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色情出版物:秘不示人成宝藏

栏目:小说资讯  时间:2023-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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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联时代,含有色情成分的出版物只能隐身于国立图书馆一角。时至今日,这些跨越时空、主题各异的珍贵藏品,已成为这个国家最独特的文化宝库之一。

      俄罗斯国立图书馆深处,隐藏着苏联时代遗留的神秘藏品——数以万计的色情出版物,从18世纪日本版画到尼克松时代的言情小说,应有尽有,俨然一座风流但不失典雅的宝库。

      被置于当局的严密监管下,并得到警察机构头目保驾护航,这些情色作品得以完好保存。时至今日,大部分藏品仍未获准对公众开放,如何妥善处理它们,同样令管理者纠结。

      克里姆林宫对面的宝库

      俄罗斯国立图书馆心脏地带,玛丽娜·柴斯特妮珂赫乘着吱吱作响的电梯上到了9层,昏暗的灯光射在磨砂玻璃上,为古老静谧的屋子增添了几分神秘。这里是图书馆深处的非开放区域——苏联时代,政府认为此处的藏品“对思想有害”,对其严加监管,限制借阅。

      穿着紫色针织斗篷的玛丽娜越过一排排堆满书籍文献的架子,径直走到楼层角落一个带锁的铁笼前。用钥匙将门缓缓打开,成千上万的书籍、版画、美术作品、照片和电影映入眼帘。粗略翻阅,会发现这些藏品的共同点——它们都以这样那样的方式,与“性”相关联。

      这些色情出版物正是那个已经消失的政权的诸多秘密之一:在克里姆林宫正对面,欧洲最大的图书馆内隐藏着一个色情宝库。这个由布尔什维克党人建立的秘密地点,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1.2万件藏品,从18世纪的日本版画到尼克松时代的爱情小说,不一而足。

      时至今日,大部分藏品依然无缘与公众见面,只有一些苏联高官有幸翻阅过它们——据说,不少人参观时兴致勃勃,对藏品赞赏有加。至于馆内到底有过多少类似主题的宝物,谁也给不出明确答案:工作人员并未罗列出完整的大纲,不少藏品根本未能记录在案。

      据《莫斯科时报》报道,对玛丽娜这样的知情者而言,堆积如山的色情出版物也是种麻烦。作为特殊藏品的主要监管人员之一,尽管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进入国立图书馆工作,直到20世纪90年代,当她被分配到另外的部门时,才获悉这部分藏品的存在。

      “我知道有专门收藏特殊刊物的地方,一定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回忆起头一回见到这些藏品时的情景,玛丽娜称自己颇为淡定,“有被吓到,但称不上大吃一惊。”

      以专业人士的眼光观察,这些藏品颇具价值,其中一些作品的艺术表现力毫不逊色于今天任何一位俄罗斯艺术家的手笔。“我们之所以小心翼翼地完整保存它们,是因为这些作品上镌刻着时代的印记,现代人可以从中获悉那个年代的文化。”

      多数藏品系没收所得

      20世纪20年代,曾经的鲁缅采夫艺术博物馆并入列宁图书馆(俄罗斯国立图书馆的前身)后,针对色情作品的收藏正式拉开帷幕。在苏联领导人授意下,列宁图书馆成立了专门搜集珍本书的部门,主要任务就是存放从沙俄贵族处没收的,不宜公开的出版物。

      俄罗斯帝国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生活,为此种特殊收藏提供了坚实基础。十月革命前,权贵阶层中流行所谓“女性读物”——对淫秽画册的文雅称呼。图书馆内就有此类藏品:浮夸的皮革外皮上印着烫金字体,翻开后,可见一对画在中国丝绸上、赤身裸体缠绕在一起的男女,继续翻下去,则是数十张以各种姿态在奢华的软垫上享受鱼水之欢的异性。

      有一件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被冠名为《七宗罪》。这张于1918年完成的超大尺寸版画,描绘了一个因暴饮暴食而身材壮硕的女人在自慰,嘴角泛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不仅是达官显贵,色情出版物在沙俄民间也有很高认知度。最有代表性的馆藏物件是一套1910年前印刷的小册子,名为《密谈》的分册呈现了意大利经典色情故事,售价50戈比(俄罗斯货币),册子的封面颇为露骨——魔鬼长相的男性紧紧搂着娇弱的长发少女。

      20世纪20年代,人工流产在苏联合法化,列宁政府中最出名的女革命家亚历山德拉·柯伦泰频频对传统家庭伦理发起挑战,但斯大林上台后,当局的文化政策日益保守,随着执政当局进一步加强对出版物的控制,大批色情刊物随之成为“政府资产”。

      这种趋势反映在俄罗斯国立图书馆的密室内。许多藏品被标注为20世纪60~80年代的产物,当时的色情书籍多为舶来品,用英语写就,往往是在海关遭查获,几经辗转后在此永久安家。“没有系统性的收藏,”玛丽娜介绍,“他们只是将看上去不合适的东西没收。”

