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何以“我死后的第二年,他结婚了”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我死后的第二年,他成亲了。
实话说,肆意在人间飘荡了这么久,我早已经看淡了我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了。
刚死的时候我是怀着释怀的心理的,死后那冤种阴差没把我勾走就去地府办公了,直到现在也没鬼把我接走,我乐的自在,想我死的时候才18岁,正是大好年华合该挥霍一把的时候,可是还没来得及看看这大好河山,就两眼一抹黑,成了个吃不到糕点,喝不了酒,闻不到味道,讲不了话的鬼,不过还好,我还能飘,反正也没人看的见我。
如今飘在太子府,我看见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个笑容满面的,忙里忙外布置东西,飘扬的红绸带无拘无束的,真好看。
他要娶的人是宁丞相的女儿,叫啥名我记不清了,不过我飘到丞相府看过,小姑娘今年16岁,长得老可爱了,还有两个小酒窝,我刚来京城的时候见过她几面,怯生生的,也不怎么讲话来着,这么可人的一个小姑娘要嫁给顾随秋,挺好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太子府后院,相比前堂热热闹闹的,后院倒是没什么人,哎呦喂,刚说没什么人,就看到顾随秋拿着把小铲子走了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顾随秋冷着一张脸到后院的大桃树下,默默的挖土。惨了惨了,哪个小兔崽子告诉他我在这里埋了两坛朱颜辞的?死的这两年我时常来顾府转悠,也没见人开动过我的好酒,今天这人怎么回事,我死了也不让我安心,非要搞我的朱颜辞!
我在一旁急得冒烟,顾随秋却不紧不慢把坛子挖了出来。
我耷拉着脸坐在石椅上,看着顾随秋坐下,拔坛,一口气喝掉半坛,我这心拔凉拔凉的。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顾随秋低喃了一句,勾起一抹笑,“人间留住了,宋清秋倒是没留住。”
我看着他的侧颜,不知怎的,有点难受。
——
我生前是镇北大将军的独女,我前头还有两个哥哥,因为是独女,全府上下都宠着我,五岁那年,我为了去捡掉进池塘里的风筝,溺了水,高烧了三天三夜,可把我阿爹阿娘急坏了,后来好不容易康复,又因为贪玩掉进水缸里,差点又魂去西天,阿娘心疼,请了个得道高人,高人一算,我命里与水相克,名字里又带水,是大忌讳。
怎么办呢,高人指指我阿爹“和将军一起去漠北吹吹风就好啦。”
于是五岁我就随阿爹去了漠北,在漠北一呆就是6年,随着父亲一起,别的我没学会,耍枪弄棍倒是一等一的好,我可骄傲了,我七岁就会骑马,九岁就能用剑,漠北的百姓们见了我,嘴里念的都是“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
漠北有马,有草原,还有阿爹和哥哥在,我可喜欢漠北了,可我不能一辈子呆在漠北。
十一岁的时候,我回了京城,京城很美,有很多漠北没有的东西,可是没有漠北好看,到处都是规规矩矩,女孩子们娇娇弱弱的,连个能打架的都没有,于是我每天的任务除了在院里练功,就是换上男装,偷偷跑出去玩。
十三岁的时候我认识了顾随秋。
怎么见面的呢?
我记不太清了,看着眼前已经21岁,一口一口喝着朱颜辞的顾随秋,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十三岁怎么认识他的了。
好像是偷偷跑出去玩的时候吧,在酒楼,他递给我一坛朱颜辞,问我是不是叫宋清秋,然后呢,然后我忘了。
十四岁的顾随秋还没现在那么冷,也会笑,认识他之后他时常给我送东西,什么孔明锁,鲁班锁,字帖,诗经之类的,他只会送这些东西,虽然很无趣,我也不想要,奈何他是太子,我不但不能拒绝,还得好好的供奉着,磕着碰着都不行。
哥哥们回到京城的时候经常和顾随秋出去玩,他们三个关系可好了,有的时候也会顺带上我,这么一看,我和顾随秋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了。
——
“宋清秋……”顾随秋突然望着我的方向自言自语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能看见我呢。这人真是,我都死两年了,他居然还念着我。
念着我有什么用呢,我又不能复活。
就算是复活了,我也只能离他远远的,不能见他一面。
有人过来了,我转头,是太子贴身侍卫长歌,长歌走到顾随秋身边,很久才冒出一句话:“殿下少喝点吧,明早您还要迎亲呢。”
砰——是坛子打碎的声音。
顾随秋红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了,看他样子跟快哭了似的,“我……长歌,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长歌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我们两个,一人一鬼,就这么看着顾随秋,看着他跟个小孩似的蹲下来,把碎片一个个捡起来。
我小时候挺喜欢顾随秋的,他长的好看,一双桃花眼时常含笑,皮肤比我一个女孩子还白,讲话声音很低沉,很好听。我最喜欢他念诗,他给我念“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
宋清秋,顾随秋。
“你看,这诗里既有你的名字,也有我的名字,是不是妙得很?”
