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后,她夺刀立誓,要把上辈子给他的,统统拿回来!
图片来源于网络
“痛……”
刚刚清醒的宁晚全身仿佛要被撕 裂一般。
就着月色她看到此刻自己竟然在一座祠堂中,那黑色的金丝楠木案几上,自己的牌位赫然摆放于正中。
而案几前她却被傅景凉压在身下,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的粉碎。
她死了?
不对,她现在是服务生叶夕晚。
“滚……”她声音发颤地喊道,努力想要推开他。
“晚晚……”带着浓重酒气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脸上,他的吻不断地洒落下来,“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宁晚目眦欲裂,如果他真的想她的话,就不会为了得到宁家的富贵要她的命了!
“住口!”她喊道,一只手终于挣开了他的束缚,用力地甩在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宁晚只觉得掌心是一片火辣辣的痛,下一刻,他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心按压在了他的脸颊处,似无比眷恋地轻蹭着。
“晚晚,不要丢下我了,好不好……”他轻轻地呢喃着。
宁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放开……”
她的话音未落,他已经将她的唇堵住。
“我不会放开你了,不会了……”他的呢喃声,手指紧扣着她的腰,在昏暗的月色的不断的沉 沦——
————
许久后,宁晚满身狼狈地看着躺在旁边睡着的傅景凉,眼中是浓烈的恨意。
她环视着宁家的祠堂,眼睛死死盯着上面刻着她名字的牌位——宁晚。
曾经的莞城第一名媛宁晚,早在4年前就死了,雪山坠崖而死。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后的现在了,她的灵魂穿到因为意外落水而死的女服务生叶夕晚身上。
原本她是想趁着宁家墓园值班交替的时候,趁机溜进墓园,祭拜一下自己的父母,却没想到会遇到害死她的傅景凉!
惊慌愤怒之下,她磕到了头,结果一醒来却是如今这个情景。
当年他和她最好的闺蜜姜落雪在雪山上合谋逼得她跳崖。
她怎么都忘不掉,当姜落雪透过对讲机说着,“傅景凉你忍宁晚很久了吧。只要宁晚一死,我就和你在一起,到时候整个莞城都在你我的掌握中,如何?”
“好,那么就让她这样死好了……”
那一句话,等于是判了她死刑!
她12岁时捡到了8岁的他,那时候的他,一身污秽,唯有那双眼睛,空洞淡漠,却漂亮至极。
18岁时候,他跪在她面前,一脸肃穆地发誓说,“我傅景凉,这辈子都会忠于宁晚,永不背叛。”
可是她却被他彻彻底底的背叛。
“晚晚,景凉他有情感障碍症,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感情,他不会有怜悯慈悲,就算万千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皱下眉头,更别说是什么亲情友情和爱情了。”
父亲的话,言犹在耳,但是她却明白得太晚了!
此刻,她身上原本随身携带的银针已经因为之前的挣扎,不知道掉落在了哪儿。
她抬起手,想要朝着傅景凉的脖颈掐去,她要傅景凉以命还命!
突然远处隐隐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
叶夕晚赶紧匆匆地穿戴好了自己的衣物,迅速的离开了屋子。
片刻之后,她听到了有人在喊着,“傅爷!”
紧接着,祠堂内一片混乱,而她则是借着这份混乱,匆匆地离开了祠堂。
一小时后,叶夕晚回到自己所租住的出租屋,房间内黑漆漆的,空气中带着一股霉味儿。
小小的出租房,不过十五平的大小,便是现在她的住所。
今晚的她,一身的狼狈。
走到了简陋的浴室,叶夕晚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清秀的脸庞,和以前的自己,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当初的莞城第一名媛,一双狐狸眼,妩媚天成。
而现在,却是一双纯净的杏眸,顾盼流转间,眼底都仿若晕染着一层雾气似的。
叶夕晚,一个性格懦弱,母亲早逝的可怜人。
自小就是被外婆带大,好不容易考上了医科大,又被退学,沦落到在酒店当个普通服务生。
她的视线,落在了镜中人肌肤上那点点淤红印记,这些是傅景凉所留下的。
叶夕晚抬手抚着这些痕迹,眸色冰冷。
总有一天,她要傅景凉把从她这里拿走的一切,全部都还给她!
另一边,祠堂的四周皆是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看守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休息室中,身为傅景凉私人秘书言吉恺正说着所查到的事:“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今晚这个女人,应该是在墓园守卫交接班的时候进来的……”
傅景凉坐在沙发上,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揉着额角。
头,还在隐隐作痛着,要不是今晚他喝了不少的酒,又头痛发作,也不至于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当成了晚晚……
晚晚……那个对他来说,曾是他整个天地的女人!
可是她留给他最后的一句话却是透过对讲机的诅咒——
“傅景凉,我以宁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诅咒你,这一生,你终会品尝到什么是求而不得的滋味,你爱的人……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他不知道他爱上的人,永远都不会爱上他,该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是求而不得的滋味,在她死的那一刻,他便已经体会到了!
“另外,我们还在地上发现了这些针。”言吉恺的声音,打断了傅景凉的遐想。
几枚银针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沾着尘土的银针,看上去毫不起眼。
淡漠的凤眸盯着这枚银针,眸光微闪,片刻之后,薄唇中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查!”
第二章
“是。”言吉恺应着。
这表示着,就算要把整个莞城翻过来,也要把这个女人给查出来!
叶夕晚第二天晚上上班的时候,同是服务生的温心悦过来,小声地提醒道,“今天萧少带她女朋友来了,26桌,你……”
剩下的话,温心悦没说,但是叶夕晚明白。
萧靖予,莞城豪门世家萧家的大少爷,三个月前,却突然拉住了叶夕晚道,“你愿不愿意当我女朋友,只要你答应,那么你就是我萧靖予的女朋友!”
而原因不过是萧靖予和其女朋友尹梦涵置气,闹分手。
任谁都知道,叶夕晚不过是个工具人而已。
但偏偏叶夕晚看不透,答应了。
而接下来的三个月,纵然萧靖予一直对叶夕晚冷冷冰冰不耐烦,从来就没正眼看过她,但是叶夕晚却还是一直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弄得一身狼狈,成为所有人嘲笑的对象。
直到一次落水,宁晚成了现在的叶夕晚。
就在这时,有同事走过来对着她道,“夕晚,把这些端去26桌。”
26桌,正是萧靖予和尹梦涵的那桌。
叶夕晚顿时明白,只怕是有一场难堪在等待着自己。
果然她一走近,就有嘲讽的声音响起,“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萧大少爷的前女友啊。”
“什么前女友啊,她也配吗?”
“靖予和梦涵和好,她居然还推梦涵落水,也太恶毒了,她以为没了梦涵,靖予就会看上她吗?”
叶夕晚面不改色地把托盘里的餐点和酒一一的摆放在桌上,对于这些冷嘲热讽充耳不闻。
就在叶夕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倏然扬起。
“叶夕晚,靖予是我的,你不过只是他用来气我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外说什么他是你的男朋友,靖予可从来都没爱过你。”
尹梦涵一脸高傲地道,就好像叶夕晚不过是脚底的尘埃似的。
一身名牌衣服,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为富家千金,小有名气的明星,又是萧氏集团萧大少爷的女朋友,尹梦涵素来骄傲惯了。
“那我们意见还挺一致的,我也不希望以后你们在外头说我是萧靖予的前女友什么,我和他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叶夕晚耸耸肩道。
就凭萧靖予,还不够格当她的前男友呢!
“你在说反话?”
“没啊,我说的是真心话。”说着,叶夕晚还露出了特别“真诚”的眼神。
萧靖予微微地蹙起了眉,只觉得眼前的叶夕晚,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了。
曾经这个女人总是眼巴巴的期望着他可以多看她一眼,但是从刚才到现在,她却是连正眼都没往他这里看过!
“既然你明白,那么最好不过,我爱的,从来都只有梦涵一个人,不过你推梦涵落水,就该道歉!”萧靖予道。
叶夕晚的视线,这才看向了萧靖予。
长得不错,不过对于上辈子见过无数美男的她来说,倒是没多少视觉的冲击力。
毕竟,傅景凉的那身皮相,就比萧靖予要好得多了。
“凭什么?”她冷冷地道。
萧靖予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就凭我让你道歉!”
叶夕晚只觉得好笑。
“萧靖予,我呢,爱你的时候,自然会听你的话,不爱你的时候,那么你就是连 根草都不如。你是以为你说什么,我就必须照办吗?”
她说着,视线漫不经心的掠过了尹梦涵,“况且到底是谁推谁下水,还未可知呢!”
在她的记忆中,可是尹梦涵把她给推下水的!
萧靖予的眸色变深,声音越发的冷冽,“道歉!”
