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背圆周率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3-08-12
手机版

  男团AU,欧欧西,花了一个星期左右写的,天天循环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和真相是真这两首歌,快听吐了

  灵感源于超话的一个贴,以及真相是真这首CP饭圈神曲,可配合真相是真和此情永不移食用

  我一直很想虐,无奈大家都感觉不到刀子,暗黑系的文也能吃出糖味来,┓( ´?` )┏那就这样吧

  正文一共一万四千字,阅读愉快

   

  真相是真

   

           ——流花同人

   

   

   

  唱完安可曲,这场演唱会就该散场了。

   

  乐队收拾家伙准备离开,成员们也在和粉丝做告别,樱木却在这时重新架起了麦克风,“我不想就这么和你们说再见,怎么办?”

   

  粉丝们立即沸腾了,“不要走!不要走!”

   

  “再唱一首歌吧!”

   

  “就一首!”

   

  “HIKARI!HIKARI!HIKARI!”

   

  ……

   

  樱木表示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搬了张高脚凳坐下来,灯光一照,显得他整个人冷冷清清的,似乎独自去了另一个世界。

   

  “有首歌我学了很久了,想献给你们,献给HIKARI的成员,献给……”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干涩又低哑,“今天未能出席的流川。”

   

  “这首歌叫此情永不移,是电影廊桥遗梦的主题曲,被翻唱了许多遍了,咳咳……”

   

  他试了试麦克风的音准,随后闭上了眼,在无数粉丝的凝望中,在另外三名成员复杂的注视中,缓缓地,沉沉地,开口低诉:“If I had to live my life without you near me……”

   

   

  If I had to live my life without you near me

   

  如果我活着没有你在身边

   

  The days would all be empty

   

  日子将会变得空虚

   

  The nights would seem so long

   

  夜晚将会变得漫长

   

  With you I see forever oh so clearly

   

  和你在一起我能清楚地看到未来

   

  I might have been in love before

   

  或许我曾经也爱上过别人

   

  But it never felt this strong

   

  但从未感觉如此强烈

   

  Our dreams are young and we both know

   

  我们都明白尽管梦想才刚萌芽

   

  They’ll take us where we want to go

   

  但它会带我们到想去的地方

   

  Hold me now

   

  抱紧我

   

  touch me now

   

  触碰我

   

  I don’t want to live without you

   

  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

   

   

  刚进公司那会儿才13岁,同期的练习生,加上后面进来的,一共有46个。

   

  46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或为了梦想,或为了温饱,拥挤在明亮逼仄的练习室里,每天公司宿舍两点一线,在频繁的练习中一点点消磨掉漫长而无聊的青春时光。

   

  有人说青春很短,短到在匆促又仓皇的一生中显得捉襟见肘,但樱木不这么认为,他的青春过得实在是太苦了,为了从46名练习生中脱颖而出,为了争取到一个渺茫的出道机会,他拼了命去练习,睁开眼时看见的是黑暗,即将闭上眼那一刻看见的也是黑暗。

   

  以致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青春就是黑色的,他没有刻意去分辨昼夜,只等生物钟告诉他什么时候该起床,什么时候该练习,什么时候该吃饭……

   

  他这样按部就班地活着,活成了一台冷冰冰的、麻木的机器,生病了也不会去看医生,而是在自己身上检查到底是哪个零件坏了,甚至幻想只要拿扳手或螺丝刀修一修,就能重新启动安装在他体内的固定的程序。

   

  改变发生在遇见流川那一天。

   

  公司根据练习生的质量调整了宿舍,他被安排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然后他根据床位上的贴条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很不幸,是上铺,这意味着他以后累死累活地练习完回来还要爬一条梯。

   

  樱木坐在下铺的床思考了良久,快把右手的五根手指都咬破了,后来他就看到了打饭回来的流川。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谁也没主动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僵局。

   

  接下来,他们像是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不理谁,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舍长吉泽,也就是后来的队长,有试图让他和流川加入到宿舍的团体中,融掉他们之间那面看不见的坚厚冰墙。

   

  偏生他不领情,流川也不领情,他们明明是上下铺,关系却比仇人恶劣。

   

  后来的某一天,具体是哪一天,樱木已经不记得了,他练krump练得浑身散架,用最后一点力气坚持走回了宿舍,下铺没人,他便安心躺了下来,一闭眼就睡得天昏地暗、头疼欲裂。

   

  醒来时流川正低头看着他,身上酝酿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还打得特别惨烈,脸上身上都挂了彩,被舍友们强行拉开的时候,樱木还在冲流川放狠话。

   

  “流川枫,我,樱木花道,这辈子与你势不两立!”

