是莫名其妙刁难我,我都没有得罪过他,大概是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吧

  半夜,接到流调电话。

  我三天前去的那个地方,出现了阳性。

  我心中一惊,那天我是瞒着所有人去的。

  比这更惊悚的是,我老公也接到了流调电话。

  那天他也在那个地方。

  1.

  因为疫情,我跟老何已经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老何是总公司的大领导,我认识他很早,但真正亲近起来,也才一年多。

  几天前,老何给我打电话说,他所在的城市已经清零一个多月了,他想见我。

  我特别开心,专门做了头发,做了全身 SPA,期待着能以最好的状态去见他。

  我告诉老公刘睿昊,我要去省城出个短差,头天去,第二天回。

  他点点头没有多问,眼睛还扎在短视频上。

  最近一年,我经常这样出差。他应该是习惯了。

  我知道,虽然他态度很敷衍,但其实,巴不得我出差。

  一旦我出差,孩子一定会被公婆接走。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他可以尽情打游戏,随便喝醉,完全放飞自我。

  我临出门的时候,看见他穿着大裤衩子瘫在沙发上,一边刷短视频,一边傻笑。

  他面前的茶几上,是他吃剩的饭菜碟碗。

  一小时前,我一边洗衣服,一边叮嘱他把桌子收拾了,把碗洗了。

  他嘴上答应着,说什么「好的,好的,一会儿就去。」

  但一直到我收拾好出门,他还保持着一小时之前的姿势,瘫在沙发上。

  我心情清楚,一直到我明天晚上回来,他都不会收拾。

  就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

  曾经我们因为收不收桌子,刷不刷碗,能不能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诸如此类的小事,吵过无数次。

  直到这些鸡毛蒜皮,耗尽我们彼此间最后的爱意。

  就当他是个室友吧,我这么劝自己。

  于是,我目不斜视地越过他,和他制造出来的垃圾,带着行李走向门口。

  当我不再把他当我的老公和依靠,而仅把当成一个室友,以及分担经济压力的伙伴的时候,我们的关系终于重归平静。

  我叹着气出门,谁知道我还没走到电梯口,他又追出来,让我「顺便」去趟菜鸟驿站。

  他要我把一个他买贵了的键盘,拿到小区的菜鸟驿站寄回。?

  他一边刷短视频,一边把键盘递给我,整个过程,看都没看我一眼。

  那副理所当然地态度,就像我是他家保姆。?

  我什么都没说,接了键盘就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长舒一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刘睿昊就变成了一个让我很难受的存在,在他面前,我很难呼吸顺畅。

  我不是不想和他理论,但是理论会让我和他的矛盾升级,今天这个门,我恐怕就不用出了。

  我要坐地铁去高铁站,他知道。坐地铁要走小区北门,他知道。菜鸟驿站在南门,他当然也知道。

  从北门到南门,来回就要十五分钟,他都知道。

  这就是他所谓的「顺便」。

  我几乎每天都要为他做这些「顺便」的事。

  但他从来不为我「顺便」。

  有一次我半夜胃痛,给加班未归的他打电话,让他下班回来的时候,顺便在路上给我买一盒胃药。

  他满口答应,但回家的时候,却告诉我:「哎呀,忘了。」

  想起这些,我情不自禁又皱起了眉头,心也开始焦躁起来。

  好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老何的微信。?

  微信里,老何说:「第一部分的 ppt 我看完了,没问题,你接下来的报告,不用急,好好写。」

  我一下就笑出来,这是我俩之间的黑话。?

  他是在告诉我,他已经安排好了,让我路上不要着急,慢慢走。

  老何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

  他从来不肯留下任何把柄,就比如每次约会,他都以他一个好友的名义开房间,生怕被查到。

  不过,如果他不这么谨慎,恐怕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对此,我并没有什么不适。

  就像老何说的,谨慎也是对我的保护。

  我心里清楚,以老何的身份和地位,他不可能给我婚姻,而我也从来没想过跟老何结婚。

  跟老何的关系,只是我一潭死水的婚姻生活的一个出口。

  2.

