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wap.265xx.com有哪些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民间故事?
我爸妈为了生儿子,相信了老家一个用至亲血肉供奉蛇坛的传言,逼我每晚抱着蛇坛睡,最后却害人害己。
1
我爷爷奶奶特别重男轻女,从我记事起,他们怎么看我都不顺眼。
就算我爸妈在市里安家,不经常回老家。
他们还是时不时找上门催生,各种撒泼打滚,各种谩骂。
我爸妈也挺努力的想生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我家中药味没断过,医院定期跑,我爸妈还试过试管。
爷爷奶奶到处求香拜佛,搞各种生子秘方,可他们身体没有问题,却再也没有怀上过。
我爸骨子里,也是喜欢男孩的,别说抱我,连话都少跟我说。
但在外面看到别人家的男孩子,他就特别热情,会抱会亲,所以我家附近所有人都知道,我爸妈想儿子想疯了。
对了,我就叫徐念儿。
一直到我妈四十,做了几次试管都流掉了,身体损伤太大,我爸妈才消停一点。
爷爷奶奶却没有消停过的,时不时带着亲戚过来哭,说他们年纪大了,要死了,连个孙辈都没有,死不瞑目,如何如何的。
在他们的眼中,我就不是他们的孙女,占了他们老徐家的子孙格,挡了他们孙子的投生路。
亲戚就劝我爸妈,领养一个男孩子,或者从本家过继一个。
我爷爷奶奶也同意,只要别人肯把孩子继过来,给他们捧灵摔碗,他们就把老家的房子,把我爸妈买的房子,全部留给他们孙子,还可以给人家父母钱,如何如何的。
可笑的是,他们说这些事情,从来都不避着我,好像老徐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奶奶不只一次的骂我,老徐家把我生下来,把我养大,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说我投到他们家,就是挡了她孙子的投生路。
我爸妈也从来不帮我说话,或许在他们心底,也认为我挡了他们儿子的投生路吧。
所以我从读免费师范开始,几乎都住校,工作后就住宿舍,尽量不回去。
过年我也是不回老家的,就我爸和我妈回去。
小时候我宁愿过年一个人在家里吃一个星期泡面,我都不会回去,更何况现在,我这么大了。
可就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我爸从老家带了一个老式的坛子回来,说是爷爷奶奶特意从祖坟里挖出来的,是徐家先祖发家的宝贝,一定能让我妈怀孕。
还特意打电话把我叫回去,一边兴奋的跟我说着这个坛子,绝对能让四十五岁的他,再展雄风,让我妈给他们老徐家续上香火。
我现在对这种事情都麻木了,听完看着同样眼带兴奋的我妈。
直接开口道:「哦,那你们努力,我回去上班了。」
可我爸妈却拦着我,说那坛子要老徐家的血脉,每天喂一滴血,还要我睡在家里,将坛子放在我床底下,让我这个姐姐给弟弟接床。
从我记事起,爷爷奶奶搞的这种事情,就多了去了,多离谱的都有,我理都没理就要走。
而且老徐家的血脉,我爸才是我啊,他们从不认为,我算老徐家的血脉!
我妈却一把拉着我,眼带着兴奋:「念儿,就几个月,你住家里就行了,我每天给你做饭,你也不用每天吃外卖。你不是想买房吗?」
「只要你按我们说的做,我和你爸给你两万块,让你买房。」我妈语气还挺诚恳的。
「我们是你爸妈,让你给我们做点事,还要钱……」我爸当时就骂我。
可我妈低咳了一声,就讪讪的笑了笑:「给就给吧,不过说好了,以后你有钱了,要还的。」
我确实一直想买个房子,小时候每次爷爷奶奶来,看我不顺眼,都是直接把我推出门。
说这是她儿子的房,她不想看到我。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特别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
这两年工作加兼职,我已经存了好几万了,我们这里房价低,首付要求也低,如果有这两万,再找同事借点,加我手里的能勉强凑个小两室的首付。
所以在我爸先转我一万块后,我就带了两身衣服回家了。
当晚我爸妈还对着那个破旧的坛子,恭敬的烧香上供,等弄好后,就拿出一根针,在我指尖扎了一下。
我本以为就是将血滴在坛子口就行了的,可我爸却让我将手伸进去。
那坛子就是那种老式陶制的开口坛,没有盖的,看上去脏兮兮的,也没有涮,带着一层厚厚的土灰,连那坛子碗口粗的开口处,都是些像是黏液的东西。
我原本不想伸进去的,那坛子口就比我胳膊粗一点,伸进去的时候,蹭到那些脏兮兮,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感觉恶心。
这种坛子还有可能是用来捡骨啊,装骨灰的。
可我爸趁我不注意,一把抓起我的手,直接就塞了进去。
我正想抽出来,我妈就死死的抱着我:「念儿,你不想你奶奶要死了,你妈在她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吧。你就当帮帮妈,好不好?」
她说着,语气都带着哭腔了,我看着她脸上的皱纹和黄斑,还有耳后的白发,突然挺同情她的,也就没有再挣扎。
我爸将我的手,死死的压在坛子里,眼睛却盯着坛子外面,好像他能透过坛壁看到里面一样。
手才放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里面是空的,我也没在意,只是放了一会后,扭头看着我爸:「可以了吧?」
我爸双眼紧张而兴奋的盯着坛子壁,死死的压着我胳膊,恨不得将我整只胳膊都塞坛子里去。
「要多久……」我看着自己衣服上蹭着坛口有点像油,又有点像蜡的污渍。
可话刚出口,就感觉被针扎了一下的手指,好像被一个冰冷而温润的东西嘬了一下。
我吓得一个激灵,猛的想将手抽出来:「这里面是什么?」
「就一下!一下就好了!」我爸盯着坛子壁,一只手掐着我胳膊同,一只手压着我肩膀:「快了!快了!」
那坛子里的东西就嘬了一下,跟着就放开了,但那感觉太吓人了,整个人都发着毛。
我爸压得太紧,更何况还有我妈抱着我,胳膊抽不出来,顺着我爸目光盯着的地方,正想问我爸看什么。
就见脏污的坛壁上面,好像慢慢聚着水雾,将上面的土灰慢慢润开,像玻璃上被哈了口气一样,有两条蛇交缠在一起的浮雕出现在坛子上面。
我爸看得很兴奋:「这是真的,真的!」
他这会一把就将我胳膊抽了出来,抱着坛子整个人都兴奋的出了厨房。
我妈也立马推开我,跟着我爸急急的往厨房走,兴奋的道:「真的喂了血,就有两条蛇搓绳吗?」
蛇搓绳,就是蛇在交配。
他们直接就走了,没有一个人问我,刚才手伸到坛子里,为什么害怕,为什么尖叫。
我也习惯了,抬手看了一下被扎出血的手指,就见伤口已经没出血了,但发着白,明显真的被什么吮了一下。
正想着那坛子肯定是养着个什么,就听到厨房传来水哗哗的响声,我就好奇的看了一眼。
我爸妈接了两碗水,倒进坛子里,我正想着,难道坛子里是个会水的?
