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金故事:金牛下凡 金狗报恩

栏目:小说资讯  时间:2022-12-13
手机版

  这是早先年的事儿,有多少年了,谁也说不清。

  那时候,如今的桦何县夹皮沟尽是荒山野龄,土薄石多,人烟稀少。

  单说,群山中有座大山,山下有一条清澈透明的大江。就在这有山有水的地方,住着小户人家。

  有一家三口人,老两口和一个刚满十二岁的儿子,儿子名叫王宝。他们过着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穷日子。

  有这么一天,“老爷儿”刚冒红,爷俩就扛着锄头,趟着露水,上山开荒刨地拿垄、播种耕田。活干得正起劲,只见从东南方射来一道耀眼金光,像飞一般地落在大山下来了。随着金光落地,大山后传来了“哞,哞,哞”的牛叫声。

  爷俩你瞅我,我看你,愣住了。这是哪里来的牛啊!他俩放下锄头跑到大山顶上往下一望,山下金光闪闪,晃得睁不开眼晴。

  在闪闪的金光中站着一条像小山一样的大金扭。原来,大金牛是太上老君的心爱物,太上老君骑着它到百草崖去采药,到九重天上去挖五彩花石。在百草崖金牛吃了不少各种各样的仙草,这些仙草都是给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炼“九转金丹”的,这大金牛也真能耐,太上老君炼好的金丹,让它叨住了。满满的一丫腰葫芦金丹,让金牛偷偷吃个溜溜光。

  玉皇大帝非常恼怒,一道敕旨把金牛贬下天来。大金牛到了人间,就落到夹皮沟这座大山下,也就是王宝爷俩开荒种地的地方。

  打那以后,王宝经常看到大金牛,有时耕完地,王宝就跑到大金牛身旁,一边摸它,一边和它玩。

  日久天长,王宝和大金牛相处得可好啦,一天不见面都吃不下饭,睡不稳觉。

  大金牛下凡的第三年,正赶上夹皮沟大旱,毒辣辣的日头爷,把树叶小草都晒焉巴了,大地晒得裂了缝。

  山沟里的泉断了水,大金牛渴得受不了,玉宝给它到处我水喝,金牛喝足了水,就欢欢喜喜和王宝一起侍弄庄稼。一见,七七四十九天没下一滴雨,金牛渴得实在挺不住了,就跑到江边去喝水。

  一条十几丈宽的大江,已旱得像条羊肠小道。这些水,是人们留着活命的。金牛本不忍心喝, 可是又渴得受不了,它每喝一次,江水就干了一片。

  大金牛喝水,可不光为自个儿,从大旱那天,金牛就给自己立了一个规矩,喝人们的活命水,就得报答乡亲们的恩。

  它每次出来喝水,一上道就哩哩啦啦拉屎撒尿,这一泡屎,那一片尿,一摆一大道。金牛站在江边喝水的时候,也是哩哩啦啦地撒尿拉屎,还淌哈喇子。喝足了水, 它“哞哞哞”地叫着跑回老林子里。

  

  太上老君骑惯了牛,用别的坐骑觉得硌屁股,耽误采药。他找到玉皇大帝,请求准金牛回来。 玉帝准了,就派天神去叫它。金牛赌气不回去。玉皇大帝着急吃仙丹, 就又派天神带着天兵天将要硬把金牛叫回来。

  金牛一看这耀武扬威的天兵天将, 误以为要抓它回去治罪,就放开四蹄往沟膛里瞭开了。

  王宝看到了,也随着金牛往沟膛里跑去。金牛在前边跑,王宝在后面跟,天兵天将也在后边追。长长的沟膛子跑到底,迎面是一座陡峭的大山。金牛回头啾瞅天兵天将离它没几步远了,它啥也不顾了,头一低,两只犄角竖在前头,“哞”地一声,直朝大山撞去。只听“轰隆”一声山崩地裂,牛头穿过山去,牛尾巴还露在山这边。等天兵天将赶到时,金牛已钻进了大山。

  王宝看到大金牛撞死了,难过得眼泪巴嚓的。他望着眼前的大山、沟膛,看到大金牛拉的屎、撒得尿都成黄澄澄的,他捡了几块拿回家去。

  

  王宝爹看儿子手中拿的东西闪闪发光,忙问:“宝儿你拿的啥?”