叶夕晚没理会。
可就在下一刻,萧靖予抬手轻轻一挥,顿时他的两个手下,牢牢地压住了叶夕晚的肩膀,生生把她的身子给按跪在了地上。
“叶夕晚,我要你道歉,你就得道歉!去,教教她!”
随着萧靖予话音的落下,她的头被人摁着,一下一下地在地上叩着头。大厅周围的人似乎也都注意到了这一幕,纷纷侧目望来。
嗵!嗵!嗵!
一下一下的磕头声,对她来说,是无法言喻的屈辱。
萧靖予根本不会懂,原本的叶夕晚,对他有多爱,而现在的她,对他又有多恨!
当三下磕头结束,叶夕晚的额头,已经是一片红了。
压在她身上的力道终于松开了,她狼狈的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让曾经的叶夕晚,爱得义无反顾的男人。
“萧靖予,总有一天,你也会为今天的事,对我磕头下跪!”漆黑的杏眸直直地看着他,那双杏眸中,是冷、是傲,也是一种绝然!
一瞬间,不知怎么的,萧靖予突然有种心头一空的感觉。
这目光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明明是他逼着她下跪道歉,但是此刻,却好像高高在上的人是她似的。
好像……她说的话,终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叶夕晚转身离开了26号桌,当她正走到大厅的时候,却被一道身影给拦住了。
“叶小姐,我们家傅爷有请。”
第三章
叶夕晚心头一震,看向了来人,那是言吉恺,傅景凉的私人秘书!
该来的,果然躲不掉!
片刻之后,叶夕晚被请到了一间偌大的包厢中,看到了傅景凉。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深色的西裤,衬衫的领口有2颗扣子没扣,露出着那好看的锁骨……
凤眸轻垂着,他那修长的手指正在轻轻抚着右手手腕处戴着的一串佛珠。
只要是在傅景凉身边呆久点的人,都知道这串佛珠,傅爷常年戴在手上,视若珍宝,别人根本就碰不得。
但是……谁又知道这串佛珠,不过是曾经的宁晚拉着傅景凉去寺庙的时候,随手买的,根本就不值什么钱。
而傅景凉一戴,便是这么多年。
“傅爷,人带到了。”言吉恺出声道。
凤眸缓缓抬起,看向了叶夕晚。
黑白分明的杏眸,对上了那双深邃漆黑的凤眸。
这个男人的眼神,永远都是这样,空旷荒凉得就像是一片荒漠一般,偏偏,有这样眼神的眼睛,却漂亮得过分。
“为什么那天,你会出现在墓园中?”清冷的声音,从那好看的薄唇中吐出。
那个曾经对她唯命是从,可以跪在她脚边为她系鞋带的男人,此刻却成高高在上般的存在。
“啊,你、你是那天在墓园中的那个人!”叶夕晚装出一副此刻终于认出对方的模样,想要朝着对方冲过去。
只是她的脚步还没迈出两步,便已经被傅景凉的保镖给摁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地问着,只是声音却是更加的冷冽。
她故作害怕地道,“我只是路过那边,一时好奇,所以就进去看看了,当时……当时也没人拦着我啊。”
傅景凉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废了她的双手。”
叶夕晚一惊,这个男人果然凉薄,昨天还可以和她那样,但是今天,却可以轻易的要废了她的手!
“你……你不能废我的手!”她大声喊道。
“不能?还没有什么我不能的。”他漫不经心地道。
“傅……傅爷现在是头痛着吧,我可以为傅爷治好头痛!”她赶紧道。
傅景凉有头痛的顽疾,是自小就带着的,不过傅景凉这人超级耐痛。
只有偶尔疼痛发作得厉害了,他才会紧咬着牙关,用尽全力地去压制那份疼痛。
而此刻,傅景凉这个样子,明显是头痛在发作!毕竟,她对他太熟悉了!
他微微抬头,视线再度落在了她的脸上,那双凤眸,仅仅是被这样看着一眼,都会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那么你就试试看,若是三分钟内,我的头痛还在的话,你的这双手就保不住。”冰冷的声音,如此说着。
“好。”叶夕晚应道,总算得以起身。
她走到他身边,抬起手,双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这个位置,是人身体穴道最脆弱的几处之一。
只是她也清楚,如果此刻,她真的对傅景凉不利的话,只怕下一刻,她就会直接被打成筛子!
叶夕晚的手,缓缓的揉着傅景凉的额角处,手法力道适中,按压穴位极准,沿着他的额角处左右往下蜿蜒。
傅景凉有些微微的恍惚,这个女人的手,让他想到了另一双手,不管是现在这样按压着头部的穴道,还是昨夜在他恍惚间打他的那一巴掌……
“是谁教你这样可以缓解头痛的?”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
“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我以前外婆在世的时候,也经常会有偏头痛,我有空的时候,就会帮着按揉一下。”叶夕晚道。
叶夕晚母亲在她小时候过世了,后来父亲娶了继母,她是一直跟着外婆长大的。
不过在前两年,外婆也过世了。
反正这时候,她说外婆偏头痛,他也查不出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了。
“你说你可以治疗头痛,就靠你这样的头部按揉吗?”傅景凉道。
“这样的按揉,只可以缓解,真正要根治,需要针灸。”
当叶夕晚口中吐出针灸二字时,漆黑的凤眸倏然睁开,刹那间,叶夕晚只觉得空气都像是凝滞住了一般。
“你要用针灸治疗?”他的声音透着一抹冷意。
“是。”她应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你一个被医学院退学的学生,也敢给我针灸治疗头痛?”他这头痛,多少名医都治愈不了,而现在,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却大言不惭的说可以治疗他的头痛。
“被退学并不代表我的针灸不行,若是傅爷您不放心的话,大可以找几个人来验证一下我的针灸水平。”
“你还没那个资格,让我把命交给你。”针灸,那长长的几根针,可以轻易的刺入着人身体薄弱的穴位。
等同于是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叶夕晚心中暗叹可惜,如果他能够让她用针灸治疗他头痛的话,那么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治疗,要了他的命,给自己报仇。
三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傅景凉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漆黑的凤眸,幽幽暗暗。
整个莞城,又有谁可以琢磨他的心思。
“看来你这双手,废了的确可惜了点。以后,我要见你的时候,你随传随到,至于你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说,只要不过分的话,都可以。”
叶夕晚一愣,她还正愁着怎么可以接近他来复仇,结果他竟然主动给了机会,“那……我需要做什么?”
“只需要像今天这样,缓解头痛就可以了!”他道。
就这么简单?!“好!”叶夕晚飞快地答应了,似乎深怕迟上一秒,他就会反悔。
“那么你的要求。”他道,凤眸微微眯起,那宛若透着死寂的眸中,似又有什么在闪动着……
第四章
叶夕晚沉思了片刻之后道,“我希望傅爷可以让学校那边撤销我的退学处分,让我参加医院的实习,正常毕业。”
医学本也是她擅长的,与其背着一个退学的名声,不如正常拿到学位证书,同时,只要她的针灸本事得以施展,那么自然也就会让傅景凉信任她的医术。
将来,兴许傅景凉就会同意让她针灸来治疗他的头疾。
到了那时候,她自然可以用她的方式,为自己讨回这笔债了!
“好。”他的口中吐出了这句话,让她松了口气。
“那……如果傅爷没别的事儿,我先回去工作了。”叶夕晚道,正想要离开,傅景凉的手却突然碰上了她因为下跪磕头而一片红肿的额头。
顿时,她龇牙咧嘴地倒抽了一口气。
“疼了?”淡淡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关心之类,只是纯粹的询问而已。
废话,不然换他去被人硬生生的按着脑门撞地面试试!
叶夕晚在心中腹诽着,不过面儿上,却是乖乖的答了一声,“嗯。”
“我可以不追究你那天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好奇而进了墓园,但是你最好给我恪守本分,你得罪了萧靖予,他只是让你磕头下跪而已,可如果你得罪了我,那么可不止是这点痛了。”傅景凉道。
叶夕晚心中一凛,“是,我一定好好为傅爷治疗头痛。”
“还有,把你的针拿走。”他道。
针?叶夕晚一愣,却见一旁的言吉恺上前,把一枚银针递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她那天晚上在墓园中,准备用来行刺他的银针,叶夕晚脊背一阵寒意涌上,讪讪地拿回了银针。
等她离开包厢后,言吉恺道,“傅爷,这个女人还有可疑,如果是要治疗头痛的话,我可以去为您找国内的名医,只是缓解头痛的话,不少医生亦能做到。”
“不必了。”傅景凉道。
他要叶夕晚随叫随到,治疗头疾,不仅仅是为了缓解头痛,更多的,也许是因为她的手碰触着他的那种感觉吧。
让他仿佛觉得,像是另一个人在碰触他似的。
那个曾经占据了他全部世界的女人!
