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搬家的人,心理上是否会缺乏归属感、觉得像无根的飘萍?

栏目:科技资讯  时间:2023-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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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岁以前,搬了五次家,结合我的自身经历来看,经常搬家是否导致缺乏归属感,与搬家的频率、搬家的远近(出村?还是出镇?出县?出市?出省?)、每次新家居住的时间长短环境好坏以及家庭环境等因素相关。我个人认为,只要父母一直在身旁,每年来往的还是那些亲朋,搬家大概率是不会导致心理上缺乏归属感的。人可以很快适应环境,快速扎根。

  以下是我个人的经历,去年无聊时写的小作文。

  工作以后,父母每次打电话来,必谈的话题的就是买房。我认为还早,起码五六年后再考虑,父亲却说三年内就要把这事定下来,现在就要问问我的想法,让我关心下武汉的房价。

  挂了电话一想,五六年后,我也将近三十了,买房这个问题,确实无法回避,只是骨子里,我对买房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抗拒。

  六岁前的时光,我在老家的房子里度过,那是父母结婚前四处借钱拼凑起来的一个二层红砖房,非常简陋,红砖裸露在外,风吹雨淋,墙上长满了青苔,父母的卧室门外还有半幅“革命好伴侣”的对联,历经二十四年岁月仍在。

  父母建婚房时欠下的债在我两岁那年刚还完不久,他们就心生了搬离大山的想法。

  六岁那年,父母带着我,以及结婚时打造的家具,搬到了镇上,租了一间小房。是一栋二层楼房,在巷子中部,左后前后都挤满了房。房东在二楼,我们租在潮湿阴暗的一楼。鉴于后来我家又辗转租了好几次房,暂且把这间房称为一租房。

  也许是时间太久远的关系,一租房在我心中并没有留下太多印象,屋内的结构和布局已记不起,但有两件事我至今难忘,一是屋内的小院里有个小天井,天气好的时候,会有饭桌大小的光柱投射下来,父亲吐出的烟雾在这光柱中久久不散,我常盯着发呆;二是有一次我在全家都没带钥匙的情况下关上了门,父亲怕破坏门锁后引起房东不满,不顾劝阻从二楼的跳进一楼的院子扭伤了脚,跛着腿打了我一顿。

  在一租房里住了大概两年多的时间,房东的儿子要结婚了,以后房东要住在一楼,新婚夫妇住在二楼,我家又开始了新的旅程,搬到了离一租房只有几百米的二租房,在巷子的最深处,还是住在一楼。

  因为在巷子最深处,另一侧没有房屋遮挡,一楼客厅的半扇窗在天气好的时候可以透过很多光。

  在二租房住了有四年多,期间留下了很多难忘的回忆,玩耍、学习、挨打,尽管寄人篱下,但很多事回想起来还是很美好。唯有一件事,尽管那时还年幼,却让当时的我感到无名难受。我父亲有一个表弟,比我大七岁,我要喊二伯。他家和我家一样,在大山里,家里的房子比我父母的房子还要差些,是他父母的婚房,八十年代的建的土房。从那里到镇上,走路要两个小时,骑车要五十分钟。我十一岁那年,他刚高中毕业,也是他十八岁生日。

  那天他找到我母亲,说想在二租房里邀请同学举办一场宴会,同时庆祝他的生日和毕业。那一天,他自费买了许多菜、酒水和零食,母亲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我在许多陌生的大孩子腿空里穿来穿去,嘴里嚼个不停,二伯酩酊大醉,开心的吐了一地。二伯十几岁的时候就长了很多白头发,我常同他一起玩耍,却很少见到他这么开心。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冬天,我们搬离了二租房。

  父母攒了一些钱,又借了一些钱,他们再也不想在这个小镇上漂浮着,下定狠心买了一套二手房。全家又一次,带着父母结婚时打造的家具,搬到了新家里,暂称这个新家为一住房。

  这一次我们独享一住房的两层,一楼和二楼都可以尽情的让阳光泼洒进来。尽管一住房的位置比一租房、二租房差了很多,但这是我们在这个小镇上第一个真正意义的家,自此扎下根,野蛮生长的欲望再也停不下。

