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后失足少女的真实故事,行业的衰落,也是个人的上岸之旅

栏目:生活资讯  时间:2023-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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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城,曾经的性都,数年前,这里曾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黄运动,但直到现在,提到这里,男士们的目光中仍然会泛起暧昧。

  

  如今的S城,色情服务业是怎样的存在?新一代的从业者又有着怎样的心路历程?今天,就让我们通过一位已上岸的九五后小姐姐的真实故事去了解S城,走进那让我们每个人都好奇的神秘群体。

  下海前

  1996年湖南永州的农村,村子里的人家不过每户两三亩的薄田,男丁仍然是每个家庭最大的指望。

  所以,当这一家人已经连续生了三胎,都是女儿,全家几乎没有一丝新生命诞生带来的喜悦。

  三三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跟两年后出生的弟弟相比,她在这个家中是如此可有可无,除了很小就开始到田里帮家人割水稻,她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来自家庭的期望。

  后来父亲外出打工,钱没挣多少,在外面受的怨气反而全都带回来了,而最疼爱三三的母亲也早已在辛劳的家务和被父亲无端的迁怒中耗光了心力。

  

  三三依旧透明,来自家庭的称赞和拥抱她从没获得过,但对于还小的三三倒也觉得没什么。

  12岁初潮,母亲在地里忙活,姐姐们已经去县城打工,她这辈子第一次有了一种冲动,想证明自己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可是对于这样一个交流闭塞,学习成绩也不被重视的家庭,靠什么来证明自己呢?她不知道。

  三三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生性内敛,有点不像湖南人,只有板凳坐的普通教师并不会阻碍孩子们的情窦初开,不止一个小男生向三三传纸条表白,但她心底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

  她成绩一直不错,虽然那个年代的乡村初中老师的真实授课水平也不过小学4、5年级,但这并不妨碍三三还算用心的读书,她喜欢语文和英语,从课文里的一个个故事中,她可以和那些人物共情通灵,让自己不再透明。

  在她心里,学校远比家里有趣。

  

  但每次开学,教室的座位却总会空出来几个,每个年级只能凑出一个班,乡村中学也变得越来越不像样子。

  去南方打工是村子里绝大多数14岁以上孩子的选择,大自己两岁的二姐也一样,过年回来时,二姐阔气的给大家发东西,连口音都因为有了港台腔而很洋气。

  全家人吃饭时,听着二姐眉飞色舞的讲着自己的短裙下面那条质地很好的针织打底裤,三三情不自禁的收了收自己带着补丁的裤腿,那是三三第一次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明确的向往,也是她第一次感知到原来书上所说的阶层那个玄乎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最后,三三16岁跟着姐姐上了开向特区的长途客车,车厢里满是脚臭味儿,但完全不会影响少女的好心情。

  因为未满18岁,没法进大厂,只能冒用姐姐的身份证去了一家几十人的作坊小厂,厂子属于湖南帮的势力范围,再加上自己习惯闷头做事,老实好管教,三三倒也没太被刁难。

  后来特区制造业开始大量迁出,三三也就去了隔壁S市OPPO的一家工厂,然后莫名其妙和一位同工厂的男同乡有了第一次。

  

  那会儿她并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只是因为男方是同乡,看着就算老实,似乎能带给她一种回老家结婚成家的念想。

  不过,她最享受的不是所谓爱情,也不是和室友们吐槽、扯八卦,她最享受的是把攒下的工资寄给妈妈,以及在宿舍试穿刚从宜春淘来的裙子时那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

  她学着在过年回家时和二姐一样摆阔给所有人买东西,她也开始懂得了过年面对家人,光鲜的背后是全年剩下的300多天里像个没灵魂的僵尸,机械的拼装着手里的电子元器件,哪怕只开小差几秒钟,身边也会瞬间冒出一个产线班长大声呵斥。

  但就这样蜜蜂般机械的工作大家也会抢着干,只为多赚点加班费。

  可阶层、财富这些东西愈发在大脑里堆积,三三会质疑,这就是自己要过的生活吗?

  工作四年,在小姐妹的带动下,三三拿着攒下的一点钱跟人做起了女装生意,她自认为已经认识了很多大牌,有了不错的审美,摸透了从选品、打版到下单生产,再到档口卖货的全部流程。

  

  但事实不会按个人的想法进行,三三的生意总是出岔子,穿在自己身上明明很好看的衣服就是卖不出去,糟心的事好多,跟合伙的小姐妹们喝个小酒,而小姐妹给她灌的鸡汤倒是让她更为享受。

  然后借了十几万,加大投入,却是换来了堆满库房的过期库存,以及再也没法赚起来的现金流。

  那段时间,三三常做着坠崖的噩梦,但曾经合伙的小姐妹却一脸无所谓,这些比她更练达的女孩子早已看透了本质,吐着烟圈,女孩们用很社会的腔调感慨:“妈的,女人的钱哪有男人的好赚?”