   

  但他立flag立得太鲜明了,连躲在暗处的神明也看不过去。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流川似乎默认了他霸占别人床位的流氓行径,冷着脸去爬上铺。

   

  再后来,巨大的练习量也压垮了流川的最后一点尊严,让他抖落了身上一些类似洁癖的小毛病,以被迫的形式接受了另一名同性的温热躯壳,他的手臂,他的汗水,他的头发……与他同榻而眠。

   

  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少年挤在同一张床上已是常态,所谓不打不相识,樱木忍受了流川的冷漠,流川忍受了樱木的火爆,他们一个像水,一个像火,在日常的拌嘴打闹中渐渐摸索出了一套温和的相处模式,被吉泽戏称“水火终于相容了”。

   

  那会儿他们还很穷,每个人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大过年的,公司食堂关门了,练习生们也一个个回了家,宿舍里只剩下了他俩。

   

  两块方便面和一袋威化饼干远不能饱腹,他们又正处于长身体的时期,对食物与能量的渴求达到了极点。

   

  于是樱木换上了一身黑色风衣,拉起了睡到低血糖的流川,和他冒着风霜雨雪来到了热闹的中华街。

   

  他们四处徘徊,寻寻觅觅,最终敲定了一家拉面店,一人点了一份热乎乎的豚骨拉面。

   

  在吸溜面条的时候,樱木被热气熏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拿起筷子指着流川问:“笨狐狸,你为什么不回家?”

   

  流川反问:“大白痴,你为什么不回家?”

   

  他们在升腾而起的食物热气中对视了片刻,然后樱木笑了,夹走了他碗里的一块豚肉叉烧,“关你屁事!笨狐狸!”

   

  “那我也不说,大白痴!”

   

  两人就着几块肉打起了拉锯战,一顿饭让他们吃出了硝烟味,最后肚子都饱了,樱木还依依不舍地去舔大海碗里的汤,手上沾满黏糊糊的油。

   

  眼看拉面店就要打烊了,该结账了,流川翻遍了全身也翻不出一个钢镚儿,凑到樱木耳边小声说:“我身上没钱。”

   

  樱木假装很苦恼:“本天才身上也没钱,怎么办?”

   

  流川不吱声了。

   

  磨啊磨,磨到老板转身进了厨房收拾餐具,樱木不知是突然灵机一动还是蓄谋已久,握着流川的手问他:“笨狐狸,你有没有吃过霸王餐?”

   

  流川摇了摇头。

   

  樱木邪肆地笑,顺着他的手往上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一边说着“跑”一边迈开了腿飞奔出拉面店。

   

  老板没追出来,他们沿着逐渐沉寂的长街越跑越远、越跑越远,脚步快到像要飞起来了,有雪落在了他们头上,他们气喘吁吁、呼吸凌乱,身体却变得越来越轻,仿佛将所有重担都一股脑儿抛到了拐弯处的那个垃圾口。

   

  回头一看,长街还是那条长街,冬天的夜静悄悄的,冷清的雪乘着风慢慢悠悠地飘下来,将一层寒意披在了他们身上。

   

  樱木忽然停住,转身对流川说:“笨狐狸,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

   

  因为是第一次做坏事,心里头虚得很,樱木紧紧抓住了流川的手,和他蹑手蹑脚地走回了拉面店。

   

  老板留了一盏孤灯,远远的,他们便能看见一抹黄揉进了路边的雪水里,反射出细碎的、温柔的光。

   

  往后回忆起来,樱木总是说,“离家之后,那是我第一次有回家的感觉。”

   

  老板似乎早猜到了他们会回来,板着脸扔给他们一人一块抹布,“去厨房干活。”

   

  那晚他们洗了一堆脏兮兮的碗筷,很累,却很开心,樱木捧起一把泡沫抹到了流川脸上,笑他是“大花猫”。

   

  老板又给他们煮了两碗拉面,里面有满满当当的豚肉叉烧,还有一颗形状完美的糖心蛋,拿筷子一戳,蛋黄就流出来了。

   

  樱木把头埋进如雾似云的热气里,眼眶红了一大片。

   

  流川伸手去拨他的刘海,跟他说“我在这”,蓄在眼眶边的泪水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他大口大口地喝汤,大口大口地吃面,眼泪和鼻涕都混进了拉面里,吃完了打了个饱嗝,拍着胸脯对老板说:“等本天才以后火了,就免费给你的拉面打广告!”

   

  老板眯着眼抽了根烟,不置可否。

   

  krump是个特别激烈的舞种,跳起来像打架,樱木在重复最后一个拉伸动作的时候把膝盖伤了,韧带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喊疼,他磕磕绊绊隐瞒了很久,也不知怎么的就被流川看出来了,架着他去了趟医院。

   

  检查结果显示是十字韧带撕裂,樱木拿着报告书抿着唇不说话,脸色煞白。

   

  流川问医生这病能不能根治,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很难。”

   

  那一刻,樱木感觉天塌了,他的病赶上公司要筛选出十名练习生组合出道,他捏着报告书求流川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公司,流川面色沉重,没点头答应,也没摇头拒绝。

   

  治疗费用他承担不起,如果顺利出道,公司就算肠子悔青了也得吃下他的合同,到时他就有钱可以养家,可以糊口,可以治这一身零零碎碎的毛病了。

   

  但流川打破了他的希望。

   

  当经纪人找到他问他是不是有病瞒着公司的时候,他知道流川出卖了他,经纪人说了些什么根本没听进去,他满心满眼都是痛苦、愤怒,与绝望。

   

  好不容易逮到经纪人离开,他疯了似的满世界寻找流川,在公司楼下见到他那一瞬间就崩溃了,揪起他的衣领大声问他为什么这么残忍。

   

  其他练习生本来想躲到一旁看热闹,无奈那天的雨下得实在太大了,雨水噼里啪啦地飞溅进来,他们只好缩回公司大厅,隔着一层玻璃,一层厚厚的雨帘,看那两个人在演哑剧。

   

  雨点有了重量,密密麻麻地砸在樱木和流川身上,他们淹没在大雨滂沱中,这时候,泪水倒显得无足轻重了,樱木伤心又愤怒地为自己辩驳,仿佛他对抗的不是流川一个人,不是冰冷残酷的现实,而是这场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世界末日!意味着天塌了!我这两年来的努力到底算什么啊!流川枫!你说,到底算什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天之骄子!不是!你现在毁了一个人,毁了我!”