长长的睫毛轻轻敛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动着那串原本戴在腕间的白玉佛珠……
————
傅景凉的办事效率挺快,一周左右的时间,便让学校撤销了叶夕晚的退学处分,重新恢复了她的学籍,而档案也回到了学校。
至于她实习的医院,也安排在了市一医院这边。
只不过在进入市一医院实习的当天,她就接到了这身体的亲生父亲叶世豪的电话,“今晚我要邀请生意上的客户,你过来作陪,晚上7点来帝豪酒店2015包厢,别迟到了!”
纯粹命令的口吻,说完甚至没等叶夕晚回答,便挂了电话。
叶夕晚微微扬眉,也好,反正她也想去会会叶家的人。
晚上7点,叶夕晚来到了酒店包厢,只看到原主的父亲和继母已经在包厢里了。
“一会儿康老板要来,你好好陪他喝几杯酒,务必要让他满意,知道吗?”叶世豪冷冷地开口道,看着大女儿的眼中满是厌恶。
当初他和原配结婚,纯粹是为了事业,所以原配一死,他就立刻迎娶了自己的初恋,只是没想到,原配居然暗暗的留了遗嘱,把公司25%的股权以及这套别墅给了大女儿,只要大女儿满25岁,便可继承。
若是大女儿25岁之前亡故,则这些全部都捐献给慈善机构。
想到这里,叶世豪便恨极了!
只打算等大女儿一满25岁,就把股权和别墅的所有权夺过来。
叶夕晚微微挑眉,“你是打算靠出卖女儿的身体来做成生意吗?”
叶世豪恼怒地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康老板的这笔生意,对公司至关重要,家里把你养这么大,你难道不该回报一下吗?”
“那叶芷玲也是你的女儿,你也把她养这么大了,可以让她回报一下啊。”叶夕晚道。
叶芷玲,是叶夕晚同父异母的妹妹,却只比叶夕晚小5个月,可想而知,在原配在世的时候,叶世豪便已经出轨了。
“那怎么行,芷玲和你不一样!”叶世豪当即道,“她现在是市一的实习医生,还被她的导师看好,将来前途一片光明,你呢,抄袭你妹妹的论文,被退学了,能一样吗?!”
叶夕晚冷笑,当初叶芷玲抄袭了叶夕晚的论文,然后倒打一耙。
可怜的叶夕晚,自己电脑里的所有资料,都被叶芷玲给洗了,百口莫辩,最后被冠上了抄袭的名头,被学校退学。
“好了,夕晚,你就听你爸的话,好好陪陪康老板,你素来孝顺,一定也愿意为这个家尽一份力的,是不是?”继母吴美慧在一旁道。
叶夕晚冷笑一声,“我倒是第一次听人把这种龌龊的事儿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那不如吴姨你陪康老板好了,也一样是为这个家尽一份力啊。”
吴美慧的脸色一僵,叶世豪已经扬起手,要朝着叶夕晚的脸打下来。
“你要是这一巴掌真甩下来的话,那一会儿我这脸可就不好看了,康老板来了,你也不好交代吧。”叶夕晚冷冷地警告道。
叶世豪这才恨恨地收回了手,“今天你不陪也得陪!否则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身材肥胖,一脸横肉的康老板走了进来,在瞧见了叶夕晚之后,眼睛一亮。
当初在萧大少那边见到这女人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点痒痒的了,这女人看着就像是一朵清纯小白莲似的,激发男人一种肆虐心理。
而在知道萧大少如今已经甩了这女人,和尹梦涵复合后,他便暗示了叶世豪。
叶世豪果然是明白了他的暗示,把女儿送到他跟前了。
瞧着眼前的小美人,康老板只觉得好像比他印象中的更美了,莹白的小脸,弯弯的柳叶眉,那双氤氲杏眸少了以前的几分怯生生,却多了一丝慵懒妖娆,看的他心更痒了。
康老板色眯眯地盯着叶夕晚,只恨不得可以立刻扑上去。
叶世豪和吴美慧互看一眼,露出一个明了的眼神,然后在一番寒暄,喝了几杯酒之后,便找借口离开。
离开之前,叶世豪还特意叮嘱道,“夕晚,好好陪康老板!”
待两人一走,康老板一脸色相地看着叶夕晚道,“小美人,你今晚可得把爷伺候舒服了。”
叶夕晚懒洋洋地看着对方,“我的伺候,不知道你能不能消受得起。”曾经的莞城第一名媛,从来都只有别人伺候她的份儿,又有几个人敢让她伺候呢。
叶夕晚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康老板,红唇惑人,那弯弯的眉眼,乖巧却又带着一抹异样的勾人。
康老板只觉得心更痒了,“我当然消受得起了,小美人!”
康老板说着,迫不及待地朝着叶夕晚扑过去,突然,身子一麻,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第五章
时间刚好,叶夕晚满意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康老板,之前在对方喝酒的时候,她在酒杯上可是抹了药了。
“哎呀,康老板,您这是怎么了?”叶夕晚故作惊讶地道。
“身子……麻了……动不了了……”康老板惊慌道。
“别怕,我呢,就是医学院的学生,最擅长针灸了,不如我给您针灸一下,兴许就好了呢。”叶夕晚说着,直接拿出了一排针灸用的针。
看着那细细长长的针,康老板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叶夕晚纤纤素手握着银针,冲着康老板一笑,“有点痛哦,不过忍一忍呢,也就过去了。”
她说着,手势利落地直接朝着康老板那肥厚的身上扎去——
康老板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
吴美慧怕叶夕晚会变卦,所以留在包厢外头并未离开,还带了一些个保镖围着。
万一叶夕晚真的敢逃出来的话,那么她今天逼也要逼得叶夕晚就范!
在听到了包厢里发出男人的吼叫声后,她面色一喜。
这死丫头,到头来还不是要被那个又肥又胖的老男人给糟蹋了!想当初,这死丫头当上了萧靖予女朋友的时候,她心中还一阵害怕,深怕这死丫头将来真的会抢了自家芷玲的风光。
好在才过了三个月,死丫头就被萧靖予给甩了,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
所以说,她的芷玲,才是算命的口中,真正命中带富贵的叶家贵女,而叶夕晚,不过是那算命的口中富贵昙花一现,只会为叶家带来灾难的灾星罢了!
想到这里,吴美慧心中更是得意了。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一道身影从包厢里出来,竟然是衣衫不整,满脸苍白,额头布满大片汗珠的康老板。
吴美慧忙迎了上去,“康老板,您……您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康老板面目狰狞地直接甩了吴美慧一个巴掌,“你麻痹!”
吴美慧被打懵了,一侧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这笔生意,你们叶家别想了,今天的账,我记住了!”说完,康老板踉踉跄跄地跑开了。
吴美慧捂着痛得要命的脸颊,赶紧冲进了包厢一看,却见叶夕晚正在好整以暇地掸着裙摆。
“你对康老板做了什么?!”吴美慧恼恨地瞪着继女。
叶夕晚冷冷地道,“你不会真以为我那么容易摆布吧。”
“看来,你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了!”吴美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保镖们道,“把她给我抓住,捆起来送到康老板那边!”
叶夕晚手已经摸出了涂抹上特制强效麻药的银针,她今天来,自然是做了准备了……只是却有人比她更快的制服了这些准备动手的保镖。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吴美慧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她带来的那些保镖们,这会儿全都趴在地上哀嚎着。
而其中为首的那人,根本懒得理她,只是说了一句,“把这女人给我丢出去。”
立刻就有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吴美慧,直接把人给架出了包厢。
吴美慧凄厉地喊道,“我……我是这里的客人,你们无权这样对我……放开我……放……啊……”片刻之后,就没了声音。
叶夕晚一点不关心吴美慧落得什么下场,她只是有些诧异言吉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言吉恺走到了叶夕晚跟前,淡淡的开口道,“叶小姐,傅爷要见你。”
————
大晚上的,傅景凉居然要见她!难道是傅景凉的头又痛了?
叶夕晚跟着言吉恺来到了凉园。
看着眼前的凉园,叶夕晚心中一阵感慨。
这还是当初她给傅景凉置办的产业,里面的不少东西都还是她添置的。
曾经她只想把她觉得好的东西,都给傅景凉,如今看来,却都成了一种讽刺!
进了正屋,叶夕晚看到傅景凉正坐在沙发上,一本佛经搁在他膝盖上。
他左手戴着佛珠,右手在轻轻的翻动着佛经,整个人似乎都带着一种慈悲圣洁感。
可事实上,他能坐在如今的这个位置,是踩着她的尸骨!
这个男人,其实比谁都更加的残忍!