可跟着就见我爸兴奋的将倒进坛子里的水,又倒了出来,两碗水进去,沾了坛子,出来都不满,他将整个坛子都倒了过来。
怪的是,坛子里并没有什么活的东西被倒出来。
见我爸放下坛子,我也满是疑惑的进去看了一眼,坛子外面那两条扭缠在一起的蛇,在沾着水汽后,好像越来越清晰了,都能看到蛇身上的鳞片。
拿着手机往坛子里照了一下,坛子里面好像雕了什么,有个鲜红如血的东西,贴在坛子壁上,像是个蛇头,雕得还挺逼真的。
我正看着,就听到旁边传来咕咕的声音。
扭头一看,我爸妈居然将那两碗洗坛子的水喝下去了。
那水倒出来的时候,黑乎乎的,还带着很多浮尘,他们也不嫌脏。
我想阻止,可他们一下子就喝完了,到嘴的话就又吞了回去。
这些年,他们符水,香灰吃得也不少。
我小时候,倒过一次他们的香灰水,被我妈直接就是一通死打,骂我自私,不想让她生儿子。
她三十八岁的时候做试管,打排卵针,整个肚子积水肿得好像鼓起来的蛤蟆,动一下都要破的那种,整个人都浮肿。
那一年我还没工作,看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连扶着她上厕所,都要一步步的挪同,蹲下去就起不来。
我就劝她,不要生了,就算没有儿子,以后我工作了,我养她,让她不要在意我爸和爷爷奶奶的想法。
可她骂我,说我盼着她生不出儿子,好要她的房子;说她就算卖掉房子,也不会便宜我的。
我爸知道后,直接让我那段时间别回去,怕我做不好的事情,让他们还没影的儿子生不下来。
从那之后,我就知道,这种话,别人能劝她,我徐念儿不能劝。
我爸妈喝了那坛子里的倒出来的污水后,两人就将那坛子恭恭敬敬的放在我床下,再三交待我,无论如何也要睡在床上。
我爸还要挟我,如果我不这么做,别说后面一万块,连前面一万块都要马上还给他。
他们没有儿子养老,以后他们、爷爷奶奶都要我一个人养,如何如何的。
我听着只是苦笑,任由他们折腾。
他们就急着回房了。
从下班他们急急叫我回来,他们也没问我吃了没,就只在意搞这些。
处理了一下伤口,总感觉那针扎的地方,一直有个什么在里面,就好像扎着一个刺一样。
我将针消毒,挑开看了一下,也没见扎什么,但那种异物感很强。
但确实没找到东西,将外套泡在水里,就直接煮了个清水鸡蛋面,就在我吃的时候,他们房间里的床垫就开始咯吱作响。
那床垫是一个卖保健品的推荐的,五万多,说里面有玉石,能强身健体,还说能刺激生殖系统,释放 Y 染色体,保证他们生儿子。
那时我快中考了吧,本来是打算读高中的,我爸妈拿着钱买了床垫,就舍不得了,让我读了免费的五年制师范。
可那床垫,其实还不如普通床垫好,他们躺在上面,一翻身就咯吱作响,更不用说做广播体操了。
我吃着面,将手机音量到最大大,刷着小视频,但那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响,还夹着什么砰砰声。
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闪着腰!
最后我只是扒拉了两口面,就回房间,蒙着被子塞着耳塞刷手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刷得正入迷,隐约感觉床单下面有东西拱动了一下。
就好像有一个长条的东西,顺着床单一点点的往我身边爬。
而且那被扎的手指处,也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动,就好像有什么在那针扎的伤口处爬。
2
我感觉床上有东西爬,吓了一大跳,直接一把就掀开了被子,床单上什么都没有。
手指伤口处那种异物感真的是越来越强了,我扯开创口贴看了一眼,那伤口除了有点红肿之外,也没有其他的。
因为动静太大,一只耳塞被扯下,隔壁房间那咯吱声音依旧还在继续。
心底闪过厌恶,想到床底下摆着的那个坛子,我趴在床边,倒着往下面看一眼。
床底背光,倒头一看,那坛子就好像一个小孩子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蜷缩在床底下阴影里。
那个坛口边缘反着光,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和我对视。
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翻身起来,急急的下了床。
到了客厅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响,连家里都不想呆了,直接就下楼了。
这会时间其实还挺早的,就八点多,楼下遛弯的邻居不少,看着我,都眼带同情。
我刚走到公交车站牌,我妈就打电话来了,问我在哪,怎么不在床上。
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对着我就是一通大骂,说如果我不回去睡那张床上接床,她就把那坛子送我宿舍去,放我宿舍床底下。
我想到刚才那些邻居眼中的同情,心头一阵阵的发酸,难道还让同事和幼儿园的家长,都这样看我?
咬了咬牙,我就又回去了。
当晚我妈恨不得将我直接绑床上,我想到刚才那种蛇爬上床的感觉,围着床点了一圈的蚊香,又在床上多压了一床被子。
然后又给那针扎的伤口消毒,用创口贴绑紧,这才敢去睡。
或许是刚才趴床上倒看的那一眼,太过惊悚,我梦里全是一个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的孩子,正伸着小脑袋看着我,很多蛇慢慢的缠上他,一点点的往他身体里钻。
他还朝我伸手,叫我姐姐。
我早上五点多就被吓醒了,洗了把脸,就去幼儿园了,一整天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都有点心浮浮的。
接下来一个月,我都在幼儿园吃了晚饭,去外面兼职的地方做完助教,到了晚上九十点钟,我妈打电话来催才回去。
他们每晚依旧逼着我往坛子里滴血,我第一次有那种被吸吮的感觉之后,强烈抗拒将手伸进去,如果他们再这样,我就砸了坛子,所以也就是将血从坛口滴进去。
他们每晚都洗坛子,喝水。
那坛子天天被抱,被洗,那上面的包浆掉了,坛身扭缠的蛇越来越多。
也不知道是谁雕了这么一个全是蛇的坛子!
我特意在药店买了驱蛇的药粉,在床头放了把火钳,还准备了打火机,每晚确定这些东西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才敢睡。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爸妈从喝了那洗坛子的水后,确实每晚都生龙活虎,还催我早点回来,他们好早点睡,其实就是要喝了坛子水后,做广播体操。
我除了每晚梦到床底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孩子被蛇吞噬淹没,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从小受的气多,反倒忍耐性强。
只是每晚都给手指扎针放血,伤口虽然很小,可总感觉扎过的地方里面有刺,就算那细小的针口愈合了,有时不小心碰的时候,也有那种扎着刺的痛感,不强却明显。
随着针扎得越来越多,我左手痛得越厉害,就好像那种风湿骨痛,而且左肩膀也开始发沉。
有时睡到半夜,左胳膊整个都发着麻,我就被生生痛醒了。
找园里的校医看了,也没从伤口发现什么,只说可能是我习惯左肩膀背包,所以感觉沉重了,夜里发麻就是压到了,要不就是心理作用。
确定没有问题,我白天在园里,晚上去兼职,周末也有艺术学校的课,安排得满满的,反正也不是太痛,忍忍就过去了。
一直到一个月后吧,有一晚我回家,我妈突然开心的告诉我,她怀上了,我要有弟弟了。
她一口咬定就是弟弟!
我当时就惊了,她都四十二了啊!
可看我爸妈那高兴的样子,又不像假的。
有了上次做试管的经验,我当时就提出搬回去。
「你要给你弟弟接床啊,不能走。」我妈捂着肚子,脸上全是幸福。
这一个多月,我都早出晚归,很少仔细看她。
现在她一脸高兴,好像皮肤都比以前好了,皱纹虽然还没有消,可那些黄斑没了,皮肤又白又嫩……好像还涂了一层薄薄的什么,反着光。
就好像鲶鱼的腹部那种感觉!