   

  流川被他打得嘴角破皮,牙齿和嘴唇都生出了冰冷的痛觉,他默默承受着他的怒火,在他失控得快站不稳时,伸手把他拥入了怀中,“我会……陪你……做……好……复健。”

   

  他的话被雨声切割成几个单薄而破碎的音符,传不到樱木的耳朵里,也传不到他的心里。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对着流川又捶又打,拳头来得比雨点还密集,纯粹将流川当成了发泄的沙包。

   

  “你就是个混蛋!混蛋!你把我唯一的机会都毁了!呜呜呜……流川枫,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我再也不会好了!我的腿再也不会好了!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让所有灾难都降临到我身上!呜哇……”

   

  ……

   

  后来,雨停了,事情也平息了,流川倒在了床上高烧不止。

   

  樱木睁着通红的眼守在床侧,乖乖接受经纪人的斥骂。

   

  “你耳朵到底是有多不灵光才听不懂我话里的重点啊!公司既然选定了你,让你出道,就不会把你丢到一边不管不顾!十字韧带撕裂算什么!能出道的练习生哪个身上没有点毛病啊?”

   

  经纪人越说越激动,“你知道流川这孩子跑来跟我说什么了吗?他说如果你没被挑上,他就不签约了!”

   

  樱木苍白着脸,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涌。

   

  真是只笨狐狸。

   

  他想,从今以后他身上的担子就变得更重了,因为这只笨狐狸单方面地、固执地将自己的命运与他绑在了一起。

   

  因公司临时改变了对策,将一个十人团拆成了两个五人团,HIKARI的出道之途可谓一波三折。

   

  兵荒马乱中,他们迎来了首张专辑、首个某权威榜单的一位、首场粉丝签售会……

   

  樱木以出色的舞技挑起了团队主舞的大梁,在各个综艺里秀尽了他擅长的krump和hiphop。

   

  但他的膝盖并没有好全,他想小心翼翼地养病,公司安排的日程却逼得他和整个团不得不连轴转——接不完的商业活动,纷至沓来的通告,车轮战一般的媒体采访……

   

  他们每天活在闪烁的镁光灯中,脸上堆的不是粉就是假笑,公司发了疯地压榨他们身上的商业价值,把他们当成一台台赚钱机器,完全不考虑这个团的未来发展。

   

  于是他们只能对自己更狠,硬是从密密麻麻的行程中挤出了一点练习与创作的时间。

   

  最累的时候,樱木站着都差点会周公了,流川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张椅子,等他坐下来,又是捶肩又是揉背的,樱木才算缓过一口气来。

   

  那会儿刚巧赶上梅雨季,整个东京阴雨连绵,他膝盖的老毛病犯了,晚上疼得睡不着,流川烧了热水给他泡脚,一边捏他的腿一边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自发热护膝。

   

  两天后护膝就送上门了,樱木戴着它出席了几个商业活动,效果还蛮好,曾摔伤过导致胫骨骨折的北条忍不住向樱木打听这护膝的来历,结果被樱木一句“我也不知道,你问流川吧”拨回去了,北条纳闷之余还打起了退堂鼓——因为流川在外人面前还是那个冷面如霜的流川。

   

  八月初,公司开始紧锣密鼓地为他们准备第一个演唱会,谁知流川却在这个节骨眼儿入院了。

   

  起因是他们录一个美食节目,主持人让他们尝遍了世界各地最辣的辣椒,收工后,流川在厕所里吐到脱水,最后还咳出一痰血,把樱木和经纪人吓了个半死。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下了结论——神经性胃炎。

   

  这病说好治也好治,说不好治也不好治,除了按时吃药以外,还得配合病人的个人体质准备三餐。

   

  于是樱木住进了厨房,对待每一次烹调就如同对待一场严谨的实验,加多少水,放多少盐,务必都要经过精密计算。

   

  一开始流川还是什么都吃不下,那些“实验品”就落到了其他成员嘴里,樱木只好慢慢熬慢慢炖,甚至捧起了医书,流川的胃才稍微有了点起色。

   

  再次被邀请参加那档美食节目时,樱木俨然成了流川的试吃官,主持人问流川有什么忌口的,流川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樱木抢答了。

   

  “他不能吃芥末、辣椒、海鲜,也不能吃玉米、红薯、小麦……嘴巴比古代的帝王还刁。”

   

  “那岂不是很可惜?会错过很多美味的食物。”主持人不无遗憾地说。

   

  流川看了眼樱木,回道:“比起美味,显然是健康比较重要。”

   

  樱木心照不宣,从此照顾流川的胃也成了他的工作之一。

   

  因为这场病,流川足足瘦了十公斤,同尺寸的打歌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宽大可笑,但他却意外收获了“最上镜美男”这个称号,演唱会期间流出的饭拍视频也替他吸了一大波粉。

