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wap.265xx.com父子当兵母亲参军,已认定牺牲的父亲逃回家,母子对其监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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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四五月间,平度古岘镇来了一支游击队,待了十几天又走了。这支队伍待的时间不长,却留下了很好的名声,当地人称它为“善人队”,因为它与别的部队不同,到哪里都不祸害百姓。
一直想当兵的王福如动心了,把这个事告诉了母亲。母亲说,要是共产党的队伍就好了,共产党是穷人党,专门为穷人出气。王福如有个义父是共产党员,义父被抓捕时,他父亲帮助他逃脱了。母亲懂得的这些道理,都是义父告诉他们的。
过端午节的时候,这支部队又来了。王福如去应差,亲眼看到他们对老百姓是真的好,回家和母亲商量后,就参军了。
本来这只是一个穷小子为翻身参加革命队伍的故事,但是几个月后,一个人的出现,让事情就有了特别的意味。
重阳节的时候,他父亲忽然来部队找他了,不止是来看他,他居然也要参军,而且要求和王福如在一块当兵!
原来父亲1937年秋被沈鸿烈部拉去当兵后,随部队天天跑路,说是去抗日,连鬼子的影子也没看到,跑到徐州后就跑散了。父亲回了宿县老家,本想来古岘把娘儿俩接回去,没想到儿子参军了,老婆也不愿回去。父亲把路费留给了老婆,来部队看儿子,一看觉得不错,就也想当兵了。
部队接纳了王福如父亲,满足了他的要求,把他编入儿子所在连队,这样他就能时时看到自己儿子了。
父子参军的故事成了部队佳话,大家就称他们为父子兵。这对父子兵互相鼓励,彼此督促,在部队共同成长。虽然相互间偶尔闹点小意见,但父子间的感情丝毫不受影响。
再后来,父子双双入党,又双双进步。儿子当了六班长,父亲当了五班长。1938冬,他们家所在的刘家庄来了鬼子,母亲到部队来找父子俩,随之也参军了,组织上安排她到后勤部被服厂工作。
这一家三口参军的故事就成了全营的美食,营教导员在全营宣讲这个故事,全营都为这个革命家庭而高兴。开娱乐晚会,父子俩总被哄上台表演节目。两人没有表演的天赋,出了不少“洋相”,可都很乐呵,尤其是父亲,本来不会唱歌,高兴之下,居然会捏着嗓子唱歌,粗一声细一声老跑调,笑得大家捂肚子,可父亲一点也不在意。
1940年春,王福如被提拔为三排排长,父亲调到营部担任侦察班班长。父子俩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这年七月,二鬼子高炳旺率其全部人马闯入蓬黄栖边区根据地,在大崔家扎下据点。王福如所在团奉命要在敌人立足未稳时将其拔掉。王福如所在排为连队突击排。
战斗在雨夜展开,夜里十一点战斗打响。因为敌人发现了他们的动静,偷袭变成了强攻。战斗打得很激烈,到拂晓三排才占领了村子西北角。
营长派二排接替了他们的阵地,命令王福如排从纵贯村子南北的大沟插进。全排进到阵地中间的一片坟地,占领了要害位置,但连长不幸中弹牺牲,王福如担任起了指挥重担。
他指挥全排猛烈阻击后面敌人增援,把敌人切成了两块,但他们也就成为了敌人攻击的重点,受到三面敌人的围攻。战斗从早晨一直打到上午十一点多,他们击退了敌人的三次冲锋。
敌人第四次冲锋规模更大,有两个连的兵力。王福如全排奋力阻击,但仍然没有把敌人顶住,敌人冲过了火力封锁地带,也避开了营的火力狙击。
王福如命令全排上刺刀,准备手榴弹。孰料正要投弹时,敌人先扔过来一排手榴弹,但王福如没有改变命令,反而令全排立即投弹。因为敌人投弹后会习惯性卧倒,王福如决定抓住这个时机,突击上去。
全排战士一跃而起,不顾敌人手榴弹在堑壕爆炸,把手榴弹扔向敌人队里。一排又一排手榴弹像冰雹一样砸向敌人,阵地前二三十米以外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了,爆炸的火焰吞没了大地,筑起了一道飞鸟难越的屏障。敌人被炸得丢了魂,连滚带爬往回窜。后面一个拿驳壳枪的家伙把这群吓昏头了的士兵赶回来,又遭到同样待遇,连那个拿驳壳枪的家伙肚皮也朝了天。
这时,王福如全排只剩下十五个人了,更严重的是全部子弹只有一百来发,手榴弹只剩二十四颗了。凭这样的火力是挡不住敌人的,王福如非常着急。
下午一点多,敌人又来了,而且是从他们的右后方这个最致命的弱点摸过来的。全排还活着的同志都做好了把敌人拼下去的准备。
就在这时,在敌人反击方向响起了爆炸声,连指导员率领部队向敌人发起了反击,同时从营指挥部方向冲来一支队伍,人人摆着一个大包袱,飞速地向王福如排阵地跑来。
待队伍跑到阵地,王福如才发现,是他父亲带着营侦察班来支援他们来了,还带来了他们急需的弹药。王福如看见父亲左边褂子上有两个小窟窿,问:“怎么啦?”父亲摸了摸衣服,说:“哦,这里吗,不要紧,没打着。”
有了侦察班的支持,敌人对阵地的有一次突击被击退了。一直到黄昏敌人没有再发起进攻。第二天,王福如全排撤出了阵地,敌人的这个据点随后也被拔掉了。
战后,旅首长宣布了对王福如和三排的嘉奖令。战士们说,应该建议上级表扬老班长。但王福如没有同意,他说他们的光荣是继承牺牲了的副排长他们的,这份光荣老班长他们有份,一二排的同志也有份,但没理由特别提出对老班长他们进行表扬。
1940年冬,父亲被调入了团侦察排,王福如所在营外出执行任务,父子俩就此分开了。
1941年3月,王福如在牙山战役中负伤,6月伤愈出院,他和其他伤员日夜兼程往部队赶。在距离部队只剩最后一天行程时,他遇到了营部的一个侦查员。
当时是早晨,他正刚走出村头,就遇到了这个同志。两人聊了几句,这个同志突然说:“老班长牺牲了,你听说没有?”