  王宝说:“是大金牛留给咱们的。”

  老头拿在手中一看,乐了,说:“这不是金子吗!有了它,咱们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大金牛没有白吃桦甸山上的草,没有白喝江里的清水,它给这一方百姓留下了世世代代挖不尽的金子。夹皮沟那边的金矿露头脉就是金牛的脑袋,金牛的身子就是现在的主矿。

  金牛当年留下的哩哩啦啦的屎和尿,就是现在人们常常挖到的小金疙瘩和小金块。撒在江里的屎尿和哈喇子,就成了淘不尽筛不绝的金沙。

  二、金狗

  从前,有伙山东人来关东山夹皮沟沙金。在这伙人里,有一对拜把子弟兄,大哥三十六、七岁,长得猴头巴脑,瘦骨伶仃,他姓赖,叫顺。

  小弟刚满二十岁,长得浓眉大眼,满脸傲气,他姓王,叫德禄。哥俩发誓,同心合力,多采金子,好早些回家过团圆日子。

  这哥俩不和大帮走,自己干。他俩起五更爬半夜地摁坑(即挖坑)、沙金,一见过了三四个月,到手的金沙还不足一两。

  哥俩发愁了,坐在金坑旁,抽闷烟。过了不大功尖,就听“汪,汪,汪”的狗叫声。王德禄顺着声走去,叫声越来越大,到处找,啥也没看见。

  王德禄站住脚,仔细一听,这“汪,汪,汪”的叫声就像在自已的脚下。

  他趴在地上仔细听,果不然,“汪,汪,汪”的叫声从地下发出来。怪啊,这狗埋在地下了。

  他忙三火四地去叫大哥赖顺。赖顺一听,地下真有狗叫声。哥俩一合计,就把土刨开了,挖了两尺,不见狗,两人挖啊挖,挖了五尺、六尺,还是只听狗叫不见狗影。实在累了,他俩就肩挨肩坐着歇息一会儿,没成想都睡着了。

  王德禄刚一合眼,就觉得眼前一亮,他抬头一看,身边站着一位白眉白发的老人。老人说:“小伙子,你顺着狗叫声挖吧,那里有宝贝。可你不能太贪了,拿点就行了,拿多了要惹祸的。”

  王德禄刚想拜谢,一眨眼,白眉白发老人已无影无踪了。他醒来,揉了揉眼晴,就急忙推醒大哥,把方才的事告诉了大哥,赖大哥这下可乐了。他伸伸懒腰就说:“小德禄,挖吧,眼看咱哥俩就要发财了。”

  他俩刨啊,挖啊,挖得老深老深了,就见下面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往里一看,在不远的地方,有座青堂瓦舍的房子,门前有条金光闪闪的大狗,它身旁围着一群活蹦乱跳的狗崽儿。它们跑啊、蹦啊、叫啊,玩得可欢实啦。

  这时赖大哥啥也不顾了,直往洞里跑去,没跑两步,他站住了,原来洞口还趴着一条大黄狗。

  这大黄狗张开大嘴对着懒顺“汪江”叫着,吓得赖顺退了回来。

  他让德禄去,德禄大模大样地往洞里走,那条狗一动也没动。他走到大狗身边,狗像见到主人一样,摇了摇尾巴。

  德禄蹲下身子,摸了摸身边的一个狗崽儿。他手一碰狗崽儿,狗崽儿立时不动了,眨眼间变成了一锭小狗头金。

  他又摸另一条狗崽儿,也变成了一锭小狗头金。德禄高兴透了,他拿着两锭小狗头金,就往回走。

  赖顺站在洞口,看得一清二楚,忙说,"德禄,你咋不把大狗和小狗都带出来?”

  德禄不听他的,顺手把两块小狗头拿递给了他。

  赖顺拿到手里,喜在心中。他想,要能把大狗和小狗崽儿都弄到手该多好!