   

  对一个团体来说,人气发展不均是一种伤害,公司为了压制流川日益高涨的人气,决定冷藏他一段时间,不让他上通告,也不让他接剧。

   

  他平时只需要出席一些团体活动,整个人闲得快发霉了。

   

  而在准备发行二专期间,樱木出演了一部小成本制作的动作电影。

   

  因影片质量很高,演员的演技又全程在线,口碑很快就发酵起来了。

   

  樱木在里面饰演了一个不善言辞的小混混,和女主角明日彩子还有一段感人肺腑的感情戏,电影主创为了搞好宣传,说服了两边的经纪公司,让樱木和女主角炒绯闻。

   

  因为是公司的决定,樱木并无多少异议,私下里还配合着炒绯闻的流程约了几次明日彩子。

   

  第二天,他们“幽会”被拍到的照片就上了头条,网上铺天盖地地讨论他们之间在一起的可能性。

   

  电影主创的目的达到了,制片方和艺人公司皆大欢喜,身处绯闻中心的樱木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他发现流川在躲他,而且还是想方设法地躲他。

   

  成团后他们就从宿舍里搬出来了,公司为他们五个人另外安排了一套房,队长吉泽一个房间,北条、西园寺一个房间,他和流川一个房间。

   

  这几天来流川一直睡客厅的沙发,问他原因他又不说,只一个劲儿地和你大眼瞪小眼。

   

  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现在在他面前更是三脚踹不出一个闷屁,樱木很愤怒,却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宣泄口。

   

  某天赶完通告回来,夜很深了,他蹑手蹑脚进了厨房,刚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水,身后就响起了流川的声音。

   

  “大白痴。”

   

  他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转过身来,结果被流川逼到了冰箱与墙面形成的角落里,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他故作淡定地喝了口水。

   

  流川久没有出声。

   

  樱木借着外面的光看见他悲伤地瞪着眼,眼泪说掉下来就掉下来了。

   

  他第一次看流川哭,头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一颗心缓缓地沉,仿佛随流川的眼泪沉到了地底下,然后他听到流川痛苦地问:“大白痴,你不会爱上我,对不对?”

   

  “什么啊……”不过是几分钟来回,他却感觉好像一下子辜负了全世界,又好像一下子得到了全世界,手脚慌乱得无处安放。

   

  流川还在等一个答案,而他终于冷静下来了,有足够的理智可以取笑流川了,捧着他的脸说:“说你是大花猫没错吧?哭得真丑,笨狐狸就是笨狐狸,笨得无药可救。”

   

  流川抓住了他的手,“我不笨。”

   

  “你不笨,那你看不出来本天才心里在想什么吗?”樱木凑过去吻他的脸,“我怎么会不爱你呢?笨狐狸。”

   

  流川只为得不到他的爱而惶恐过,从那之后,他就无所畏惧了。

   

  其他成员多少也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变化,只是樱木不说,他们也不好问,流川则比以前肆无忌惮,会当着大家的面对樱木动手动脚,于是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录彻子的房间,黑柳问到成员们的择偶标准时,流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肤色要很亮,比我黑,嘴唇也要比我厚,舌头柔软,适合接吻。”

   

  成员们反应不一,有慌张的,眼神到处乱瞟,有脸色僵硬的,笑容生生定格在了脸上,也有“纯情”的,脸色涨得通红……

   

  队长吉泽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哎哎哎!不行不行,这太工口了,一定不能播出去!”

   

  黑柳笑得合不拢嘴,“没关系,我们节目很开放的。”

   

  后来话题终于被带过去了,黑柳又问:“大家住在一起肯定会有个互相了解的过程,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有没有发现其他成员的一些小毛病、小怪癖呢?”

   

  “说到怪癖的话……”樱木表现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流川很喜欢揪人乳头,我和他睡同一个房间,每天醒来乳头都会很痛……”

   

  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人之语,还想继续往下吐槽的时候,被北条欲盖弥彰地打断了,“对,没错,流川就喜欢乱揪别人的乳头,像这样……”说完,他还找西园寺示范了一下。

   

  西园寺很配合地露出了痛苦之色,“嘶,真的很疼哎!”

   

  樱木反应过来,偷偷往流川那边瞥去,觉得好险,又觉得这样实在很刺激,勾起了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危险因子。

   

  日子在流川推柜门、成员们堵柜门的较量中飞快流逝,HIKARI在新的一年出了团综,又分别在大阪巨蛋和东京国立代代木竞技场举办了一场演唱会,流川却始终没学会收敛,在唱片大赏返场谢幕时与樱木十指紧扣,在红白歌会上亲吻樱木的肩膀,在摩天轮的直播live中全程注视着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从15岁到18岁,他对他的爱丝毫未减。

   

  保姆车上,成员们都睡得死沉死沉的,流川将手里的另一只耳机塞到了樱木耳中。

   

  耳机里流淌出一段温柔的旋律,George Benson用他那醇厚低沉的嗓音在深情地唱:“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樱木把脑袋枕到了流川肩上,“这是什么歌?”

   

  “廊桥遗梦的主题曲,此情永不移。”

   

  “嗯。”

   

  “后来Glenn Medeiros和Westlife都翻唱了。”

   

  “笨狐狸,你也想唱吗?”