连手都变白了很多,就是总感觉没什么生气,像是泡了很久,然后搓上一层黏液的感觉,还有点反光。
「妈。」我叫了她一句,指了指她的手:「你最近皮肤挺好啊?」
「是吗?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妈摸了摸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脸:「我同事也说我,连白头发都没有了,整个人年轻了好多呢。」
她确实看上去又白又净,连脸上几颗痣都在变小。
只是那种白净,看上去有点怪。
还想再问什么,我爸就从厨房端了个盘子过来,是片好的鱼生。
还有一盆凉拌小活鱼,里面香菜葱和酱油什么的拌着河里那种小鱼小虾,都还是活的,有的还沾着香菜在盆里跳。
这种饮食,我们这边根本就吃不惯。
我妈却兴奋的拿着筷子,开始大快朵颐,鱼生连酱都不沾的,一下子就扫了进嘴里,好像嚼都没嚼直接就吞了。
小活鱼更是一筷子一只,也是直接就吞了。
我爸开心的问她,明天还吃吗,他再做。
一问才知道,我妈最近很喜欢这种鱼生啊之类的,还说鱼蛋白质高,吃了对我弟弟好,以后聪明。
我劝他们,别乱吃东西,这种生的,寄生虫多。
「孕妇挑嘴,就证明孩子有福。你弟弟啊,将来肯定是个有福气的。」我妈捧着都没有任何变化的肚子,满脸的喜气。
他们一口一个「弟弟」,我连问了几句,去医院检查了没有,他们都没回我,最后还是我敲了一下桌子,才告诉我,去过了。
我将那检测报告都看了一遍,我妈确实是怀孕了,虽然感觉奇怪,但交待她还是要注意一下饮食,就直接回房了。
或许是因为怀上了,我爸妈没有再让我往坛子里滴血,只是依旧强硬的把那坛子放我床上,说是要我这个姐姐给弟弟接床。
却再次警告我,如果我敢不回来,他们就抱着这怪坛子去幼儿园找我。
我长这么大,上次见他们这么开心,还是做试管的时候,可惜后来连续放了两次,都不知道因为什么流掉了。
只是当晚,我一直听到有个声音一个在喊「好饿」「好饿」。
听得我迷迷糊糊的感觉肚子不舒服,像是饿,又像是痛,左手也开始隐隐作痛。
翻来覆去睡不好,想醒却醒不过来,肚子好像越来越痛,身体一股股的热流往下。
梦中全是无数的蛇扭缠在一起,淹没了一个蜷缩着的孩子,那孩子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发着血光,就好像我第一晚倒着头往床底下看的那一眼,正抬着眼睛看向我。
等早上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大姨妈来了。
我生理期不太准,这次隔了四十多天,所以量特别大,一晚上血水都渗透了床单和棉被,加上没睡好,整个人都是虚浮的。
我撑着换了衣服,把床单和垫的棉被都换下来,透过床板发现血水连棉被都渗透了,正好滴到下面的坛子上面。
坛子口还沾着几滴血,我看着这雕满交缠扭曲蛇的坛子,只感觉浑身发麻。
坛子是我妈塞床底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原先就在这里,可坛口正好接着渗下去的血,还有的滴入了坛子口中,就显得很诡异。
我连忙将棉被卷成一团放一边,抱着床单去厕所泡着,同时想着将棉被带走,免得我妈看到。
第一次来生理期的时候,我弄脏了床单和棉被,我偷偷洗了床单,可我妈后来发现棉被上染着的血。
骂我事多,弄脏了她的被子,如果是个儿子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我打算把这棉被被血弄脏的东西,抠掉,再找个地方翻新一下。
可就在我抱着床单路过客厅的时候,我妈正坐在餐厅唆唆的吃着早餐,好像是鸡蛋。
她似乎心情很好,见我出来,耸了耸鼻子,看着我抱着的床单,又看了看我的脸色,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可她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我抱着的床单,将手里的鸡蛋对着嘴,往上一台,唆的一下就吸进去了。
我这才发现她吃的居然是生鸡蛋?
就是将鸡蛋尖敲个口子,然后吸食里面的蛋液。
「我来给你洗,你上班去吧,别迟到了。」我妈直接就站起来,伸手在裹着的床单里翻着,好像要找出哪里脏了。
她一直认为我一个女儿不好,这些事情,就是在提醒她,我是个女孩子,所以每次我的生理期,她比自己生理期更暴躁。
别说给我洗脏了的床单,初中时我找她要钱买卫生棉,她都直接拿着丢我脸上,骂我浪费钱。
更何况,她现在怀孕了,更不能让她做这些事,免得我再背锅。
所以我抱紧了床单:「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多注意身体。」
「我来!」我妈一把就扯走那床单,盯着上面一片还濡湿着的血迹,不停的抿着嘴吞口水。
这会靠得近,她身上有一股子腥味,就像……
我瞥了一眼桌边垃圾桶里丢的蛋壳,再瞥着我妈那白得有点像鱼腹的脸上,还真的有点像涂了一层湿湿的鸡蛋清,连味道都像。
还有她手上,也好像有这蛋清,难道是吃生鸡蛋的时候沾上的?
可就在我瞥着她手的时候,她扯着床单上的血迹慢慢的凑了上去,像是闻味道,又像是……
伸着舌头想舔?
「妈!」我完全被自己脑中的想法给吓到了,连忙大叫了一句。
我妈好像被吓到了,脸上闪过暴躁,朝我大吼道:「叫魂啊叫!没事就滚,平时鬼影都看不到,来这种事情了就在这里叫!」
抱着床单就去厕所了,走得有点急。
我被她吼得,苦笑了一下,转身去垃圾桶里看了一眼,里面居然丢了小半桶鸡蛋壳。
当下朝她沉声道:「妈,那些生的东西还是少吃,有寄生虫。」
「你知道什么,鸡蛋生吃才营养。」我爸从外面拎着早餐回来,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他早餐只买了他和我妈的,明显就没有我份。
我转身将棉被打包了,这一动,就感觉一股股的热流涌动,想着和我妈打个招呼,再换个卫生棉再走,要不然公交车上站着,怕漏。
可就在我推开厕所门的时候,却见我妈怀里抱着床单,嘴里含着一块,正用力滋滋的嘬着。
她含着的地方,赫然就是被我血弄脏的东西,她几乎将嘴里塞满了以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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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死了。
枉死的鬼是不能投胎的。
为了让弟弟投胎,我爸妈将我丢进了保童塔。
《保童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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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浙南腹地的村落中有一种不起眼的建筑,叫做保童塔。
它的外观像一座小庙,在距离地面不远的高度,挖出一个小窗户似的口子。
几乎每一个村子都有保童塔。
小时候我问外公,保童塔究竟是什么地方。
外公漫不经心地在石头上敲了敲他的旱烟斗。
“名字很好听对吧,保佑孩童的塔。”
“不是吗?”
