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大连京剧团的剧目建设(二)已有剧目的提高

栏目:科技资讯  时间:2023-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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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明捷(1941.9.8-2011.2.3)

  作者简介:

  马明捷,笔名鸣杰,汉族,中共党员。祖籍山东平度。1963年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今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文系。先后担任吉林省文化局戏曲研究室、旅大市文化局戏剧理论研究室干部,旅大市文联编辑,大连市艺术学校教师、副校长,大连市艺术研究所书记、副所长,大连京剧团(院)艺术顾问,1996年晋升研究员。生前为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戏剧家协会理事,大连市戏剧家协会副主席、顾问,辽宁省老艺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戏曲学院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毕业论文导师,大连外国语学院客座教授,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马明捷戏曲文集

  刘新阳编

  旁观者的话

  ——谈大连京剧团的剧目建设

  已有剧目的提高

  京剧史上,有一个现象很值得重视。

  梅兰芳、程砚秋、荀慧生、尚小云、周信芳、马连良等大师的基本功都极为坚实,传统剧目会得最多,演得也最好。但是,在各自创建成艺术流派时,各流派的代表剧目不少却不是他们从前辈那里继承来的传统戏,而是他们后来和剧作家合作,创作、改编、移植的新剧目。如梅的《霸王别姬》、《凤还巢》;程的《青霜剑》、《锁麟囊》;荀的《红娘》、《钗头凤》;尚的《汉明妃》、《梁红玉》;周的《义责王魁》、《追韩信》;马的《淮河营》、《苏武牧羊》,等等。

  如何认识这个现象?并不复杂,凡有见识、有追求的艺术家都明白,要想在激烈的竞争中获胜,老是守着自已那点家底过日子是不行的,你演的再好,观众也不能老看,百看不厌不过是个形容词。在艺术上有创新,就得搞自己的剧目建设,在精化老戏的同时,增加新戏。

  前辈艺术家们对他们已有的剧目是有严格而理智的选择的,传统戏也好, 新编的也好,自己演着合适,演出效果好,留着继续加工,一边演着,一边接受同行师友的指导和观众检验,不断地改变着原有形态,力求完善和精美。 梅兰芳先生对传统剧目《贵妃醉酒》几十年的加工、修改是谁都知道的了,再说他对另一出新编剧目《霸王别姬》的加工吧。 《霸王别姬》原先不是他的戏,1918年杨小楼、尚小云编演了四本《楚汉争》,分两天演完,一些敷衍故事的场子占用了相当长的时间,戏显得很温,杨、尚演出未获成功。 1921年,齐如山以明人沈采《千金记》传奇为依据,吸收《楚汉争》部分情节,重编《霸王别姬》,项羽仍由杨小楼扮演。 剧本完成后,仍需两天演完,原《楚汉争》的缺陷并未克服,时年仅二十七岁的梅兰芳坚决主张必须一次演完,不能让观众感到拖沓,于是由吴震修压缩成一晚上的戏。 《霸王别姬》演出了,上座很好,剧场效果也不错,但是,杨、梅还是在演出中不断加工,演来演去戏由二十场减到八场,项羽、虞姬的唱、念、做、打、舞也修改、精炼、丰富了许多,每换一个演项羽的演员,梅先生的戏都有所改动。 直到新中国成立后,《霸王别姬》已成梅派代表剧目,剑舞也成为京剧艺术的精华,梅先生还在修改,直到1961年逝世。 一出戏磨了四十年,给后人留下一出足资垂范的精品。 梅先生对《霸王别姬》的加工过程是这样,其他前辈艺术家也大致如此。 再说到大连京剧团的剧目建设,对于那些已经写成、演过的戏,看准了适合剧团演出,有加工余地,有成功前途,但还未人保留之列的戏,应该继承、发扬梅兰芳等大师锲而不舍、抓住不放的精神,直到成为保留剧目。 比如,张铁华同志曾给剧团编排了一出《闻仲归天》,由“征北海”、“陈十策”、“贾氏坠楼”、“反五关”、“绝龙岭”等章节组成,把杨赤、张嬿、马忠月、王柏岩、张冬梅等演员都用上了。 张铁华为把这几个青年演员的长处发挥出来,还真是费了心思,动了脑子。 他不仅为杨赤安排了成套的唱腔和武打,在闻仲临死前,还设计了穿厚底靴、戴白满持三尖两刃刀走跺子抢背,演出效果不错,张嬿的贾氏、马忠月的黄妃、王柏岩的黄飞虎、张冬梅的姐己也都有较好的表现。 但是,还是犯了粗浅的毛病,整出戏看起来不够连贯、条理,线索也有些庞杂,再加上有点平均使用力量,“戏核儿”场子尚欠精雕细刻的功夫,所以,《闻仲归天》演过也就搁那儿了。

