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十八岁的我来到妈妈家，被新哥哥冷眼相待（5）

　　

　　赵凌风带我来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餐馆，他要了一个包间。

　　随便叫了两个菜，他就开始吃饭。

　　看那架势，确实是饿的。

　　他一边吃一边问我：“为什么想和那个小子谈恋爱？”

　　真是好笑，明明是话赶话说出来的，他现在揪着不放。

　　“他人很好，对我也好。”我随意说些理由，反正我和他现在都在自欺欺人。

　　他看了我一眼，便不再问了，专心吃饭。

　　我也乐得轻松，坐在一旁刷手机。

　　翻了一会儿微博，我看时间已经到9点了，便催他：“你快点吧，我要回宿舍了。”

　　他拿了纸巾擦嘴，然后起身，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使我站在他面前。

　　深深地看着我，眉眼之间的情绪，我辨识不清。

　　刚刚闹了一场，我也乏了。

　　给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我又催了一句：“走吧。”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却是抱住我，看我没有挣脱，便越抱越紧，“三天后，我忙完学校的一些事情，又要去南城了。”

　　听着他此番报备，我没有吭声。

　　傻子来的，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看我一直沉默，便微微侧了脸，来寻我的唇。我略略躲一躲，却还是被他掳了去，他此刻的吻绵柔轻盈，仿佛褪去了心底的痴怨。而我，不知是累了，还是在莫名期待他的温柔，竟然也允了自己的心随他去了。

　　我也是一个傻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一双眼凝视着我，他说：“方凝凝，你是不是以为我抱了你亲了你，我就是喜欢你了？”停了两秒，他语气重了些，“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静静瞅着他，我说：“好，我知道了，走吧。我还要回宿舍。”

　　他拉着我的手走出包间的房门，送我到了校门口。

　　分开的时候，他吩咐我：“这三天，我发微信给你，你要马上回复。”

　　我没说话，转过身，我的泪滚了下来。

　　第二天，我没有收到赵凌风的微信。

　　去了新班级，熟悉了老师和同学，简单了解了一下学期课程后就是休整时间，明天就开始军训了。

　　中午，罗盛宣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要不要参加文学社，说新学年的文学社在招新。

　　我平时确实是爱涂鸦写字的。

　　但是，不知为何，我脑海里闪过了赵凌风那双深邃的眼睛。于是，我跟罗盛宣说等过两天再说。

　　晚上，也没有收到赵凌风的任何消息。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盼着他，我的心更加乱糟糟了。

　　第三天，军训开始了。

　　毒辣的阳光让很多女孩子受不了，同宿舍的小姑娘范亦如吃不消中暑了，教官让我和另一个女孩送她去医务室。

　　临近中午，那个女孩的肚子一直咕噜噜叫，我就让她先去吃饭了。

　　医务室里躺了好几个中暑的女孩，都是同伴自己帮忙拿湿毛巾擦擦额头擦擦手臂。

　　我也找了条毛巾，打湿了，给范亦如擦额头，过了一会儿，她的脸色红润了些。

　　再去擦洗毛巾，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我在你学校门口。”

　　赵凌风来了。

　　我回他：“你等一下。”

　　然后，我又去给范亦如擦手臂，同时往门口看了好几眼，另一个女孩还没来。

　　赵凌风又发来一条信息：“在干什么？人在哪？”

　　隐隐猜到他可能在紧张我是不是和罗盛宣在一处，我竟是果断告诉他：“医务室，等我一下。”

　　唉，居然开始体贴他的情绪了。

　　察觉到这一点，我整个人有点气馁。

　　“凝凝，你先去吃饭吧，我已经没事了。”范亦如听见我叹气，以为我是饿的。

　　我笑一笑，问：“你真的好一点了？”

　　赵凌风是没有那样好的脾气一直等我的。

　　范亦如点点头。

　　“好，那你再休息一会儿去吃饭吧。”我放好毛巾，说，“我有事——”

　　“方凝凝！”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把全屋的女孩吓了一大跳。

　　我惊惶地看向门口。

　　一道高大的身影杵在门口，是赵凌风！

　　在众人异样的注视下，我推走赵凌风，脸色很不好看。

　　“别推了！”他十分恼怒地转身，两手在我胳膊上来回抚着，又问，“你真的没有事？”

　　我没有好气地回答他：“没事，是我室友中暑，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他拉着我的手，责怪道：“你自己不好好说话，你还恼什么？”

　　我刚要再说两句，却听一声呼唤传来。

　　“凝凝——”

　　跑过来的男孩是罗盛宣，他满脸焦急，说：“你室友说你在医务室，我吓一跳。你没事吧？”