“不是,”他抽了一口烟,缓缓地说,“那是困住孩童灵魂的锁妖塔。”
2
保童塔是弃置夭折婴儿的地方。
那个年代饥荒贫穷,孩子的存活率很低,小孩子又不能进坟,所以孩子死了,大人就往保童塔里一扔,命比草芥还不如。
后来孩子越扔越多,保童塔也年久失修,出现了一些坍塌,但村民不管这些,依旧向里扔孩子,便有狗从底下刨洞,把尸体叼出来吃。
小时候我身体差,经常发烧梦魇。
村里的风水先生说,我体质极阴,容易沾染一些邪门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看护。否则到时候,就只能丢进保童塔里去了。
我妈听先生的话,在我床头摆上了菜刀,在家中养了一条大黄狗,还在我的脖子上挂了一枚山鬼钱。
我外公斥责她小题大做,但我的身体状况确实转好了一些,只是和别的孩子比起来,依旧称得上孱弱。
村里的孩子嫌弃我是个病秧子,不愿意和我玩,所以我总是独自一人走在田埂和林间。
七岁那年,我看见保童塔边站着一名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孩。
我们村子的保童塔坐落在中央陇,被一片矮草掩映着,另一边就是悬崖。那个男孩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个悬崖边,一张脸冷淡又苍白。
我跑过去,气喘吁吁地将他扯住,喊:“小心!”
他转过头,正正地望着我,没有说话。
此刻我才看见他眼角绯红的小痣,像血一样红得妖异。
我问:“你住在哪儿?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他依旧不说话。
或许是因为孤单太久,我想了想,继续腆着脸示好:“我叫李岁岁,你叫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九九。”
“天长地久的久吗?”
“不,”他冷漠地说,“九十九的九。”
3
我兴高采烈地回了家,告诉妈妈我终于交到了好朋友。
妈妈忙着在灶台前做饭,顾不上理我。
弟弟在天井里大声地啼哭,我跑去哄他,可我的力气实在太小,抱不动他,只好趴在旁边,小声地给他唱歌。
九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进来。他站在一边睨着我,问:“你在唱什么?”
“《虫儿飞》,”我回答,“你没听过吗?”
他摇摇头,半晌,又问:“你弟弟?”
我点头。
“他叫李丰榜。”
这时候我弟弟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九九,似乎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哥哥感到好奇。
九九却没有看他。
他只是盯着我,冷静地道:“你应该离他远点的。”
我很糊涂:“为什么?”
他却又不说话了。
我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九九后显得很诧异。
“你是哪家的孩子?”她把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匆匆地走过来,抱起弟弟,“你妈妈呢?”
九九仰起头望着她。
“阿姨,您家有镜子吗?”
“你要镜子做什么……”
我妈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了壳。她的视线落在九九眼尾的红痣上,随后脸色大变。
“你是那家的……”
我爸从屋里探出头来,问:“怎么了?”
妈妈向后退了两步,我爸顺势走上前,看见九九后,脸色也变了一变。
九九很固执地重复:“有镜子吗?”
“小人儿,我家没有镜子,”我爸和善地摸了摸九九的头,“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吗?”
我妈却突然歇斯底里地抄起了一边的扫把。
“滚出去!”她疯狂地向九九挥动着粗砺的扫帚,“晦气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4
我跟着九九跑了出去。
“对不起,”我对九九说,“我爸妈平时不这样……”
他静静地走下崎岖的碎石山路,我三步并两步追到他面前,可怜巴巴地拉住他。
他停下来,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音量倏然变低。
“再说,我也习惯了。”
我家在雅村最高的一片地上,紧靠着山。从我家到村广场,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路。
九九如履平地地走下山,我就乖乖地跟着他。
我们路过满是藻荇的池塘,看见水鸭在脏兮兮的死水中流动。村里的几个小孩子在池塘边玩闹,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下意识地躲到了九九身后。
那边那个为首的小胖子叫李文,是我堂哥,以前会抓虫子放在我的头发上。
李文见着九九,大惊小怪地尖笑起来:“这不是疯女人的疯儿子吗?怎么,今天不和你那个疯子妈待在一起了?”
旁边一阵哄笑。
九九无视他们走过去,李文却不依不饶:“别走啊,不表演一下你妈平时是怎么发疯的?”
一个黑瘦的小孩嬉笑着从地上捡起石头,朝九九砸过去。
九九松松地偏头一躲,没砸中。
李文迈过去,伸手把九九的衣领提起来。
“小畜生!我跟你说话呢!”
九九用一双冷然的眼睛凝视着他,说:“你要死了。”
“你说什么!”
我感到身边掠过了一阵很重的寒气。
下一秒,李文被推进了湖里。
5
水面溅出一排肮脏的水花,像是打水漂时石子落出的轨迹。
“李文落水了!”
孩子们惊叫着奔逃,像一群仓皇扑翅的水鸭。
九九双手插着口袋,淡淡地侧过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低低地说了句什么。
可他的肩膀上明明空无一物。
我的脚底没来由地升起一阵寒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四周的冷气却像是以九九为中心,悄无声息地向他聚拢而去。
一阵盛大的风。
呼啸、哭号、自由恣意。
夕阳西下,九九站在风里,眉眼料峭,宽大的白色衣衫随风鼓胀,眼尾的血痣鲜妍明丽。
他忽然笑了起来。
我看着他伸出一双青白瘦削的手,不疾不徐地抚摸着自己肩膀上方的空气,神色宠溺得仿佛在逗弄自己心爱的宠物。
“你在做什么?”我问。
他没有理会我,嘴角的笑愈发诡异。
“你杀了他。”
“我没有杀他,”他好整以暇地望向我,无辜又镇静,“不是我推的。”
来不及多想,我用力抓起了他的手。
“快跑!”我着急地说,“我带你跑!”
九九一愣。
随后,他的神情渐渐柔和下去。他将手放在我的侧脸旁,但并没有碰到我的脸。
“不用跑。他死不了。”
6
风水先生匆匆赶来,将李文从水里救了出来。
被救上岸的李文痛苦地咳出几口水,睁眼见了九九,就连滚带爬地向后退,边退变骂。
“塔里鬼!你这个塔里鬼!”
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九九仍然从容地站着,风水先生看着李文跑远,回头对着九九叹了口气。
“你何必招惹他们呢?”
“我没招惹他们。是他们招惹我。”
“你知道他们爱欺负人,就该绕着他们走。”
“他们不是爱欺负人,是爱欺负我,”九九的口吻老气横秋,“哪有多少人天生喜欢打人,他们就是欺软怕硬。我越忍气吞声,他们越得寸进尺。”
风水先生被他堵得无话可说,转而谴责另一方面:“那你也不能吓人啊。”
“他们是我的朋友。”九九似有若无地瞥了我一眼,“我喜欢我的朋友。”
“‘玄生万物,九九归一’,”风水先生神神叨叨地说,“阿九,你可别走错了路。”
我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望着涟漪渐消的湖。
因为刚刚的风波,湖上繁杂的藻荇浮萍已经被冲散了大半,我站的水边正好露出一块梳妆镜大小的平整水面。
我无意瞥了一眼,却发现我没有倒影。
7
九九自顾自地离开了。
风水先生的脸色很难看。
我代他向风水先生道了歉,急匆匆地跟上去。
风穿过山林,吹过耳际,发出类似恸哭般的可怖声音。山上鳞次栉比的竹林被吹得摇摇晃晃,叶片簌簌作响。
竹子算得上是我们雅村人赖以维生的东西。
虽然雅村是周遭几个村子里最闭塞的一个,到现在连大的路都没有修通,但雅村周围竹林茂密,长势极好。而竹子、竹笋、竹根,都能被做成各种各样的器物,用来换钱。
我想起刚刚李文说的话,问九九:“塔里鬼是什么?”