“傅爷,叶小姐来了。”言吉恺上前一步道。
那双漆黑的凤眸扬起看向着叶夕晚。
淡漠又空洞,宛若那一望无垠的沙漠,空旷得让人心惊。
叶夕晚敛下心神,扬起笑容对着傅景凉道,“傅先生,你好,谢谢你帮我安排好了实习医院,我很满意,以后我也尽力治疗你的头痛顽疾。”
她说着,取出了一张纸,纸上有她写下的一个中药方子,“这是一个我偶然所得的方子,对一些顽固性头痛效果不错,傅先生可以试试。”
傅景凉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药方,然后吩咐着言吉恺,“找人看看这个方子。”
“是。”言吉恺从叶夕晚的手中拿过了药方然后退出了屋子。
叶夕晚面儿上继续摆着微笑,方子是真的,是当年她想要为傅景凉所找寻到的一个古方,只是还没给傅景凉用上,她就死了。
这次她拿出这个方子,也是想要先取得对方的信任。
毕竟,只有他真正信任她了,她才好下手。
“不知道您这么晚找我来是……”她礼貌地问道。
“过来,揉一下头。”他淡淡的吩咐道。
“你又头痛了?”她问道。
他薄唇轻抿,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闭上了眼睛。
叶夕晚上前,抬起手熟练的在傅景凉的太阳穴这里揉了起来。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长长的睫毛,犹如扇子一般,在眼睑处落下了一片阴影。
挺直的鼻梁,还有那染着一抹瑰色的唇瓣,都仿佛在无声地述说着这个男人有多艳美。
“你之前落入水中,差点被淹死了,快死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突然,他薄唇轻启,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手上的动作一僵,整个人呆住了。
空气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他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了她,“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第六章
她的视线对上着他的目光,听着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那时候,我在想着,为什么他要这样伤我,为什么我信任的人,却可以那么轻易的背叛我!”
她说的不是叶夕晚差点死亡时候的心声,而是曾经的宁晚,在那皑皑白雪中,最后所存在的意识。
难道宁家的财富,就真的那么吸引人吗?
让这个她曾经一手带大的他,就这样干脆的背叛了她!
“你就那么爱萧靖予吗?”
他显然以为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萧靖予。
而叶夕晚自然也不可能去解释。
“现在已经不爱了。”她道。
他低低一晒,“不爱,是因为曾经爱的不够深吗?”
“就算爱得很深,但是只要他心中爱的人不是我,那么我都不会再爱这个人了。”她道,轻柔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斩钉截铁的力度。
刹那间,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出了神。
“那你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他道。
她突然只觉得有些好笑,他分明是一个情感障碍者,根本就不会懂得什么是爱。
就算别人说得再具体,他也永远都不会有那种感受。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声音扬起,“让我见傅景凉,我要见他!”
“姜小姐,傅爷现在有客人。”外头言吉恺拦着道。
“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傅景凉,你让开!”随着这一声呵斥,一道身影也闯进了屋子里。
当看到来人的这一刹那,叶夕晚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一般。
姜落雪,曾经她视为闺蜜的人,两家是世交,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以为姜落雪会是她一生的挚友。
但是雪山上,这个女人却用着甜美的声音说着——“只要宁晚一死,我就和你在一起,到时候整个莞城都在你我的掌握中。”
那一刻,等于是在判下了她的死刑!
只是如今的姜落雪,却和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了,尽管依旧是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大牌的服装,但是原本艳光四射的容颜,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苍老感。
明明是30出头的年纪,却有种40岁的感觉。
闯进来的姜落雪在看到了站在傅景凉身旁的叶夕晚的时候,也是微楞了一下,不过随即,她的目光便落在了傅景凉的身上,“景凉,我有话想要和你单独说。”
“我应该没什么话和你单独说吧。”傅景凉淡漠地回道,然后对着叶夕晚道,“继续。”
她回过神来,重新开始帮傅景凉按揉着头部。
一时之间,姜落雪就像是被当成空气人一般的晾着。
姜落雪的脸上闪过一阵尴尬,若是以前的话,在莞城谁敢这样对她姜大小姐?!
可是偏偏现在,这傅景凉才是莞城最有权势也最狠的人!
而姜家,早已不复当初。
姜落雪咬咬牙道,“景凉,我来是想要请你帮个忙,只要你肯帮的话,那么姜氏集团……可以和宁越集团合并。”
宁越集团……叶夕晚的心一颤,曾经宁家几代的打拼,如今却全落到了傅景凉的手中。
只是此刻,纵然她心中再恨,但是她的手,却依旧是在用着适中的力度按压着他头部的穴位。
“姜落雪,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出去,我这凉园,不是谁都可以来的。”傅景凉却只是冷冷地道。
可是姜落雪却还在拼命地说着,“合并之后,姜家可以全力为辅,到时候,不止是莞城,甚至是全国以及海外市场……”
“姜家到了今天,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滚,别再让我说第三遍。”傅景凉打断道。
姜落雪的心中一沉,对方的态度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而若是傅景凉不肯出手的话,姜家的覆灭,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又或者该说——“傅景凉,你早就算好了,要让姜家破产,然后所有的产业被拆分,最后什么都落不下是吗?是不是从宁晚死后,你接掌了宁家,你就在这么算计了?”
当宁晚二字从姜落雪的口中吐出时,傅景凉的眸色陡然一沉,淡漠冰冷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戾气。
他站起身,颀长的身子,缓缓的朝着姜落雪走去,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危险的气氛。
“怎么,你动怒了吗?你这样的人,也会动怒吗?你果然像外头说的,就是一头白眼狼,宁晚当初捡你,养你,最后落得什么下场,而我,我那么的爱你,为了你不惜让父亲把姜家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你身上。”姜落雪凄厉地喊道,“我和宁晚还真都是瞎了眼……”
她的话音未落,一个巴掌已经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打断了她的话。
姜落雪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而冰冷的声音扬起,“你该知道,在我面前,不该提她的名字。”
姜落雪的脸顿时憋得通红,她的眼中却是充斥着更多的恨意,“怎么……你是怕……怕了吗?怕她死了,阴魂不散地找你报复?”
傅景凉面无表情,只是居高临下的睨看着对方。
姜落雪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她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有多可怕,而自打宁晚死后,这个名字,就成了禁忌。
“是我错了,景凉,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姜落雪连声哀求,“看在过去的份儿上,你原谅我……”
“我和你,从来就没有什么过去,三个月后,我要莞城再无姜家。”他淡淡地道。
姜落雪身子瘫软在地上。
他的这句话,等于是在宣告姜家的覆灭,三个月,就要姜家的命吗?
“吉恺,别再让她出现在凉园,若是她再闯进来的话,你就自废一只手!”傅景凉冷声道。
“是。”言吉恺应道,一把拉起了瘫软在地上的姜落雪,出了正屋。
叶夕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像是看了一场闹剧似的。
傅景凉果然够狠,就算是曾经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姜家,他也依然会毫不留情的下手。
就在这时,突然傅景凉的视线朝着她看来,那冰冷的目光,让叶夕晚的浑身一凛,赶紧低下头,故意露出了一副害怕之色。
“刚才都听到了?”清雅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问道。
第七章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所以也不会在外头胡说八道什么。”她回道。
他的薄唇缓缓地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只是眼底,却依然是冰凉一片。
他就连笑容,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笑,他的所有笑容,不过都只是刻意的肌肉牵动而已。
想当年,他的笑容,还是她一手教出来的,是她教他如何学习微笑、浅笑,坏笑、大笑。
她说,“景凉,就算你是情感障碍者,但是你也能学会笑和哭的。”
只是他虽然学会了笑,但是却始终不曾学会哭。
她从未见过那双凤眸落过泪,而将来不知是否有机会能见到。
“很好。”他清雅的声音,缓缓从薄唇中吐出,“如果你对外头说半个字的话,那么你这舌头,就一定保不住。”
他笑着,用淡淡的口吻说着狠绝的话,而她,却只有一种莫大的讽刺感。
————
从凉园那边离开后,叶夕晚只觉得浑身好似有些虚脱的感觉。
当初,傅景凉和姜落雪合谋害死她,而现在,他却又和姜落雪翻了脸。
还真是又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那个男人天性便是凉薄。
不过他们狗咬狗的,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儿。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叶夕晚经过医院走廊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惊呼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夕晚转头看去,赫然是这具身体原主的异母妹妹叶芷玲。
当初,若非叶芷玲抄袭论文还倒打一耙,这身体的原主也不至于会被退学,那样的话,也许就不会在金碧辉煌里遇到萧靖予,甚至最后被尹梦涵推落水中了。
“当然和你一样了,来这里当实习医生。”叶夕晚淡淡的回答道。
“你不是被退学了吗?怎么还能来这里实习?!”虽然叶夕晚这会儿穿着白大褂,还别着胸牌,但是叶芷玲还是难以置信。
“或许是校长发现了,当初那篇论文,真的是我写的,你才是抄袭者。”叶夕晚淡淡一笑道。
叶芷玲眸光微闪,“姐姐真是爱说笑呢。对了,听说昨晚你可是得罪了康老板呢,该不会是你还忘不了萧少吧,只不过呢,人贵在该有自知之明,萧少可不是你这种人配得上的。”
“所以你觉得你配得上?”叶夕晚道。
叶芷玲仰着下巴,“怎么也比你配得上!”
