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缺门牙的老黄，为何选择去武帝城战死，而非战败呢

　　雪中的江湖里，一品高手有很多。像天下第二的武帝城城主王仙芝，北莽军神拓跋菩萨，桃花剑神邓太阿等，都是雪中江湖里稳排前十的高手，但这些人无论站在哪里，都会显得鹤立鸡群，与俗世格格不入，显得很遥远。而这些一品高手中也有一个最不像高手的高手——那就是缺门牙的剑九黄了。

　　

　　读过雪中的人，相信对老黄最后选择去武帝城二次挑战王仙芝而战死城头的事，都有疑问，那就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选择了战死，而不是战败？

　　书粉大致的原因梳理下来，大概分两种：

　　其一：阴谋论，是大柱国徐骁“逼”老黄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激起世子徐凤年学武的决心。

　　其二：证道论，因为第一次挑战王仙芝失败后，老黄就有了怯战的念头。所以二去武帝城就是为了印证自己的剑道，不惜身死。

　　这些原因都能从文中找出一些依据，但真正的原因，我们不妨可以再剖析一下：

　　

　　原因一：报师恩，向师傅证明自己这个徒弟没给他丢脸

　　老黄，原名黄阵图，在三十岁之前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之后得遇师傅隋斜谷，传授了三剑，之后又在生死之际自悟了六剑，自此在江湖上有了剑九黄的名号。

　　老黄是个朴实忠厚，知恩图报的人。他知道自己笨，所以习剑也不贪多，顺其自然，但确实自身也有武道的天分，所以在剑道也有了一番成就。虽然授剑恩师在传授他三剑之后便杳无音讯，再不可寻，他却并不敢忘记。老黄知道师傅喜欢用名剑当下酒菜，所以走江湖时一路搜集天下名剑，只为了再次见到时，能够孝敬恩师。

　　他第一次去武帝城挑战，不是想着去赚取名声，扬名天下，而是想告诉世人，他剑九黄还有个师傅，剑术比他更加厉害！而第二次再去挑战王老怪，可能是因为这些年一直未再寻见自己的恩师，心中觉得师傅是嫌弃自己这个徒弟太笨，太丢人，所以才避而不见。故此他想借着死战王仙芝，向师傅证明，收了他剑九黄并不丢人。

　　这一点可以从白眉隋斜谷的原话中知晓：

　　老人心情舒朗，点头笑道：“这痴儿没有身份束缚，故而练剑来练剑去，都是练一个情字。笨鸟先飞，反倒是比他师兄更有出息。两次造访武帝城，第一次他是想要让世人知道他师父的名号，第二次则是希望我这个师父知道，收了他这么个笨徒弟，不丢人。”

　　

　　原因二：北凉王徐骁的布局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后来徐凤年翻看到北凉王府关于剑九黄赴武帝城挑战的谍报体现的：

　　“剑九黄背匣掠上墙头，距王仙芝二十丈立定，匣中五剑尽出，八剑式尽出。王仙芝单手应对。共计六十八招。末，剑九出。王仙芝右手动。剑九，如一挂银河倾泻千里，毁尽王仙芝右臂袖袍。王仙芝倾力而战，剑九黄单手单剑破去四十九招，直至身亡。附一：剑九黄经脉俱断，盘坐于城头，头望北，死而不倒。附二：经此一役，天下无人敢说剑九黄远逊剑神邓太阿。观海楼内曹官子赞誉剑九一式出，剑意浩然，天下再无高明剑招。附三：剑九名六千里，为剑九黄亲口所述。附四：剑九黄死前似曾有遗言，唯有王仙芝听闻。”

　　这份谍报说是徐凤年无意翻到，倒不如说是徐骁故意让徐凤年看到，为的就是用剑九黄的死，刺激徐凤年习武的决心。

　　徐凤年从小就对习武兴趣不大，一来是当时的局势，他必须扮演成一个无所事事，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如果习武会加重皇室的猜忌；二来，北凉王妃吴素一直希望他长大后做一个读书人，不要像徐骁一样打打杀杀，而徐凤年也最听母亲的话；三来徐凤年自小见惯了沙场的血腥，本身就更信佛，相信报应。如果学武，那日后必然要担起北凉王的担子，这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意做的。

　　北凉王徐骁跟谋士李义山在心底当然是更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徒弟接手北凉的家业，而在剑九黄陪着世子殿下走过这六千里路后，徐凤年对当世局势的认知和心性的磨练也都更进一步，对剑九黄也产生了一种主仆之外的忘年交情绪，借着让剑九黄去武帝城战死，可以让徐凤年明白如果自身没有丝毫武力，那么当徐骁老死，他将很难去守护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

　　所以老黄的二次挑战武帝城，不但会输，还一定要死。

　　

　　原因三：老黄对徐凤年的舔犊之情

　　众所周知，老黄一生未娶，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不管是徐骁布局，还是向师傅证明自己这个徒弟不丢人，他都不一定非要战死。如果他不想死，徐骁其实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对于无牵无挂，又是江湖少有的一品高手老黄来说，他要是不想死，徐骁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除非让徐偃兵或者李淳罡压着他去武帝城，当然也没有意义。

　　所以老黄去武帝城战死，只是因为他想死，或者愿意死。

　　老黄还说他挺喜欢那个小殿下的，不会嫌弃自己一身马骚味，看人的时候，的确是在看人，不像以往走江湖瞧见的许多豪阀王孙，看门当户对的家伙才算看人，看其他人都是看狗。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只要去马厩牵马，都会偷偷给他这马夫带来一壶酒，看着自己喝就很开心。老黄说这孩子总念叨着江湖好玩，老马夫就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他去真正的市井江湖走一走看一看，这个孩子一定会失望的。

　　自从老黄来北凉王府刺杀北凉王未遂，被要求留在王府当一个老马夫开始，世子徐凤年就进入了他的眼帘，他也可以说是看着徐凤年长大的，而徐凤年内里的心性，他都看在眼里，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所以，当徐凤年一直叨叨着想去江湖上转一圈的时候，老黄就想着啥时侯就带着少爷去真正的江湖游历一圈。

　　随后，老黄就真的陪着世子殿下，两人一马，在江湖里整整走了六千里路。这一路上，老黄没有展露他高明的剑术，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仆人一样，陪着少爷在底层的江湖里摸爬滚打，磨砺着心性，体会着底层江湖的喜怒哀乐，同时也促成了少爷的成长。而在这期间，二人之间的关系也逐渐摆脱了主仆，更像是一对叔侄，长辈和晚辈。

　　所以不管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剑道，还是北凉王的暗中布局，老黄做出这个决定时，想的最多的估计还是觉得，自己在上一趟走江湖里，没能让自家少爷显摆下威风，享受一下被江湖上那些仙子崇拜的感觉，心中觉得有愧。同时可能也觉得少爷这样的心性，如果将来执掌了北凉铁骑，这个世道不说一定会更好，但一定不会更坏。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必须让世子殿下下定习武的决心。

　　老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世子徐凤年当作了自己的一个晚辈，流露出的是舔犊之情，所以加上以上两个原因，才让他愿意在二次挑战王仙芝的时候，选择战死，而非战败。

　　所以综合上面三点，才是缺门牙的老黄，选择去武帝城战死，而非战败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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