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在晚年的忏悔过程中,逐渐回归到自我与社会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2-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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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梭从根本上认为人的天性本是善良的这一点与宗教忏悔中的“原罪说”完全相反。因此,相较于对宗教忏悔的对象是面对全知全能道德“上帝”以求“赎罪”而言,卢梭将“世人”放在了世俗忏悔中“上帝”的位置上进行自我忏悔。

  卢梭对“人性”的大力宣扬,肯定了人的自然要求,反对社会的压迫与奴役,因此,《忏悔录》与其说是对上帝的“忏悔”,不如说是个性解放的宣言。卢梭的这种世俗的忏悔具有现代性的开创意义,它影响了后世自传作家们对于自我的审视与自我的批判。

  在忏悔的过程中,卢梭以忏悔者的坦白与真诚描述自身确保其自传真实性的同时也没有在他的叙述中抹除自身的存在。在“纪实”与“述虚”中,卢梭发现了“自我与语言之间的危险契约”。他通过“表达真相”和“述说自己”在自传写作实践中找到了危险的平衡。

  

  众所周知,卢梭写作《忏悔录》的原因并不是出于单纯的忏悔,而是由于世俗和宗教双重的压迫导致自我不能被公众正确认识并理解而产生的激愤,所以《忏悔录》中的忏悔话语明显带有抗辩和挑战的意味。

  早期基督教有一种“告解仪式”就是让教徒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犯了什么过失,面临了什么诱惑等等,并且必须把这一切在告解仪式上告诉他人。

  这种“表述真相”的场面一般就是罪人在告解仪式上向众人述说自己从而宣示自己是罪人的真相,随着这种告解仪式的不断演变,所有的信徒必须表现自我真相,因为说到底,所有的信徒都是上帝面前的罪人。

  卢梭在《忏悔录》中所展现的聪明之处。一方面,真诚的坦白自己的错误完成了自我惩罚,但是也借着忏悔话语在公众领域的强大的影响扩大自己所表述的自我真理的范围;

  

  另一方面,通过返回宗教忏悔来消除由于自己犯的过错而导致的内心的不安寻求到自我救赎,使自我在自传书写中有一个缓冲的空间完成了对自己大半生所遇到种种问题的疏导。

  卢梭在郑重地示其所是的时候,他其实是将自我关注和自我表达放置在一个非常严肃的场合,表现出私人经历或者说个人经历的严肃意义。

  他把私人作品以忏悔的形式带到公共领域之中获得严肃的意义并引发人们关于“自我”的讨论是绝对具有开创性的,他启发了人们对自我严肃的探讨,这一点是在世界范围内全人类的发展史上浓墨重彩的一次向人类内部的转折,这也是卢梭《忏悔录》能成为西方第一部现代自传的原因之一。

  

  一、忏悔者的自我告解

  每个人在上帝的面前都是有罪的,所以几乎每个人都需要这用言语来表现自己。那个时候的“表现真相”与“述说自己”更接近于现代的“忏悔”,而西方基督教文化中自我解释学的由来就是“表现真相”和“述说自己”。

  从早期的告解仪式到最后的言说自我,“忏悔”的身影始终萦绕其中。忏悔与自我告解在宗教仪式上的高度相似反映出其本原上的一致性,而它们两个本质上都是一种自我解释。

  通过卢梭的《忏悔录》写作过程与《自我解释学的起源》中的可以产生对应的自我的真相、自我的批判、以及自我暴露和自我牺牲来看,我们可以发现这样一个事实:

  在《忏悔录》写作的过程中,作为读者,我们也可以看到,从《忏悔录》下卷开始,自我言说变得越加艰涩,自我仿佛陷入泥沼之中。

  卢梭的自我忏悔其实可以理解为一种基督教文化中的自我解释。而卢梭就在忏悔的叙事中赋予了自我解释权。

  

  在《忏悔录》的自我书写中,卢梭对于现代性的表达是非常之突出的。从个人对自我的觅求出发呈现了一个普通人的个体意识的萌芽与觉醒,尤其是从生活细节上、对童年时间的回忆与颠沛流离的流浪中所体会到的“自我”表达的重要性。

  除此之外,卢梭在其中更是以公民的身份进行大胆的言说,在自我暴露和自我张扬中表现了平等的诉求。最后,在忏悔中以坦白的自我解释彰显了一个现代作家的姿态。他的这种自我表现、自我张扬的精神不仅是个性解放的宣言,更体现了对个体的关注与关怀,这也正是现代自传中应有的品质。

  虽然卢梭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中孤独地度过,但是这些痛苦更加激发了他对于普遍被压抑的人性的关注与反思,他对于人的幸福的思考远远超越了同时代的人,而且在当时的启蒙运动的大潮中。

  他更冷静也更深刻的表现了对自由理想的思考而不是仅仅只看到科学与艺术的现代文明所代来的益处,这种启蒙是超越了启蒙运动的启蒙,是更深的对启蒙运动的反思。

  

  二、自传作者的自我解释

  作为一个忏悔者,自传中的我与现实的我高度重合,过去的我与现在的我互相交叠,自我的透明性如何能在其中乱而有序的表现出来并化为清楚的印象得以通达到读者眼中呢?

  为了清晰的描绘这个现象,卢梭在一次次我与我的周旋之中,在一次次对他人的抗辩中,在忏悔中循着记忆又重复了自己的心路历程,逐渐了解自己的必须言说自我的使命。

  言说自身本就困难,为了让自我的透明能在读者眼前再现,当“我”需要解释一番的时候那就成为不可避免的要求自我解释的权力的扩张。

  这也是卢梭的《忏悔录》被质疑真实性的原因。因为自我解释与辩解的风格太相似的,以致于读者不能够轻易辨认出来。而自我解释是必要的。

  卢梭在自传中也解释了自己所记忆的东西可能会有差错但是感情之链会指引他继续写作。讨论到关于记忆对叙事认知之间的关系的时候,作为自传研宄者也应注意观察,由于记忆会由于情感的偏颇而进行有意无意的编译,在潜意识的深处作为自传作者的忏悔者不可避免的对叙事中的“我”进行矫饰,进行“故事化”的描述。

  现代的评论者应该意识到对于把私人忏悔带入公共领域并严肃的探讨自我问题的时自传作者会遇到的两个最大的问题。

  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确保自传真实的问题。其次是与真实问题互相衍生而来的是自传写作动机的问题,这两个问题都是与《忏悔录》的写作对象,即与读者紧密相关的问题,直接影响着作者对作者作品的观感,尤其影响自传作者与读者之间的信任程度。

  自传是极度私人化的作品,因此不可能表现出普遍的真实,或者有的评论家们认为传也做不到无扭曲地表现个人真实。

  卢梭在《忏悔录》里预料到读者会困惑并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因为他要展示的与以前完全相悖的图景,错误、不幸以及道德都纠缠于一起的成年经历。他要展示的是那样复杂的自我,他有不同与上卷的描写与目的,他需要对人生中的下-个痛苦的阶段进行描绘。

  卢梭写作自传的目的不再是激活理性的为人规则进行自我教育,也没有给自己“改正错误”中所谓的惩罚。

  是因为他有一套自己的哲学和道德准则,而在自己的思想内坦白自己的“过失”只能显示他足够的真诚而不能代表别的,于他而言,把自我明晰性并将其通透的传达给其他人才是《忏悔录》的主要任务。

  他是讲述者,是诱使读者认同他的个人体验的第一人。在这种自我解释的空间中,现代个人主体强烈的独立性被体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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