  第一次遇见老何,是在一次全省业务进修单日总结会上。

  刚好那天进行的小组比赛,我得了第一。

  老何作为省公司的大领导,在当日总结会上表扬了我。

  当时我坐在最后排,正在微信里跟刘睿昊吵架。

  我来进修了两天,他跟我在微信里吵了整整两天。

  因为孩子才两岁,他和我婆婆本来不同意我来进修,理由是孩子夜里离不开妈妈。

  但这个进修机会,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我拒绝了他们。

  他们又说,让我每天下午进修结束就坐高铁回家。

  「孩子离不开你,反正也就半个多小时的高铁。」

  我又拒绝了。

  虽然高铁路程只需要 35 分钟,可是从进修的地方到省城高铁站需要四五十分钟,从我们市高铁站到我家,又需要半个多小时。

  这三段路程,加上出站进站,没有俩小时根本下不来。

  当然,我不愿奔波的最根本原因,是每一个进修的晚上,公司都安排了活动,领导们都参加。

  我既然来了,就要好好表现,起码在各位领导面前刷刷脸,这样以后晋升的时候,才好通过。

  而且孩子从出生起,夜里就一直是我带。

  甭管孩子醒几次,哭闹得多厉害,刘睿昊永远都能跟个聋子一样,自顾自睡成一只死猪。

  然后在我抱怨的时候,说:「你不就是喂个奶吗?辛苦什么?我是没有这个功能,我要有这个功能,我比你带的好!」

  现在,孩子两岁了,断了母乳,已经到了可以彰显他「能力」的时候。

  我希望他能通过独立带孩子,来体会到我曾经的辛苦。

  不出意料,第一天他就崩溃了。

  他说孩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哭着找妈妈,他和他妈都搞不定。

  我问清了孩子没有大碍后,跟他说:「这下,你知道带孩子辛苦了吧?你就多辛苦几天吧,长个教训,省得你以后再说,『不就是带孩子嘛!』」

  没想到,他却炸了:「陆佳佳,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了跟我闹别扭,就把孩子丢家里不管?让孩子受罪?!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多么可笑。

  我只不过脱手了一天,就成了狠心的妈妈。

  而他这个连片尿不湿都没独立给孩子换过的白手爸爸,反倒能理直气壮地指责我。

  谁给他的脸?!

  我冷笑:「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她也叫你一声爸爸,你这个亲爸带孩子,还让孩子遭罪,你觉得是咱俩谁的责任?!」

  讲道理他讲不过我,就开始胡搅蛮缠。

  昨天晚上,他给我发了一大段孩子哭的视频。

  孩子哭得鼻涕横飞,撕心裂肺,他不哄,还试图以这种方式绑架我,让我赶紧回家。

  母子连心,看着孩子哭,我的心也被揪着。

  我质问刘睿昊:「我是出来玩的吗?我的工作就不是工作?我不工作回家专门带孩子,你养的起我们母女俩吗?」

  他终于不说话了。

  刘睿昊在博物馆上班,虽说是事业单位,但每个月到手只有 3000 多块钱。

  他在经济上硬气不起来,还要依靠我。

  刚刚,他又告诉我孩子不舒服,希望我能赶紧回家。

  而孩子不舒服的原因,是我婆婆白天喂孩子吃了隔夜的饭菜。

  知道原因的时候我都要气炸了:「那么小的孩子你们给她吃隔夜的饭菜,你们怎么想的?」

  刘睿昊比我还生气:「你看不上我妈带孩子的方法,你自己回来带啊。」

  「你一个当妈的,把孩子放家里一走就五六天,你还有理了?」

  「你一个破销售有什么好进修的,还不是打着进修的名义出去玩?」

  「你赶紧回来,我妈也累病了,她也不欠你的,没义务天天给你带孩子还被你嫌东嫌西。」

  ......

