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

栏目:热点资讯  时间:2023-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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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画楼春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汴京的繁华远不止如此 :来往的车马,喧嚣的街亭,还有花楼里的莺歌燕语,我醒来时便是见着这一幕。

  “臭丫头,发什么呆呢!怠慢了客人小心我让你吃鞭子!”

  妈妈摇着扇子,横了我一眼,随后引着那富贵公子往里去,临走前还不忘甩过来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彼时我手中还端着一碗茶水。

  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我是谁?为何会沦落于此?想回忆起来,脑袋却感到无比的疼痛。

  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画面,高楼宅院,矮亭廊檐,以及一池清荷。

  过了半月,妈妈见我曲儿唱的不错 ,长得也还算端正,便让我去画舫里唱曲。当时心里真的松了口气,这画楼春来往的客人五花八门。

  有些表面是谦谦公子,暗地里却对姐妹们露出本色,有些看着一身正气,在美色面前不也一个个被牵着着,当然还有些人却视我们为玩物,前些天我还见着一个姐妹被粗暴地对待,我帮她处理伤口时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我胆小儿,回想那声音,吓得我在柴房里躲了三天,直到妈妈生气了,我才被拎出来,不过拎出来时已经脱水昏迷了。

  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那对话的内容似乎是我?

  “公子,这,这丫头虽然容貌比不得花魁,却好歹是咱楼里最会唱曲儿的,就这么轻易让你带走,这让奴家如何做生意?”

  “多少可以赎身?”那声音听着极为冷漠,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妈妈,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妈妈在别人手里吃亏。

  坐地起价讨不得好,妈妈心一横比了个“五”,那人见此,便打发下属丢了一个荷包给她。

  妈妈不情不愿地接过荷包,感受到那个重量,却一脸喜色,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放在嘴里咬,确定是真货了,才把人交出去。一路热情洋溢地送人出了画楼春,甚至还招呼着下次再来。

  沿途地姐妹看到我被人赎身,脸上那是叫一个羡慕,可是,我却不一样。

  二、又归莲池

  “我的郡主殿下,您可真会躲,若非有人见过您行踪,在下怎么也想不到您如此尊贵身份会躲在画楼船坊,与一众风尘女子共事。”

  “你是……”我醒来没多久,就对上了一双深邃如星的目,我被这双眼瞳地主人扣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半分。

  这个人面若冠玉,眉间英气傲然,好一个意气风华的少年。可是他的脸上却强压着怒气,好似要将我吃了一般。

  而且,听其言语,似乎与我很熟悉,可是我记忆中并不记得有这样的人。

  “呵,装茸做哑是么?”他一步步地逼近,扣住我的肩,捏着我的下巴生疼。

  这人怎么回事?看着温柔,行为举止却如此粗鲁无礼。我气不过,提起裙摆就踹过去,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来不及躲就挨了这么结实的一脚。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旁人,眼看一群人要就要冲进来,我慌不迭地抱起旁边的花瓶,盯着他,想着瞅准机会就朝他砸过去,然后趁机逃出去。

  但是,他却制止了他们,“站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郡主殿下何时变得如此粗鲁?”那人整了整衣冠,盯着我手里的花瓶,微微勾起嘴角,笑容极为讽刺。

  “你是谁!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郡主!”我强力反驳道,可是,他露出那怀疑的眼神,看起来是不信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他反问道。

  名字?我开始迟疑,名字?我叫……只要一去想这个名字,我脑袋就会痛,当时我的表情应该是痛苦狰狞的,不过下一秒就感觉到脖子一紧,再也没了意识。

  这是我第二次被打晕,次日,小丫鬟一身碧色的罗裙在外头打闹的声响吵醒了我。

  推开门,就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湖泊,上面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莲花。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我想话本中描述的夏日清荷便是这样的美景。

  “醒了。”

  那人带着侍从朝我走来,脸上是捉摸不透的表情,将我想问的问题硬生生堵在喉咙里。

  “休息好了。”他再次说道,并挥退了一众下人。

  “是,是的。”

  看着他大步走到我旁边坐下,双眼瞟过他时,却发现他也在打量我。

  “今后,你就是红蕖郡主了。”

  这句话一直回响在我脑海中,慢慢地与记忆中的清池绿荷衔接起来。

  我是……红蕖……

  不过,很快大街上都在传着一个惊为天人的消息。

  “喂,听说了嘛?那个周王府的小王爷要和红蕖郡主喜结连理了!”