   

  “我想唱给你听。”

   

  “好啊,本天才等着。”

   

  音乐还在耳边徜徉,樱木闭上了眼,试图从George Benson的吟唱中感受到这首歌的深意。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我对你的爱

   

  You ought to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

   

  One thing you can be sure of

   

  你可以确定的是

   

  I'll never ask for more than your love

   

  除了你的爱  我别无所求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我对你的爱

   

  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

   

  The world may change my whole life through

   

  这世界可能改变我的人生

   

  But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但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我对你的爱

   

  后来他逐句逐字弄明白了歌词的意思,学会了每一个单词的发音,时常把这首歌的旋律挂在嘴边,站上了HIKARI最后的舞台。

   

  樱木睁开眸,望着舞台底下成千上万的观众,眼中蓄满了泪水。

   

  他一直以为是他在教流川走这条坎坷的路,领着他彳亍前行,告诉他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然而,回过头来才发现,是流川选择了站在他身后,用他独特的、沉默的方式,始终坚定不移地拥护他们的爱情。

   

  樱木把他的心揉碎了,掰烂了,将新的血与肉融进这首歌的每一段音节里、字符里,唱出来的每一句仿佛都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间奏很短,下一段主歌就要来了,粉丝们挥舞着荧光棒大喊樱木的名字。

   

  “Sakuragi!Sakuragi!Sakuragi!”

   

  “Sakuragi!Sakuragi!Sakuragi!”

   

  樱木含着泪笑了,眼睛望得很远很远。

   

  If the road ahead is not so easy

   

  如果前路崎岖

   

  Our love will lead the way for us

   

  爱将会为我们指引

   

  Like a guiding star

   

  像一颗导航的星

   

  I’ll be there for you if you should need me

   

  你需要我时我就在那里

   

  You don’t have to change a thing

   

  你无需改变

   

  I love you just the way you are

   

  我就是爱你原来的样子

   

  So come with me and share the view

   

  所以跟着我一起分享沿途风景

   

  I’ll help you see forever too

   

  我也会让你看见永恒

   

  Hold me now

   

  抱紧我

   

  Touch me now

   

  触碰我

   

  I don’t want to live without you

   

  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

   

  第一次闹分手,是因为被狗仔拍到了两人的亲密照。

   

  公司制作人铁青着脸将一个厚厚的信封甩到了他们面前,有张照片滑出来了,樱木伸手去拿,看见他和流川在照片里,以一种极亲密的姿势相拥着,流川低头把脸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像是在和他说话,又像是在虔诚亲吻他的侧颈。

   

  本来只拍到这儿,公司大可以对外称两人只是关系亲密,凑一块儿说两句悄悄话没什么,但流川的另一只手明显逾矩了——那只手不安分地伸进了樱木的白背心,捏着他的胸又搓又揉。

   

  樱木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咬着唇默不作声。

   

  “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从狗仔那儿买下这摞照片吗?”制作人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是什么关系,从今天开始,给我收敛一点,尤其是你,流川,如果做不到,那HIKARI就等着解散吧!”

   

  这件事,经纪人在劝,公司前辈在劝,就连成员们也在劝,樱木看不惯流川的我行我素,终于在某个沉寂的夜爆发了。

   

  “你多少岁了?幼不幼稚,交了个男朋友还想让粉丝认可,让全世界认可,流川,你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着你转的吗?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在公众面前曝光!”

   

  他们现在正处于上升期,任何不合时宜的话,不合时宜的举动,都有可能葬送掉整个团的前程。

   

  而樱木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你以后给我收敛点,不要再在公共场合对我动手动脚了。”

   

  “我控制不住。”

   

  “那只能分手了。”

   

  话音刚落,流川就发了狠地按住了樱木的肩膀,他红着眼,痛苦又愤怒地说:“别提分手这两个字,大白痴。”

   

  “那你说怎么办!向全世界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在你看来,他们永远比我重要,对不对?”

   

  樱木别开脸,心里泛着苦涩的味道。

   

  他想骂流川幼稚,自私,从不会为HIKARI着想,但他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了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这对流川太残忍,也太不公平,他希望能在这两条相悖的道路之间寻找到一个交叉点,既不辜负HIKARI,也不辜负流川。

   

  而流川错以为他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和他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冷战。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谁也不愿意先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

   

  冷战的风暴还波及到了其他成员,队长吉泽一个头两个大,天天想着如何制造机会让他们和好。

   

  这期间,流川的父母找来了,他们向流川道歉,哭着恳求他的原谅。

   

  “爸爸妈妈对不起你,知道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们就放心了。”

   

  流川噘着唇,表情冷冰冰的,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

   

  客厅的气氛尴尬而沉默,樱木偷藏在房间里,即使隔了一扇门,他也可以轻易猜出流川的下一句话。

   

  “我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

   

  是啊,怎么可能会好。

   

  13岁离家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父母的短信了,离异的夫妇似乎忘了他们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儿子,从那以后,他就学会了成长,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如何温和地处理身上的棱角,尽量不与这个残酷的世界硬碰硬。

   

  唯有樱木是他的劫。

   

  他学会了那么多,却在他身上屡栽跟头,怎么也学不会冷静自处。

   

  后来他们又零星聊了几句,樱木实在看不下去了,开门主动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流川的队友,我叫樱木。”

   

  大概是觉得多了个人不方便谈话,流川的父母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樱木走到流川面前,抱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这次怎么没哭?”