王福如脑袋一下子一片空白,问:“你说什么?”
“好像是在大泽山鬼子年关‘扫荡’时牺牲的。”
王福如脑袋里像什么东西轰地爆炸了,他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侦查员同志拉着他坐下来,同行的同志也都过来安慰他。
侦查员同志通知告诉他,他也是调到团侦察排后听同志们说的。这年2月,鬼子年关“扫荡”,侦察排和旅部住在同一个村子里,拂晓遭到鬼子袭击,侦察排被鬼子堵在屋子里了。后来部队都撤出来了,他们还在那里打。部队撤到山头上时,看见那房子起了火,但枪声还在响,最后想了几颗手榴弹就再没动静了。
部队派出两名侦查员去打听消息,老百姓没有看见他们冲出来,院子里有七八个牺牲的同志,但没有王福如父亲;十几个同志烧焦在屋子里,已难认面目。在废墟里找到一些驳壳枪零件,有一个是王福如父亲枪上的。部队也据此判断王福如父亲和其他同志,是在子弹打完把枪破坏以后才牺牲的。
侦查员同志最后说:“老班长他们打得真坚决。同志们都说他们真是好样的。”
听了父亲牺牲的经过,王福如从悲痛中走出来,越听越振作,杀敌的勇气倍增。
当晚,他到了团部,与政治处张主任见了面,从张主任那里得到证实,父亲确实是牺牲了。张主任还想他致歉,说这事当时就应该告诉他的,但因为牙山战役,王福如连担任了主攻任务,想等战役结束后才说的,没想到他受伤了,才一直拖到了现在,希望他能谅解。
首长诚恳亲切的话,让王福如感到了革命大家庭的温暖,使他受到了安慰和鼓励。他表示,回去后一定加倍努力工作,绝不闹情绪,绝不辜负组织上的希望。
父亲牺牲的消息,王福如一直不让组织告诉母亲,他担心母亲受不了这个刺激。母亲问起父亲时,他只好不断编造假话来骗着母亲,他为此心里很是痛苦。
1942年冬,一个大雪天,母亲听到一些风声,跑来找他。王福如瞒不下去了,把实情告诉了母亲。没想到母亲因为这个刺激,精神受到很大创伤,住了好几个月的院,身体健康受到很大影响。组织上照顾她的身体,免除了她的工作,在1943年秋按烈士家属待遇把她安顿下来。
然而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发生了,父亲“死而复生”了。
1944年春,一天中午,母亲正在烧火做饭,突然看见父亲从门口进来了,吓得母亲夺门而出,没命地喊“见鬼了,见鬼了,来人啦”。
邻居都过来了,父亲也被母亲惊得呆住了。父亲大概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就提王福如的乳名,邻居也来劝她,说大白天哪来什么鬼啊。把父亲领来的乡亲也说,人是他领来的,不会错,只怪自己没提前说一声。
大家这样七言八语地一说,母亲冷静下来,把父亲从头到脚看过一遍,才真正相信父亲是活着回来了。
母亲由于受到刺激,又病了,但有了父亲的照顾,病没几天就好了。
过了一个月,王福如收到母亲寄来的挂号信,得知父亲活着回来了,还准备去军区政治部报到,简直不敢相信。他把信看来看去,最后终于承认这事是真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当同志们得知他父亲还活着的消息,纷纷过来向他表示祝贺。但是这时,不知道为什么,王福如心里总有点发虚。
此时王福如已担任连副指导员,不再是以前那个易冲动的战士,遇事会有许多考虑。父亲这事,他老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想,八路军战士、党员,怎么能叫敌人敌人活捉呢?还是父亲丧失了气节,在危急时向鬼子投降了吗?被俘两年多,父亲干了些什么呢?为什么现在回来,是想利用自己儿子这个关系来内部做特务工作吗?