  这就是刘睿昊,永远不啻以最深地恶意揣测我。

  他每一句发言,都让我想狠狠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我们俩在微信里越吵越厉害,所以当老何在台上点到我名字的时候,第一时间我都没反应过来。

  是坐在我身边的同事提醒我,我才望向台上笑意盈盈的老何,一脸迷茫。

  人精老何,当然看出来我正在走神。

  但他没生气,还帮我打了圆场。

  「看陆佳佳的表情,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得了第一似的,做人要自信啊!」

  他这话一出,全场同事大笑,我走神的尴尬,完全被化解了。

  我对老何报以感激,但从那之后他就没再看我,直到大会结束。

  当晚总公司安排了自助晚餐,很多分公司的员工都主动给总公司的领导们敬酒,感谢总公司安排学习机会。

  当然主要就是给老何敬酒。

  大家都知道,这个进修学习,其实就是为分公司中层干部提拔做准备。

  被叫来参加的人,十有八九都要晋升。

  我当然也想跟老何表达感谢,但我的手机响个不停,老公一直在给我打电话。

  没别的,他想让我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我用语音转文字看他发来的微信,十条里面,有八条是吐槽孩子,说孩子就是不睡,他弄不了。

  我一直没接,直到老公让孩子给我发语音信息。

  「妈妈不在家,我不睡。妈妈,我想你了。」

  不得已,我去餐厅外僻静之处给老公回了电话。

  在电话里,我给孩子哼了平时哄睡的催眠曲,整整唱了半个小时,孩子才哭着睡了。

  等我回到自助餐厅,大家都散了,哪里还有领导们的影子。

  疲惫和委屈,让我想哭。

  自助餐厅在酒店的二层,我的房间在酒店的八层。

  即使我已经很累,但怕乘坐电梯让同事看到我的颓然,还是转身走入步梯间,踩着高跟鞋,一层一层往上爬。

  空荡荡的楼梯间,让我终于可以卸下防备。

  快爬到八楼的时候,我没留神踩了个空,幸好我抓住了栏杆,这才没滚下楼梯。

  不过,我的工装裙,因为腿部突然用力,被撕坏了。

  及膝的裙子,从大腿侧边开了叉。

  慌乱中,我捂着裙侧,三步两步迈出楼梯间,迎面就撞见了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老何。

  被大领导看见自己的窘相,我恨不得掘地三尺将自己埋起来。

  老何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我的裙子,二话没说脱下他的外套,让我围在腰上。

  「你一个女同志,以后不要到楼梯间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赶紧回去吧,衣服不着急还我。这个酒店,楼下就有卖女装的,不过这会儿应该关门了。再不行,你可以找服务员要点针线。」

  那时那刻,也不由我不接那件能替我遮丑的衣服。

  我接了衣服围在腰间,道了谢,赶紧回房了。

  第二天,我想还给老何衣服,才知道他当晚没住在这个酒店,第二天也不参加我们的培训了。

  我从工作群里找到了老何的微信,加上了他,给他发了信息。

  「衣服已经干洗过了,放在酒店前台,谢谢领导。」

  与看起来平易近人不同,这条信息,老何没有回复。

  3.

  进修回来没多久,我就晋升了。

  正逢中秋节,进修班群里大家都在感谢老何,祝老何节日快乐,我也感谢了他。?

  老何认真回复了每一个和他说谢谢的人,也包括我。?

  晋升后,薪水涨了,工作当然也越来越忙。

  在这时候,偏偏我妈的腰椎出了问题,要做手术。?

  我们市里医院的主任说,我母亲病情复杂,手术他们没把握,推荐我们去找省立医院的「陈一刀」做。?

  我家在省会没亲戚,我因为这件事急的无心工作。?