他却反问我:“你知道保童塔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我认真地回答:“知道,家里有小孩子死了,就把孩子的尸体丢进去,这样的话,孩子们的灵魂就会被超度了。”
“超度?”九九嘲讽地冷哼了一声,“那都是他们为了让自己心安的借口而已。”
我不明所以。
他停下来,眼睛里的光像是转动的匕首,刺得我生疼。
“你以为,丢进去的孩子都是死的吗?”
8
九九一步一步地走近我。
“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丢进去了。”
他的声音很清亮,很周正,抑扬顿挫得像在朗诵一篇小学课文。
“蛇爬过他们的皮肤,把他们绞到窒息;狗刨出他们的尸骨,将血肉啃食殆尽;蚂蚁在他们的躯体上狂欢,榨取最后一点生气。”
我忍不住向后退:“……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为什么我会知道?”九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岁岁,你问了我好多遍这个问题。”
他干净的眼睛忽然死水微澜。
九九向我伸出手,停在我脸颊旁不到一厘米的位置。
“不知道好。”他说,“永远不要知道。”
九九实在不像一个小孩子。
随即我又觉得茫然。为什么我觉得他不像小孩子呢?明明我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孩子。
头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我拼命地想,拼命地思考,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杂草丛生的山岗上,风裹着栀子花的香味吹向我。天边的暮霭,火红得像正在燃烧一样。
夏天就要来了。
夏天是个很重要的季节。
可它为什么重要呢?
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9
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妈妈在灯下清点着现金,父亲喝了一口搪瓷杯里的水,走到妈妈身边坐下。
弟弟坐在地上,自顾自玩着廉价的汽车玩具。
没有人看我一眼。
“……姜家那小子也怪可怜的,”我爸絮絮地说,“他才十岁,你不用那么紧张。”
妈妈听了脸色一变,立刻放下手里的动作。
“我怎么不紧张?那小子就是邪性,他邪性得要命!”
“那都是迷信……”
“什么迷信?这几年村里死了多少孩子了!项老说了!这孩子是个活鬼,他有前世的记忆,他就是……来找我们村子的人索命的!”
妈妈说着,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我的榜儿……我的榜儿就是因为他才没有活成……”
我迷惘地看了一眼正玩玩具玩得不亦乐乎的弟弟,不是很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妈,”我喊道,“你在说什么呢?弟弟不是在这吗?”
父亲沉默着将她搂紧。
“好了,好了,这不是有耀祖了嘛……”
耀祖是谁?
我怔忡地站在原地,像一名与这个家无关的局外人。
我妈扯过爸爸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捶打着,显然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姜九!”
姜九。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脏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
像是被撕开了一个角的血痂,疼得隐秘又张狂。
我恍惚看见另一个小男孩站在我面前,微微笑着,向我递来一束雪白的野姜花。
他说:“岁岁,我们一起上学吧。”
他的眼角,小痣鲜红如血。
10
“对,对,至少耀祖还在。”母亲喃喃着,“他身体健康,这都是佛祖保佑。”
她看向坐在地上的弟弟,然后将他一把抱起。
弟弟感到不舒服,开始大声地啼哭起来。
父亲坐在一旁抽闷烟。
我家的大黄狗从外边回家。它叼着一块骨头跑过来,走到天井边的油灯旁坐下,甩了甩尾巴。
我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
然后我发现,他叼着的根本不是什么骨头。
那是一截婴儿的手臂。
11
我看着那截手臂,忽然感觉耳边钟磬齐鸣。
像是有人在我耳边重重地击打了一遍编钟,紧接着,无数画面碎片就如雪片一般倾泻而下。
画面里有我,有姜九,还有我的父亲母亲。
我在空气里漂浮,周围的气息仿佛水流,汹涌绵密地将我包裹起来,又轰然炸开。
黄狗起身退后,龇牙咧嘴地朝我吠了两声。
我踉跄地走过去,试图再摸一摸它,然而,我的手指穿过了它的身体。
“妈妈。”我抬头喊道。
母亲没有理会我。
她抱着弟弟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地哼唱着熟悉的小调。
我站在这个家之中,又站在这个家之外。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家里没有镜子。
他们怕我看见自己。
或者说,他们怕我看见镜里没有自己。
这篇免费完结很久就授权出去了。多担待!
后续:dy搜索看点小故事,再搜索保童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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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里的土地庙里发现了一具穿红衣上吊的女尸。
女尸身上缠满了蛇。
三爷找了六个属龙的人把女尸放下来后才发现。
女尸身上的红衣是被血染红的。
从此,我们村里诡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1
我们村里连续两天飘着若有若无的臭味。
今天第三天,在这盛夏的天气,臭味达到了顶峰。
村里男丁集体出动,顺着臭味找到了山神庙。
冲在前面的几个人。
堵住了山神庙门口,也愣在了山神庙门口。
我眼尖地看出,堵在门口的人似乎是在发抖。
随着几声划破云霄的嘶吼,几个人也慌乱地挪开了脚步。
在路旁大吐特吐起来。
这时我们才看清楚庙里边的场景,一具吊死的女尸身上至少缠了数百来条蛇。
全都昂首吐着芯子,对着我们嘶嘶地叫。
女尸只是身上有蛇,脸上却没有。
铁青的面色,吐着舌头,怨毒的眼神似乎盯着我们每一个人。
2
村长大叔也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最后猛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指着几个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组团去叫了村里的灵官三爷。
三爷来了以后面目阴沉地盯了女尸好久。
又扫了周围所有人一眼才叹着气从怀里掏出三根香点燃插在地上。
随后对着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磕得特别实诚。
三爷哑着嗓子说,「常仙退却,先让我们给这姑娘收了尸,让姑娘入土为安。」
三爷话说完,女尸身上的蛇一点反应都没有。
三爷扭过头来吼了我们一声,「不想死的都跪下磕头。」
我们早就被这诡异的一幕吓破了胆子,哪里敢不听话。
纷纷跪下砰砰砰地磕起了头。
也不知道磕了多久,直到我们头上都出了血,女尸身上的蛇才缓缓散去。
蛇没了,三爷松了口气,我们也松了口气。
三爷颤颤巍巍地起身,问,「有没有属龙的,属龙的百无禁忌,去把女尸搬下来。」
听到搬女尸,我们都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我虽然是属龙的,但是心里害怕,有些迟疑。
三爷手里的拐杖敲得地面砰砰响,咬着牙说,「还不动弹,想死吗?」
这时,大壮咬了咬牙站了出来,「我来,我是属龙的。」
有人当了出头鸟,我们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几个属龙的纷纷站了出来。
我数了数,加上我正好六个。
三爷满意地点了点头,让村长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塑料手套,「女尸身上沾满了毒液,你们戴上手套会好点。」
3
所幸,搬女尸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女尸不重,我们轻轻松松地就搬了下来。
女尸放下来后,大壮一声尖叫,伸着手。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大壮手上白色的塑料手套已经被染得鲜红。
我急忙抬手一看,我的也是,甚至所有人的都是。