      这个年代的藏品的确有些杂乱无章:披头士乐队的专辑;题为《同性恋是不好的》的反同性恋题材的长篇大论;20世纪70年代盛行一时的回忆录《快乐的妓女》;一组带有淫秽字眼的打油诗;以及美国作家戈尔·维达尔以两个男人为主角的作品《城市与盐柱》。

      秘密警察首脑暗中撑腰

      回顾这一特殊收藏发展壮大的历程,尼古拉·斯考罗杜莫夫称得上贡献甚巨。此君从学生时代起就开始收集色情刊物,直到成为莫斯科国立大学图书馆副主任,仍保持着这方面的爱好。正是在他当权期间,图书馆才开始系统化地收集色情出版物。

      与当时看来“惊世骇俗”的个人癖好相比,尼古拉的生活似乎波澜不惊。他娶了女仆为妻,1947年去世前从未做过特别出格的事情。无论如何,他对色情图书的“胃口”是惊人的,除了俄罗斯本土,法国、德国、美国和海外其他国家的类似刊物都在他的收藏范围。

      尼古拉的藏品中,俄罗斯先锋艺术界巨擘米哈伊尔·拉里奥诺夫创作于20世纪头一个十年的素描和水彩画格外抢眼:一幅铅笔素描上画着一只欢愉喘气的狗,它站在一个比它看上去更懂得享受的人面前;另一幅水彩画,描绘了两个正在长凳上进行“亲密接触”的士兵。

      在当时那种严酷的政治环境下,怀揣印有外文标题的书籍,都有可能招来古拉格劳改营的注意。既然如此,尼古拉是如何累积起如此多的收藏品的呢?

      首先,他小心翼翼地将藏品置于主流意识形态框架下,并四处索取文件以证明其价值。1926年,国家心理分析研究所所长伊万·耶玛科夫就为尼古拉开具了这样一封证明信:

      “性,需要认真和严谨的科学验证,特别是在今天,性对文化和日常生活的演变有了非常大的影响。”伊万也属于思想先锋,曾在苏联首次策划出版弗洛伊德的作品,“将这些作品原汁原味地保存下来,是一项对社会有价值的工作。”

      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例如,用藏品笼络政府高官。斯大林时代秘密警察组织的首脑之一根里克·雅戈达是个不折不扣的色情爱好者,曾于公寓内收藏了各种假阳具。据说,参观完尼古拉的收藏后,雅戈达极为满意,亲口承诺保证尼古拉及其藏品的安全。

      部分珍贵作品或遭私吞

      尼古拉身故后,克格勃的前身——内务人民委员部搜查了他的住处。时任图书馆馆长瓦西里向该部递交的一封信透露,特工们从尼古拉的公寓内搜查出了惊人的4万件藏品,其中1763本系带有“色情元素”的书籍,外加5千本“色情或低俗”的小册子或杂志。

      苏联政府花费1.4万卢布,从尼古拉的遗孀手中买下了这座故纸堆。不过在瓦西里看来,政府掏钱将这些“黄色读物”充公,并非出于将它们更妥善地保存起来的考虑。

      “图书馆并不认为把钱花在色情文学、报纸和杂志上是极具价值的。领导者认为,这些藏品既无科学价值,也不具历史意义,相反,其充满了有害的资产阶级思想的残余。”

      但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当局才必须独占这些色情出版物。“列宁图书馆认为,藏品不应留在尼古拉的遗孀手里,放任这类东西在民间自由流通是相当危险的。”

      由此,苏联公众得以远离这些“精神鸦片”。然而,这部分特殊收藏品并未闲置,一些斯大林的心腹是图书馆的常客。有小道消息宣称,来访者中包括“络腮胡的骑兵军官”、内战英雄谢苗·布琼尼以及“外表如祖父般慈祥”,却长期有名无实的米哈伊尔·加里宁。

      “这些特殊访客大多对视觉上的东西感兴趣——明信片,照片,”玛丽娜介绍说,中央委员一级的来客不需要任何通行证或介绍信即可翻阅藏品,因为“没人能拒绝他们”。

      而今,斯人已逝,这些特殊藏品的意义仍有待发掘。见过它们的普通人日增,但最具艺术价值的部分并未受到应有的重视,例如,拉里奥诺夫的画就被搁在角落里,乏人问津。

      问题不仅是缺少人手。玛丽娜坦承,“就如何处理这些藏品,管理层的意见并不统一,有些人认为这些刊物是值得研究和展示的,另一些人持相反态度。”

      由于从未真正对外开放,许多藏品保存完好。“它们就像陈年佳酿一样,不因时光的流逝而褪色,反而愈发显得弥足珍贵。”玛丽娜感慨道。即便如此,她还是禁不住怀疑,多年来,一小部分尤其珍贵的作品已然失踪——被处心积虑的工作人员甚至国家领导人偷偷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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