  他眨巴眨眼睛和德禄说:“小兄弟, 你进去把那些狗都带出来,那咱哥俩就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德禄不吭声,一个劲地摇头。

  赖顺狠了狠心:“你不去,我去,不能眼看着到手的财宝跑了。”

  他让德禄挡着狗,他跑进了洞里。看到眼前的几条狗崽儿,恨不得一下子都搂在怀里。他蹲下摸了这条摸那条,不管摸哪条狗,就是变不成黄金。

  他没招儿了,就跑出洞去,劝说王德禄。他咋说王德禄也不干。

  赖顺眨巴眨巴眼睛,有了,我带上这两锭狗头金回山东老家, 看你王德禄还取不取狗头金。他说:“你实在不愿意拿, 就算了。我先上去,再拉你。”

  王德禄帮着赖顺爬了上去, 还没等王德禄往上爬,就听咕咚一声, 落下一块大石头。

  王德禄急忙闪开喊:“大哥, 你咋把石头登下来了?”洞口上没有回声。

  王德禄心里明白了, 大哥得了狗头金,变了心,独自走了。

  德禄坐在地下, 哭一阵子,愁一阵子,一连五天,他滴水未进。 他连饿带困就睡着了。

  那位白眉白发老人又来到他眼前, 说:“好心的小伙子,你被你大哥糊弄了, 你可再去洞里把母狗头金取出来,回家后, 你找赖顺如此这般地办!”

  王德禄醒来,按老人的指点,又进了洞里, 摸摸大母狗,它变成一锭大狗头金,你说怪不。 就在大狗变成金子时,小狗崽儿也哗一下子没影儿了。

  王德禄把大狗头金揣在怀里, 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他紧闭双眼,耳边响着“呼呼”的风声。转眼间, 就忽忽悠悠地着地了。

  王德禄睁眼一看, 他站在自己家门前,又伸手摸了摸狗头金,还在怀里, 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一连三天过去了,第四天头响, 王德禄去找赖大哥。他敲开了门,赖顺一看是王德禄, 可吓坏了,忙不迭地说:“兄弟,不是大哥不等你, 是咱哥们命不济呀。我上来后,洞口被堵上了,我召唤你, 你也不答应,我等了半天,实在挺不住了, 这才走的。”

  王德禄说:“行啦,大哥你不说, 我也都明白了。”

  他问赖顺:“那两块小狗头金呢?”

  赖顺支支吾吾地说: “哪里是狗头金,是两块石头。”

  王德禄笑了笑说:“就是石头, 我也要看看。”

  赖顺结结巴巴地说:“路上丢了。”

  王德禄一看赖顺硬是不认帐,就按照白发老人告诉的办法,从怀里掏出大狗头金,往地下一放,顿时变成一条大母狗。它“汪,汪"叫个不停。

  这时,就从赖顺老婆的衣箱里蹦出两条小狗崽儿,播着尾巴,亲亲热热地奔大狗跑来。

  王德禄指着小狗崽儿问:“这是啥?”

  赖顺连耳根子都红了。 王德禄把大母狗和小狗息儿往怀里一抱,大母狗立时变成一块大狗头金,那两只小狗心儿也变成两块小狗头金。接着他说:“大哥做人要讲信义,往后少干这种缺德的事。”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王德禄卖了狗头金,置了一大份家产,过上了好日子。

  赖顺呢,窝囊成病,死在坑上了。老婆带着孩子出门改了嫁,弄了个家败人亡。

  三、金狗报恩

  早些年,在山东蓬莱县有户人家姓韩,爹妈都俄死了,剩下兄弟俩种地过日子。

  一年到头吃糠咽菜,披麻袋片盖苞米叶子。后来实在混不下去啦,哥哥便领着弟弟闯关东来了。

  都说关东遍地是宝,可哥俩来到长白山,两眼墨黑,上哪找宝去?哥俩只好在长白山脚下压了个小纶子,开荒种地。

  每年,除了吃穿,还剩下几个钱。就这样年复一年,眼瞅弟弟长成大半小伙子了,哥哥也二十八、九了。

  一天弟弟把装钱的罐子拿到哥哥跟前,说:“哥,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该成个家了,咱攒的这些钱我看也够娶个嫂子了。”

  哥哥“唉”了一声,说:“兄弟,这钱我是准备给你娶媳妇用的呀!这些年哥哥反正都过来了,还是留着你到时候用吧!”

  弟弟说:“哪有哥不娶弟先娶的?反正现在我还小,哥先娶个嫂子,咱们再拚命干上几年,凑些线,到时我再找媳妇也不晚。”

  后来他们用这些钱,盖了两间房,过了财礼,娶了个嫂子,嫂子一过门就琢磨着要把老二打发出去。天天给老大吹枕头风。

  这天,哥哥说话了:“哎,弟弟呀,你看自打你嫂子过门后,咱家这里里外外的活计,俺俩就干过来了。我看你就到河上头去开荒地吧,有空沙沙金儿。”

  弟弟说:“行!”