  

  下海

  镇子上的按摩房用手玩四百一次,三三年轻好看,可以拿到最高的价格,但每一单老板都要抽走200块。

  收入有限,又要买化妆品和衣服装点缀自己,还要为了维持存在感继续供弟弟的学费和爸爸嘴里各种天经地义的开销,最后能用来抵债的钱并不多。

  常遇到提出进一步要求的客人,再加上小姐妹的撺掇,三三也就彻底下海了。

  

  数年前的扫黄之后,酒店的鱼缸选秀模式已经基本没有了。这个行业的残留大致剩下的几种形式,一些私人会所还在进行着,而有些门店通过各种线上社交软件获得流量。

  专业的运营人员通过各种话术、技巧,将潜在顾客引流到店,进店后顾客通常要被蛊惑,充值2万元起的会员卡,单次消费一般3000。

  会所准入资格很严谨,只有会员和被运营人员定向邀约的人才能进入。

  里面环境确实很好,公共区域的装修部署,五星酒店房间内的氛围感会瞬间撩拨起人的情欲,而且其质量也有保障。

  另外一种游戏模式通常是小姐姐自己在酒店或高级公寓开好房,客人通过社交APP跟中介预约去到房间,通常90分钟1500到2000的价格。

  尽管中介在社交软件上发给客人的图片写的天花乱坠,涵盖各种服务,但因为没有标准化品控,小姐姐的成色和服务品质参差不齐,货不对板也是常有的事。

  

  再往下就是更low的场景,在一些廉价公寓房内质量就更差一些,从业者基本上是生过孩子,腰间带着赘肉的,而据说在急着的地方也会有站街的。

  三三不喜欢在会所工作,一个是因为会有一种被支配的感觉,二是长期泡在泛着粉色暧昧灯光的房间,自己就真正小姐了。

  她更喜欢游戏模式,不会因为充满情欲的装潢和各种道具而有着那么强烈的色情感,这样的氛围下,三三觉得自己只是完成了一项特殊的工作或者交易,顶多算个冤娇妹。

  为了屏蔽风险,游戏模式下会由两端的经纪人分别对接小姐姐和顾客,她们总共会抽走4、500块,剩下的就是女孩们的收入。

  按照传统,一个钟可以来两发,中间的间歇即是需要做一系列的服务。

  但在这个模式下的女孩常会油腻的恭维着顾客,推心置腹只是为了偷个懒,而除了必要的寒暄,三三通常不说话,而是全程不停,做出全套服务,不是不觉得累,只是中间那段时间的推心置腹,让她更厌恶。

  人漂亮又不油腻,干活也卖力,做了一段时间三三终于赚到了钱,她基本过着上5休2的生活,也就是说,把例假算在内,每个月出勤大概15到18天,如果平均一天4单,扣了房费和抽成,每天的收入就是5000左右。

  行情好的时候,月入小十万,三三还清了之前做生意的债务,还回到永州老家付了房子的首付款。

  

  在原生家庭中,透明人的角色和来到南方以来颠沛的生活,让她觉得没有什么比一套房子更能带给自己安全感。

  她说:“很多跟她一样的女孩子都是这样,有了钱先回老家买房,哪怕一年下来压根不会回去住上几天。”

  最爱买房的就是两湖地区的,还有东北的,和她一样,一是为了获得归属感,二是为了向家人证明自己过得还可以。

  但因为太过谨慎,三三并不算最能挣钱,她始终不愿跟客人有太多的接触,v信懒得加,遇到熟客死缠烂打要加v信的,也只是拿小号应付一下,基本不回复,所以她基本不接私。

  而面对很多熟客的外出邀约,她也会通通拒绝,这也就断送了拿到更多小费的可能性。

  跟三三相比,还有一类女孩子赚钱会多很多,虽然也都是中学辍学,但她们善于社交,擅长给那些被事业和家庭折磨的心理交瘁的男人提供情绪价值,充当疗愈的角色,因此被很多金主当成了情人一样的存在。