  “可是,他们不是兄妹么?”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红蕖郡主不是周王爷的亲女儿,你说这不是亲骨肉,两人结合也不是不可以。”

  “可在伦理之上似乎……”

  “喂,别说了别说了,那小王爷看过来了。”

  时间回到十日前。

  三、十里红妆

  这几日,每当听到他唤自己是红蕖郡主时,心中五味杂陈。

  他口中的郡主是机灵古怪的,灵动肆意的,而我却不一样,不但只会唱个曲儿,而且还是经常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他不经意流露出地温柔又让人沉沦。

  时不时差人送来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是红蕖也不错。

  “今日气色不错,看样子恢复了不少。”

  和风戏露,荷舞清风,碧波荡漾,鸟雀儿欢愉。

  躺在如此惬意地院子里,确实比在画楼春胆战心惊好得多,而且在那还少不了遇到无理客人地骚扰。

  小王爷又换了一身锦缎,似乎出自巧娘之手,他见我看的出神,自然地推了推我的额头,笑道:“别看了,我也命人替你置了一套。”

  只见他挥了挥手,一排侍女端着好几个盘子,上面放置的全是出自巧娘之手的锦衣,另还有一套,殷红地绸缎,金碧辉煌地凤冠……

  “这是……”我疑惑地转过头望向他。

  “婚服,十日后昭告天下,我们成亲!”

  “啪!”

  一个冰冷地巴掌在偌大的院子想起,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但是掌心地刺痛却使得一切都如此的真实,这是我第二次动粗。

  “我是周王府的郡主,你的妹妹!”

  我颤抖着,嗓音却前所未有地坚定。

  “我知道。”他没有生气,甚至脸上一点异样地表情都没有,反而过于冷静,甚至霸道。

  因为,他只浅浅地说了一句“知道”,便顶着巴掌印带人离开了,这一切,似乎只是来通知我一声。

  “小主,小主……”

  侍女唤了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到了大殿上。

  大红灯笼沿着屋檐挂了好几排,还有数不尽的喜字,红绸也随着风不断的摇晃着。

  大殿上不仅有他一身婚服风流倜傥,还有周王爷,王爷夫人,甚至还有一众与他们交好的官员将军,连陛下都托人送来了贺礼。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这些人要迎娶我的,但是一切都显得如此热闹喜庆。哪怕是我那个名义上的爹娘,都没有反对。

  我被侍女搀扶着,走完了所有的婚嫁仪式,直到触碰到他冰凉地手掌。

  明明是如此热闹的成亲仪式,可我们两人都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要娶我,是他提出来的,如今并未感到高兴地也是他,他到底要做什么?

  “礼成!送入洞房!”

  司仪高亢地宣布着,脸上兴奋颜露于表。小斯们兴冲冲地点燃门外地鞭炮,众人热闹地鼓起掌,敲锣打鼓地人也再次动起他们手中吃饭地家伙事。

  四、边塞

  次日一早,感觉床榻边空荡荡的,说不出的滋味。

  是啊,昨夜都不曾进入房间 ,床榻上又怎么会有他的气息。

  不来也好,兄妹那一层隔膜始终不能释怀 哪怕并无血缘关系。

  不过,当我推开房门那一刻,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画楼春。

  “哟~我们的王爷夫人总算起来了,可是咱家王爷啊,早就上路了,哪晓得你,说到底不过是捡来的野丫头,如今没了那一层小郡主身份,新婚之夜,夫君又连夜前往彼岸观望,啧啧啧,瞧你脸面还往哪搁儿?”