  第二天一大早弟弟背着镐头,带点干粮往河上头去了。一去就是一天,直到晚上掌灯才回到家。就这样干了一阵子,嫂子又出新招儿了。

  这天,哥哥又说语了,“哎,老二呀,天天来来去去,起早负黑,怪累的,我看,你就在那块搭个棚子住下吧。”

  弟弟说:“行!”老二心星明镜似的:这是嫂子在往外撵自已,哥哥做不了主,不能难为哥哥。他把小行李卷一卷,打上镐头,带上点粮食,就离开了。

  一天晚上,大月亮,弟弟一个人躺在小棚子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听近处的河水“哗啦哗啦”地流。

  忽听远处“汪江,汪汪”的传来一阵狗叫声。他想:这深山老材里,根本没人家,哪来的狗叫呢,一定是自已听错了。他刚闭上眼晴,又听到狗叫山。

  他披上小袄顺着声儿我找去,越走听得越清楚,最后来到一条小河边,月光下只见一只金黄色的小狗,半截身子淹在水里。他把鞋一脱,裤子一馆,下河就把小狗抱了上来。

  小狗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恩吧”地叫着,冻得直打哆嗦。他把小狗抱回棚子,把它放在坑上暖和着,又拿个窝头喂它。小狗暖和了,吃饱了,便往他怀里一趴。他一边摸着小狗身上的黄毛,一边说:“你孤孤单单,我也孤弧单单,从今往后咱俩就做个伴吧!”

  小狗好像通人性似的,抬头望着他,“汪汪”叫了两声。

  这只小狗在他的精心饲养下,一天一天长大了,长胖了。一身黄毛,金黄金黄的,太阳一照直晃眼。

  一天老二领着小狗收工往回走,小狗停下来了,瞪着眼,支棱着两只耳朵听了一阵,就咬着他的裤腿往西走。

  他说:“你在前头走吧,我在后头跟着你。”

  小狗松开他的裤腿朝前跑去。走着走着,来到当初他救小狗的河边,老远看到河对岸有条大黄狗“汪汪”直叫。

  大黄狗一见到小狗,“扑通”一声跳进河里,不一会儿就游了过来。

  大黄狗刚一上岸,小狗就从老二的怀里挣了出去跑到大黄狗身边。嗨!那个亲热劲呀!一会儿拱拱前胸,一会舔舔后腿。

  老二说:“看来你俩是一家啦!”

  大黄狗点了点头。老二舍不得小黄狗,可也不忍心叫它们分开呀!便对大黄狗说:“你就把它领回去吧!”可大黄狗不走,小黄狗也不走。

  老二又说:“你们都饿了吧,先和我一块回去吃点东西再走。”小黄狗高兴了,欢蹦乱跳地领着大黄狗往回跑。

  回到棚子后,老二新贴了一锅大饼子,让两条狗吃得饱饱的,又对大黄狗说:“走吧!我送你们过河去!”临出门时,只见大黄狗走到锅台前,把两个前爪指在锅台上,摇着尾巴,“江汪汪”地叫了几声就领着小黄狗跟着老二出了门。

  老二送它们过了河,两条狗都前腿趴地,望着他叫了两声,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小黄狗一走,老二觉得冷冷清清的,晚上老早就躺下了。他迷迷糊糊似梦非梦中,就见大黄狗站在他面前,说:“你真是个好心肠的人呀!救了我的孩子,我没啥报答你,在你锅台上留了两个东西,也够你吃喝的了。”

  第二天一早,老二醒来忙下地到锅台跟前一看,真有两个像狗嘴子样的黄乎乎的东四。老二拿到手里看了半天,也不知是啥玩意儿,就下山找他哥去了。

  老大见兄弟来了,忙上前迎着。嫂子却满脸寒霜地站在一边翻白眼儿。

  老二从兜里掏出那两个东西递给他哥说:“哥,你看这是哈?”

  他哥接过一看,说:“呀!这是两块狗蹄金呀!你从哪弄来的?”