问号一个一个蹦出来,出来一个就敲得他的心里一声响,到后来,他脑子里尽是乱七八糟的声音,什么都想不下去了,心情很是低落。
侯指导员看出他的心事,把他拉到屋里,对他说:“不要想那么多,或许真的没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也没关系,只要自己有警惕,相信组织一定会把问题弄清楚。”
侯指导员的话,让王福如渐渐放宽心,心情也一点点好起来。
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终于拿定了主意。他是党员,是政治工作者,不能只会孝敬父母,不懂对敌斗争。敌人骂他们这些人不懂仁义道德,不要父母,但是为了孝敬父母,就出卖祖国,为了“保卫”家乡就向敌人屈膝顺从吗?他决心协助组织弄清父亲的问题。
如果父亲真是领受特殊任务而回来,他一定动员乃至强迫他向组织坦白,争取从轻处理,拒不坦白就断绝父子关系。如果父亲只是投敌自首,也要动员乃至强迫他向组织承认错误,按军法进行处理。如果趋势没问题,也就尽快帮助父亲恢复关系进行工作。
过了几天,母亲领着父亲到了王福如的驻地,他带着戒备心理接待了两位老人。
趁父亲去政治部的时间,他开门见山和母亲谈起父亲的事。
他问母亲,父亲有没有告诉过他是怎么回来的。
母亲说,父亲说了。当时子弹打完,房子起火以后,屋里剩下十一二个人,大家砸毁武器后,每人拿着一个手榴弹往外冲。有的牺牲了,有的受伤被抓住了,有的没受伤但一出去就被抓住了。父亲也受了伤,但刚跑出街门口就被两三个伪军按住了。
到了平度城,父亲受到鬼子严刑拷问,灌辣椒水,抽皮鞭,门牙打掉了。不管怎么打,他都说自己五十多岁的人了,是给八路军游击队做饭的,不承认是真正的八路军。
后来,父亲又被押到潍县、济南,继续审问,但没有在平度那么挨打。到了41年底,他就和许多从根据地抓来老百姓一起,被装上火车,押到东北密山煤矿做苦力。
43年秋天的一个雨夜,父亲和另外五个人,偷爬出铁丝网,在当地老百姓家扛长活,积攒了几个路费,这年开春才回来。
王福如觉得母亲简直是在按父亲说的样板,一字一句地背给他听。
他问:“父亲说的,您信吗?”
谁知母亲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她信,因为她不止一次逼问过他父亲,他是不是鬼子派回来的,他都赌咒发誓说不是,而且,她相信他父亲的人品。
母亲说着,留下了眼泪。
王福如慌了,赶忙安慰母亲:“您别难过,我只是提醒您以后多留心父亲的行动......”
母亲说:“我早打算过了,就是你父亲真的丧了良心,妈妈也绝不会丧良心来害自己的亲骨肉......”
王福如说不下去了,他这个贤德的母亲把什么都想明白了。
经过组织一定时期的审查了解,组织把父亲暂留在政治部总务科工作。期间,王福如几次找父亲谈话,都无结果。父亲倒是没受到他的影响,工作很积极,精神也很愉快。
王福如和政治部的同志也研究了好几回,都没找出父亲的什么疑点。但作为儿子,王福如总是有点不踏实。
终于,他敞开跟父亲谈了一次。
他说:“爹,您回来几个月了,组织上、同志们都对你非常好,你要真的是敌人派遣回来的,或是自首过,就应该向组织坦白。我是你儿子,不会害你......”
父亲马上打断了他的话:“我绝没有向组织撒谎。让组织长期考验我吧,你也可以长期监视我,总有一天会查清楚的。”
事实也如父亲所说,组织经过一年多审查,证实父亲确实没有问题,他也如1945年4月重新恢复了党的关系。
鬼子投降以后,王福如也随部队挺进东北,不久,父亲母亲也来到东北,父亲和他在一个纵队工作,母亲当了保管员。1947年,母亲因病在通化去世,战事频繁,王福如一直不知道母亲墓地在哪里。父亲后来又跟着部队入关,渡江,南下。
1951年5月,王福如调往军区政治部,父亲因年届六旬,复员回乡了。
回去时,家乡正闹饥荒,他留了点口粮,剩余的三千多斤复员粮全部送给了乡亲。
又过了一段时间,父亲给王福如来信,说自己当了县人民代表,还说每天忙得不得了,经常开会,村里谁家有事都要喊他去,就连找个对象也要他去说情,跑来跑去跑得腿痛,可是心里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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