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线”企业家｜洋葱学院杨临风：疫情是对在线教育行业的大阅兵

本期主持人：南方周末中国企业社会责任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侯明辉

【编者按】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一大批企业、企业家积极行动，参与到疫情防控当中。伴随企业逐渐复工复产，抗击疫情也进入新的阶段。为了解复工复产后企业负责人对疫情防控的全局思考和系统行动，以及疫情给企业经营带来的影响和企业的应对之策，南方周末中国企业社会责任研究中心策划了【“疫线”企业家】专题，邀请企业负责人进行访谈。本期嘉宾：洋葱学院联合创始人兼CEO杨临风。

有层次开放资源，不增加学生学习负担

南方周末：受疫情影响，中小学普遍推迟了复课时间。我们看到洋葱学院免费开放了学习平台，有针对性地开放了课程资源，请您简单复盘下这次响应的过程。

杨临风：大约从1月21日开始，我们看到疫情逐渐出现比较严重的倾向，公司内部就着手做相关决策了。1月28日我们向全国公布了开放学习平台和赠送课程资源的方案，应该说是在线教育企业中比较早行动的一批。我们开放的力度也比较大，洋葱的课程是团队花了很多心血把不同教材和公立学校课程对应的知识点都做成动画视频微课，我们这次把过去六年洋葱积累制作的2650节课程全部开放了，不是因为疫情而临时搭建一些免费课或者开放引流课程或者部分资源。

我们开放有几个层次，一是向全国所有受疫情影响而延期开学的学校开放，这些学校的教师可以免费申请使用我们的课程资源进行教学，一直到疫情结束。二是针对湖北地区的所有中小学生免费开放VIP课程，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可以申请使用，直到疫情结束。三是针对全国医护人员子女免费开放所有网课，直到疫情结束。对于湖北地区医护人员子女则免费赠送一学期，一直到今年暑假。

南方周末：这些资源的使用情况如何？截至目前，老师和学生有什么反馈？

杨临风：反响还是挺大的，在疫情发生的一个月时间内（截至2月21日）有超过700万名中小学生在洋葱学院平台上学习，有超过35万老师在洋葱学院平台上备课或者教学，学生学习和教师教学的需求都比较大。

我们也收到了一些用户的反馈，印象比较深的有一位河南洛阳一线抗疫医生的子女和一位湖北宜宾高一的学生，说疫情期间都是洋葱陪伴他们学习。还有就是农村地区的师生反馈。很多农村学校也在做“停课不停学”，但是很多老师没有直播手机架，农村地区的网络也比较差，学生自主学习性比较弱，所以农村老师的压力是比较大。我们河北农村地区的老师反馈使用洋葱的效果还比较好，老师可以在我们的平台上建班，一键把学习课件推给学生，学生的学习时间相对比较灵活，老师也可以在平台上进行学习情况的监督。

南方周末：我们的免费开放举措是否会对前期已经付费的用户产生影响？

杨临风：对于既符合免费领取，又在前期购买了VIP课程的用户，他们的VIP时长会顺延的，跟免费课程不冲突。我们在1月28日发布针对疫情的举措时，就向用户说明了这些，相信大家也可以理解，对付费用户几乎没什么损失。

南方周末：“停课不停学”也出现了增加师生负担、超前学习等质疑声音，洋葱平台是否存在类似现象？

杨临风：我觉得洋葱恰好是在解决这些问题，在帮助学生减轻负担。因为我们的所有课程都严格按照国家课程标准，和不同版本教材的知识点严格匹配，比如全国中学生数学教材有12个教学版本，我们的课程就和所有版本的知识点作了匹配，这样能保证不同地区学生使用，所以教学内容不超纲。从时长来讲，洋葱的课程每一节时长大约6至8分钟，内容很浓缩，也有很多交互设计，所以对学生集中精力、用眼都不会那么累。

服务器紧急扩容，客服人员有压力

南方周末：疫情对洋葱的经营产生了哪些影响？

杨临风：学生的使用量与历史同期相比增加了10倍，这个对企业经营有压力，一个是服务器的压力，我们需要紧急扩容，成本也就因此增加。另外就是客服的压力，因为之前大家没有应对过这么大的用户咨询量，而且我们的客服大多在武汉，所以他们比较辛苦。我们的内容开放起来比较复杂，因为同时有C端用户和B端用户，要考虑个体学生怎么使用，也要考虑如何服务好老师。前前后后，我们开了很多会，讨论方案，开发上线，背后作了很多调整工作。

南方周末：现在员工是在线办公还是到岗办公吗？疫情对公司用工是否有明显影响？

杨临风：直到今天（2月21日）我们还是在家办公。是否到岗办公还是看疫情变化。即便我们下周逐渐复工，但也是非强制性的。整体对我们用工没什么影响，组织运行还是高效的，因为本身是互联网科技公司，大部分工作原来就在线上做，大家也都习惯，我们只有极少岗位需要坐班，其他都可以实现远程协作。

南方周末：您如何看待疫情对在线教育行业的影响？

杨临风：对行业来说肯定是巨大的历史机遇，一方面线下教育机构被迫停业，学生家长比较焦虑，不得不寻找线上资源。另一方面学校也需要安排线上课程，尽量减少疫情对教学的影响。

我觉得是机遇也是挑战，是把双刃剑。以前平台用户是在慢慢迁移，你的产品是在逐渐被检验。但是疫情期间，突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在线教育产品，都在进行横向的比较。这个时候在线教育企业就像是在接受阅兵一样，完全暴露在用户面前，接受大家的比较和评价。那么谁能符合用户的需求，让用户感受到价值，谁就能在疫情之后得到较好发展。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做得不好，疫情之前只是少数人知道，现在被更多人知道了，那么疫情之后可能就会被弃用。整体看，疫情期间在线教育行业出现了爆发，但疫情之后一定会有回落。

行业本质不变，核心还是优质的课程供给

南方周末；作为企业负责人，站在这个时点进行回顾的话，您觉得洋葱在这场疫情防控战中做对了什么？

杨临风：首先是对需求的判断，我们一直相信教育是一个需要优质供给的行业，所以坚持做好的课程，做好的用户体验，这次疫情对洋葱来说是个厚积薄发的过程。第二是作为教育科技型企业，我们的组织文化强调平等，组织协作强调数字化能力，所以这个习惯大家是养成的，不会因为突发疫情需要在线办公而产生心理和能力上的不适应。另外就是口碑和用户的信任，洋葱也不是一家新企业了，持续稳定的用户增长是需要建立在信任基础上的。疫情期间我们基本没花钱做广告投放，都是靠用户口碑传播，大概70%的用户都是推荐过来的。

南方周末：经历此次疫情，您对在线教育行业企业健康持续发展有哪些建议？

杨临风：十七年前的非典，在线教育资源还很有限，现在是百花齐放了。在线教育是很重要趋势，不管是否发生疫情，这个趋势是不变的。所以我不觉得疫情会对行业有什么本质改变，它只是加速了人们对这一趋势的认识。行业的本质要素首先是课程，你的课程是否优质，是否能真正解决学生学习和老师教学的痛点。第二是口碑是否能持续稳住，不能用的人多，骂的人也多。第三和教育大体系是否是一致，比如教育信息化、学生个性化发展，核心学科素养等，你的课程是否能匹配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