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方面来看,“本土”电影的纪实性与展现性

栏目:生活资讯  时间:2023-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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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地导演借助长镜头还原藏族族群生活的高原原貌,展现藏民真实的生活环境以及精神状态,长镜头的完整性保证叙事的连续性,纪实美学长镜头满足导演崇尚纪实和现实主义的叙事需求。

  多义性的空镜头在长镜头纪录的基础上增加叙事的多样性,用空镜头代替叙事内容引发观众的深思。

  

  导演选取重要节点使用长镜头纪录的同时,选取象征性的空镜头弥补长镜头乏味、平淡的叙事效果。

  01“本土”电影摄影造型

  

  静观式长镜头。万玛才旦崇尚巴赞的长镜头理论,在影片创作时追求纪实性风格,他将摄像机作为眼睛观看藏区。

  《寻找智美更登》中他以蒙面女孩寻找前男友为主线,以老板与导演寻找演员及老板寻找初恋女友为辅线完成叙事。

  

  长镜头以车外和车内构成两个叙事空间,车内以讲述老板的爱情故事为主,而车外则展现巍峨的雪山、错落的村庄、绵延的公路以及熙攘的人群,导演使用长镜头将藏族群体的生活原貌展现给观众,平静的镜头变化反衬蒙面女孩起伏的心情。

  《塔洛》开篇便是一个11分钟的长镜头,完整的纪录着塔洛在派出所熟练背诵《为人民服务》的过程,塔洛将死的重于泰山和轻如鸿毛作为自己的世界观,黑白影像也映射人物非黑即白的三观。

  

  塔洛穿梭于牧区与城镇办理身份证寻找身份,消费主义侵袭的藏区使塔洛深感不适,他局限的世界观使他开始自我怀疑,直到被秀措骗光钱财剪去辫子,塔洛无法流利地背诵他的世界观。

  《太阳总在左边》使用多个长镜头记录着尼玛朝圣后回家途中受老人启发所作出的改变,松太加设置相反的朝圣秩序,展示朝圣后尼玛仍心怀愧疚而颓废度日,与他偶遇并同行的老人逐渐改变了尼玛,最终在一场大雪后尼玛选择与自己和解并开始新的生活。

  

  《旺扎的雨靴》中导演使用多个长镜头记录旺扎对雨靴、雨天的渴望以及学校里学生嘲笑没有雨靴的旺扎及晴天穿雨靴的旺扎,使用长镜头记录儿童的纯真与渴望。

  多义性空镜头。藏族导演的作品中更多的展现藏区荒芜的沙漠、错落的村庄、绵延的公路、庄严的寺院等,大量使用空镜头展现藏族族群生活原貌,通过空镜头的展现对象的变化窥探城镇与乡村的差异。

  

  如《静静的嘛呢石》中,小喇嘛返回寺院的途中得知刻石老人去世,导演使用空镜头展现空旷的黄土上飘挂的经幡随着劲风摇曳。

  老人坚持刻石几十年驻守在荒芜的土坡上,儿子在县城工作不愿回家,导演并未用过多的镜头展现老人去世的场景,而是用空镜头展现一片荒芜的景象象征老人生命的结束。

  

  《老狗》中老人在满是经幡的山坡上念经祝祷后放生藏獒,而结尾处,老人吊死藏獒的镜头被空镜头中一处破败的高墙取代。

  《撞死了一只羊》中司机金巴驾车行驶在无人区,黄沙弥漫的公路上空盘旋着一只秃鹫,金巴看了一眼秃鹫后撞死了一只羊,送羊到寺院超度后,空镜头中出现一群低飞盘旋的秃鹫暗示羊的天葬。

  

  《气球》中结尾处的气球,象征现代秩序的红气球飘向空中,将影片中达杰、卓嘎、江洋、周措医生、两个小儿子联结起来,同时抬头仰望着飘远的气球,象征现代秩序对藏区的影响不可忽视。

  《阿拉姜色》中罗尔基将妻子与她前夫的合照撕裂黏在寺院墙上的两端,暗示罗尔基的嫉妒心理,而影片结尾诺尔吾拿出粘合的父母的合照,暗示诺尔吾放下对罗尔基的成见认可继父,父子关系破冰。

  02“本土”电影声音造型

  藏族导演在声音运用上更加大胆,摒弃了常见的合成音效,使用环境音、同期声、藏地对白等最大限度地还原藏族声音的独特质感,真正践行纪录片美学,以身份优势传递西藏真实的声音,呈现声音的原始生态景观。

