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3-2《十月》·短篇小说 | 汤成难:红鬃烈马
原标题:2023-2《十月》·短篇小说 | 汤成难:红鬃烈马
汤成难, 小说散见《人民文学》《作家》《钟山》《上海文学》《花城》等,多次被多家文学选刊转载,并多次入选各种年度选本及文学排行榜。著有短篇集《月光宝盒》《一棵大树想要飞》《J先生》《寻找张三》;长篇小说《一个人的抗战》《只有一个乳房的女人》等。获第十八届百花奖,第五届、第七届紫金山文学奖,首届梁晓声青年文学奖,第七届汪曾祺文学奖,第八届“金短篇”小说奖。
红鬃烈马
汤成难
1
他们离开时,把马留了下来,拴在我的窗台下。我说的他们,是白天在草场割草的牧民。
马棕红色,毛很光亮,每块肌肉都柔和健美,蕴藏着某种力量。白天我就注意到它了,一直在低头吃草,风吹得鬃毛飞扬,阳光在马背上打出一道明丽的曲线。牧民离开不久便下雨了,那时天刚黑,先是细细的针似的雨丝,很快雨声渐强,落在草上沙沙作响。
我不知道下雨了马怎么办,淋雨要不要紧?我对此毫无经验,虽然这匹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此刻它就在我的窗台下,我不能视而不见。四周没有供马躲雨的地方,这是一片山坡,坡上长满牧草,也就是马主人的草场,草场大约八九亩地,用半人高的钢丝网圈着。草场旁是老巴的客栈,依坡而建,几间木屋供客人住宿。我所住的这间就在草场边上。
我去找老巴。老巴的女人和欧珠都在,老巴正在刨木头,盖木屋用的。两个女人在挑柳花菜,这是北山红桦林里才有的一种野菜,只长在枯死的红桦树上。客栈不忙的时候,她们就伏在矮桌上专心挑拣。
老巴问,有么事哦?说话时手上的刨子停了下来,两个女人也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说白天割草的人把马留下来了,现在下雨马咋办?
老巴说,没得事哦。欧珠也跟着说,没得事的。
虽然他们认为马淋雨没得事,但还是跟我去了草场,我们借着手电光打开钢丝网门,走到那匹马身边。雨密密地落着,欧珠很体贴地在我头上撑了把雨伞。老巴在马背上摸摸,马抬起头,缰绳绷得笔直。老巴说自己也是牧民,放了大半辈子牛羊,下雨没事哦。没得事,没得事,这个雨没得事哦。他拍拍马背,像是安慰马,又像是安慰我。
从草场出来,他们把我送到木屋前,但没进去,在台阶上刮了刮脚上的泥就回去了。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做,马仍然在淋雨,我觉得他们刚刚的行为只是对我这个房客的尊重或顺从。我打开窗,黑漆漆的山坡偶尔传来马的一两声响鼻,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没得事”而减少担忧。
这一夜没睡好,淅沥的雨声让睡眠变得漂浮而不踏实。天亮后,立即跑出去,雨停了,草叶上覆着一层细细的雨雾。马精神抖擞地立在原地,看到有人来,两只前蹄交替着踢踏。
洗漱完去餐厅吃早饭,餐厅连着厨房,在另一个山坡上,并不太远。老巴出去了,开着他的小奥拓去捡客,他每天早上和傍晚都要到山口,看看是否能碰上打算住在山里的游客。当初我就是这样被他“捡”来的。
早饭是土豆和馍馍,土豆有拳头大小,连皮蒸熟,有时在火炉上烤一烤,欧珠会先给我倒一杯奶茶,递上蘸土豆的盐巴。
吃饭时他们也不说话,可能顾及我听不懂方言。几个人围着一张矮矮的木桌,凳子较高,这样上半身得弓着,脑袋凹陷在脖颈里,很虔诚的姿势。热烫烫的土豆在两只手掌里小心翻滚着,搓揉着,脸伸过去,呵着气,居然吃出了一点禅意来。
但今早不同,因为前一晚的事。大家似乎找到了一点谈资。欧珠问我早晨看见马了吧,是不是好好的?我说是的。欧珠笑起来,说,马不怕淋雨的。
我也笑笑,我想她不会明白我的担忧。欧珠十二三岁,头发很稀疏,在脑后编成一条细细的麻花,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手臂上有一块扁长的疤,从颜色和形状上看,应该没过去太久。她看我目光落在上面,也歪着脑袋看了看,恍若沉思,转而问我要不要辣椒?