三爷走上前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半晌才阴沉地开口,「这衣服本来不是红色,这姑娘是用血活生生地把衣服染成了红色。」
三爷叹了口气,「到底多大的孽,才会血染红衣,百蛇缠尸,掉颈而亡。」
周围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三爷眯着眼睛迟疑了一会。
扭过头看向我们,咬着牙说,「去,找点桃木,直接用桃木把她烧了下葬。」
我有些迟疑地上前,「三爷,用桃木烧她,她会永不超生的啊。」
三爷眯着眼睛,阴森森地看着我,「是她永不超生好,还是变成厉鬼以后让全村人给她陪葬好?」
三爷话说完,周围的人心里都已经有了主意。
甚至已经有人小跑着去找桃木了。
4
烧尸体的时候,突然爬出来九条青色的小蛇。
吐着蛇芯子,嘶嘶地爬进了火里。
我们紧张地看向三爷,三爷眯着眼睛,好半天才开口。
三爷说,「不用管,这姑娘以身饲蛇,蛇给她陪葬也是应该的。」
三爷的话一向很有权威,他说没事,众人也就放下心来了。
日落西山的时候,我们终于顺利地把女尸下葬了。
三爷让我们每个人都磕了三个响头。
我们散去的时候,三爷郑重其事地跟我们说,「七天以内,家里的婆娘都别动了,尤其在村子里看见不熟的姑娘,更是话都不能说一句。」
我们都满口答应了。
5
谁知第二天我就看到我们村的盛开带着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在村里招摇过市。
我不想多事,想低着头直接走过去。
可盛开却叫住了我,「明娃子。」
盛开指着姑娘说,「这是我表妹,我家地方不够了,你看能不能在你家凑合两天?」
我狐疑地看着盛开,「你什么时候有表妹了?我怎么不知道?」
盛开走上前来亲切地搂住我的肩膀,和盛开有肢体接触的那一瞬间,我直接打了个冷战。
艳阳高照的大夏天,盛开的胳膊竟然泛着刺骨的凉意。
可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就传来了盛开说话的声音,「兄弟还能骗你不成,真是我表妹,我外婆那边的,你肯定不认识。」
「一直在大城市读书来着,这不趁着放假回来找我玩。」
「在我家不安全,你也知道我爹那个德行……」
我还是想拒绝。
可盛开却变了脸色,恶狠狠地看着我,「不拿我当兄弟?」
我缩了缩脖子,盛开在我们这里属于地头蛇级别,我一个孤儿,惹了他我日子肯定不好过。
再加上这个姑娘确实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我也就没再拒绝。
见我同意了,盛开才又喜笑颜开地拍着胸脯保证说我以后就是他亲兄弟。
6
姑娘名叫柳银环。
挺有礼貌的,性子也挺好,甜甜地笑着喊我明哥。
方方面面都挑不出毛病,就是走路有点怪。
一扭一扭的,屁股扭的幅度特别大。
而且走路不是直着走,是 s 形地走。
柳银环看我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着跟我说,「饭吃多了,怕长胖了,所以就弯着走路,多走点减减肥。」
我笑了笑说,「没事,你压根不胖,根本不用减肥。」
我只当城里姑娘爱美,走起路来妖娆多姿也是对的,便没有多问。
7
晚上我躺在床上,正打算睡的时候,听到大门外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一大堆东西交叠缠绕,皮肤摩擦发出的声音。
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蛇吐芯子的嘶鸣声。
声音经久不散,越来越大。
我们这里是背靠大山,有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听这嘈嘈切切的声音,最少也得成百上千条。
一次有这么多条,绝对不正常。
瞬间我被吓得绷直了身子,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汗水浸透了。
生怕这潮涌的蛇群跑到我家来。
可过了好一会,直到声音散去,也没有一条蛇溜进来。
我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绷直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等力气恢复了一些,我哆哆嗦嗦地下床,想开门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我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柳银环直挺挺地站在我房间门口,冲着我笑。
我被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柳银环上前扶起我,羞怯地说,「明哥,我听到你房间有动静,就想来看看你怎么回事,没想到吓到你了,真不好意思啊。」
「没,没事。」我抓住柳银环胳膊,口齿不清地问,「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柳银环脸上带着疑惑,「只听到你房间有动静,没听到别的声音啊。」
听到柳银环说没听到,我愣住了,莫非刚才听到的声音是我的错觉?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神不经意地往柳银环脸上一瞥,柳银环的脸惨白惨白的,还透着一丝青光。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问题,我看着柳银环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我打了个冷战,只想快点把柳银环打发走。
「好,好吧,应该是我听错了。」我结结巴巴地应付着柳银环,「你早点去睡吧,我现在要睡了,我现在就睡。」
柳银环听到我的逐客令,莞尔一笑,起身走了。
我刚想松口气,柳银环又探头进来,「明哥,大晚上的,千万别出去啊。」
我应承着,柳银环才关上房门。
等柳银环彻底离开后,我直接瘫在了地上。
整个人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就这样趴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上。
8
第二天我刚起床就看到柳银环做了四菜一汤。
我甩了甩头,尽量不去想昨晚上乱七八糟的诡异事,快步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饭呢。」
柳银环腼腆地笑着,「明哥,我住你家,不能白吃白住,这都是应该的,就是手艺不好,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过来尝尝。」
我不好意思地上桌,尝了一口,总感觉饭里有一种说不清的腥味,可这明明又是素菜。
柳银环眼巴巴地盯着我,我强压下心中的疑问,对柳银环扯了一个笑,「很好吃,谢谢你。」
吃过饭,我和柳银环待着总感觉特别的别扭,随便找了个理由出门去了。
谁知道刚到门口,我就发现我家门口有歪歪扭扭的痕迹,很多条,密密麻麻的,因为我家门口是松垮的土路,所以这种痕迹出奇地明显。
我愣在门口,浑身发麻,这是蛇爬行过的痕迹,绝对不会错,而且密密麻麻的,也就是说,爬行过的蛇,绝对不会少。
所以,我昨晚上听到的声音根本不是错觉,昨天晚上,真的有数不清的蛇在我家门口徘徊。
大夏天的,大红的日头挂在天上,我却觉得背脊发凉。
整个人都在发软,我瞬间没有了出门的欲望,晃晃悠悠地回了屋子里。
这期间,柳银环和我说话我都没有搭理。
8
我躺在床上浑身冒着冷汗地想,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昨晚上我不是幻听,实实在在的万蛇过境,声音那么大,柳银环不可能没听到。
但是她明明听到了,又为什么说没听到?
而且,这些蛇,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山神庙的女尸?
或者是,住在我家的柳银环?
我被自己冒出的这个念头吓得通体发麻。
我就硬生生地躺在床上执拗了一下午,连柳银环叫我吃饭,我也说没胃口推了。
现在天晚了,我心下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找盛开,问清楚柳银环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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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有种长寿汤。
可以祛病强身,延年益寿。
但给你,你绝对不敢喝!
1
故事,是姨奶奶讲给我的。
那时候我正怀孕,老公那边的长辈都不在了。
只有这个姨奶奶,七十多岁,身体硬朗。
老公就把她从乡下接来,照顾我。
姨奶奶很会讲故事。
神鬼妖狐,传闻逸事,听得我津津有味。
今天的故事,是关于一种汤。
传闻中,这汤可以祛病强身,延年益寿。
但做法极损阴鸷。
放眼天下,敢喝的人寥寥无几。
“姨奶奶,那是什么汤啊?”
