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多玛120天》导演,死在自己的电影情节中,禁片之王帕索里尼传奇一生

栏目:科技资讯  时间:2023-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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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索多玛120天》导演,死在自己的电影情节中,禁片之王帕索里尼传奇一生

  文 | 麝明

  1975年11月1日夜,万圣节和万灵节之间,意大利诗人、作家、“后新现实主义时代”电影导演帕索里尼离奇死亡,时年53岁。11月2日作为这位桀骜不驯,惊世骇俗的诗人、作家、导演的忌日。本周我们推送麝明Musk Ming受邀为GS撰写的这篇《帕索里尼的虐恋一生》,聊表祭奠之情。 1814年12月2日,萨德侯爵Marquis de Sade在夏朗东精神病院去世,两百周年纪念时,说到他的作品改编,都不得不提那部最著名也是最成功的1975年电影版《萨罗,或索多玛的120天》,导演为P.P.P.皮尔·保罗·帕索里尼Pier Paolo Pasolini,意大利导演、小说家、编剧、演员、方言作者、诗人、评论家。在他生前最后的一次电视访问中,曾被问道在这么多的职业中最偏向哪个,帕索里尼答说在他的护照里只简单填了“作家”。

  电影《萨罗》当时在全封闭状态下拍摄成后,立即遭到了全世界范围的禁映对待。而帕索里尼本人也在影片杀青后不久便恐怖死亡。影片中,将萨德侯爵原著中的故事简化移植到了二战中意大利法西斯统治末期暗无天日的 “萨罗共和国”,大概也是于帕索里尼比较更容易发挥,毕竟有着亲身的战时回忆。

  帕索里尼1922年3月5日生于意大利博洛尼亚,父亲是法西斯军官,母亲是小学教师,他的弟弟基多二十岁时被反法西斯游击队处死,弟弟的死深刻地影响了他。

  年轻时的帕索里尼也曾是个英俊少年

  1938年16岁的帕索里尼

  1939年17岁的帕索里尼

  随着时间的腐蚀和痛苦的消磨,中年后的帕索里尼双颊瘦削,有些恐怖。双鱼座以美目著名,帕索里尼中年后似乎只有双目依然炯炯有神。

  双鱼座都比较偏向心灵和信仰,少年时的帕索里尼曾受母亲影响而对天主教很虔诚,但在高中时就已开始怀疑和摒弃天主教的保守说教,否定了宗教信仰的他一直对法西斯怀有憧憬。他从七岁就开始写诗,最早时是受兰波Arthur Rimbaud的影响(兰波的诗集也作为符号出现在他后来的电影《定理teorema 》中)。他还从小就学过乐器,对音乐和美术都很有造诣。

  帕索里尼的自画像

  二战末,帕索里尼同母亲隐匿到贫困的意大利北部地区担任中学教师,在那里他遇到了自己的同志初恋,他的学生金发男孩斯温。那是一段典型的古希腊式“美少年之恋”,但却有着《威尼斯之死》般的受挫与折磨。他教那男孩写诗和作画,有过短暂脆弱的美好时光,花开却无果。

  在信仰了马克思主义后,1947年他加入了党,但后来因为他的同志丑闻而在1949年被开除,并被迫放弃了工作。于是1950年,帕索里尼只得与母亲相依搬到罗马,做落魄文人艺术家,后来由朋友引荐而在罗马的贫民区学校教书。在贫民区他目睹了各种社会底层的流氓无产者、社会边缘人生活,这些都成为帕索里尼日后的创作素材。

  通过出版诗集与小说,以及电影编剧的工作,他终于在1961年有机会拍摄了自编自导的第一部电影《Accattone》。帕索里尼早期的作品都有对无产阶级的深刻同情,他之后的电影《罗马妈妈Mamma Roma》也是如此,故事和风格都很现实。