我点点头,她便迅速将辣椒碟子推过来。因为她和我口味都偏辣,所以便觉得与我之间有了某种亲近,每次开饭时,她会悄悄将辣椒推过来,冲我会心一笑。
开始我以为她是老巴的女儿,后来才知道是附近山里的,放假就过来帮忙,我问她老巴给多少工钱时,欧珠支支吾吾,说不要,她不要的。但做起事来一点都不马虎,我想她大概是为了逃避上山放羊罢了。
老巴的女人坐在矮桌的最外边,往往我们开吃了才慢慢走过来,慢慢拉出凳子,慢慢拿起土豆,再慢慢撕着皮,吃两口,又回到厨房,几乎所有醒着的时间她都在厨房里默不作声且慢慢干活,她好像有无穷无尽的活计,我想这跟她动作迟缓有很大关系。她瘦瘦小小,皮肤黝黑,像一块没发酵起来的荞面疙瘩,既不会讲普通话也听不懂普通话,所以她和我之间的对话都要别人翻译,当然,她也很少说话,只有在吃饭时才用欧珠教她的普通话对我说“次,次”,仅此而已。
早饭后,老巴回来了,一无所获。他这做法有点像打鱼,我这么想的时候仿佛看到老巴手中提着一张无形的网,正水淋淋地从河里爬上岸。他的客栈在北山深处,属于天池村,一共七八户人家,散落在山坡上。来这里的人极少,即使有,都是自己开着车,看完风景又开着车出去,并不需要住宿,如果没有老巴每天去山口守株待兔,估计这些小木屋常年都是空的。尤其是气温下降,在山口能“捡”客的机会少之又少。我就是那少之又少中的一个。
现在,我是这里唯一的客人,这种感觉奇怪又微妙,好像我的存在才使他们所做的一切具有意义。我发现他们对我有种超乎寻常的热情和周到,这种热情里带有怯懦和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紧张。按照以往经验,这个时候应该还有客人入住,再过一个月,山里下雪了,那时真的就不会有人来了。雪越下越厚,直到来年五月才融化,所以客栈也就在五月至十月经营。
2
这一天的写作很不顺利,写了194个字,删掉227个字,得了个负数。陆非发信息来,说扬城南绕城的高架暂时封闭了,现在能进城的是蔬菜运输车,他说他联系到一个山东司机,问我愿不愿意跟他的蔬菜车混进来。我的脑袋浮现出一幅画面——我坐在土豆茄子南瓜西红柿堆里,我和蔬菜相依为伴。还没来得及回答陆非,他又发信息说不行不行,司机回复说带不了,时间上不凑巧。陆非骂了一句,真是操蛋,又说自己上个礼拜还能开车到各地送货,这周就有疫情了。说完他停顿下来,突然而至的疫情让我们都措手不及,我没有说话。的确,不知道再说点什么,但我们都没有挂断电话,可能忘记了,反正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于沉默。
很久之后,陆非突然问有没有女儿的消息。
女儿与陆非的感情一般,一直不肯加他微信,他们之间的照片或只言片语都要经我中转。我说没有,没有消息。女儿因为暑期打工的超市出现确诊病例,因为密接,她被送到酒店隔离。她说自己正在一个能听见江水滔滔却看不见江水的房间里。
陆非截了一张图来,关于昨天确诊人数的报道,叫我注意防护,出门记得戴口罩。
我说我在山里,每天面对的都是牛羊,防护什么呢?
他说,哦,差点忘记你是在山里。
我是来青海出差,准备回去时,扬城疫情暴发,交通受阻。既然不能回去,不如找个省钱又省心的地方待着。我在百度上搜看附近的牧场,然后就来到了北山。我并不喜欢山,觉得山遮挡了视线,不能远眺,而喜欢辽阔的海、沙漠,或草原。以为北山只是牧场名字,没想到北山果真是山,重重叠叠。
老巴说,这也是牧场嘛,这儿的人都是牧民,山牧民。牧草长在山坡上,牛羊就在山坡上吃草。他说山牧民辛苦多了,比草原牧民辛苦得多,收入也低得多。
有一年山体滑坡,牧草被泥石流覆盖了,第二年草长得不好,牛羊都要赶到几十里外的山上吃草,受大罪了。到第三年他就学着别人搞起客栈,建几间木屋,木屋不大,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简易卫生间,以及一根树干做的衣架。房费也低,四十元一晚,加上白天的三餐伙食费十元,共计五十元。这对因疫情回不去的我来说,已经十分仁慈。
晚饭时,老巴告诉大家一则从山下传来的消息。他用的是方言,声音很小,但我仍能从一些字音和他们脸上泛起的某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猜出一二——有一群美术学院的学生将来山里写生几天。
确定是来天池村吗?欧珠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老巴回答。
五十几个人?
