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二号人物”崔龙海：我们每年都遭遇天灾！

　　春旱之后，是大雨；大雨过后，朝鲜又迎来持续高温。7月4日，KCTV播出的新闻片说，今年的雨季来得早，大气湿度高，平均温度比往年要高出2-3度；朝鲜气象水文局局长在电视里说，高温将持续；平壤金万有医院院长则出面提醒人们小心中暑；农业研究所所长说持续高温不利目前的水稻生长；国家紧急防灾委员会副委员长也说需要防止各经济部门受到自然灾害的影响。

　　旱、涝、高温，接踵而至。在这种背景下，国务委员会第一副委员长、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崔龙海和国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内阁总理金德训近日分别下基层考察、指导工作。崔龙海去平安南道视察了日化厂、食品厂、造纸厂等多家地方企业，检查了地方抗洪防汛情况；金德训则视察了平壤制鞋厂和平安南道的顺川水泥联合企业（见下图，按视察顺序排序）。二位大老的视察范围均为八届五中全会制定的下半年工作“当务之急”——与民生密切相关的日用消费品生产、农业生产和重点项目建设。从中可以看出，高层对这些“当务之急”的重视。

　　近两年来，除金正恩之外，崔龙海和金德训是对经济、地方视察最多的高层官员，也是朝媒“主要新闻”报道个人活动最多、出镜最多的常委。当然，这与他们的“国务”工作分工有关，但也从一个侧面显示了朝鲜高层对经济、地方建设的重视程度。

　　两个点，简单说一下。

　　1、谁是“二号”？

　　6月上旬召开的八届五中全会上，以往的“二号位”崔龙海与“四号位”金德训位置对调，引发了外界对金德训地位上升、崔龙海地位下降以及谁是新“二号人物”的猜测。个人对此不以为然，认为在目前朝鲜的“六常”体制之下，六常各司其职，金正恩之下是五个分管不同领域工作的“二号”，在公开排位上大致采取了以“当前工作重心”为主的相对倾向性方式，目前金德训排在二号位，则是因为经济、防疫目前都落在内阁身上，其担负的责任和分管领域大于其他人。

　　那么，其他人为什么不是排位顺延，而是出现了金德训和崔龙海的位置对调呢？这还要回到朝鲜目前的“当前工作重心”去看。八届五中全会制定的下半年工作重点，一是经济和防疫，二是党建和纪检；也就是说，内阁总理金德训和中央组织书记兼组织指导部部长赵甬元的分管工作靠前，而崔龙海的“国务”又大于朴正天、李炳哲的“军务”，所以才会出现现时的金正恩、金德训、赵甬元、崔龙海、朴正天、李炳哲“六常”排位。这与之前以“地位”为主的常规排位不一样，是一个以“当前工作重心”为主的功能性排位。

　　八届五中全会之后，我曾经做过这样的判断，即看金德训地位是否上升、崔龙海地位是否下降，还要看是否召开最高人民会议调整二位大老在国务委员会中的任职，取决于“第一副委员长”是否也出现易位。现在看，这个变化没有发生。从这一点中，大致可以推断，金德训目前的“二号位”应该主要是为了下半年工作需要的临时性安排，后续是否发生变化，还要看年底八届六中全会如何安排明年工作的情况。

　　2、对自然灾害因素的认定。

　　2020年以来，朝鲜面临制裁、疫情、天灾三大不利因素叠加的困难局面。其中，制裁是不变量，疫情、天灾则是变量。但从目前情况看，在三大不利因素中，朝鲜把天灾视为不变量，疫情则成了唯一变量。崔龙海此次在平安南道召开地方协议会时明确指出，自然灾害年年重复上演、每年都会遭遇灾害性异常气候现象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这就把之前朝媒欲言还休的窗户纸捅破了。在朝鲜的体制下，崔龙海的这个表态显然是非个人化的，应该是“集体判断”的结果。这大致意味着朝鲜在制定政策、工作重点时会将制裁和天灾两大不利因素作为恒量或不可控因素来考虑问题，而疫情则作为变量或可控因素。在应对自然灾害方面，朝鲜一直在做的“国土管理工作”（包括修建水利工程、植树造林等）与之相关，核心是尽量减少自然灾害的影响；而在应对疫情方面，借此次疫情之际重新整顿并强化国家疫情防控能力则是工作重点，核心是谋求对疫情的可防可控。从八届五中全会的下半年工作安排中，这样的一个变化只是初现端倪，防疫比重大，而防灾比重相对较小。在确认自然灾害为恒量不利因素之后，未来政策制定是否会随之发生变化，尚需后续观察，年底的八届六中全会将是最好的观察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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