  他嫂子一听说金子,两大步跨到老大跟前,一手抢去一块,一边喜笑颜开地打量着,一边乐呵呵地冲老二说,“哟,老二呀,你真行呀!要不是嫂子让你上山,哪能得到狗蹄金?我看这么的吧,拿去卖了,卖的钱咱们平分。”

  老二说,“分啥呀?反正都是咱们家的。”

  嫂子一听,乐颠了,忙放上炕桌,摆上碗筷,端来刚做好的饭菜让他哥俩吃。

  老二一边吃,一边就把怎样得狗蹄金的事给哥嫂学了一遍。 这时他嫂子说:“我看, 你哥俩在家把园子种上,这狗蹄金我去卖吧。”

  老二说:“行!”她把金疙瘩往腰里一揣就上路了。

  日头都落山了,她才回来,进门黑着一张脸,把包往炕上一扔,气呼呼地说:“真是瞎了你俩的眼!哪是什么金子?买主们都说是破铜,还把我熊了一顿。”

  老大拿起两个金疙瘩端详了一阵,没吭气,放下了。

  老二说:“明天我去试试看。”

  第二天一大早。老二就上街了。还没到响午,就挎着筐回来了。进屋把筐往炕上一放,说:“这是卖狗蹄金的钱。”

  他嫂子往筐里一看,哎呀,大半筐的钱!当时就哈哈连天地乐开了。说道:“老二呀,我看咱们用这钱先盖房子吧,你在山里孤单单的,也够苦的了,房盖好后,搬回来咱一起住,剩下的钱,嫂子先放着,留着给你娶媳妇呀!”

  老二说:“行!”

  新房盖好了,他嫂子也不提让老二搬回的事,倒是他们先搬进去了。 就在他们住进新房的这天晚上,老大两口子听见外面“汪汪汪”一阵狗叫声,老大媳妇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叫老大出去抓狗, 说要抓住这条金狗,可就发大财了。

  老大说:“你就知道是金狗?”

  他嫂子说:“你这个死脑瓜!管它金狗银狗,抓住再说。就是条野狗到时还能炖一锅汤呢。”

  老大被逼得没法儿,只好穿上衣服出去。谁知他一出门,还没找着狗,就听背后“轰隆”一声,回头一看,哎呀,房子着火了。只一顿饭工夫,三间大瓦房烧得个一干二净。他嫂子呢?也活活地被烧死了。

  老大无处落脚,又去找弟弟,把这事的前前后后向老二学说了一遍。老二说“哥,你别哭了,以后咱们还一起过吧!”

  后来,金狗又给他哥俩两块狗蹄金,他们又盖上了新瓦房。俩人也都成了亲。兄弟俩、妯姐俩在一块和和睦睦地过日子。

  四、一窝金疙瘩

  有伙山东人想到桦甸撞运气,要是能沙着金子,一家老小也能吃顿饱饭。

  说来也邪门儿, 人家摁个坑子就开眼,这伙山东人摁个坑子不开眼, 再摁个坑子还是不开眼。小米也没多少了,他们一合计, 咱没财命,不干了。

  这一天,他们无精打采地在街上转游, 恰巧碰上了郭七爷。这郭七爷有钱有势,跟衙门有来往, 是一跺脚桦甸乱晃的主儿。

  他一看这伙人的打扮, 一听他们的口音就知道是伙穷棒子,便问,“哥们, 怎么不干了?”

  “米口袋都空了。”

  “别泄气, 我拿小米子,你们干,沙着金子平半分,咋样?凭我七爷的财命, 你们不会白干儿。”

  几个人一合计,回山东老家也是饿肚子, 干还对付个肚子圆,要是走运挡不住闹个三头二百的, 回家过个好年儿,就答应了。他们买了猪头、 馒头到河边找个树楂子,摆上供品,没有香,插几根树条, 把头领大伙跪下,念叨着:“老把头,山东家闹灾荒, 我们这帮穷哥们才闯关东。 你保佑我们多拿金疙瘩,我们给你上供磕头。”大伙给老把头磕完了头, 就又摁个坑子干上了。

  他们在河边找个地方,挖个五尺长的溜子, 安上木槽子,槽子里放上篦子,就干了起来。 可把头呢,摸起镐头在沙坑帮上刨了几镐, 出个窟窿,往里一看,嗬,一窝金疙瘩,有鹅蛋大的, 鸡蛋大的,也有烟袋锅大的。把头掏了一个又一个,大伙乐得直蹦高高儿,都说托了老把头的福。 把头用衣服把金子包巴包巴,领大伙奔七爷家去了。

  郭七爷看这伙人笑眯眯喜滋滋的,就问 “拿着金疙瘩了?”