老巴又点点头。
很快他们便忧虑起来,这么多人怎么入住?他们说以前也有过,当然没这么多人,学生们要求打地铺,几个人挤在一间木屋,这样还可以节约费用。给他们铺上干净的牧草,夜里就不至于太冷。但现在人数多了,除去我住的那间,还剩六间,六七个人挤一间木屋里,即便这样,还有十来个人没有着落。
我不知道学生们哪天到来?住多久?他们青春,充满朝气,我想象着学生们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挤在一起,在山顶、在河边、在红桦林里……北山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吧。但那么多小麻雀们怎么住得下呢?我也在脑子里计算着,即使我把房间让出来,欧珠把床铺腾出来,也无济于事的。
老巴他们还在小声商议着、争论着,伴随着激动和担忧,眉毛皱起,又展开,再皱起,直到我离开他们都没想到更好的对策来。
我沿着进山的小路向前走了会儿,溪水在红桦树林里潺潺流过,另一侧是山坡,平缓的地方牧草疯长,而陡峭一点的地方种着松树。我从没有爬上山顶,看一看山那边的景色。老巴曾建议我几次,说山顶风景不错的,要是上山,沿着那棵树向上走,通往山顶有一扇木门,记得随手把门关上,别让那些不懂规矩的牛羊跑进来,把牧草吃光哩。
来之前我也在网上看过一篇关于北山的攻略,攻略上特意写到了“福泽地”——老巴的客栈名字,很吉祥也很直白。攻略里还写到他的儿子桑吉和牛,桑吉每天抱着热水壶给房客们送水,问他几岁了,他就伸出小黑手掰出三个指头来。大家笑问,三岁啊?他也跟着笑,又把两只手展平。十三啊?他才点点头。问他上学了没有,他就用含混不清的普通话回答,县里,明年上了。有一天晚上母牛分娩了,房客们都跑过去看。小牛犊是花的,白色牛身上有几块黑色斑点,有一块黑色正好落在嘴上,像抹了厚重的黑色口红。大家都拿出手机给这头黑嘴牛拍照,这时桑吉走过来,说他也想拍照。他走到小牛犊身边,蹲下,手里还抱着一只胖胖的热水壶,大家便发现这个小男孩瘦瘦的,比热水壶胖不了多少。
太阳已经跑到山那边,天色突然暗下来,红桦林在暮色中变得沉郁。转过一个弯,就看见那块卧石了,这是红桦林边上的一块石头,有床那么大,很平整,欧珠称它为卧石。卧石上有一个黑黑的东西,一动不动的,起初以为是牛,走近了才发现是老巴。
我是个比较内向的人,平时害怕与人搭讪,所以没有走过去,而是爬过一个山坡绕过了他。
回到木屋,发现马还拴在那儿,周围的草被马蹄踩平了。前一天割的草被卷成绳状挂在木架上,晒干后以备牛羊过冬。这一天,它的主人没有来,或许有别的什么事耽搁了。以昨天的进度,他们还得一个礼拜才能割完。草已经开始泛黄,倒伏在地上。
3
老巴连续几天没有去山口“捡”客了,他要紧锣密鼓地建造木屋。对于学生们的到来,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木屋建在我所住那间的北面,只要从窗口探出脑袋,就能见着。
木屋用的是榫卯结构方式,这种凹凸部位连接的传统手艺居然在深山里流传下来。我问老巴怎么会木工的,在哪学的手艺?老巴嘿嘿笑笑,说慢慢琢磨哦,粗糙得很。
欧珠给老巴打下手,她脱掉外套,脸上被太阳晒得油亮亮的,一趟趟扛着长长短短的木头从我窗口经过。她大声说话,或对着牛羊吆喝一声,有时又轰地笑起来,好像有意要让我听见。
写不下去的时候我就趴在窗口张望,看老巴用榔头将榫头一点点敲进榫眼。榔头与木头撞击发出的咔咔响声,在山谷里回荡,这样的声音让马儿停止吃草,它惊惧地抬起头,长鸣一声,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
我想出去溜达会儿,经过草场往山下走,没多久就到山脚,一条石子路沿着小溪蜿蜒向前,路的一头通向二十公里外的山口,一头连着山顶的天池村。越往上越气喘吁吁,我说过,我不喜欢山,尤其是这种四面环山的景象,有一种被隔绝和悬置起来的感觉。