  

  从电影创作理论的角度来看,人物之间的对话是传递信息的重要途径。它解释并补充了图片的视觉内容。在此基础上,它还承担着人物塑造和情感表达的任务。因此,对话是电影中最基本、最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

  在过去的藏族电影中,为了迎合观众的趣味,导演通常选择接受度较高的汉语进行对话。即使某些特定段落与一些当地语言混合,放映时使用普通话配音。

  

  例如,《农奴》的演员用卫藏方言,播出用普通话配音;田壮壮的《盗马贼》在安多地区使用藏语对话,至今仍用普通话配音;谢飞执导的《益西卓玛》国内市场使用普通话配音,海外市场使用藏语原版。

  如影片《喜马拉雅王子》、《甘南情歌》、《康定情歌》、《扎西的长征》等都是用普通话对白。

  

  万玛才旦在采访中提及:“像以前的一些其他民族的导演拍摄的藏族题材的电影,他虽然说的是藏族题材,但其实是一种汉族思维,其实就是穿着藏服的汉人在表演、说汉语,用汉族的思维做事。”

  万玛才旦的电影改变了过去民族“失语”现象,在母语对话的基础上解读藏族文化,塑造了民族文化的主体性。这种本土语言优势往往是汉语所无法企及的,藏族导演创作的影片中则是以藏语对白为主。

  

  首先是诵经在藏族导演作品中的使用,《静静的嘛呢石》中小喇嘛的日常生活则是跟着师傅背佛经,回家过年的三天里,小喇嘛给新生儿诵经祈福、给嘛呢石老人诵经超度、给放生的羊羔念经等,在小喇嘛诵经声中向观众传递藏区的宗教文化;

  《撞死了一只羊》中司机金巴将撞死的羊送去寺院诵经超度;《太阳总在左边》中尼玛失手撞死母亲请喇嘛来家中为母亲诵经;《阿拉姜色》中俄玛病逝喇嘛超度时诵经以及《旺扎的雨靴》中阿卡雪达尔诵经阻雨。

  

  “嗡嘛尼叭弥吽”六字真言在藏族导演创作的影片中反复出现,如《静静的嘛呢石》中刻嘛呢石的老人转动佛珠念经;《气球》中达杰的父亲无时无刻转动转经筒并念经;《太阳总在左边》罗尔基转动佛珠念经。

  其次,藏族导演坚持用民族谚语来解释画面传递的信息,建构民族文化的主体认同。影片《气球》江洋学校的壁画上是藏族古老传说《四兄弟》的故事,这也就恰恰对达杰与卓嘎第四个孩子进行了一个补充说明。

  

  达杰父亲的突然离世以及卓嘎怀孕,使得达杰对于上师的话深信不疑。《老狗》中,老人对此表达藏獒是与人同等存在的生命,只是轮回不同,但牧民将藏獒视作朋友,影片中的老人们反复使用藏语谚语来表达他们的困惑。

  可见,传统文化中的狗在老一代藏族牧民心中占有重要地位。同时,也使影片中藏族文化的气息更加浓郁,从而强化了藏族族群在西藏的文化主体认同。藏族电影中地域音乐的穿插和运用同样具有研究价值。

  

  藏族导演善于挖掘和利用地域音乐感染观众,调动观众的多感官接受信息。此外,他们的本土民族身份和歌舞的民族特色使他偏爱自己的高原音乐。

  作品自然蕴含了长期积累的文化元素,以“意味深长”的形式再现了西藏的自然文化景观,符合艺术创作的审美倾向,具有电影叙事的隐喻功能。

  

  《静静的嘛呢石》与《寻找智美更登》中藏戏智美更登反复出现,《静静的嘛呢石》中小喇嘛的哥哥扮演智美更登在新年为村里的人表演,而《寻找智美更登》则是围绕寻找智美更登的演员展开叙事。

  蒙面女孩扮演过智美更登的妃子,在导演组面前试唱时唱到:“我那宝贝的三兄妹,就像太阳一样可爱,为何这黑心的乌云,要把阳光遮挡住”。

  

  这段歌词调讲述了智美更登想把他的三个孩子送走,而妃子表达了她的不舍。

  此时,蒙面女孩也沉浸在对前男友的回忆和埋怨中。因此,这段歌词是她对前男友含蓄感情的表达,旋律悠扬而深沉。

  