　　他匆匆说完这句话，才发现我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他的眼看向我的手。

　　我的脸微微红了，轻轻挣了挣，可是被赵凌风握得更加紧了。

　　没有法子了，我便微微笑着，对罗盛宣说：“没事，不是我，我是来帮忙的。”

　　不等罗盛宣再说什么，赵凌风似乎不能再忍耐了。

　　他冷硬地说：“走了。”

　　一点儿也没有跟罗盛宣打招呼的意思。

　　我很尴尬，只好继续笑着跟罗盛宣说一句：“我哥哥请我去吃饭，我先走了。”

　　罗盛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似是说不出来。

　　出了校门，赵凌风忽然就甩开我的手，脸色阴沉。

　　我也不哄他，就在后面跟着。

　　寻了一棵大树，阴凉了许多，他站定，死死瞪着我。

　　我也不躲，我说：“去上次那家吃个饭吧。”

　　他不说话，估计是想找我的茬，又像是不知从哪找起。

　　我的肚子适时叫了两声，我便又说了一句：“我饿了。”

　　直到吃完一碗饭，我的胃终于舒服了。

　　赵凌风抽了纸巾擦了擦我的嘴角，说：“下午军训几点结束，我在这附近等你。”

　　我疑惑地看着他。

　　“南城有事要处理，我明天一早就要过去。”

　　我低下头，闹不明白我和他这样算什么，突然烦躁得很。

　　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在乎那个罗盛宣。

　　“这次过去，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得空出来。”他双手捧起我的脸，认真地警告我，“收好你的心，管好你的笑，要是随便给了出去，回头我不会饶了你！”

　　我静静看着他幽深的眸，那里有笃定，也有一丝不确定。

　　矛盾的他，矛盾的我。

　　如果，他不是赵凌风，该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

　　我微微偏了头，我说：“我的心，我管不住。”

　　是的，人如果都能管住自己的一颗心，大概就没有那么多伤痛了。

　　看我神色凄然，他很不满意，右手掌用力扳了我的脸，使我整个人往他面前凑了凑。下一秒，他的唇瓣压覆在我的双唇上，很轻很短，像柔软的羽毛拂过一颗褶皱的心。

　　“方凝凝，管不住自己的心，会吃苦头的。”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不知是在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晚上，他带我在江边漫步，可是我军训一天，走不动了。他便拉着我在江边的草坪上坐下来，让我靠着他坐，就像这江边约会的寻常情侣互相依偎。

　　看着江水在街灯的灿烂里起起伏伏。

　　我忽然心中酸涩，觉得很委屈。

　　我只是来妈妈的家，正常念个大学，或许再正常谈个恋爱。

　　可是，我遇见了赵凌风。

　　一切，都搞砸了。

　　熨帖在他胸膛的温暖，我轻声问：“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只要赵凌风去了南城，我的日子就会简单许多。

　　白天军训，晚上我就写写文章，我准备参加文学社，也算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难熬的是午夜。

　　赵凌风的信息来了，我心会乱；赵凌风的信息不来，我的心也会乱。

　　那晚，我问，我和他这样算什么。

　　他也答不出，只是在江风吹拂下静静看我一眼，伸手拂了我鬓边的发，随后就寻了我的唇极富柔情地辗转。而后，却又像春风吹到夏季，愈来愈汹涌，将我整个人溺沉在不见底的深渊。

　　又是午夜。

　　我看了三遍已经静音的手机。

　　终于，他的信息来了一条：“预计要忙到国庆左右了，你放假来南城看我。”

　　我皱眉，回复：“妈妈今天打电话说，赵叔打算国庆全家旅游去。”

　　那边默了好久，终于回复了一个字：“好。”

　　我看着这一个字，忽然心里暖暖的。

　　他，如果能接受妈妈，就太好了。

　　还想说点什么，那边又来了一条信息：“你和那个学长有没有事？”

　　我老实回复：“没有。”

　　他也很快回我：“还算乖的，快去睡。”

　　手机真正安静了，我却在察觉心头甜蜜的那一瞬开始惶惑不已，我清晰地预感到管不住心的我除了掉进万丈深渊，已经找不到别的归置了。

　　翌日，在学校吃早餐时，妈妈打来一个电话。

　　妈妈的声音轻快飞扬。

　　她说：“凝凝，凌风刚才打电话跟你赵叔说，南城的事国庆前就能结束，他也一起去丽城。你赵叔很高兴，夸凌风效率高呢，原本以为出了那些状况他忙不开的。这下好了，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也算是缓和了。他肯答应全家出游，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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