  这类女孩子长相和身材自然也不会差,但年龄相对大一些,30岁上下,有的已经结婚生过孩子,并且仍旧跟不成器的绿帽老公维持着婚姻。

  也正是如此丰富的人生阅历,使得她们能对各种人拿捏的游刃有余,既提供足够的尊重感,又不会僭越顾客内心的边界。

  顾客身份小到中学生小白脸,中到包工头和基层公家人,大到外国来中国搞建设的高管,甚至百度查得到名字的上市公司老板,在她们面前,男人们会退去外壳。

  除了性,这些男人很享受在小姐姐面前做回本我,所以这些男人会很好气,女孩们上门为她们服务,同样两发费用可以给到5000甚至更高,包天陪玩费用上万。

  甚至动不动还能从这些金主这儿收到新款的iPhone和LV,所以这类女孩很多已经在S城买了房子,宝马三系是入门级作家,厉害点的已经开上了帕梅和吉伯利。

  当然,因为年龄稍大,她们对医美的依赖度比三三更高。

  

  同理,这个层次的女孩子也会喜欢找鸭子,在喝酒或者啪的过程中,年轻的男人对自己服服帖帖,让她们获得了久违的支配别人的快感。

  在S城,支撑鸭子产业的不是富婆,而是这一拨人。

  三三没找过鸭,她不喜欢被支配,也不喜欢支配别人,但她已经逐渐接受医美,她会向胸部注射药品,使得局部降低敏感度,方便服务的过程中分散注意力,否则如果赶上某天客人态度每次都很投入,自己身体会很透支,第二天根本吃不消。

  走在S城镇上的街头,也常会有民工或者摩的司机在她背后嘀咕这女的身材真好,腿真长之类的,但即便已经成为颜值和身材可以排到前1%的美女,但她仍然学着小姐妹从自己最下面的一条肋骨上取出了一块骨头,垫在了自己本就不塌的鼻梁上。

  跟男人的恭维相比,右肋上的那道疤似乎更能证明自己美女的身份。

  实际上,美业跟服务业早已有了合流,很多女孩子有着双重身份,美业行情好的时候,她们就成了专业美容顾问,帮各类医美机构引流,而每业行情不好,她们也就来到了S城之类的地方,赚一个快钱,也就是来跟三三她们抢生意。

  但不管怎么说,下海的前两年,三三是真的赚到了钱。

  

  上岸

  在中国社会的很多角落,钱确实可以换来存在感,换来尊严。

  当三三全年不断给家里寄钱、买东西、请吃饭,承担弟弟的学费,她终于在亲友面前立起了有出息的孩子的人设,获得了来自家人的些许认可。

  可从她下海的第三年起,情况开始变得不好。

  那一年是2020口罩来临,其实不管有没有口罩,S城的色情服务业也必然会衰落,90年代,台资向内地转移,各种工厂在S城的镇街出现,这里也就成了世界工厂中的世界工厂。

  巅峰时期,S城与特区之间的公路一旦发生事故塞了车,那全世界的电子消费品价格都会受到波动。强大的生产能力让开厂的、跑业务的男人络绎不绝的来到这里,色情业也就以商贸副产品的身份发展壮大。

  但2010年代起,消散工厂愈发不合时宜,华为等公司迁入,使得整座城市一下子有了高级感,也被更多上面的人注视。

  当然色情业永远有市场,但跟工厂时代的土老板相比,产业逐渐升级后,更高学历和素质的年轻男性们有着更多的取悦自己的方式,出来玩已经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而口罩对实体产业带来的打击,更是使得很多老色批没钱出玩,三三不懂这些,她的焦虑是明明自己的服务品质没下降,为什么顾客变少了呢?

  之前每天4、5单是常态,现在每天1、2单甚至白板,雪上加霜的是,生意变差的同时自己的出勤率越来越没办法保障。

  三三的性格是内敛隐忍,换个说法就是打碎牙自己往肚里咽,有的顾客不绅士,三三宁可忍着痛服务完也不会中途退单,怕影响口碑,可坚守她心中的契约精神的后果就是下面被弄得撕裂,第二天直接休息去了医院。

  有了这么几次后,下面形成了习惯性的撕裂伤。

  刚入行时全套服务做完也不觉得累,现在每单歇4次成了常态。

  与身体相比,更大的疲惫感来自于心里,在亲友面前装有钱人的代价就是身边人对你的索取会越来越稀松。

  平常把钱给了家里,可到头来母亲依旧软弱,父亲依旧待自己不过,从一个小透明变成了一个充当提款机的小透明,在爸爸眼里,你给钱是天经地义,不给钱就是忤逆不孝,到头来自己的家庭地位并没有提高。

  

  有一次回老家休假,朋友聚会上有人介绍了一个不错的男生,长得不错,对自己也好,三三也就没有拒绝对方的追求,可毕竟要回S城工作,她就以服装生意为幌子。男朋友不算粘人,但小情侣没事视个频再正常不过。

  干活时当然不能接通视频,可不能总不及时接视频接电话吧?