  在营造电影氛围的同时,充分调动了观众的情绪。《塔洛》中塔洛跟随秀措来到KTV唱歌,秀措唱的《遇上你是我的缘》、《走出大山》都是她的心声流露,而塔洛腼腆地唱起了藏族拉伊。

  二人第二次见面秀措带领塔洛听演唱会,虽是藏语歌曲但使用的是新潮的说唱唱法。《撞死了一只羊》中藏语版和帕瓦罗蒂版的《我的太阳》反复出现。

  

  因此,藏族导演注重选择“意味深长”的藏族地域音乐,促进人物情感的深化,为观众多角度欣赏主题搭建桥梁,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03“本土”电影服饰美学

  藏族导演的藏族电影中人物的服饰总是被赋予某种理想化的意义,在复杂与简单、力量与轻盈中具有象征意义和抒情意义。

  

  服饰往往刻有现代性的意义和意识形态探究的功能。那些带有象征符号的服饰为现代文明和农业文明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提供了某些证据。

  在电影中,服饰经常被用作象征性的表现,描绘人物的分裂和斗争,从而揭示城市与农村、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差异。服饰造型既源于生活,又是生活造型的艺术化表达。

  

  如果说《西藏天空》中奴仆普布是将僧袍作为奴仆反抗寻求解放的标志,那么《静静的嘛呢石》中导演通过僧袍隐喻小喇嘛短暂沉迷世俗生活后迅速回归宗教生活。

  藏袍是小喇嘛宗教身份的象征,衣服被赋予了超越自身价值的宗教意义。小喇嘛回家过年迷恋上电视机里播放的唐僧喇嘛的故事,集会上小喇嘛买了一个孙悟空的面具并视作珍宝。

  

  现代文明带来的便捷生活使小喇嘛迷失自我,他沉迷于唐僧喇嘛的故事,父亲离开后小喇嘛站在村口徘徊许久,最终小喇嘛摘下面具藏在僧袍中跑去参加祈愿大会。

  小喇嘛自始至终身着藏袍,即使对世俗生活短暂迷恋,他依旧选择回到寺院回归宗教生活。

  

  在小喇嘛游走于现代文明与传统时,藏袍不仅仅是僧侣的服饰,未离身的僧袍是他对忠诚的宗教信仰的象征,而面具就像小喇嘛一年中仅有的三天世俗生活一般,虽令人着迷但小喇嘛依旧将面具藏于袍中坚守自己的信仰。

  服饰造型揭示人物内心情感,导演用服饰塑造人物形象谋和主题。《寻找智美更登》中扮演智美更登妃子的女孩一直蒙面示人,从导演组来到村里蒙面女孩与导演组见面女孩便蒙着面纱,蒙面女孩一路跟随导演组从乡村到城镇寻找前男友——智美更登的扮演者。

  

  面纱与影片的“寻找”主题不谋而合,女孩不理解前男友为了城镇生活放弃两人的感情,处于迷茫状态的她准备随导演组一行前去城镇寻找答案,女孩没有方向没有答案遂以面纱遮盖面貌。

  女孩一路从乡村来到现代化建设的城镇后,心中渐渐理解前男友的选择,与前男友交流后蒙面女孩决定放下执着面对生活,直到影片结尾,导演组在路边遇到拿着面纱的“智美更登”,蒙面女孩与前男友短暂交谈后留下面纱只身离去。

  

  面纱是女孩感情的象征,一路的寻找与见面交流后,女孩理解前男友留在城镇工作的选择,女孩决定放下感情,将面纱(感情)留给前男友独自离开。服饰造型作为物件细节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旺扎的雨靴》中,小男孩旺扎渴望拥有雨靴,下雨上学的路上路过小河时,特写镜头中路过的小朋友穿着五颜六色的雨靴,而旺扎穿着运动鞋蹚水过河。

  

  下乡的流动小贩车上有一双儿童雨靴,旺扎由于跑回家求母亲买雨靴而迟到,雨靴售空旺扎谎称生病逃课被父亲发现,父子二人矛盾加深。

  拥有雨靴的旺扎忘记雨靴的价值在于雨天时穿着,旺扎晴天穿雨靴上学遭到老师和同学的再次嘲笑,旺扎祈祷下雨。

  

  雨靴作为物件细节是影片叙事的主要线索,在服饰造型本身意义下,雨靴承担着影片中人物形象塑造、父子矛盾冲突架构和凸显影片童真主题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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