叶夕晚浅浅一笑,“我觉得人的确该有自知之明,萧家可不会让一个小三的女儿进萧家的门。”
叶芷玲的脸色骤然一变,小三的女儿,是她身上的一个污点。
即使母亲已经嫁入叶家这么多年,但是她和叶夕晚只相差5个月,却等于是在和所有人昭告着她母亲曾经当了小三的过去!
眼看着有人要经过,叶芷玲压低声音冲着叶夕晚撂下一句,“将来,能让叶家真正富贵荣华的人是我,至于你,今晚你就等着被老男人压在身下吧!”说完,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没过多久,叶夕晚接到了叶世豪的电话。
“今晚8点来夜色酒吧,好好给康老板赔罪,要是你再弄出什么幺蛾子的话,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讲情面!”叶世豪斥责道。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求得康老板再给他的请罪机会,毕竟如今叶家,可是急需康老板这笔订单!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让女儿去陪男人睡觉,已经是讲情面了。”叶夕晚冷笑一声道。
叶世豪恼羞成怒,“够了,今晚你好好给康老板赔罪,否则就别给我进叶家的门!”
叶家的门?!叶夕晚好笑地收起了手机。
叶家现在的别墅,都是叶夕晚的!
叶世豪他们占着别墅,倒是把真正的正主儿给赶了出来,现在还好意思说这话。
虽然她并不稀罕什么叶家,不过有些公道,她还是要讨回一下的。
晚上,叶夕晚准时到达了酒吧。
她特意画了一个淡雅却精致的妆容,挑了一件米白色简单款式的长裙,看起来简洁又雅致。
到了酒吧,叶夕晚瞧见了康老板,和康老板在一起的,除了叶世豪和吴美慧外,还有叶芷玲。
吴美慧一看到叶夕晚就恨得牙痒痒,昨天她可是丢脸丢大了,被人像垃圾一样的丢出了酒店。
也不知道这个继女,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些三教九流的人!
叶世豪见到大女儿来了,当即沉下脸道,“夕晚,还不快和康老板赔不是!”
康老板冷哼一声,“我可受不起!”
“那不如康老板说说,要怎么样才肯让我赔这个不是。”叶夕晚笑盈盈的道。
“不如让我姐上台给康老板您弹首曲子吧,我姐小时候还学过钢琴呢。”叶芷玲怂恿道。
她知道叶夕晚钢琴荒废多年,一会儿真要上了台准出丑。
白天她受了气,所以晚上特意过来,就是要来看叶夕晚出丑的。
康老板的眼睛在叶夕晚的身上打转儿,哼了哼道,“光弹琴有什么意思,既然要道歉,那就弹唱跳一个都少不了!”
“行啊。”叶夕晚爽快地答应,随即转身朝着正前方的舞台走去。
当她走上舞台的时候,台下另一桌中,有人“咦”了一声,“靖予,台上那个不是你的那个前女友吗?”
萧靖予一愣,朝着台上望去,只见一抹纤细的身影正在钢琴前坐下。
“不过她上台干嘛,该不会是打算要弹钢琴吧!”
“她好像就是个服务生吧,这种人也会弹钢琴吗?”
“梦涵,不如一会儿她弹完了,你也上去弹一首,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钢琴。”
尹梦涵心中得意,不过面儿上却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让她明白自己和你的差距有多少!否则她还真以为什么人都能弹琴呢!”
尹梦涵笑了笑,“那不如一会儿我就上台,弹首我新学的曲子,就当是给大家助助兴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台上便响起了钢琴声。
婉转悠扬地乐声,一下子充斥在了整个酒吧内,也让所有人的目光朝着台上望去。
温婉清秀的女人,端庄优雅地坐在钢琴前,十指纤纤,弹奏着著名的钢琴曲《唐璜的回忆》。
台下不懂钢琴的人,自然听着就是普通的钢琴曲。
但是尹梦涵的脸色却是变了,片刻之后,她已经听出这是什么曲子了。
这首曲子被称为是最难的钢琴曲之一,很多人都不敢挑战这首曲子。
而现在,叶夕晚居然在弹!
她到底是谁!
第八章
台上,叶夕晚的手指动作在变得越来越快,而音乐声也在变得越来越急促。
那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感觉,甚至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正当众人听得入迷的时候,突然,钢琴声又是一转,完美的接上了现代的流行音乐,变成了婉转抒情的乐声。
而叶夕晚开始随着乐声,慢慢的站起身,舞动了起来,只是她始终都会有一只手贴在琴键上弹奏着钢琴。
随着她身子的摆动,或左手,或右手在钢琴上弹奏着。
这样的表演,要同时精通舞蹈、钢琴和歌唱,难度很高。
如果说之前静坐在钢琴前的她,是端庄高贵,那么现在的她,却是充满着潋滟妖娆。
当叶夕晚的表演结束时,台下顿时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萧靖予那桌,有人忍不住地说了一声,“绝了!”
不过,那人随即发现不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情。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这会儿没人再说让尹梦涵上台弹奏一首了。
尹梦涵满脸的难堪,只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响!谁能想得到,叶夕晚居然能弹得那么好,不止是弹,就连唱和跳都很完美。
尹梦涵转头看着萧靖予,却发现萧靖予的视线,居然是在看着台上的叶夕晚。
“靖予!”尹梦涵不悦的唤道。
萧靖予这才回过神,刚才的那人,真的是叶夕晚吗?
耀目得让人不敢相信!
叶夕晚走到了台下,康老板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叶夕晚刚才弹琴的纤纤十指,跳舞的妖娆身段。
他色眯眯地看着叶夕晚,只恨不得可以立刻扒了她的衣服。
叶夕晚道,“康老板,这个赔礼,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康老板连声道。
叶芷玲递了杯水给叶夕晚,“姐,你又弹又唱又跳的,渴了吧,先喝口水。”
“好。”叶夕晚微微一笑,接过了水,喝了下去。
叶家三人瞧见叶夕晚喝下这杯水,脸上皆是一喜。
没多久之后,叶夕晚便好似犯困了一般趴在了桌上,吴美慧于是道,“康老板,夕晚可能是困了,芷玲,你帮康老板扶着你姐,去楼上房间休息休息。”
叶芷玲很是积极地扶起了叶夕晚,只恨不得早点把叶夕晚送上康老板的床上。
一想到刚才叶夕晚在台上的风光,她心中就嫉妒得要命!她本是想让对方出丑,结果反倒是成全了对方。
叶芷玲把叶夕晚送进了康老板的房间,“康老板,我姐还麻烦你照顾了。”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热。
“行了,你先出去吧。”康老板道。
就在这时,灯突然熄灭了,紧接着是一阵声响,叶芷玲正疑惑着,突然感觉到有人抱住了她,然后她的唇被肥厚的唇给重重的吻上了。
不是的,她不是叶夕晚啊!叶芷玲在心中拼命地喊道,身体根本就不受她意志控制的。
就在这一男一女正热情的时候,突然房间的门被人给砸开了,一个膀大腰粗,穿着一身富贵的女人冲进了房间,而她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人。
紧接着,房间的灯被打开。
立刻有人冲上前,把叶芷玲和康老板分开。
康老板一看到冲进来的女人,当即吓得一个激灵,呐呐的喊了一身“老婆”。
康夫人怒道,“有人匿名打电话给我,说你在这里玩女人,我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勾引了你!”
叶芷玲这会儿已经恢复正常了,看着一脸怒意的康夫人,她连声道,“不是……不是我……”
啪!啪!
康夫人直接左右开工,直接朝着叶芷玲的脸上猛甩巴掌,没一会儿,叶芷玲的脸就被打得像猪头似的。
康夫人还不罢休,“敢勾引我老公,给我狠狠地打!”
“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我姐……是我姐……”叶芷玲赶紧道。
旁边的人听了,只觉得叶芷玲真正是不要脸,被人抓个现行,居然还要诬赖自己的姐姐。
而在下面的叶世豪和吴美慧,左等右等,没等到小女儿回来,于是一起上去找人。结果就在走廊上看到有好些人围在一间房间门口,正对着房间里指指点点的。
“年纪轻轻就当小三,太不要脸了!”
“真不知道什么人,教出这样的女儿,要我是她父母,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叶世豪和吴美慧走上前,就听到了熟悉的哀嚎声。
两人当即一凛,上前一看,差点要晕过去了。
只见叶芷玲浑身被扯得只剩下了内衣裤,正被一群人揍着,她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被打得已是鼻青脸肿了。
吴美慧忙冲上前,“芷玲,你……你怎么会……”这……这怎么会是?!怎么会是自己女儿被打呢?就算是捉奸,也该是捉叶夕晚啊!