  在《罗马妈妈》后帕索里尼曾拍了部只放映一次即被永远禁映的《软奶酪》,片中将耶稣说成是吃奶酪噎死的,帕索里尼被以“亵渎罪”判处了四个月的监禁。而另一部拍于两年后的《马太福音il vangelo secondo matteo》却为帕索里尼赢得了天主教电影大奖,双鱼座的极端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帕索里尼作为演员也是在成为导演之前就开始了的,在他自己的电影里有时也能看到他偶尔客串演出的身影。他的电影选角眼光独到,大量使用非专业演员,而且很多演员都是多次出现,几乎成为了所谓的“御用”。

  1965年的黑白长片《老鹰与麻雀uccellacci e uccellini》是帕索里尼难得的一次喜剧风格的尝试,而主演之一年轻人的扮演者达尼罗Ninetto Davoli也是帕索里尼的“御用演员”之一。出身社会底层的达尼罗总是一副不知愁的乐天模样,出现在帕索里尼之后的几乎所有电影里。而他同时也曾是帕索里尼私下里的生活伴侣,一生中的挚爱;两人在拍《罗马妈妈》那年最初相遇时,达尼罗才只有14岁,天!

  在这部《老鹰与麻雀》中,帕索里尼开始逐渐更多使用隐喻符号,并亲自献声为片中喻指 “左派知识分子”的乌鸦配音,片尾那乌鸦却因叨叨不休而被烧烤吃掉了——这一幕不免让人联想到了帕索里尼真实生活中最后的下场,似乎有种谶语的意味了。

  遇到“阳光天使”达尼罗后的帕索里尼,似乎生活中充满了热情,并开始了后来的对古典名著的改编致敬作品。1967年的《俄狄浦斯王》,戏中戏似乎暗喻释放了自己童年时的恋母情结。1968年的《定理teorema》改编自帕索里尼自己的小说,逐渐向禁忌题材深入挑战,这部电影给了几十年后的日本导演三池崇史以灵感拍了《造访者Q》。1969年的《猪圈porcile》有些像是《定理》的续篇,涉足人性更深禁忌话题,讨论了兽恋及食人癖,着实前卫!

  帕索里尼生前曾是世界最红的女高音玛丽亚·卡拉丝Maria Callas的闺蜜, 1969年的彩色长片《美狄亚Medea》就是在卡拉丝情场失意时,帕索里尼为她量身定做而拍摄的。卡拉丝在片中没有唱歌剧,台词也很少,是她第一次尝试用肢体语言表演,虽“非专业”但那高贵的“青衣”悲剧女主角气质,却非凡花所有。

  当年著名的卡拉丝香吻帕索里尼

  片中虽没有卡拉丝的歌声,但帕索里尼亲自参与的原声音乐依然亮眼。比如片中的悲情段落以及阿耳戈英雄们弹唱的竟是日本的弦歌,而在展现蛮荒巫法时,背景是西藏的祭祀音乐。加之中东及非洲音乐元素等,帕索里尼原来在四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使用“世界音乐”了。

  帕索里尼最卖座的电影应该就是他接下来的“生命三部曲”了,是由三部欧洲中世纪的市井民间故事集,有些类似我们曾经的“三言两拍”,但在中世纪的压抑背景下也有着社会下层“小奸小坏”的反叛意味。

  虽然帕索里尼在《十日谈》(1970)、《坎特伯雷故事集》(1971)和《一千零一夜》(1973)里,都以他一贯的角度选取了人性丑陋和比较暗黑的故事。但因为影片中的情色镜头和故作俗艳的“假语村言”贴近世俗,反而使得票房极高,将帕索里尼从高深的知识分子艺术导演一下子推到了商业导演的位子,让他极为尴尬。

  他那几年可能是他最轻松自在的拍摄时光了,从老顽童式的黑色幽默和厕所喜剧,直到充满深情的《一千零一夜》片尾大团圆的那句“漫漫长夜,开始时有些苦涩,结局却如此甜蜜”,让还有些狐疑的人终于惊呼,天哪!帕索里尼真的在歌颂生命。