   

  “哭什么?”

   

  “他们不是管你要钱吗?”

   

  “嗯。”

   

  樱木朝他伸出了手,“起来。”

   

  流川很听话地站起来,“我会给他们的。”

   

  “笨狐狸,他们也许是真的关心你。”

   

  “不重要。”

   

  不重要了,他只想紧紧抓住眼前这个人。

   

  在出道五周年的纪念会上,成员们依次拆开了粉丝联名赠送的礼物。

   

  摆在樱木面前的是一只包装精致的盒子,他满心欢喜地拆开,结果发现里面是一颗玩具炸弹,炸弹上用红色的签字笔写着——樱木花道,去死吧!

   

  他的双眼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

   

  往后还有很多毒唯和私生给他寄威胁信,让他远离流川,不要再挤占流川的资源。

   

  公司便开始考虑让流川转型往时尚界发展,替他接了几个服装广告,谁知就在他即将爆红的当口,媒体曝光了他的原生家庭,让他一夜间身陷无数绯闻。

   

  今天报纸说他很惨,很可怜,从小就生活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中,第二天媒体又将矛头对准了他,诱导网友攻击他忘恩负义,冷血不孝,根本没尽到赡养亲生父母的责任。

   

  公关总监因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本就不多的头发又脱了几根,公司只好临时召开了个紧急会议,让流川禁足一段时间。

   

  不能出门的日子过得漫长而无聊,樱木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特意从网上订购了一款VR游戏机,一有空就陪他玩。

   

  周末向剧组争取到了半天假,两人腻歪在了一块儿,打游戏,看电视,吃蛋糕……流川乖乖进厨房洗碗的时候,他就倚在门外看他的背影,想这样简简单单地和他过完一辈子,没有通告,没有粉丝,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

   

  但命运总爱跟他开玩笑。

   

  流川的母亲又再一次找上门来了。

   

  “我听说你有胃炎,特意给你熬了白萝卜汤,这汤很养胃,要不你试试?”

   

  流川像木头一样站着不动,樱木只好伸手替他接了,“谢谢伯母,我会监督他喝完的。”

   

  “好,好。”她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看了流川一眼,“那我走了。”

   

  到了玄关,想起来还有些事没交代清楚,回头正要叫人,结果看见儿子和他的队友在接吻。

   

  其实樱木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应验得这么快,流川的母亲打电话约他出去时,他还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他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的最后,流川肯定还会待在他身边,对他说“我在这”。

   

  坐在对面的女人因几夜未眠而尽显憔悴,她不安地握着杯子,在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之后才敢对他开口,“樱木,求你了,求你离开他,如果这段关系被曝光了,你们这一生就都毁了!”

   

  “我……”

   

  “我知道我是个不及格的母亲,我没有尽到教养他的义务,但我希望他一生顺遂,不要再受伤害。”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我会离开他。”

   

  “你现在仗着他喜欢你,当然会这么说!以后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未来?”

   

  “我想过了,我……”

   

  女人流着泪威胁道:“不要怪伯母狠心,我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不跟他分手,我就向媒体曝光你们的关系。”

   

  那天晚上,樱木坐在车里哭了很久。

   

  哭到眼睛肿了,回去之后所有人都看着他,流川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心一揪一揪地疼,抓着他的手问他怎么了。

   

  其他人立马识趣地为他们腾出了客厅。

   

  “你母亲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流川下意识皱紧了眉,“那又怎样。”

   

  “她不愿意看到我们继续在一起。”樱木此刻像个孩子,哭得一抽一抽的。

   

  “和她没关系。”说着,流川伸手抹掉了他脸上的泪,执起他的手吻了一遍又一遍,“谁也不能拆散我们。”

   

  “那如果……如果……”

   

  “大不了我和他们断绝关系。”

   

  樱木一听这话就急眼了,“不行!流川,绝对不行!我看得出来你母亲是爱你的!”

   

  流川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脸色铁青,“你每次都是这样,每次发生了这种事都把我推给外人!”

   

  “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要考虑很多问题,更何况我们身份特殊,我……”

   

  “闭嘴!别说了,大白痴,我不想听你那些长篇大论!”

   

  他转过身闭上了眼,心如刀绞。

   

  大白痴心里始终有一杆天平。

   

  这是他们第二次争吵,也是他第二次落泪,流川背对着樱木,哽咽着说:“没人懂你在我心目中的含义,包括你自己,大白痴。”

   

  后来流言退散,HIKARI平稳渡过了这场风波,流川借口拍摄不便搬出了五个人住的房子,樱木的卧室因此空了一大块,他的心也空了一大块。

   

  为了逃避一个人独处时汹涌而来的思念,他只好投入到工作的怀抱当中,每天忙进忙出,脚不沾地。但到了夜深人静,不得不躺下来一个人面对黑暗时,他最终还是成为了思念的俘虏,会想起那条被他和流川远远甩在了后面的长街,那场几乎淹没了他们的大雨,那首被流川设为来电铃声的经典情歌……

   

  他深陷黑暗里,感觉肺部的氧气都被抽尽了,呼吸起来既痛苦又困难,只能靠几颗安眠药勉强入睡。

   