“好啊,原来她是你们的女儿啊!”康夫人认出了叶世豪夫妇,以前饭局的时候也见过。
她当即冲着吴美慧啐了一口,“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自己当小三,竟然让女儿也当小三,真是不要脸得很!”
吴美慧脸涨成了猪肝色。
叶芷玲此刻已经是几乎崩溃了,她可是医科大的校花啊,被誉为是本届最有前途的医学生,未来医学界的翘楚,现在却被人像畜生一样的打骂,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叶世豪一脸铁青的脱下外套,罩住了叶芷玲的身子,带着妻女快速离开。
一上车,叶世豪随即一巴掌扇在了吴美慧的脸上,“你教的好女儿!”
吴美慧忙道,“这……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爸,是……是姐姐害我,一定是她害我的!”叶芷玲唔咽地道。
“她害你?她不是被你下了药吗?”叶世豪怒道。
叶芷玲哑然,叶夕晚杯里的药,是她亲自下的,也是她看着叶夕晚喝完了那杯水。
但是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对了,她人,她人不见了!”叶芷玲叫道,刚才叶夕晚根本就不在房间里!
就在这时,叶世豪的手机响起,手机里传来了他秘书有些惊慌的声音,“叶董,网上有您和夫人,还有二小姐的视频。”
第九章
叶世豪一愣,当即点开了秘书发过来的网址,结果一看,差点气得吐血。
视频上便是刚才在酒店走廊上的一幕,而下面那些评论,更是让他气得吐血。
——“原来女儿老婆都是小三啊。”
——“果然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求问这个当爹的心理阴影啊!”
叶芷玲在瞧见了父亲手机上的视频,差点晕过去,这要是传播开了,还让她以后在学校,在医院怎么做人啊!
“世豪,这事儿一定和死丫头有关,你可不能放过那死丫头!”吴美慧急巴巴的道。
“住口!”叶世豪脸色阴沉地呵斥道,“这件事到此为止,网上视频的事儿,我会想办法处理了,以后谁都不许给我提这件事!”
吴美慧只得不再做声。
叶芷玲满心怨毒,都是叶夕晚,她才会这么惨!都是叶夕晚害得!
酒店走廊的角落,叶夕晚着手机上刚才叶家三人狼狈离开的模样,唇角微扬,想在她面前玩下药,还嫩了点,她玩药的时候,叶芷玲估计还在玩泥巴呢!
收起手机,叶夕晚走下楼,正要离开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是拦在了她的面前。
“叶小姐,请留步,傅爷现在在夜色酒吧里等您。”
叶夕晚一愣,夜色酒吧,正是她之前和康老板他们一起喝酒的酒吧,就在酒店的正下方。
难道说,当时傅景凉也在吗?
叶夕晚跟着言吉恺来到了夜色酒吧内。
和之前的宾客满座不同,现在的酒吧里,寂静的要命,一眼望去,就像是没了人似的,就连那些酒吧的侍应生都不见了。
从她离开酒吧,到现在至多不过半个小时而已。
只有她之前表演过的那张舞台正前方的一张桌边,坐了一人。
即使叶夕晚只看到那人的背影,却也可以立刻认出,那是……傅景凉!
言吉恺带着叶夕晚走到了傅景凉的跟前,“傅爷,人带来了。”
傅景凉视线落在了叶夕晚的脸上,在酒吧灯光之下,这双凤眸,幽幽暗暗,仿若凭添着一抹潋滟。
“你今天弹奏的,是《唐璜的回忆》吧。”清冷的声音倏然响起。
“是。”叶夕晚回道。
“那你知道这首曲子,是在讲述什么吗?” 他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源自歌剧唐璜,一个玩弄他人感情的人,最终下了地狱的故事。”她道。
他眼帘轻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吗?”
“以医学的角度来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灵魂,也就没有所谓的上天堂或者下地狱了。”她道,只是若是人死后在,真的什么都没了的话,那么她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呢?
她的重生,也许是上天都觉得她死得太冤枉了吧!
他沉默着,片刻之后才道,“你再上去,弹你今天弹过的那首《唐璜的回忆》。”
她依言走上了舞台,重新坐在了钢琴前,只不过此刻的心情,却和之前弹奏时候的心情截然不同。
她低下头,手指抚过琴键,然后……按下。
悠扬的音乐声,再一次地从她的指尖流泻而出,她的手指飞快地在琴键上游移着,同时感觉到此刻傅景凉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傅景凉让她重新弹奏这首曲子,是因为曾经的宁晚,也给他弹过这首曲子吧,这首难度超高的曲子。
而他呢,听着这样的曲子,心中可曾对宁晚有过一抹愧疚?
不,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愧疚呢?
这个男人,不会爱也没有同情怜悯,正如同父亲所说的,纵然千万人死在他面前,只怕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感觉,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宁晚!
钢琴声流淌在整个酒吧里,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更加的清晰!
傅景凉,他不知道,曾经的宁晚重活一世,只为带他下地狱!
他也不会知道,她在雪山上最后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有多绝望,又有多恨他!
他更不会知道,此时此刻,她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来弹出这首曲子。
当一曲终结,叶夕晚整个人都仿佛还沉浸在那种余韵未消的仇恨中,直至她的手被另一双手给轻轻地执起。
叶夕晚一愣,猛地睁开眼睛,却只见到傅景凉不知何时已经走上了舞台,此刻,他已然是单膝着地,蹲跪在了她的跟前。
她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嘛。
可是下一刻,她浑身寒毛竖起,只因为他把她的手贴在了他颊上,然后他的脸颊,在轻轻地蹭着她的掌心。
那双凤眸始终闭着,长长的睫毛微颤着,似带着一种如履薄冰般的破碎感,那浅色的薄唇轻启,喃喃地唤着——“晚晚……晚晚……”
她的身体在渐渐的变得冰凉,身体的血液,否仿佛冻结了似的,他的这一声晚晚,到底是在喊谁?!
而且还这样充满着眷恋地喊着,眷恋得就好像他口中的“晚晚”,对他而言,无比珍贵!
她的手几乎是不受意志控制一般地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回,就像是她灵魂深处本能的一种抗拒似的。
“别动!”他的声音倏然响起,冰冰冷冷。
而他的眼睛并没有睁开,依然还闭着,他的脸颊,也依然还在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掌心。
叶夕晚僵硬着身子,没有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景凉终于松开了手,漆黑的凤眸缓缓睁开,慢慢地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夕晚。
“以后,别再弹这首曲子了。”他冷冷地道,之前脸上曾经有的眷恋和恍惚,此刻只剩下了冰寒。
她所弹出来的这首曲子……太像了,以至于让他有着一种错觉,以为是那个人在他的面前弹。
可错觉终究是错觉,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她”!
————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叶夕晚依然觉得手心好似还有着他脸颊磨蹭的那种触感。
傅景凉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举动,难不成是怀念宁晚吗?
怀念?叶夕晚随即失笑,怀念个鬼,她就是他害死的!
而接下来一连几天,叶夕晚都没再见到傅景凉,不过她倒也不急,既然那天在听到了傅景凉和姜落雪的对话后,他还留着她,那只说明,他暂时应该还用得着她帮他止头痛。
只要他再次头痛发作,那么就应该还会来找她!
这几天,她刚好用来适应急诊科的事宜。
此刻,她正跟着急诊科其他的医生在给一位出车祸的孕妇进行着检查,孕妇手部有骨折现象,不过意识还算清醒。
而一旁的护士,则在给孕妇进行着病史询问。
“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当叶夕晚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陡然一怔,说起来……记忆中这身体上次大姨妈好像是10号来的,可是现在,已经是15号了,也就是说,她已经整整晚了5天了。
难不成她也……
叶夕晚瞅瞅病床上孕妇上隆起的肚子,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上次……她和傅景凉的那一次,傅景凉并没有做避孕措施!
顿时,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不断地往下沉着。
第一十章
下班的时候,叶夕晚几乎是忐忑的去了药房,买了验孕棒。
这心情,简直比上次被傅景凉给强了还要糟糕。
如果真的怀孕了,那这个孩子,她该怎么办?
她是要向傅景凉报仇的,而不是要给他生孩子的!
回到了出租房,叶夕晚吃完晚饭,下楼倒了个垃圾,然后一回来,就瞧见了之前她出去时关着的门,此刻是半开着的。
而当她走上前,推开了门的那一刻,只看到傅景凉此刻正坐在她的出租屋里,他的私人秘书言吉恺则是站在一旁。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傅景凉此刻手上拿着的,正是不久前她在药店里买的验孕棒。
一时之间,叶夕晚瞪着对方,只觉得口干舌燥,就连脑海都仿佛空白了起来。
漆黑的凤眸缓缓抬起,那双淡漠的眸子朝着她看了过来,“你是想要用这个来检查怀孕了没?”