  在帕索里尼早期的文学与电影中总是聚焦在流氓无产阶级,在他崇尚真理的眼中,无法容忍资产阶级那些伪善冷漠的谎言。

  其实在俗艳到底的“生命三部曲”之后,性格极端的双鱼座当然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帕索里尼于是有了这个以《萨罗》开篇暗黑到底的“死亡三部曲”构思。电影《萨罗》有些似中国古代禁书那种“以淫制淫”的哲学,只是曲高和寡,极易被误读,正如《金瓶梅》序中的说的,读后“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事隔多年后的今天,《萨罗》终于早已在很多国家解禁了,虽然依然继续被无数观者误读。

  人是群居动物,但又从中变脏而迷失本我,人类永远是孤独的,在没有尽头的缺陷循环中绝望。而人类经过了数千年辛苦建起的文明,其实随时可以坍塌——比如在战争中——当所有的道德禁忌与规范都被撕破后,人类那虚伪的面具下究竟都隐藏着怎样的恐怖?

  因此片中 “虐政”的逐步升级,也仿佛一场人性反面的学校,被选入的少男少女都彻底失去人格,在新的规则中退让生存,最终还是被“暴君”们惨虐屠杀,似乎又是人类社会的某种极端的黑色寓言。

  四十年前,53岁的帕索里尼在完成这部影片的前后,自己的私生活也已经走入了黑暗的底谷。相识二十年的一生挚爱达尼罗已经长大成人,终于娶妻别居——不禁让人联想到另一位作家伊舍伍德Christopher Isherwood 当年在柏林与无产阶级美少年Heinz Neddermeyer的关系,都是美少年成年后娶妻——不过处女座处理感情干净利落,不似双鱼座的帕索里尼,依然忍痛屈就。

  《萨罗》完成后不久的万灵节前夕,强颜欢笑的同昔日爱侣达尼罗及其娇妻共进了晚餐后,失意的帕索里尼驱车驶入黑夜。

  1975年11月2日,帕索里尼伤痕累累被虐杀的尸体在罗马郊外的Ostia被人发现。

  事发的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今仍是扑朔迷离,虽然后来警方将一名当年17岁的男妓“青蛙皮诺”逮捕治罪,但仅仅为了皮肉交易似乎不会构成动机,而佩洛西在出狱后也声称自己是无辜的,几年前还翻供过说是迫于恐吓而认罪的,当年棒杀帕索里尼的乃是另有其人的三个陌生暴徒。

  无论怎样,这场虐杀曾轰动一时,保守的天主教士们在他尸骨末寒时便开始驱除他的“邪恶魂灵”,而他的追随者们则尊奉他为“圣-皮艾尔·保罗”。

  《萨罗》作为“死亡三部曲”的第一部已经是把人类禁忌承受的底线拉到地狱级别,那另两部影片如果是继续改编经典的话,还有谁的经典能与萨德的作品比肩?

  在“生命三部曲”的完结篇《一千零一夜》中,已经出现了跨越文化的世界视角,相似的发展在“死亡三部曲”是否也有呼应?多产的帕索里尼,死前未完成的笔记中,曾出现过的过去、现在、未来的三个城市(旧约中因耽溺男色而被毁的索多玛城、因暴亵而被毁的蛾摩拉城以及未来社会主义的努曼奇亚城)的情色末日旅程,不知是否和“死亡三部曲”的构思有关?

  但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了,生命的遗憾之美也许就在于此。

  结尾处再摘抄一句“圣-皮尔·保罗”生前的名句:“死亡成为我们生命的蒙太奇,通过死亡我们的生命才得以表现自己”。

  至少他间接地做到了。

  麝明 | 作者

  柏林华裔艺术人及音乐人,2005年起开始正式艺术创作及展出,作品历年在欧洲、北美和亚洲各地的艺术展会及画廊展出,并被全球各地艺术收藏家收藏。2013年开始与柏林独立音乐品牌LightGeist Records合作,唱作中英德三语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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