  一住房给我留下的回忆不可磨灭。搬进一住房的第一天就因为做错了事被父亲毒打,在我的新卧室里跪着写完了保证书。去年闲来无事,还去看望了一住房。我很确定,只要一住房的结构没有被新主人更改,我即使闭着眼睛,也可以摸索着走完,并准确说出每间房的作用和当面摆放的物件。

  在一住房只住了三年不到,父母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就促使他们有了新的想法,他们又开始攒钱,又开始借钱,闲暇的时候在镇上四处走访,想要再寻一处位置更好的房。

  说来我也忘了到底是为什么,新房还没定下,父母就把一住房卖了,临时搬进了三租房,三租房就在二租房的隔壁,房东是以前住在二租房时关系很好的邻居,一家人搬去了大城市,因此我们搬来的时候二租房一楼二楼都空着,我们租的是一楼。

  我们只在二租房住了一年不到,很平滑的过渡期,以至于我只记得在这里住了一年,却忘了住在这里做过什么事。

  那一年是全国房价疯涨的一年,父母四处询问,却一直没能确定新房买在哪里。母亲眼看房子一天一个价,逼着父亲做出决定。终于在我初二那年,父母在镇上房价的最高点买了现在这栋房。

  一栋新房,没有原主人,父母是它的第一任主人。基于父母现在对我买房的迫切要求,我有理由相信,这不会是最后一栋房,所以我还是称其为二住房。

  二住房住到现在,大概有七八年了,十几年过去了,父母再也没有年轻时的雄心壮志,把我们一家人从老家搬到二住房,花光了他们的精力。

  但他们却还不想停下脚步,他们想再攒点钱,再找亲友借些钱,让我再攒点钱,再找银行借些钱,在我未来工作稳定的城市,再买一个新房。

  父母的这一想法,对我而言称为无尽循环的噩梦可能有些言过,但我确实很抗拒,也不止一次对他们说,我不会走向这条路,他们总说我以后就会改变想法,从我大一说到我工作。

  工作并没多久,社会的毒打却没少挨,可能是毒打的还不够,我拒绝能力不够却偏要借钱买房的想法一直未变。但现实不会变,车、房、结婚这些事不会变,我不会成为不婚主义者,理想与现实的矛盾随着年龄增长愈加凸显。

  设想一下,在我二十六七,还没攒到几个钱的年龄,花光所有积蓄,让父母掏出养老的钱,甚至卖掉二住房,再找亲友、银行借些钱,拼出来的一个房子,我很难在里面睡着觉。

  有时我会想,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姑娘,她和她的父母能接受我在大城市买不起房的现实,能接受和我一起租房住的窘迫,还愿意和我结婚,然后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奋斗,在孩子出生前终于买了房,在新房里一家人睡的踏踏实实。

  想着想着就笑了,也不全是苦笑,这其中,还掺杂些许期望,就像租房时代里的那些光。

  关于二伯,还有一件小事,他高中毕业去大学前,给我留了一些书,其中有一本是路遥的短篇集,我通宵看完了,其中有一篇名为《在困难的日子里》,实为现代版的《送东阳马生序》,常常激励着我前进。上初中我又读完了《平凡的世界》,书中的孙少平,成了我的引路人,他和他的哥哥有一个共同的梦想,靠自己的双手,为父母箍一窟新窑,也为自己箍一窟婚窑。

  十年后的今天,孙少平还是我的引路人,我常常把他套在自己身上,抗过许多难关。

  书中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书里的问题并没有太多改变。有意思的是,我那时萌生的想法,到现在也没变,这绝不是好事,但也说不上坏。而且这本书里主角的结局都不太好,希望我的未来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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