他笑的时候眼尾微翘,眉眼间的风花雪月怎么也藏不住,低着头看着我,
“看来我和清秋天生一对啊!”
十三,十四,十五,他陪我的这三年我很开心,他带我去郊外骑马,放风筝,教我诗歌作画,和我饮酒,练武,除了哥哥们,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京城肆意张扬的那几年,是我最喜欢顾随秋的时候,也是我最快活的时候。
皇上后来还钦定了我和他的婚约,
不过我没成为太子妃。
——
今日是顾随秋成亲的日子,太子妃是丞相府的女儿宁疏桐,我一早就赶去了宁府,看着大家给宁疏桐梳妆打扮,小姑娘本来就好看,这样一打扮,气质一下子就上来了,周围人都在热闹的讨论着太子爷和太子妃,可小姑娘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挺可爱一个女孩儿,不笑的时候倒是有点清冷,我寻思着,这要嫁人了,怎么也该羞羞答答,紧张不安,再不济也不该不开心啊,正寻思着,外面有人喊:“太子殿下来迎亲啦!”
宁疏桐盖上盖头,我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上了花轿,我坐她对面,过了好一会儿轿子才起动。
盖头被宁疏桐掀开,
宁疏桐哭了,我呆了。
我看着宁疏桐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铜锁,死死撰在手里,凑近一看,这把锁真熟悉啊,我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和这铜锁的渊源,宁疏桐却看着铜锁越哭越伤心了。
看着她哭,我很想抱抱她,给她擦眼泪,我最看不得这么可爱的女生哭了。
该死的顾随秋,该死的皇帝。
跟着到了太子府,顾随秋下了马,还是那副冷脸,到轿子前面把宁疏桐接了下来,两个人慢慢走到了大堂内,堂上没皇后,也没皇上,两个人跪着先拜了两拜,然后站了起来。
“一拜天地!”
原来成亲是这样的啊,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看哎。
“二拜高堂!”
别说,这两个人还挺配的,两个人站一块儿真赏心悦目。
“夫妻对拜!”
顾随秋今后会开心点吗?
——
十六岁的时候,将军府出事了。
我早该想到的,阿爹七战七捷,京城人人都说阿爹有勇有谋。阿爹在漠北的势力范围日益扩大,早晚会引起一些人的眼红。
包括当朝圣上。
一封语言不通的书信,几个信口开河的士兵,阿爹就这样被冠上了造反之名。
造反乃死罪,于是全将军府上下一夜之间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母亲在府里自刎了,我原本也要被杀的,可前不久皇上刚给我赐婚,对象还是当朝太子,再加上顾随秋的屡次求情。
于是我苟活了下来。
阿爹和兄长被砍头的那天我穿上我最爱的裙子去了行刑台,我记得那天风很大,风沙迷了我的眼睛,让我一路上就没停止过哭泣,到了行刑台,看见阿爹,看见兄长,我整个人感觉就像当初溺水的样子,呼吸不了。
“怎么敢造反的啊,这样的人活该去死。”
“圣上待他们一家可都不薄,居然还想着谋权篡位,该死该死!”
“我呸,赶紧行刑,这样的人,谁想看到他们!”
我恨不能上去打死这些胡言乱语的人,可我连自己的命都掌管不了,我怎么敢去杀人呢?
“时辰到!”
刀快要落下的时候,一个人捂住了我的双眼。
“清秋,不要害怕。”
我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紧反手抱了回去,“顾随秋,我恨你。”
“嗯。”
“我想杀了你,杀了你爹。”
“嗯。”
“可是我只有你了。”
“清秋,不要害怕,我在。”
——
宁疏桐去了洞房,可她并没有乖乖坐在床上等顾随秋,而是自己换了衣服,顺便抱了床被子铺在地上,便在地上睡了觉,过了很久,满身酒气的顾随秋回来,也一下子倒头就睡在了床上。
唉,这都什么事啊。
我算看清楚了,这两个人,不喜欢对方,还多少有点讨厌对方,我本以为顾随秋能找到个好归宿,不用在我一个人身上倔强,可如今看来,他还要继续倔强下去。
何必呢,顾随秋。
后来啊,我仍然时常飘来飘去,但更多时候是呆在太子府,太子和太子妃人前美美满满,合家欢乐,回到府上后就各做各事,毫不相干,有的时候看着宁疏桐,我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罢了罢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还要飘多久,总是能搞清楚的。
顾随秋很厉害,他这几年干了好几桩大事,赢得满朝称赞,老皇帝看着他可开心了。
太子府又来了几个良娣和良媛之类的,还有好几个承徽,宁疏桐管教的很好,整个太子府都干干净净的,没人敢折腾。
那晚我坐在顾随秋旁边看着他已经有了几缕白发,才恍然惊觉,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居然已经死了快十年了。
——
我怎么死的呢?
十六岁,将军府出事,我活了下来,皇上当初没把我家的铺子回收,我就管着这些铺子,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老板是我,我每天除了管理铺子,就是坐宅子里发呆,有的时候能发呆一整个下午。
秋天的时候我得了病,大夫说我心病难医,光喝药是不够的,要我看开点。
可是我如何能看开呢?