  我倒觉得这出《闻仲归天》不能扔下,它还很有加工的价值,也有成为大连京剧团保留剧目的希望。

  传统剧目中有一些戏,它的思想意义不是那么明显,或者说作者的观点比较隐蔽,它的思想意义要通过对形象和情节的深人分析才能探寻出来,对这一类剧目的改编不能根据某种思想概念简单从事。有些剧目的思想意义和艺术特 色仅从文学脚本看不明白,还要通过演员在舞台上体现出来,整理改编这样的 传统戏需要做各方面的调查研究。 我的老师,已故剧作家范钧宏先生在总结改编《九江口》的经验时,把这种调查研究称之为“摸底”,既摸清传统演出本的思想意义以及在题材处理上的特点、艺术技巧上的得失,又摸清传统演出表演的特色和长处,我觉得改编《闻仲归天》时,非常应该借鉴、学习范先生的 做尽管《闻仲归天》的思想意义不明显,但我感觉到它是一出悲剧,它的悲 剧意义并不在于闻仲最后战死在疆场上,而在于这位须发如霜的老太师忠心耿耿、安内攘外、南征北战、东讨西征,最后拚掉了老命,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卫一个腐败透顶,人心丧尽,早该灭亡的殷朝政权。 从艺术作品帮助人们认识生活,认识历史的功能上,《闻仲归天》还是有价值的。

  《陈十策》、《绝龙岭》是关东派京剧代表人物唐韵笙当年常演的戏;南派京剧大师周信芳等编演的连台本戏《封神榜》演的也是这段故事,有些章节的处理和表演是相当精绝的;京派铜锤花脸都演《大回朝》,闻仲唱【唢呐 二黄】,当年金少山唱来龙啸虎吟,据说悲愤之气贯满剧场; 黄(月山)派的《反五关》向称拿手,马德成在东北经常演出,老一代看过的不在少数。 我相信,把《闻仲归天》这个戏的“底”摸清了,把文学脚本修改妥当,再把前辈艺术家的表演认真分析、研究,能拿来都拿来,适合杨赤等人的,对他们提出要求,让他们学、练,真要能做到取诸家之长,为我大连京剧的《闻仲归天》一家所用,那么,使这出在全国已经基本上没有人演出的传统戏,成为大连京剧团的独家产品,成为优质名牌的保留剧目,是大有希望的。 1989年第二届中国艺术节大连之夏期间,大连京剧团演出了《西门豹》和《百花公主》,这两出戏来的不容易,是从北京请老艺术家袁世海和胡芝风来大连给杨赤和李萍排的。 对这两出戏我已经写了文章,不再做具体分析了。 只想说在艺术节期间,它们经受了专家和观众的检验,得到了赞赏和好评,同时,人家也挑了不少毛病,有文学脚本的,也有演出上的,这是很自然的。 翁偶虹先生写《西门豹》于1963年,只演了五场,便搁置了二十年,袁世海在大连改一遍,便搬上舞台,要求尽善尽美,显然是不合理的。 《百花公主)虽是传统戏,但是,到了胡芝风手里,改动已经很大(她这出戏不如(李慧娘》完整),既然改了,就允许有一个逐渐改好的过程,不能要求谁把一出戏一下子改得一点毛病没有。 但是,要加工这两出戏又有些复杂的情况,因为戏是人家带来的,改与不改,怎么改不是剧团自己就能定夺的,万不能把人家抛在边,咱们自己就动手改起来,自然需要跟人家商议,共同加工、修改。 既然是 商议,那就可能在一些问题上意见一致,在一些问题上意见不一致,艺术上的事又不可能找个仲裁人来判定谁对谁不对,那怎么办呢? 我觉得没什么难办的。 没有一个艺术家什么主见也没有,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当然也没有

  一个艺术家只觉得自己顶高明,任何人的意见也不听,因为这两种人都绝对成不了艺术家。袁先生1982年来大连教《九江口》,我配合他工作,我为《九江口》增写了华云龙和北汉公主花园比剑的戏,袁先生很欣赏,表示回北京也照这个路子演。我还在“摘印”后给张定边加了一大段【二黄】“导、碰、原”唱段,杨赤演出效果也不错,但袁先生就是不同意,开始我想不通,后来觉得他是对的。去年,《西门豹》、《百花公主》的修改我也参加了,意见交叉是有的,但袁、胡二位还是有鉴别、分析能力,咱们有许多意见人家都同意了,暂时统一不了也没什么关系,改戏本来就是慢工细活。只要剧团和袁、胡二位艺术家保持住热线联系,坚持从文学脚本到表演艺术不断地切磋、研究,把这 二出非常适合杨赤和李萍演的戏加工到接近完美的地步,就有可能成为杨、李,当然也是大连京剧团的保留剧目。

  大连京剧团已经演过,有加工余地,有保留价值的剧目数量并不很多,除了我前面提到的三出戏,当然还有,但也不能平均使用力量,齐头并进是做不到的。确有必要认真分析一番,分出轻重缓急,组织力量一出戏一出戏地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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