故事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好奇追问。
姨奶奶狡黠的眨眨眼。
“要说这汤,和我们村还有点关系。”
2
姨奶奶的村子,叫东来村。
据说,古时候闹水灾,有几户人家,逃荒到那个山脚,就此安家。
乱世多难民,慢慢的,那里形成了一个小村子。
村里有个老头,咳嗽不断,痰里带血。
就是现在所说的肺痨,那会是不治之症。
老头试了很多土方子,山里的草药也吃了不少,但还是不见好。
有个行脚的客商,就跟他说了这种长寿汤。
可巧了,他儿媳妇刚生了个丫头。
老头抱着才出世的孙女,更加贪生畏死。
心一横,就做了那道汤。
说也奇怪,喝过汤后,老头竟然慢慢不咳了。
身强体健,满面红光,活到一百多岁。
还是上山打野兔的时候,被狼给撕了。
3
“这么神奇!”
我不禁惊叹:“现在这汤,还有人喝吗?”
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青年。
我实在不能相信,一道汤,就能祛病长寿。
何况,如果村里有这个传统,老公怎么从没跟我提过。
果然,姨奶奶缓缓摇了摇头。
“不喝了,出了那件事之后,就没人敢喝了……”
我的胃口重新被吊了起来。
什么事,能让村民抵过长命百岁的诱惑,放弃喝汤?
姨奶奶眯起眼睛,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时代。
她缓缓开口。
4
那个时候,计划生育搞得如火如荼。
墙上随处可见“少生孩子多种树”的标语。
计生委的人,举着大喇叭,隔三差五去村里转悠。
强制上环,绑去流产,更是司空见惯。
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村里人想出了一招。
第一胎如果是女儿,就掐死说难产,第二胎接着生,直到生出儿子。
那时候,山里被丢弃的女婴尸体随处可见。
野猫野狗被养得膘肥体壮,还不怕人。
哪怕见到活着的孩子,都会眼冒绿光,流着涎水,死死盯着看。
就在那会,出事了。
有一家的媳妇,忽然“撞客”了。
5
撞客,就是俗称的中邪,鬼上身。
那时候没什么夜生活,家家户户睡得早。
约摸是晚上十点,那家男人忽然“嗷”得一声,惨叫起来。
村里人都好(四声)事,披着衣服,趿着鞋,跑出来瞧热闹。
只见那家男人少了一只耳朵,满头满脸的血,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他媳妇站在一边嘿嘿笑着,脸上,前襟血丝糊拉,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
男人气得跳脚,越骂越凶。
村里人渐渐听明白了。
6
原来这男人正睡着,他媳妇忽然喊饿,推醒他要吃的。
他媳妇怀着孩子,孕妇嘴馋容易饿都是常事。
他也没当回事,就把剩下的面窝窝拿了两个。
谁知这媳妇三两口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还是喊饿。
男人只能又去拿。
怕她噎着,还端了半锅玉米面糊糊。
满满一笸箩面窝窝,足有十来个。
他媳妇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
一转眼,吃了精光,连半锅玉米面糊糊也舔了个干净。
男人看得目瞪口呆,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这饭量,别说一个孕妇,就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也吃不下啊!
他正愣神,他媳妇已经吃完了,还是笑嘻嘻的朝他喊:“饿,饿。”
“没吃的,饿着吧!”
半夜三更的,他又惊又怕,吼了一嗓子。
谁知他媳妇忽然恼了,扑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嗷”得惨叫一声,就想把他媳妇推开。
可顾及着媳妇的肚子,不敢用力。
他媳妇就没什么顾及了,连撕带咬,竟然生生把他的耳朵扯了下来!
还嚼得“咯吱咯吱”响,连声说着“好吃,好吃”。
7
村里有上年纪的,一听就知道,这是“撞客”了,不能由着它闹。
几个村民,七手八脚上去,把这媳妇捆了个结实。
媳妇挣了半天,没挣动。
把嘴里的耳朵咽下去,开始嗷嗷哭叫。
“饿啊,我饿啊!”
“疼啊,头疼啊,别剪!”
“腿呢,我的腿呢?”
这媳妇声高嗓大,喊得声音都劈了叉。
连带着村里的狗,跟着叫成一片。
村民听了半天,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恐怕是男人的大丫头找回来了。
8
这家媳妇原来怀过一胎,胎位不正,腿先生了出来。
男人一看是个丫头,顿时不乐意了。
又听接生婆说,孩子头卡着出不来,孕妇也有危险。
他一狠心,就让接生婆,用剪刀把孩子的头剪碎,生生扯了出来。
因为用力过猛,孩子被从腰扯断,血丝糊拉成了一堆肉块。
男人也不害怕,找了块破布包着,把孩子扔进了树林。
那一路上,淋淋漓漓洒的全是血。
9
事儿清楚了,也就好办了。
男人去请了邻村神婆,来“看事”。
神婆说,那孩子死得惨,怨念深,借着孕妇神虚体弱,这是回来报仇了。
这家人磕头捣蒜,求神婆化解。
神婆收了钱,给他们糊了个纸娃娃。
说给那孩子“借”个全尸,供在家里七天,烧了就行。
可没成想,别说七天了,第一天就出了事。
10
姨奶奶端起水杯抿着,长叹一声。
我被这故事勾得心痒,想催她快讲,又心存疑惑。
“这撞客中邪的事,跟喝汤有什么关系?”
“唉……”姨奶奶眯了眯眼,“那媳妇的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我瞬间秒懂。
那年代已经有了乡镇卫生所,医疗条件提高不少。
喝汤延年益寿的事,大多人都只当传闻。
这家婆婆,恐怕是久病不愈。
这才病急乱投医,打起了“长寿汤”的主意。
还真是乱啊!
媳妇被未出生的鬼胎“附身”。
男人被咬掉半只耳朵。
婆婆,还惦记着喝那诡异的“长寿汤”。
真不知道后面会怎样。
我眼巴巴盯着姨奶奶,催她快讲。
11
故事继续。
神婆发了话,男人一家不敢懈怠。
恭恭敬敬把纸人摆进堂屋,面前还放了香蜡瓜果。
可是当天晚上,男人刚点燃第一炷香,就出事了。
纸人无风自燃,“呼啦”一下烧了个干净,连带着燎光了男人的眉毛。
男人吓得屁滚尿流,鬼哭狼嚎爬出屋子,连夜又把神婆请了回来。
神婆直摇头,说纸人皮薄腹空,那孩子不满意。
就要了几尺白布,当场缝制了一个布娃娃。
还在娃娃的肚子里填了新棉花。
“拿去,上香。”
神婆大咧咧往院中一坐,颇有点大马金刀的架势。
村民把男人家围的水泄不通,都跟着看热闹。
男人这才壮着胆,又点燃了一炷香。
谁也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娃娃竟然再次烧了个精光。
大家正啧啧称奇,这家婆婆又“嗷”得一声,直挺挺栽倒在地。
12
“别烧我,别烧我,疼啊!”
婆婆满地打滚,涕泪横流,两只手不停挠抓着,“刺啦刺啦”把衣服撕了个碎。
“爹啊,娘啊,我不敢了,不敢来了!”
“别烧我,我疼,我热!”
婆婆尖声细嗓的嚎哭,浑然不顾自己已经赤身裸体。
围观村民看得津津有味,有几个混混,还跟着起哄嚎了两声。
男人臊得面红耳赤,招呼几个妇女,绑起老娘,给她盖了件衣服。
神婆急得直跺脚,一叠声说着:“作孽啊,作孽啊,一个没送走,又来一个!”
原来,这次上婆婆身的,是这男人的第二胎。
13
这第二胎,媳妇的怀相特别好。
能吃能睡,也不孕吐。
老人说她肚子尖尖,一定是个男娃。
男人满怀期待,谁承想,媳妇顺利生产,又是个丫头!