  没单待命时,三三也要化着浓艳的妆容,穿着情绪服,所以即便没上钟,男朋友一个视频的连线发来,也会搞得跟打仗一样,要在一分钟内化上淡妆,再把情趣短裙换成一身正常女孩穿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然后回电说自己刚在厕所。

  也会有很多时候刚刚下班,脸、脖子、全身还都是大战一场之后留下的潮红,三三就赶紧扯一条冷毛巾来敷脸,让自己还在兴奋跳动的心平复下来,脸庞尽快褪去红色,才敢接通视频。

  这样的生活也让三三腻了,想逃避。

  2021年初,三三回到老家和男朋友在商场里开了个电子烟档口,同时也会在线上卖卖产品,生活费和月供算是有了保障。

  

  可好景不长,那年10月,因为动了传统烟草的奶酪,而传统烟草又是纳税大户,国家对电子烟行业下手整改,线上交易被完全卡死,档口也半死不活。

  三三就回到S城继续上班,可一瞬间,她再次被那种支配感,那种身心的疲惫所笼罩。

  而随着生意愈发不景气,本来被视作好友的小姐妹们挖客互黑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多,糟糕的心情让三三的睡眠和胃口越来越差,真的待不下去了,她想彻底上岸。

  但她很迷茫,从16岁起当了四年厂妹,卖了两年衣服,做了三年风尘女郎,这个明明漂亮、明媚的女孩子,却总是在公众场合习惯性低着头,不敢跟人对视,避免被认出自己做过那种生意,对方蛮横不讲理,三三也从不敢报警,好在跟老家那些找人接盘成家。

  但是,和整天打麻将混日子的前同事不同,她仍然有股心气儿,她不愿每天靠着麻将洗牌声填补空虚,也不愿靠着为医美机构耍嘴皮子赚取佣金。

  赶上端午、中秋,她会做手工点心和月饼,好歹做过服装和电子烟,懂得些微商的小套路,点心和月饼还是能卖出一些的,三三很开心,亲手做东西的过程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宁静和获得感,很开心,胃口也在变好。

  她享受着自己烤出的每一块月饼,煮的每一餐饭。

  

  而一次去二婶家吃饭,一碟土法做的辣椒酱让这个湘妹子眼前一亮,心想:“干嘛不把这么美好的食物带给更多人呢?不就是折腾吗?自己又不是没输过。”想着她还开始做了,凭借着积累下的存款开始了新一轮创业。

  从二婶手里要来了配方,跟老家的合作社软磨硬泡要来了场地,在废了很多料之后,产品终于研发成功。

  但没有生产许可证就没法开店,这是个大问题。

  好在三三在圈子里打拼多年,同事们虽然会因为挖客而变成“塑料姐妹”,但对这款辣椒酱,姐妹们却给予了一致的肯定和支持。

  为什么会支持三三呢?一个是S城有大量来自四川的女孩子,重口味的她们吃不惯当地清淡的饭菜,再加上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她们点外卖吃的是很好基本已经凉了,而一罐品质不错的辣椒酱就成了“神器”。

  第二个就是女孩们心里也都有着上岸的念想,想着身边有同事上岸成功,有了新的事业也会受到鼓舞,那自然要下单支持,然后推广裂变。

  出货量并不是很稳定,但三三很享受现在的状态,虽然是比下海时赚得少很多,但自己活得更坦荡了,她敢于在家人道德绑架要钱时一口回绝,敢在爸爸吼妈妈的时候怼爸爸。

  她没有再陪妈妈一起落泪,而是鼓励妈妈要振作,大不了离婚,我养活你。

  

  26岁的大姑娘常被催婚,可三三完全不愁嫁,不是因为男朋友对自己不好,而是因为她终于过上了不依附于父母,不依附于经纪人和金主,不依附于任何人的生活,自然是想要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和酣畅。

  跟为人妻母相比,琢磨着把辣椒酱瓶身的包装纸做得更好看,才是三三更在乎、更享受的事情。

  这就是上岸的失足女三三的故事,没有谁生来下贱,但过往几十年城乡差距,加上地域差异,使得很多内陆省份的女孩子走出了这样的人生轨迹。

  出生在毫无存在感的家庭,早早辍学进厂打工,耗尽积蓄做小买卖,创业失败,坠入风尘,三三说:“的确后悔没有多念点书,但如果她的人生重启一次,她仍然会坚持之前的选择。”

  这就是历史的大潮之下,一代人的宿命,每一种职业都值得被品读,每一个声音都应该被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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