  我和我的直属领导说了此事,领导说她会帮我托人。

  不到两天,领导说,已经找好了关系,我们总公司有个领导路子广,在省立医院有熟人,让我麻溜跟她托付的那个人联系。

  领导嘴里那个路子广的领导,居然就是老何。

  老何约我谈谈母亲的具体情况,我想着确实电话里说也没诚意,就买了礼品,跑了一趟省城。

  见面的地点是个私人茶馆,我到的时候,老何已经到了。

  诗情画意,孤男寡女,难免让我感觉尴尬。

  但老何挺热情,让我详细讲讲情况。

  听完我说的,他笑着说:「帮你找陈一刀,问题不大,之前我帮别人办事,就找过他。」

  我焦虑的心终于安稳下来,谁知这时候,老何突然起身,借着给我递茶杯的功夫,握住了我的手。

  我没心理准备,吓得猛然缩回手,茶杯摔到地上碎了。

  成年男女,我知道老何绝对不是无意。

  但他也没恼,只是说「岁岁平安」,让我不要害怕。

  然后叫了服务生进来,笑着结了账,就说他还有事先走了。

  事出突然,慌乱中,我连带的礼品都忘了让他带走。

  他走了,我在茶馆又坐了好一阵,心情很是复杂。

  一方面,我有求于他,他这样占我便宜,多少有些趁人之危,让我心里不舒服。

  另一方面,我也担心,惹了他,不仅我妈的手术要耽误,我好不容易晋升的岗位,又不知道能坐几天。

  可是我能怎么办?

  任他摸我的手,再进行下一步吗?

  扪心自问,假使再来一遍,我也做不到任他欺负。

  满头官司,我捋了一下,首要的,是怎么解决我妈手术的问题。

  就在这时,我接到我领导的电话,领导告诉我,老何说已经跟省立医院的陈主任说好了,让我后天带妈妈去门诊直接找陈主任,还问我给老何带的什么礼品,人家这么帮忙。

  挂了电话我有些懵。

  我猜不透,老何到底是个什么人。

  不管怎么样,我妈的手术挺成功,出院的时候,思来想去,我给老何打了一个电话,不出所料,他没有接。

  斟酌后,我发了个感谢的微信,他这次回复了,说:「不用客气,代我祝令堂早日康复。」

  俨然一副平易近人的好领导形象。

  我更加闹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我又忐忑了一个多月,怕他骚扰我,也怕他报给我穿小鞋,让我好不容易晋升上的职位不保。

  直到老何来我们公司视察工作。

  欢迎会结束的时候,他不经意间跟我们分公司的领导提起我,说我进修时表现优异。

  「你们很有一手嘛,能网罗到这么年轻优秀的人才。」

  临走的时候,他甚至专门跟我握了一下手:「年轻人,好好干?。?」

  他看着我的时候,目光清正、亲切,就像一个真的对年轻下属饱含期待的大领导。

  所有人都觉得我走了狗屎运,因为一次进修,得了大领导的青眼。

  只有我知道,他是在宽我的心,让我不要对拒绝他的事情心怀负担。

  一切都过去了。

  果然,从那之后,老何跟我便再也没有什么交集。

  可我心里却有一点怅然若失。

  因为我还是承了老何的情。

  他帮我解决了我母亲住院的事情,又在我们公司公开表现出了对我的赏识,帮我迅速在新岗位上站稳了脚跟。

  但是他却对我不求回报。

  这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格局很大的男人。

  跟他比起来,刘睿昊简直就不能算是个男人。

  那个时候,我跟刘睿昊正因为我妈妈的医药费吵架。

  我妈住院,我掏了两万块钱的手术费。

  这个钱戳了刘睿昊的肺管子。

  他质问我:「你妈住院凭什么你出钱又出力?你不是有哥吗?你哥出啥了?」

  我的确有个哥哥。

  但我哥是开饭店的,疫情这三年,老底都快赔掉了。

  亲哥手头紧,拿不出钱,我总不能看着我妈的病不治吧。

  刘睿昊却振振有词的表示:「我可不是拦着你尽孝,我只是替你不平,你妈要是对你跟你哥一碗水端平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你妈给你哥买房,可没给你买房,怎么养老就要你全出?你哥哪怕出一半呢,我也没这么生气。」

  多可笑。

  我花我自己的钱给我妈治病,到需要他来替我不平了。

  我妈是没给我买房,但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妈也没要彩礼,还倒贴了 5 万块钱的嫁妆。

  而且,就算我妈什么都不给我,就凭她养大了我,难道我做女儿的就不能给她掏 2 万块钱医药费了?