清冷的声音,总算是让叶夕晚回过神来了。
“是啊。”她讪讪地道,这才进了屋子,“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对于他知道她的住址,她可一点都不奇怪。没准关于“叶夕晚”的一切资料,他比她都还要清楚。
“路过。”修长的手指,随手把验孕棒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他淡淡地道“倒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一点。”
“哪里哪里,现在也还不迟。”她低头哈腰,表现得一副恭敬又谦卑的样子,心中则是把傅景凉骂个半死。
这家伙,平时不见他在别的事儿上疏忽,怎么就在这种事儿上疏忽了。
“吉恺,带她去医院。”傅景凉开口道。
“是。”言吉恺应道。
叶夕晚一愣,“医院?”
“要想知道有没有怀孕,直接验血就是了。”清雅的声音,如此说着。
叶夕晚当然知道验血是最准确的方式了,但是一般不都验孕棒先自验一下的吗?他倒好,直接跳过了自验的步骤。
不过好在傅景凉带她去的医院,并不是她现在工作的市一医院,而是莞城一家有名的私人医院。
在抽了血之后,需要等待半小时才能拿到检验结果。
此刻,傅景凉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而叶夕晚则是像小学生似的,乖乖地站在他的面前。
她只能在心底感叹风水轮流转,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结果傅景凉成了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她却成了蝼蚁。
正当她在心里吐槽的时候,一只纤白如玉的手,倏然地贴在了她平坦的腹部。
一瞬间,叶夕晚身体僵硬,浑身的寒毛竖了起来。
那是……傅景凉的手!
叶夕晚心中升起警惕,不知道傅景凉这举动究竟想要做什么。
但是几分钟过去了,他的手却只是隔着衣服,贴着她的腹部,并没有做其他的什么。
这让叶夕晚疑惑,视线不觉盯着他的手。
他的手,很美,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圆润,就好像仅仅是这样的看着,都是一种赏心悦目,只是她却知道,这双手,可以有多狠厉血腥。
甚至可以生生地把袭击她的人打得满身是血,骨头寸寸断裂。
那时候,他那溅满着鲜血的脸上还扬起一抹浅浅又雅致的笑容,说着,“晚晚,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的。”
而现在,他的这只手,又会对她做什么呢?!想到这里,叶夕晚的身体越发的僵硬着。
“你说,这里会有孩子吗?”终于,他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她一个激灵,赶紧回道,“我……我哪里有幸能怀上傅爷的孩子啊!”
“有幸?”他收回了手,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你真的怀上了这个孩子的话,那么你马上就会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流产手术。”
叶夕晚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像傅景凉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随意地让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那是,那是,能生下傅爷孩子的,自然不是我这样的人。”她故作谦卑状地道。
“我从来就没打算要让我的血脉延续下去,所以我的孩子,谁都不能生。”那双素来淡漠的凤眸中,却是有着一抹少见的厌恶。
叶夕晚惊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这是打算让他自己——绝后吗?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叶夕晚整个人还处于一种震惊状态,她知道他的狠绝,却没想到,他连拥有自己血脉的孩子都不想要。
那么……他想要的又到底是什么?财富,权利?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男人,她以前不曾看透,现在……似乎更看不透了。
不过好在,这一次她最后的血检结果显示,并没有怀孕,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吉恺,让司机送她回去。”傅景凉吩咐着一旁的言吉恺。
“是!”言吉恺应道,然后对着叶夕晚道,“叶小姐,请吧。”
就在叶夕晚要迈步离开的时候,突然夜色中响起了一阵爆炸声,紧接着,则是在医院的马路对面,有烟和火光腾起。
那是……火灾!
几乎是下意识的,叶夕晚就转头看向了傅景凉。
只见那抹颀长的身影此刻正站在原地,漆黑的凤眸在看着那冲天的火光。他的脸色在一点点的变的苍白,那张俊美的脸庞上蒙上了一层痛苦之色。
紧接着,他的双手朝着他自己的头部抓去,那十指简直就像是要生生地插到他自己的太阳穴里似的,连带着,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发的扭曲。
她知道,那是因为火灾的关系,傅景凉对火灾有恐惧,以前小的时候,就连电视剧中有火灾都受不了。
后来长大了,才稍微好一些,但是若是在现实中看到火灾现场的话,还是会让他产生过激的反应。
她当初自然也去了解过,知道他会产生这样的反应,恐怕是他曾经经历过火灾,或者是对火灾有什么阴影。
只是当年,她捡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8岁之前的记忆,所以也就无从得知他8岁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痛……不……不要……”破碎的声音,似带着无限压抑地从他的薄唇中吐出。
“傅爷!”言吉恺一个箭步上前,想要阻止傅景凉的自我伤害。
只是有一道身影,却是比言吉恺更快一步地冲了过去,直接抱住了傅景凉。
第一十一章
那双纤纤素手,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攀上了他那宽阔的后背,而另一只手,则是朝着他的头部抚了过去。
两只手,节奏有序地一下一下轻抚着,而她的口中,则是轻柔地说着,“没事儿了,别怕,没事儿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都会陪着你的。”
言吉恺呆住了,这个叶夕晚居然这样的抱住了傅爷,而傅爷这会儿,竟然没有推开!
以往,能够这样抱住傅爷的人,只有那个曾经莞城的第一名媛……也是傅爷唯一的主人!
“晚晚……好痛……”那破碎的声音,继续在叶夕晚的耳边响起着,也陡然间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竟然在安抚傅景凉?!叶夕晚心中满是不敢置信,她应该要看着傅景凉活生生地痛着才对啊!现在竟然……在帮他止痛。
所以说,人的习惯真的是很可怕,而她这个抱住他的习惯,却是在经年累月的岁月中积累下来的。
只是现在她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就不妨做到底,或许这样,才可以更进一步地获取傅景凉的信任。
叶夕晚继续抱着傅景凉,用着轻柔的声音说着,“不要怕,没事儿的,我在你身边呢,一会儿就不痛了。”
温柔的声音,还有那一下一下的安抚手势,让傅景凉脸上那份扭曲的痛苦在渐渐的淡去着,而僵硬的身体,似也开始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
这说话的语气,还有那安抚地动作,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令他安心。
他的脸慢慢的埋在了她的颈窝中,嗅着她身上清香的气息,而原本抓着头的双手,也垂放了下来,紧紧地把她抱进了怀中。
就像是在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就算只是在虚幻中这样抱住,也是好的!
被抱得太痛,叶夕晚只觉得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成功地让傅景凉恢复正常。
“别憋着气,深呼吸,按我的节奏来一呼一吸!”她继续说着,知道他的过激反应会一时憋住气,导致呼吸不顺。
她的声音就像是在引导着他似的,他猛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按照她的话,调整着呼吸。
记忆中,也曾有个人,会在他不知所措的憋住气的时候,让他放轻松,教他如何的调整呼吸。
只是那个人,却是再也不会对他说什么话了。
当再一次呼出了气,傅景凉松开了抱着叶夕晚的双手,慢慢站直了身子,而那双原本紧闭的凤眸,也在一点点的睁开着。
冰冷,无情,可是那微微闪动的眸光,却又带着一抹残留的脆弱,和他那苍白的脸色,形成着一种强烈的残艳感。
“为什么要过来抱住我?”没有起伏的平静声音下,却是那无尽的危险。
她知道,只要她回答错了,那么傅景凉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干掉她,就算她这双手可以帮他缓解头痛也一样。
因为……刚才那一刻的他,脆弱无助。
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允许一个蝼蚁完全看到了那样的一幕,甚至还是靠着蝼蚁的安抚才恢复了正常。
“我是一个医生,你刚才出现了那样的反应,我当然要帮助你缓解。”她目光直视着他回答道。
他盯着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似的,带着一抹让人窒息的感觉。
“那么又是谁教你说那些话的?”他道,那些话,太像是曾经的那个女人对他说过的话。
“我只是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没有谁来教我说这些话。”她回道。
“是吗?那么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会陪着我,也是自然而然说的?”他的目光,就像是要把她整个看穿似的。
“是,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就这么说了。”她道,“那会儿你不舒服,我是医生,当然应该要陪着你。”
“如果别的病人不舒服,你也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陪着别人吗?”他盯着她问道。
“啊?”她身子一僵,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了。
“如果不能只陪在我身边,那么这种大话,就不该再说!”他道,转身就要上另一辆车子。
“等等!”叶夕晚突然拉住了傅景凉的手腕。
她知道,刚才那份危险,已经没了,傅景凉选择了放过她,但是仅仅只是这样,还是不够,若是真的想要取得他的信任……
“你额头这里有些抓伤,需要处理一下,现在这里就有医院,直接去急诊那边处理一下,很快的。”她道,眼中有着一份坚持。
凤眸轻垂,他的视线落在了被她握住的手腕上,不管是刚才被她那样的抱住安抚,还是现在这样被她抓着手腕,这种被碰触的感觉,果然很像以前那个女人碰触他的感觉。
睫毛微微一颤,一个“好”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然后他抬步跟着她朝着急诊室那边走去。
言吉恺一脸的错愕,傅爷居然真的听了叶夕晚的话了?还打算去急诊室那边?