  “拿着了。”

  “屋里请,屋里请。 从你们脸上就看出有财气,哈哈。"郭七爷把他们请进屋, 又是倒茶,又是点烟。

  

  把头把金包包往桌子上一放, 咕咚一声,沉甸甸的,也说不上几斤了。

  郭七爷打开包儿一看惊呆了,活了多半辈子也没见这么大的狗头金。

  他乐了,说“大伙够辛苦的了,先休息休息, 上街玩一玩乐一乐,把金子先搁起来吧。”他用布把金子包上, 扔到柜里了。他给每个人几吊钱,打发他们上街了。

  这伙人到了街上,转了一圈,把头突然说,“坏了,忘了称称金子多重,快回去跟郭七爷分份儿。”他们转回身就奔郭七爷家来了。

  郭七爷把门帘子脸“呱嗒”一撂,气哼哼地问:“你们来干什么?”

  “分份儿啊!”

  “分什么份儿?你们什么时沙着金了,金子在哪儿?”

  “七爷,金子交给你了你放在柜里了。”

  “互说。你们什么时候交给我金子了?你们看瑰丽有金子吗?”郭七爷打开柜,几个人一看,傻眼了,金子没了。

  把头说:“七爷,我把金子放在桌上,你亲手收起来了。”

  “有啥人证、物证?拿出来看看!拿不出手证、物证,就是要讹我,咱们上衙门说理去。”

  几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干瞪眼儿了。窝了一肚子火,真是有理说不清。

  他们走出七爷家院套,越想越窝囊,哥儿个一合计:反正也回不了家了,不能便宜这个坏种,借几个洋炮,崩了他,出出这口气。他们借了洋炮又到郭七爷家去了。

  郭七爷看着他们手里的洋炮,有点发毛,问,“你们又来干啥?”

  “分金子。”郭七爷把胸脯一拍,说:“你们称几两棉花,访一访,在金城谁不知道我七爷最仁义?怎么能赖你们的金子?你们看看我这大院儿,性口,房子、土地,我要啥没有,还能贪图你们那俩钱儿?你们没钱回家吱一声,要三头二百的,我拿。我敢对天起誓,我要霸占你们半点金子,我郭家死得连人芽也不剩。”

  几个庄稼人不善言语,几张嘴捆在一起也说不过七爷。他们就要动手,这时郭七爷的几个打手拎着枪进了屋。

  打吧,又怕吃亏,他们只好退出来。

  说来也巧,这地方闹了窝子病。郭七爷家传染上了,全家死得就剩下他和一个疯疯癫颠的姑娘。几个山东人拍巴掌乐,都说郭七爷丧尽天良,天地都不容。他们又来到郭七爷家,只见郭七爷呼哒呼哒还有一口气。

  把头说:“这可应了你说的话了。”

  郭七爷心虚理亏,可是他王八吃秤砣一铁心了,死到临头还嘴硬,还是不承认收了人家的金子。

  他的疯姑娘这时进了屋,听说要疙瘩,就从小箱子里拎出个包包,哥几个一看,正是那包金子,疯姑娘一边说着,“这是哈东西?石头蛋子,给你们拿去、拿去。”一边给这个一块,给那个一块,分了。

  郭七爷又羞又气,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五、一只金鞋底

  大从前,辉南县有个叫筒子沟的地方,产金子出了名,有两个人结伴到这里“淘金”一个刨一个往外倒,干得可欢实了。

  他俩一个个坑,一个姓处,叫处迟, 一个姓秦,姓秦的比处迟的大两岁, 二人就以哥弟相称。

  这天他俩又占坑子侧山,姓秦在上边提拉筐倒沙子,刚一转身,姓迟的一篇下去,就听“蹦”的一声,篇头碰在个硬东西上,他摸起来就往镐把上硫打泥沙。

  这时秦大哥倒完沙子回到坑边问:“你磕打哈呢?”

  姓迟的说:“一只鞋底样的东西。”

  姓秦的说:“快上来给我看看!”

  他爬上来,拿在手里一看,是半截鞋底样的东西,到小河里一冲一洗,黄澄澄的直晃眼晴。

  二人惊喜地说:“金子!”姓秦接过看了看,说:“那半截呢?这茬口可是新的。”

  姓迟的说:“没有哇!”

  姓秦的说:“这半截是我的!”

  姓迟的说:“是我刨出来的,怎么是你的?”