  况且那还是我自己挣的钱。

  我问他:「我给我妈治病,是让你掏钱了还是让你出力了?你什么都不干,就不能管好你的嘴,别逼逼吗?」

  没想到他却反问我:「什么你的钱我的钱,那不都是咱家的钱?」

  「你花咱家的钱,我为什么不能说?」

  「陆佳佳,你要搞明白,我跟你才是一家人,你要是当扶哥魔,那损害的不光是我,还有咱闺女的利益。」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吧。」

  我望着眼前的刘睿昊,像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我们好歹也是大学情侣,恋爱也谈了五年才结的婚,我从前只觉得他惫懒了点,但不是什么大毛病,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无耻。

  他究竟是从一开始就这样无耻,还是因为困窘的现实把他逼的这么无耻,我已经不想深究了。

  我只是告诉他:「刘睿昊,你要是个男人,与其盯着你老婆这三瓜俩枣的,不如想想怎么出去挣钱。」

  「你一个月 3000 块钱,连门口的保安都挣得比你多,你有什么脸在这跟我逼逼。」

  这些话,搁在以前我是不会跟他说的,我总觉得女人要给男人留面子。

  但那天晚上,我实在忍无可忍,意识到就是我太给他留面子才惯的他蹬鼻子上脸。

  刘睿昊果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指责我「虚荣」「拜金」。

  「一个月挣三千怎么了,挣三千让你们娘俩睡大街了吗?」

  「你住着我的房子,有什么脸指责我挣得少?」

  「你有本事,找挣得多的去啊?谁拦着你了?」

  我被气得哆嗦。

  熟睡的孩子也被我们两个的吵架声惊醒,大哭起来。

  我十分伤心,为我的婚姻,也为让孩子目睹她父母的丑陋嘴脸。

  我想抱着孩子摔门而去,但又悲哀地发现,我甚至没有摔门而去的资格。

  我能去哪呢?

  回娘家?

  我妈本来身体就不好,我回去只是徒增她的担心。

  去朋友家?

  我亲近的朋友也都拖家带口,带着孩子去谁家住都不方便,况且就算今天晚上能去朋友家,明天孩子又拜托谁照顾呢?

  而此时,刘睿昊正讽刺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亲爱的老公早已对我的处境了如只掌。

  他吃透了我无处可去,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地对我。

  悲凉充斥了我的全身。

  我抱着孩子回了主卧,不可遏制地痛哭起来。

  黑暗之中,只有孩子温热的身体是我唯一的抚慰。

  我想,我一定要挣到很多很多的钱,绝不让我的孩子陷入如我一样的境地。

  我跟刘睿昊开始冷战。

  4.

  不几天,我去省城开会,当天中午开始,下起了很大的雨。

  从省城通往我所在城市的高铁停运了,计程车根本打不到。

  我要想回家,只能让刘睿昊来接我。

  可想而知,不过是自取其辱。

  他在电话里说:「下这么大雨你让我去接你,你怎么想的啊?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呢!再说了,你不是喜欢出差吗,在那住一夜呗!」

  我就知道,我永远指望不上他。

  因为是临时决定住宿,附近的宾馆都已经满员,好不容易才在另一个城区定了一个宾馆。

  但又打不上车。

  打车软件上显示前面的排队人数就有 100 多人。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我面前,就像电影画面一样,车窗摇下来,露出老何那张脸。

  老何还是那么儒雅、亲切、得体,就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男人。

  我坐在副驾驶上,老何倾身过来给我递纸巾,让我擦擦脸上的雨水。

  他并无任何暧昧的动作或语言。

  但一想到,在这个大雨之夜,在刘睿昊都靠不上的时刻,又是眼前这个男人载了我一程,我就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