当时数九寒天,屋里还点着火盆。
男人怒火中烧,直接把孩子扔进盆里,活生生烧成了焦炭。
这种事,在村里并不罕见。
传言,如果一连几胎都生女儿,就要用最残忍最可怕的方法弄死孩子。
让那女娃娃的鬼魂,不敢再来这家投胎。
烧死,溺死,都很常见。
这下,看热闹的没人吱声了,全都大气不敢喘,等着神婆襄解。
毕竟,谁家都弄死过娃娃。
现在这鬼胎闹得忒凶,物伤其类,人人惴惴不安。
14
“凶啊,太凶了!”
神婆额头见汗,絮絮不止的念叨。
男人“扑通”一声跪下,求神婆救命。
没等神婆说话,媳妇那边也“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见了红。
好在村民都围着,接生婆也是现成。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媳妇抬进屋,开始准备生产。
媳妇扯着嗓子嚎,撕心裂肺,喊得人人汗毛倒竖,心底发凉。
男人磕头如捣蒜,颤着嗓子问神婆,自己媳妇怀的是男是女,能不能平安。
神婆眯着眼。
“怀的是个男胎,可是前两胎的女娃不甘心,这会正和那男胎抢肉身呢。”
“男胎抢赢了,你就能得个大胖儿子,要是那女娃赢了……”
神婆摇头叹气,把男人吓得魂不守舍。
15
“啧。”
我不以为意的咂咂嘴。
怀孕,不是男孩就是女孩。
神婆这么说,不就是两头堵么,真是招摇撞骗。
看我面露不屑,姨奶奶也没解释。
抿了口水,接着讲故事。
16
折腾到半夜,媳妇终于生了个大胖小子。
可把男人乐坏了。
但转眼一看媳妇气若游丝,老娘两眼发直,他心里又没了底。
这档口,神婆倒是稳住了心神。
她用剩下的碎布头,手脚麻利又缝了两个娃娃。
朱砂点睛描唇,写上男人和他媳妇的生辰八字。
一个娃娃里,塞进去媳妇排出体外的胎盘。
另一个娃娃,让男人刺破心头血,涂成了血葫芦。
满院鸦雀无声,只有新生儿微弱的啼哭,衬着沉沉暗夜。
神婆盘腿坐下,身子有规律的前后晃动,闭着眼喃喃有词。
冤有头,债有主,这两个娃娃,就是神婆给男人夫妻做的替身。
用来欺骗两个鬼胎,让它们消气离开。
17
“送走了。”
折腾半晌,神婆长叹一声,终于睁开眼睛。
村民都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媳妇躺在炕上,哼唧着疼,想看孩子。
婆婆也恢复了神志,喊人给她解绑。
男人抱紧儿子,喜极而泣,直接瘫坐在地。
村民全都兴高采烈,嚷嚷着让男人请客。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
那就是,婆婆。
她垂眼站在人群外。
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18
“村里重男轻女,得了孙子她应该高兴,怎么反而不乐意呢?”
我歪头想了想:“难道,她的汤没喝成?”
姨奶奶苦笑着摇了摇头。
“村里人倒是希望她没喝成,这样,也不会害了全村。”
我吃了一惊。
说实话,听姨奶奶说,村里弄死那么多女婴后。
我对东来村的村民,属实没有一丝好感。
听说害了全村,也不觉得惋惜。
我只是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汤,喝了它,还能把全村害了?
于是,我拿起茶壶,给姨奶奶添了些热水。
让她润润嗓子,继续讲下去。
姨奶奶盯着面前的水杯,幽幽开口。
“神婆烧替身遮鬼眼,想消解鬼胎的怨气,以为这事了了。”
“可谁承想,鬼胎也会骗人。”
“它们,根本就没走。”
19
事情,就出在当天晚上。
产妇生完孩子,已经闹到半夜。
山路难行,神婆就留在了村里。
在村民的簇拥下,住进了最“豪华”的村长家。
大家走后,男人眉开眼笑,催媳妇给儿子喂奶。
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
媳妇龇牙咧嘴,嚷嚷着R头疼。
生过孩子的人都知道,因为婴儿吮吸,喂奶时R头疼很平常,有些严重的还会龟裂出血。
所以,男人和婆婆都没当回事。
可媳妇的哀嚎声越来越大。
她一把撂开孩子,孩子的嘴却像是死咬着一样。
R房被抻得变了形,嘴唇还是牢牢吸在上面。
刚生的孩子,哪会长牙。
男人这才觉得不对,扑上去帮忙。
捏住孩子脸蛋,强迫他松开R头。
20
媳妇哀哀哭叫着,整个R头都被嚼烂了。
鲜血混合乳汁,染红了前襟。
连带着身下的被褥,浸湿一片。
男人抱着怀里的婴儿,吓得魂不附体,恨不得扔地上摔死。
可终究是盼了几年的儿子。
他又不舍,又不敢。
就在这档口,怀里的孩子忽然动了。
他小手一抬,迅速向男人脸上抓去。
只听男人“嗷”得一声惨叫,右眼球竟然被生生挖了出来!
男人“扑通”一下栽倒,惨叫着满地打滚。
孩子也被丢到了炕上。
21
这一次,神婆来的格外快。
男人惨叫连连,媳妇哭声震天,婆婆站在院里抹眼泪。
那孩子,躺在炕上咂吧着嘴笑,脸上嘴上糊得都是血,挥舞的小手里,还攥着男人一颗眼珠。
神婆顿时怒了。
民间有句话叫“人小鬼大”。
因为做人不易,鬼魂在阴间受尽煎熬,才换来一次“投人胎”的机会。
如果不能出生,化成鬼后,就会格外凶恶难缠。
所以一般遇到鬼婴,襄解之人都不愿硬碰,大多以度化为主。
怨念太深无法度化的,就用鬼遮眼断了它的怨念,安生送走。
可这鬼胎闹得实在太凶了,神婆也发了狠。
咬牙切齿的说,要在第二天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直接打散它!
22
男人少了一只耳朵,瞎了一只眼,可听说能打散鬼胎,留下儿子,还是千恩万谢。
第二天特意起个大早,下了血本杀鸡炖肉,张罗着要摆桌好饭。
婆婆和媳妇守着孩子,不敢喂,不敢抱,只能就近看着。
婆媳俩谁也没留意,忙得“叮叮当当”的男人,大半晌没了动静。
男人的尸体是在猪圈发现的。
头脸被啃去一半,屁股和大腿的肉吃了精光,内脏肠肚混合着猪粪污泥,臭不可闻。
很多村民当场就吐了。
婆婆坐在地上,拍着腿嚎啕大哭。
场面一片混乱。
神婆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她捏着指头,来回转了几圈,问:“你家二丫头的尸体,扔哪儿啦?”
婆婆哭得直打嗝,听闻这话,忽然浑身一震。
“就是这个猪圈!”
23
当时数九寒天,男人不愿意出门扔尸。
婴儿在火盆里烧得焦香四溢,又闻着难受。
男人就把尸体,直接扔进了自家猪圈。
不用问,肯定被猪啃了。
“难怪,难怪。”
神婆念叨着,指了几个胆大的,用耙子把男人的尸体勾出来。
正忙活着,屋里媳妇又闹开了。
已完结,全文链接如下,谢谢各位读者大大支持~
长寿汤 -知乎结局全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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