  姓迟的没给姓秦的,两人就气呼呼的往回走。老秦在后,姓迟的在前。走着走着,老秦就来了气,从后边上去就这么一镐,把姓迟的给刨死了。

  老秦想跑,可往哪跑呢,又一寻思干脆把他扔到坑里埋上得了。他把姓迟的拖进坑里埋好,拿了半截金鞋底就回去了,又对老迟的家人说,老迟下坑砸死了。

  人家老迟家的人一想,坑里也没石头,能砸死人吗!就找几个人把尸体抠出来,一看后脑勺上有镐头印儿,就告了官,把他送到辉南县衙大堂去了。那时候告官不问青红皂白,先要重刑侍候。五十棍子下去,老秦受不住就照本实说了。县太爷命他把金鞋底拿出来一看,是新茬儿,案子没断清,就把他锁在大牢里了。

  再说,和筒子沟挨着的海龙县有个叫炉碗子的地方,也有俩人淘金,他们本来素不相识,是在一个店里住着认识的。平时,这俩人是你照顾我我照顾你,哪怕是淘到一丁点金子也是两人各分一半。

  这一天,张老三在坑里“飞毛”,一锹下去,“当”的一声,捡起一看,是块黄澄澄的半拉金鞋底,茬口是新的。

  那一半却不见了,他又挖又找也没找到那半截。

  李老四在上边问:“老三哥,你挖着啥啦?”

  张老三说:“托你的福,挖着半拉金鞋底!”说着递了上来。

  李老四拿在手里一看,真是金子,可乐坏了。就说:“他三哥,你上来吧!”

  张老三说:“这一半是你的,我再找找那一半。”一直挖到快吃响午饭了,也没找到那一半,他俩只好回棚去吃饭。

  路上张老三说:“那一半是我挖丢的,这一半该是你的。”

  李老四急忙摆手说:“谁还不出个错儿?剩下这半也是咱俩的。”偏偏这时迎面来了一位做买卖模样的人,听了他俩的话一愣,就上前问能不能给他看看。

  张老三李老四一听,看看就看看,就递了过去。只见那人顺兜里又拘出半只金鞋底,两下一对,正好是一只完整的金鞋底,连茬口纹都丝毫不差。

  二人大吃一惊,问:“你是谁?在哪里得到的这半只?”

  那人哈哈一笑,接着说明了来意。原来,这人便是辉南县衙大爷,自从前半块金鞋底的事发生后,他一时结不了案,便微服私访,想到四处淘金的地点打听打听,不想在路上碰到这二人推让这半只金鞋底。他说出了实情,并把张老三和李老四一同请进了大堂。

  当下,击鼓升堂,把张老三和李老四及老秦一块叫到堂前。辉南县太爷手指两块金底说:“老秦图财言命,谋杀同伙,处以大刑,张老三李老四情重如山,薄财如水,这两块金鞋底,你们二人一人一块。拿去吧。”

  百姓对辉南府爷的处理无不拍手称好。从此,这只金鞋底的故事,就在这一带传开了。

  六、吸金石

  从前,在一条河边有家小客店,店里的生意可好啦,南来北往的客人缕缕行行。

  一天,店里来了一位南方老客,一住就是半年。

  临走时,对店主人说:“掌柜的,我在这住了半年啦,也没给你一分一文的店钱,明天我要走了。你家门前这条河里有块大石桩,河水一涨过,它就露出头来,到时候你去瞅瞅,我欠你的店钱在那里放着。”说完,这老客就走了。

  没几天,河水一涨一落,店主人到河边儿一看,水里可真露出个石桩来,他划一只小船,靠近石桩一看,石桩顶上有个酒盅大小的窝窝,里面灌满了黄澄澄的金沙!

  没出半个月,河水涨落两次,店主人得了两酒盅金沙。店主人起了贪心。他想:要是把石桩上那个窗窝凿大了,不就能装更多的金沙了吗?那我可就发了大财啦!他马上雇了个石匠,驾着小船靠近石桩,把那小石窝窝凿得象木桶一般大。店主人心里美滋滋的,盼着快点涨水。

  水涨过了,店主人乐颠癫地划着船来到石桩跟前,可那石窝里一粒金沙也没有了。原来那小石窝里有一层吸金石,贪心的店主人把那层吸金石凿去了,哪还会再有金沙呢?

  举报/反馈

上一篇:1995年,孙天帅因拒绝向韩国女老板下跪被开除,后来他怎样了
下一篇:江户时代:日本人的世界意识是怎么样的?

最近更新小说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