  老何有一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就顺势拥住了我。

  接下来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整个过程,我都有意表现的格外那什么。

  仿佛自暴自弃一样。

  完事之后,我心中充满了报复完老公的快感。

  但更多的,还是羞耻。

  激情退却之后,我的道德感重占上风,我对方才的自己不能接受。

  鬼使神差的,我又哭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哭是不对的,就像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一样,我的眼泪将老何置于一个仿佛逼良为娼的窘境里。

  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泪眼纷飞中,我窘迫地看着老何:「我不是怪您,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

  只是怪我老公?

  反正说什么都是错的。

  老何叹了一口气,倒笑了:「你还真是个孩子,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你不怪我怪谁。」

  我愣了。

  他继续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见你第一面起就喜欢上了,要不然也不会对你这么上心。」

  老何会......喜欢我?

  说实话,我对他那个位置上的男人能有多少真心十分怀疑,但是在这个雨夜,他的「喜欢」却给了我安慰,至少让我觉得我没那么轻贱。

  「对咱俩的事,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这样了,?我会对你负责。」

  「你要是同意,我当然希望能跟你继续保持眼下的关系。如果你后悔了,?我现在还是把你安全送回家。以后咱们再也不提。?」?

  「但不管你怎么选择,今后你有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能帮的我都会尽力帮你,不会让你吃了我的亏。」

  老何将关系的主动权交回了我的手里,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初见时我爬楼梯裙子破了的那天。

  我发现,我的生活,就像是穿着高跟鞋爬楼梯,本来就挺辛苦的,还经常会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被随便一个破事干扰一下。

  我老公刘睿昊就是那个干扰者。

  而老何,则总是能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并且轻而易举的提供帮助。

  他的人,就像那天围在我身上的那件外套,让我生活里的那些不体面的东西,能迅速被遮住,然后继续前行。

  我不再犹豫,主动握住了老何的手。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确定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每个月,我都会去省会出差,进行业务学习。

  当然,每次我去,都是直接跟老何学习。

  但是我跟刘睿昊说,我是去参与行业培训,培训期为一年,培训班里面同学路子广,挣钱的机会比我们这个四线小城市多。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老何给我介绍了一些私单。

  我并没有跟老何提任何要求,是他主动介绍给我的。

  他说,这是对我的补偿。

  「跟着我,你见不得光,让你受委屈了。总要为你做点什么,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我就想着能多帮你弄一点钱傍身,不管未来如何,有钱才有底气,也算是我给你的一个托底吧。」

  一番话,说的我几乎落泪。

  我是家里的女儿,娘家的资源大部分给了我哥,嫁人后更是一地鸡毛,老何是第一个说要给我托底的人。

  那些私单,让我收入暴涨,每个月都能进账七、八万。

  我留了一个心眼,跟刘睿昊只说自己每个月多挣两、三万,剩下的钱,我存下来当我的私房钱。

  这是我和闺女用来托底的钱。

  饶是如此,每个月两三万元的入账,连刘睿昊都不再反对我出差。

  其实原本我每个月也比刘睿昊挣得多,但每个月 6000 是他的两倍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我挣得多,可每个月两三万,是他的十倍的时候,他就被折服了。