山路曲折,一条小溪伴着山路急急地流过,树林里有长满苔藓的大石头,野草从石缝里冒出来,牛羊们在树林里吃草,三三两两地顺着溪水向前走动。
我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躺下,看着被树叶遮住的天空。掏出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朋友圈里都是关于扬城疫情的信息,早晨等确诊人数的新闻,傍晚等着看流调报告,这成了我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两天前与我们相邻的小区也出现了确诊病人,是与1号病例的密接,此人三次核酸检测都是阴性,后来突然发热呕吐才检测出是阳性,与其接触的人很多。扬城已经第八次全民核酸检测了,据说现场秩序好很多,不像之前那样闹哄哄的,挤作一团。昨晚陆非打电话来,说刚刚大巴车把隔壁小区里的人都拉去隔离了,他很担心我们小区会出现情况,不知道如果自己也被拉走了,狗狗怎么办?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陆非。
女儿也发来信息,她还需要隔离几天,今年刚考入大学,开学日子即将到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把手机放在草地上,脑袋昏昏沉沉,牛犊跟着母牛们,它们无心吃草,一边躲在母牛的胯下,一边好奇地看着我这个陌生来客。我突然有点想念母亲,她一个人在扬城郊外的村里,也有了一些确诊病人。我原本想从青海直接去母亲那儿陪陪她,但不断被告知,交通不畅,暂时不允许进入。
闭上眼睛,阳光覆在眼皮上,耳边有牛吃草的声音,它们在一块石头下找到一堆发了芽的土豆,土豆在它们嘴里发出爆浆的声音,咔嘣,咔嘣……
我睡着了,狠狠地睡了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偏西。从石头上坐起来,一阵恍惚。做了很多梦,梦里总是在奔跑,浑身疲惫,有一个梦是自己回去做志愿者,但没被允许,说我没有绿码,打开一看,果真,变成红色了。我梦见很多人追我,树木往身后跑去,每棵树都光秃秃的,一点绿色都没有……
我站起来,红桦林里的牛多了一些,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牛和驴、马都属马科,都是长脸,马脸很英俊,驴脸看着很呆,而牛脸看着却十分憨厚,所以我对牛有种天然的亲近。
实在没什么事做,我便从毛色上找出母牛和它的牛犊,黑色的母牛和黑色的牛犊,白色的母牛和白色的牛犊,黄色的母牛和黄色牛犊……突然,我看见一头嘴上有一块黑斑的牛了,黑斑不大不小正好覆盖在嘴唇四周。是的,黑嘴牛,我清晰记得那篇攻略里这样写道:当它抬头一动不动看着我时,总感觉它是在向我炫耀它的黑口红。
我有种莫名的兴奋,或许是因为无聊,我跟着牛群慢慢沿着小溪走了很远很远。回来时,差点迷路,当看到那块卧石时才辨别出方向。我也在石头上休息片刻,石头扁平,像一张恰到好处的床。这处视野极不好,既不能看见草场,也不能看见前方的山路和小溪,更不能从两座山之间眺望远处金色山峰。但我常常看见老巴坐在卧石上发呆,谁知道他在看什么呢。
回到客栈,太阳已经翻到了山那边。马的主人仍然没有来割草,草场里还是上次割过的痕迹,晾在架子上的牧草已经不再支棱着了,妥帖地垂了下来。马立在山坡上,鬃毛随风飘动。
他们不来割草了吗?我走到老巴那儿问道。
会来的哦,老巴回答我,他正骑在一根木梁上,木梁架在山墙上,山墙也是木结构的,尖尖的,像另一座山。
已经四天了啊。我看着草场感叹了一句。
大概有别的什么事耽搁了吧。老巴停下榔头。
(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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