到了急诊室这边,护士拿着药过来,叶夕晚主动道,“我来吧。”
护士楞了一下。
“我是市一的实习医生,我知道怎么消毒伤口的。”叶夕晚继续道,这会儿,她就是要主动在傅景凉面前献殷勤,让他对她一点点的放下防备。
“可是……”
“就让她来。”傅景凉淡淡地道。
护士闻言,这才把手中的药和镊子交给了叶夕晚。
叶夕晚用镊子夹着消毒棉球,对着傅景凉道,“消毒的时候,会有一些轻微的刺痛。”说完,她小心翼翼地夹着棉球,开始帮他的伤口消起了毒。
此刻,他额头上不少划痕,而有几道划痕甚至破了皮出了血,伤口看上去也远比普通的抓伤要深得多,可见刚才他手指抓着头的力道有多大。
傅景凉紧抿着薄唇,并没有说话,只是那双凤眸,却一直都是在直直地盯着叶夕晚,仿佛能看穿她似的。
第一十二章 半夜召见
叶夕晚却是目不斜视,只专注的处理着对方的伤口,在最后抹好药膏后道,“好了,这药膏,我刚才看了说明,要每天一次,我估计你这伤,恐怕还要涂个三四天才行吧。”
“吉恺,送她回去。”傅景凉突然冷声道。
于是言吉恺对着叶夕晚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叶小姐,请。”
叶夕晚和言吉恺走到了医院的门口,隔着马路,还能看到那火光,而司机的车子,已经候在医院门口了。
言吉恺打开了车子后座的车门,叶夕晚在上车之前对着言吉恺道,“一会儿你和傅先生离开的时候,你让车子停在看不到火光的侧门那边,从侧门走好了,别让他瞧见了这火光。”
虽然这会儿,对面能看到已经有好几辆消防车都到了,正在灭火,但是应该也没那么快能扑灭。
“好,我知道了。”言吉恺道。
叶夕晚上了车,唇角缓缓地扬起了一抹笑意,今晚,也算是更接近傅景凉一些了吧。
而她最后上车所说的话,自然不是说给言吉恺听的,而是说给傅景凉听的!
言吉恺回到了急诊那边,只看到自家上司正在有些出神地在看着手腕上的那串白玉佛珠。
“司机已经送叶小姐回去了,不过叶小姐在上前车,留了一句话。”言吉恺道。
“说。”
“叶小姐说,让您一会儿从医院的侧门离开,这样就避免看到火光。”言吉恺转述着。
傅景凉的眸光闪了闪,手指轻轻的拨动着佛珠,似在想着什么。
————
冲天的火光,在眼中不断地蔓延着,就仿佛映满了整个世界。
一抹纤瘦到几乎病态的身影,却是在火光中,轻轻的抚摸着一具冰冻的尸体,那是一具男人的身体,俊美的脸庞,清隽秀雅,只是那双眼睛,却再也睁不开了。
“……阿修,妈咪没有了你爹地,真的活不下去啊,妈咪努力过,可是没有办法。”
“你还小,所以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更不懂如果失去了所爱的人,会有多痛苦。”
“妈咪要带着你爹地一起离开,你要是就这样,永远都不懂什么是爱就好了,这样的话,将来也就不会痛了……”
女人凄厉的声音,随着火光的蔓延,变成了痛苦的嘶喊,而那抹身影,和她怀中抱着的尸体,都在他的眼前慢慢的蜷缩着。
不要……不要丢下他,不要只留下他一个人,为什么就连死,都不愿意带上他呢?!
凤眸猛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
傅景凉几乎是狼狈地喘出了一口气,刚才他是又做噩梦了吗?梦见了那一场的大火,还有在火中,那个女人对他说的话……
他缓缓地起身,走下了床,月色透过窗帘,洒落在了他清隽秀雅的面庞上,他的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脸色带着几分苍白,而那双艳丽的凤眸,此刻却是透着一种无边孤寂。
他径自来到了洗手间,打开了灯,站在洗手台前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永远不懂什么是爱,就真的不会痛吗?”薄唇中,缓缓地吐出了这句低语。
只是却没有人可以来回答他。
他拧开了水龙头,低下头,用着冰冷的水冲洗着脸庞,只是脑海中却是闪过着今天在那一片火光前的情景。
在他头痛不已,就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痛的时候,她就那样突然的抱住了他,不断地安抚着他,就像是晚晚每一次对他的安抚一样。
为什么,那个女人的碰触,一些举动,都会让他想到晚晚呢?
那个曾经他唯一的主人!
“阿修,千万不要去爱一个人,等你真的去爱一个人了,也许就会生不如死了,那种痛,你承受得了吗?”
“阿修……阿修……”
那声音,仿佛透过了时空,不断地环绕在他耳边。
傅景凉猛地抬起了脸,俊美的脸庞上,满是水珠,漆黑的凤眸,冰冷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他不是什么阿修,他只是傅景凉!
————
大半夜的,叶夕晚怎么也没想到,傅景凉的人会闯进自己的出租房。
“你说……傅先生让我现在去凉园?”叶夕晚瞪着眼睛道。
虽然说她是很想要接近傅景凉,但是不代表她愿意在这个时间点去凉园啊。
“是的,傅爷让我带人来接你过去。”言吉恺道。
于是叶夕晚穿着一身睡衣,坐上了前往凉园的车子。
当她看到傅景凉的时候,他正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而他的手上,正在翻阅着一本童话书。
叶夕晚心中闪过诧异,这家伙,今年都29了吧,居然还在看童话书!
29岁,也是她身为宁晚,所死亡的年纪。
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巧合呢?
“不知道傅先生你找我什么事?”她开口问道。
傅景凉把手中的书搁到了一旁,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对着她道,“抱着我,像今天看到火灾那样的抱着我,然后再对我说同样的话。”
“什么?”她愣住。
他眉头微微一蹙,凤眸中掠过了一丝危险之色,“怎么,做不到吗?”
她一个激灵,赶紧回道,“做得到,当然做得到!”
说着,她赶紧张开手臂,抱住了面前的人。
像之前在医院门口那样,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然后攀上了他的脊背,另一只手则是抚着他的头。
其实这样的拥抱方式,倒是颇像安抚小孩子的方式。
想想,最初这样安抚着看到火灾有过激反应的他时,他的身高可比她矮不少呢,她这种姿势正好。
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身高却是远远超过了她,这样的姿势也就越来越奇怪,甚至还需要他配合着弯一下腰。
而现在,叶夕晚的身高和曾经的宁晚差不多,因此她做起这个动作来,倒是也和当初差不多。
傅景凉微微地弯着腰,脸埋在了对方的颈窝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脖颈上。
她顿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朝着脖子上汇聚。
下一刻,便要喷涌而出——
如侵立删
举报/反馈
上一篇:原创对不起,让NBA失望了!这2500万球迷证明NBA高层拒绝道歉是正确的
下一篇:欧阳震华被指挑起仇日情绪?质疑日本在华学校不许国人靠近!
最近更新生活资讯
- 反转再反转,这部科幻末世灾难片真的爽
- 快捷指令sky电影捷径库
- 2021《自然》年度十大人物:塑造科学,造福社会
- 千里单骑救萝莉却被捕,“正义使者”成了谁的牺牲品?
- 浪漫爱情励志人生 最震撼人心的十部日剧(图)
- 短篇小说(家庭伦理)
- 推动农业绿色低碳循环发展 推动农业绿色发展、协调发展
- 资料:成奎安电影作品《灯草和尚》(1992)
- 稻盛和夫《活法》1
- 合肥市第六中学2019-2020学年下学期2019 级高一年级线上线下教学衔接学
- 全网的电视剧,电影和动漫无偿观看(每年的都有哦)
- 理想国
- 刺激!梅州首部限制级伦理微电影《幻镜》网络首映!
- 男人为何迷恋女人胸部?
- 陆小曼与林徽因:都是富养的女儿,差别在哪里?
- 问题已被解决?
- 看了多少烂片,才找出这92部经典!
- 金高银:怎么从拿8个电影奖的怪物新人沦为了被众嘲的“资源咖”?
- 猎天下第2部:河阴之变
- 封神演义读后感100字(五篇)
- 又一部岛国神作,堪称校园版《权力的游戏》!
- 【全面解读】2022年以后,再无“国产”BCBA?
- 鬼文化(商代的帝王文化))
- 豆瓣9.2分年度第一佳片,每一秒都是夏日初恋的味道
- 社会的重器:性侵犯罪信息统一查询平台,还校园一片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