  有了钱,我在家里地位飙升。

  婆婆逼逼叨叨我不管孩子,我甩给她五千,她喜笑颜开说以后一定支持我工作。

  刘睿昊埋怨我周末出去学习,没时间跟他那啥,我给他换个最高配置的电脑,他玩游戏玩得疯了,啥也不说了。

  原来,有钱真的可以解决普通人生活中绝大多数的矛盾。

  所以,我对老何的感情,越来越复杂。

  复杂在于,我一开始只是利用他报复我老公,但现在,我却有一些喜欢他了。

  所以,我才会为我们这一次会面,如此精心准备。

  跟以往不同,这一回临别之际,老何送给我一个和田玉的镯子。

  我不懂玉,但这个镯子玉质细腻,在灯光下反着莹润的光芒,看上去便价值不菲。

  我跟老何在一起,除了他介绍给我的那些私单外,我并没有收过他什么贵重礼物。

  一方面,我不希望老何看轻了我。

  我跟他之间的感情,虽然不能算作爱情,但于我确实是某种慰藉。

  老何的温柔、激情,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我做为女人的需求。

  我不想把它变成一种交易。

  另一方面,我也有我的私心。

  老何位高权重,能帮我的地方多着呢,我更希望能将他对我的情分用在未来某些更关键时刻。

  所以,我宁愿他现在亏欠我。

  所以,虽然这个玉镯子我十分喜欢,但还是推拒了。

  我说:「您知道,我跟您在一起,不图这个。」

  老何明显愣住,然后如我所想的那样,将我重新拥在怀里。

  我耳边响起他的喟叹:「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如果不是这个年纪了,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将你留在身边。我现在简直要嫉妒你老公了——」

  我们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提到我老公。

  男人起了嫉妒心的那一刻,恐怕才是他真正对女人动心的时候。

  我悄悄在他耳边说:「他没什么值得您嫉妒的,跟他在一起的几年,比不上跟您在一起的一天。」

  这话三分真情,七分假意,但还是成功让老何发自内心的笑了。

  他将那个镯子套在我的手上:「收下吧,我第一眼看见它,就觉得跟你很配,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给别人送礼,可是冒了一些风险的,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收下。」

  这话让我的心狠狠动了一下。

  如果这个镯子是老何亲自买的,这意味着他终于愿意为我冒一点风险了——那这只镯子的意义自然又不一样了。

  我收下了镯子。

  老何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跟往常一样,没有留下过夜。

  但这一夜,我的心绪却不似以往跟他约会完那般既平静又空虚。

  这天晚上,望着手腕上那一圈莹白,我失眠了。

  满脑子都是老何或许真的很喜欢我......

  带着愉悦的心情,我回到了我的城市。

  刘睿昊不可避免地发现了我手腕上那个镯子。

  他脸色很不好,问我:「哪来的?」

  我说:「买的呗。」

  他气急败坏:「你这个成色的镯子,少说也得 10 万块,10 万块你买个镯子,你是不是飘了?」

  刘睿昊在博物馆工作,对玉器颇有研究,他说的价格应该八九不离十。

  10 万块。

  这次我是真的觉得老何一定非常喜欢我了。

  再对比刘睿昊因为误会我「买」了一个 10 万块的镯子而仿佛割肉一般的脸色,我彻底笑开了花:「我花我的钱,你管得着吗?」

  我白了刘睿昊一眼,感觉跟他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然后,就到了今天晚上。

  我接到流调电话,被通知需要集中隔离,因为前天我和老何相会的酒店,同一时间出了两个确诊。

  完蛋了。

  我躲到厕所给老何发信息。

  他很快回了,让我积极配合。

  我焦急地问,那如果疾控中心的人问我到酒店去见谁,我怎么回答。

  老何说:「就说去见刘曙光,那天我让刘曙光以我的名义在咱们隔壁开了一间房。」

  ......

  我没想到,老何做事情竟然如此滴水不漏。

  出了事,他完全摘出了他自己,却把我架到了火上。

  一时之间,我不知该说什么。

  老何紧接着安抚我:「你放心,只要你积极配合,他们也不会宣扬开去的。对家里人,你就说培训的人员中验出阳性,对单位你就说同学聚会住的酒店里有密接,请假就行。切记,这种事你越配合越容易过关。」

  抱着忐忑的心,我给单位人事部门打了电话,说了情况,单位那边没怀疑。

  鼓足勇气,我走出厕所,跟刘睿昊说,我去培训住的酒店有确诊,我得集中隔离。

  没想到,刘睿昊跟我说,他也刚收到通知,他也要被集中隔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似笑非笑地告诉我:「佳佳,你不用跟我装了,那天我跟踪你去了那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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