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北大兼职学生揭露“清北有道研学营”真相，治理研学乱象需要过程性监督

　　

　　教育家 ·?快评

　　据媒体报道，7月12日，当300多个孩子从“清北有道研学营”安全回家后，家长们发现微信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份名为“致清北有道研学营家长”的文档。文档来自于研学营的助教，9名来自清华和北大的兼职学生联合发文称，7月8日至7月12日举办的“清北有道研学营”存在虚假宣传、生活条件恶劣、管理混乱等问题，“我们无能为力，只能选择离开，并向您揭露真相。”

　　至此，家长才发现这个为期五天四夜的“清北研学营”，曾承诺“全程陪伴”的“清北学霸”们在开营第一天就离开了，而行程中“参观清华北大”也被变更为参观清华艺术博物馆。多位家长为此拨打12345及市场监管局的电话投诉维权，家长们以虚假宣传为由，“要求有关部门吊销其营业执照，罚款，赔偿，退款”。而主办方表示，愿意给家长一定的赔偿，但也强调了行程单下方的一栏字——“以上安排或因天气、政策等因素做适当调整，最终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

　　此事值得关注的，是研学营聘请的兼职助教“内部人”揭露虚假宣传等真相。而如果没有“内部人”揭露，恐怕家长很难了解孩子花高价进的研学营并没有按招生时的宣传承诺提供研学服务。孩子除了体验“吃苦”之外，并没有获得研学旅行应该获得的体验与成长。

　　研学营“游而不学”“只学不游”、组织管理混乱等乱象，媒体多有曝光。但是，一些研学营问题依旧。治理这一问题，从“内部人”爆料得到的启示是，必须加强对研学旅行的过程性监管。其中，最重要的是，研学营应该引入家长监督，每个研学营可以由参加研学营的学生家长选出代表，全过程参加研学活动，负责监督研学活动的组织，评估并向其他家长报告研学活动的效果。

　　仅仅依靠研学营内部人士进行曝光，来监督研学活动的组织，是很难的。被媒体报道的这个“清北有道研学营”，几名兼职学生是因为对人员安排、待遇不满而辞职，进而选择向家长曝光研学营的问题。如果研学营组织者摆平了有意见的内部人员，那么，由于参加研学营的大多是小学生，这些孩子很难对研学活动的组织表达自己的意见。

　　有的研学营随意变更行程，不按招生宣传兑现研学服务，就因为花钱的是家长，参加活动的是未成年学生，而学生的维权意识并不强。换言之，研学组织者认为孩子们好忽悠，进而不重视研学质量。

　　要让研学活动货真价实，不但需要家长在选择机构时，了解该机构的资质，以及以往组织研学活动的情况，还需要引入家长的力量，对研学活动的过程进行监督。这和教育部要求中小学、幼儿园成立家长委员会，参与学校办学监督、评价不同，不能强制研学营成立家长观察团，但是，却可以作为一种行业自发行为，即研学活动组织方从治理行业乱象、提高研学服务质量出发，在每次研学活动中，成立家长观察团，由参加研学活动的学生家长自愿选择参加。

　　家长观察团的参与，会让研学活动受到家长的监督。客观而言，不论是学校组织的研学活动，还是社会机构组织的研学活动，都属于教育活动，在教育活动中听取家长的意见，引入家长的力量，会提升教育活动的质量，加强对学生权益的保障。我国有的学校组织的研学活动，就有家长代表参加，家长不但负责监督行程，还成为研学活动的志愿者，让研学活动的教育性、实践性得到充分的体现。

　　在发现研学活动的组织存在问题后，再向监管部门举报，由监管部门介入查处，这属于事后处理，这种监管也有必要。但是，相比于过程监督可杜绝问题发生来说，事后监管是在问题已经发生后的监管，要让学生通过研学活动获得进步、成长，更需要过程性监管。这需要探索创新监督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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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 本文系“光明社教育家”公号原创

　　作者 |?熊丙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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