那天我在院里吐了血,漱了口刚想把血迹处理掉,顾随秋就进来了,看到血迹,他一把把我抱进屋内,放到了床上。
“清秋怎么啦?”
他跟哄小孩似的,摸摸我额头,又探探我脉搏。
“不知道,可能有点上火吧。”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出来的话我自己都不信。
“顾随秋,抱抱我好吗?”
顾随秋愣了一下,一把抱住了我。
他身上的味道很让人安心,他就这样抱了我好久,后来他看着我,眼波流转,吻住了我,他吻的很慢,很温柔,像是怕失去了什么一样。
怕失去什么?
他不知道,越怕的东西越容易来到。
十七岁的时候我整日吐血,不过就一年,病情就如此恶化,早没有了年少的英姿飒爽,我才十七岁啊,怎么活得就跟个老太婆似的,整日只能坐院子里,和丫鬟们聊聊天。
顾随秋心疼我,经常来陪我,我记得那天他喝了酒来找我,和我讲自己在朝堂上压力很大。
我都知道,自从他当初为我求情后,皇上就很不待见他,他上头还有个大皇子,处处打压他。
“不然你娶个姑娘吧。”我想摸摸他的头,却被他甩开。
“你说什么?”他死死盯着我,眼睛都红了。
我抿了口茶,“我说,你娶个姑娘吧,丞相府,太傅府,只要母族能帮助到你的,你都可以考虑。”
他突然笑了,“宋清秋,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娶别人?”
他攥着我的手,咬牙切齿,“为什么?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吗?”
我没讲话,垂着眼帘。
他卸了力气,苦涩的笑了“罢了,就这样吧。”
他走了,我却哭了,那是我生平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因为阿爹他们的死,第二次,是因为顾随秋,因为我自己。
我时常想,若他不是太子,我不是将军府的女儿,若他的父亲没有杀了我的父亲,若我们从未认识,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我到底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呢?我爱他吗?
可我难道不是该恨他吗?
十八岁的冬天,我死了。
每日每夜的吐血,从十六到十八,我真的熬不下去了,我记得我死的时候,顾随秋把我抱在怀里,哭着求我不要走,我摸着他的脸,努力的去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随秋……娶个姑娘吧,你们好好在一起,不要再念着我啦。”
死的时候我想起了阿爹和阿娘,想起了兄长和漠北,想起了顾随秋。
人生短短十八载,楚天千里清秋。
——
顾随秋登基的时候已经30岁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没有走,于是我干脆就随着他去到了宫里,当了皇帝之后他更累了,每天都要解决很多事,不过三十岁,白发就越来越多了,他隔三差五就要喝酒,喝完酒就要念我的名字。
听的我难受的很。
每年我生日他都要带着长歌偷偷去将军府,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他35岁的时候朝堂才算彻底稳定下来,我没想到局势一稳,他就直接翻出了当年我爹造反的案子,牵扯出来大大小小的官员20多个,他一律严惩不贷,好几个小官因此丢了性命。
他追认我爹为义勇候,追认我为安康郡主。
顾随秋把我的一桩心愿了却了,而我只能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宫里皇后还是宁疏桐,他俩仍旧人前美美满满,背后互不打扰,这么多年我没见他喜欢过谁,对谁好一点,也没见他真正开心过,我倒是希望他能找个人陪陪自己,让自己哪怕开心那么一点。
他35岁一直无所出,大臣们急坏了,一个个上奏希望他能繁衍子嗣,他倒是我行我素,去佛寺里领了个孩子给宁疏桐扶养,然后直接就封为了太子。
50岁的时候他死了,当时他只留了宁疏桐在屋内,他想对宁疏桐说什么,却只能不停咳嗽,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很痛。
“臣妾知道陛下要说什么。”宁疏桐望着顾随秋。
“陛下生前没能和清秋小姐在一起,死后我会安排将陛下安葬在清秋小姐身旁的。”
我望着顾随秋,更痛了,我哭不出来,讲不了话,只能死死看着顾随秋。
顾随秋点点头,笑了,闭上眼睛,就这样走了。
我把手放在顾随秋脸上,可却我摸不到他,感受不到他。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我面前,是阴差,过了这么久,他终于来接我投胎去了。
这样挺好的,我和顾随秋居然可以差不多一起投胎,下辈子说不定还能遇见呢。
我跟在阴差后面,前方是奈何桥。
恍然间,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顾随秋拉着我和兄长去骑马,郊外很安静,只有我们几个的笑声和马的低声嘶鸣,顾随秋拿一把野花插我头上,笑着对我说:“真好看。”
爹爹赶着马过来,揪住兄长的耳朵,骂骂咧咧的教训他们,说他们带坏了我,
而我头上的野花被风吹掉,我和顾随秋相视一笑。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啊。
顾随秋,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下辈子我还来找你,下辈子,我一定穿着婚服嫁给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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