  这个一脸嘴碎的妇人我见过,似乎是小王爷的姨娘,听说她儿子只比小王爷小两岁,却聪慧非常,但碍于嫡长子身份,这继承人是轮不到他呢。

  记得成婚之前,她还借此打闹了一场,意欲毁了周小王爷名声,不过却被老王爷关起来了。想来,这是被放出来,顺带来给自己找茬?

  这人也是聪明,知道寻个没人的时候,可是我在画楼春里呆过半年,先前靠着嘴甜,得到了一些姐姐们宫斗宅斗地真传,回想起姐姐们传授地。

  顿时端着脸,正色道:“先前我还未嫁给小王爷,郡主身份都不是姨娘所能亵渎的,现在成了王爷夫人,更是姨娘惹不起的了!”

  小姨娘往后退了一下,看模样似乎是被我震慑到了。

  我以为这样,她会碍于身份打住,不过,她不屑地甩过眼神,甚至根本不惧怕我。

  “呸!贱丫头!你不过是一个筹码罢了,真以为王府承认你嘛!”

  “筹码?”

  摒弃一切信息,这两个字在我听来极为刺耳,主观意识里,我不想去追问,可是又忍不住想知道。

  正要追问地那会,老夫人,也就是我的婆婆来了。

  “秋姨娘,你在这做什么?难不成禁闭还没关够?”

  大夫人一个眼神丢过来,小姨娘像是猫儿见到了老虎,噤住了。

  我以为我也会被骂一顿,或者罚些月例银子,但是伸过来的是一双暖和的手。

  “郡主昨日歇息地可好?”大夫人头戴点翠钗,衣着勾勒着暗纹地罗缎,肌肤如同那奶白色地花心儿,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已嫁入王府,夫人唤儿臣红蕖便好。”我款款行礼,虽说画楼春是寻欢作乐之地,可是,为了能更好的服侍客人,该教的礼仪都会教,我也偷摸学了个一二。

  大夫人显然很高兴,脸上都笑出褶子来了。我也趁机问出了我的问题,“夫人,不知道小王爷他现在在何处?”

  “郡主就安心呆着,羽儿他出去办点事,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夫人如是说道,生怕她继续问,边带着小姨娘离去了。

  不过,小姨娘无心之语还是在我心里生了根,以及,我终于知道了小王爷的全名——周羽。

  (二)

  在这府中过了一月有余,可是,小王爷依旧没有影儿,这是去办什么事?

  没当我问起来时,下人们总是支支吾吾,老夫人也总能轻巧的避开话题。

  一日,我寻着机会上街,经过画楼春时遍听见几人在碎语,似乎提到了大婚、周小王爷、边关……

  于是,遍问向那几个人。

  “嗯?你不是当初被赎身的那个小丫头嘛?我记得……你叫…”

  “芙蓉。”旁白那个女子附和着。

  “对对对。”那女子嫣然一笑,打趣道:“怎么,外面的世界不好?想回来?”说着,她自己就笑起来了。

  只是,我现在对她说的另一件事在意,她说我是“芙蓉”,可为何一直被人叫“红蕖郡主”?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哦,边关呢。方才一位官大人说,如今边关形势危急,周小王爷虽连夜带兵过去了,但外敌已破关隘,这一战,悬。我和众姐妹都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经营生路。”说着,那位笑嘻嘻的女子脸上也堆满了愁容。

  “边关……”不知为何,我脑袋一片刺痛,记忆不断闪现城破人亡之景,大批的人倒下,众多百姓动迁,荒败的断壁残垣与这都城辉煌形象了鲜明对比。

  其中,有一身着白色护甲的男子,手持长枪,意气风发地冲在最前头,眉宇如峰,目光锐利,他的右耳坠着一枚莲花妆的吊饰,先前从未见他带过……一枚羽箭从他右后方飞来,我忍不住揪心

  这是……我怎么会看到这个?

  回过神,身旁闲聊的人被催促着去接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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