  夜半醒转,他又要再遭受一遍思念与后悔的刑罚,最后他干脆放弃了睡眠,在无数个饭制视频中寻找流川的脸、流川的身影、流川鲜有的话语。

   

  终究还是肉眼凡胎,而不是一台只吃电池的机器,在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他倒下了。

   

  烧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像又听到了流川的声音,“我在这。”

   

  于是他肆无忌惮地哭,乖乖吃下了那只手递来的药,喝下了那只手递来的水,闭着眼任由那双熟悉的唇将他的泪吻去,将他的悲伤、无奈与痛苦统统吻去。

   

  醒来后,房间还是空荡荡的,George Benson,不,是Glenn Medeiros的歌声静静地徜徉,他终于确定那不是一场梦,于是满足又遗憾地叹了口气。

   

  第二次巡演,首站定在福冈,正式演出前一天他们排练到很晚,结果因为幕后工作人员操作失误,流川直接从两米多高的升降台掉到舞台洞底,摔折了一条腿。

   

  救护车开往医院的途中,樱木一直没敢松开流川的手。

   

  他把苍白的唇贴在了流川的手背上,心想,去他妈的伦理道德,去他妈的世俗偏见,去他妈的名利荣耀,他这辈子只想和流川过,什么都比不了这个人的健康,这个人的命。

   

  你看,他其实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却又在往后汲汲营营的人生中把它丢了,像那只掰苞米的熊,永远只看得到眼前的苞米,摘一个扔一个,一直在顾此失彼。

   

  幸好只是小骨折,打了石膏休养半个多月,人又恢复生气了。

   

  出院当天,成员们争相在流川的石膏上写字,什么“木乃伊王子”、“面瘫君”、“狐狸嗷嗷叫”,把樱木逗得捧腹大笑,流川恼了,照着他的耳朵狠狠咬了一口,拿着马克笔威胁他说:“大白痴,你也要写!快写,写你爱我。”

   

  樱木擦去眼角的泪水,酝酿了半天,在白色的石膏上郑重写下了“永远爱你”。

   

  后来他们又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过,不痛不痒地闹过几次分手。成员们渐渐有了自己的发展,资源也越来越固定了,就连团里最小的老幺,西园寺,也成功挖掘出主持的潜能,在国内主持界占据了一席之地。

   

  第七次提到分手时,流川在国内,他在国外。

   

  合作了两次的女星借着洽谈工作的理由约出了流川,背后却设计了狗仔在偷拍,结果绯闻不到两天就甚嚣尘上,媒体趁机煽风点火,粉丝暴乱,公司花了大价钱也没能让热度降下来。

   

  彼时,流川的人气已无人可挡,女星被他的粉丝怼到无路可退,一面发通稿痛斥网络暴力,一面上节目扬言得不到流川的安慰就自杀。

   

  公司私下安排两边团队见了一面,谁知对方想炒作的心还没死,全程粘着流川。

   

  而狗仔最擅长捕风捉影,几张照片拍下来再经润色,又是一版能让全国女粉丝发疯尖叫的头条。

   

  夏威夷慢了日本整整19个小时,但樱木还是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流川的绯闻。前面他还接了通私生打来的电话,对方在手机那头阴阳怪气地威胁他退团,说他影响到了流川的发展,樱木直接把手机给关了,捂着脸在想公司最近的决策。

   

  这次夏威夷的公演本该全体出席,流川却被一堆商业应酬拖住了脚步。

   

  他知道这几年来流川已经笼络了千万粉丝,团内的人气严重不均,公司也不再以冷藏的方式打压他的人气了,此消彼长,继续这样发展下去,HIKARI迟早有一天会解散的吧。

   

  樱木坐在后台的角落里睁着眼发呆,心里愁苦得不行。

   

  吉泽不知何时出现了,还递给他一台手机,“流川找你找疯了,你在想什么呢?别信网上那些胡话,流川死也不会劈腿的,他那么爱你,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了,除了你,他还会看其他人一眼吗?”

   

  樱木没想到一向稳重老成的队长会说出这种话,他耳根子都红了,“阿吉,你太恶心了!”

   

  到底是谁恶心啊!

   

  吉泽将手机强塞进他手中,随后愤然离去。

   

  手机还处于通话状态,樱木只好拿起手机冲那头的人说:“狐狸,这回你打算怎么解释?我看你不是第一次闹绯闻了,是想给远在夏威夷的我添堵吗?”

   

  “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哦……是吗?说明你的绯闻对象还蛮多的嘛,今天一个,明天一个,后天又一个,想必你也记不住那么多张人脸。”

   

  他是真的吃味了,所以才说了一箩筐的气话。

   

  “大白痴,你明知道……”

   

  “是是是,我知道,本天才当然知道!但我就是不爽!跟你这只烂桃花遍地开的狐狸在一起实在是太累了,我几乎每时每刻都要提防自己的人身安全!臭狐狸,你自己一个人过吧!”

   

  “你又想分手了?”

   

  “对,没错,本天才想分手了!”

   

  说完,不等他回复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门铃响了,戴着口罩、穿了一身风衣的流川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他一出来就把他抱得死死的,脱了口罩亲他的头发、他的脸、他的唇。

   

  所有坏事都有伏笔,只是樱木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以致于忘了去考虑未来的隐患。

   

  最近一次闹分手,是因为公司摊牌了。

   

  经营了七年的男团,说解散就解散,商人为了利益的确是不择手段。刚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队长吉泽一个星期没吃好饭,老幺西园寺躲进房间里自闭了三天,北条不知道该安慰谁,夹在公司与团队之间里外不是人。

   

  而流川显然对公司的决定无异议,一开始还一条条地向他细数HIKARI解散的好处,樱木怒火中烧,歇斯底里地朝他吼:“流川,你和公司串通好了吧?大家这么辛苦地打拼,没日没夜地接通告,开演唱会,不都是为了这个团吗!七年!整整七年了!说好了还会有十年的!为什么你可以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为什么!你不在乎我吗?不在乎HIKARI吗?”

   

  流川毫不犹豫地回答:“在乎。”

   

  “谎话连篇!”

   

  “你不相信我,那我不说了。”

   

  所以后来,两人就因这点分歧无止尽地吵,有时是热战,有时是冷战,HIKARI整个团貌合神离。

   

  在公司筹备七周年演唱会,也就是最后一场演唱会的时候,流川去了新泽西拍一支旅游宣传广告,樱木则捏着一份合同闹上了公司的董事会。

   

  事情搞大了,制作人在董事会上颜面尽失,他放话说要联合其他经纪公司封杀樱木,让HIKARI在国内男团中彻底除名。

   

  西园寺到底还是年纪轻,藏不住事,他给流川打了个跨国电话,狠狠痛斥了制作人一番,还说樱木现在很难受、很痛苦,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快撑不住了。

   

  于是流川在那天匆匆结束了拍摄,瞒着公司,瞒着经纪人,一个人搭乘飞机连夜飞回了日本。

   

  车行途中,旁边的白色奥迪突然停下来,隐晦地向他传达了危险信号,但他实在太累了,所以没注意到前方的路况,与一辆逆行而来的MPV撞了个正着。

   

  安全气囊没弹出来,车子侧翻滚到了一边,冲破防护栏栽进了隔离带。

   

  漫天的警笛声中,一阵轻柔又动听的旋律从破碎的车身缝隙里钻出,倔强地、固执地响了很久。

   

  “So come with me and share the view,I’ll help you see forever too,hold me now,touch me now,I don’t want to live without you……”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one thing you can be sure of,I’ll  never ask for more than your love……”

   

  副歌部分,灯光又打回了舞台中央。

   

  樱木握着话筒坐在高脚凳上,被灯光包围,被粉丝包围,被山呼海啸的应援声包围,明明置身于最热闹、最耀眼的舞台中心,此刻却孤独得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只能用哽咽的歌声进行自我疗愈。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the world may change my whole life through,but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进第三段高潮的时候,吉泽和北条也加入了和声。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我对你的爱

   

  You ought to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

   

  One thing you can be sure of

   

  你可以确定的是

   

  I'll never ask for more than your love

   

  除了你的爱  我别无所求

   

  J.R.沃勒的词绝美得掏心掏肺,粉丝也被感染了,撕扯着嗓子从最简单的“I love you”,渐渐跟进到樱木的节奏,陪他一起完成他的此情永不移。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I love you!”

   

  “one thing you can be sure of,I’ll never ask for more than your love。”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I love you!”

   

  “the world may change my whole life through,but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

   

  短暂的停顿后,西园寺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用他饱含穿透力的细嗓将整首歌推到了高潮。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one thing you can be sure of,I’ll  never ask for more than your love。”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you ought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the world may change my whole life through,but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到最后,他泣不成声,粉丝们也莫名跟着他哭,一边用力挥舞手中的荧光棒,一边含泪唱完了后面的副歌。

   

  樱木做了收尾,对着话筒大声说:“我永远爱你们!”

   

  “阿吉,永远爱你!”

   

  “北条,永远爱你!”

   

  “西园寺,永远爱你!”

   

  “流川……”

   

  “我爱你。”

   

  “永远爱你。”

   

  我爱你。

   

  永远爱你。

   

  ——我爱你说给你听。

   

  ——永远爱你说给世界听。

   

   

  车祸的消息被压下来了,七周年的演唱会也办得十分仓促,公司似乎打算给粉丝们一段缓冲的时间,暂时不对外宣布解散HIKARI。

   

  演唱会结束后,西园寺在后台哭到差点晕厥,他抱着樱木,浑身颤抖,“花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明知道他那么爱你,他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他肯定会从新泽西连夜飞回来的……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樱木轻拍着他的背,喉咙像咽了一口沙,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而且,流川……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你不相信他吗?”

   

  不过是进了重症监护室,大不了他等,等一辈子。

   

  他心里在说“大不了等一辈子”的时候,拿出了流川说“大不了我和他们断绝关系”的语气,你看,他们越来越像了,他陪他从14岁走到22岁,将来肯定还会有很多个八年,不论是辉煌的八年,沉寂的八年,还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八年。

   

  当他们老了,一夜梦回,立在那条落了雪的长街尽头的,一定还是那两名牵着手的少年。

   

  他还要听流川在他耳边说——“我在这。”

   

                                                                                                   ——end

上一篇:古埃及王室的婚俗,兄妹父女皆能通婚,这是为什么?
下一篇:山西文化论文十篇

最近更新影视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