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

　　余读曹孟德之《述志令电影盒子》，乃识有大丈夫。

　　自光武复宗庙，门阀世袭，显贵执国，争名伐利，以至祸及国家，终成董卓之乱。当是时也，上陷贼手，几令勤王，而鲜有应者。豫让曰：彼以国士遇我，我必国士报之。然则，王侯将相宁有德乎？社稷存亡必系于显贵者乎？其时，袁某四世三公，深受国恩，诚国士也。然帝陷董贼，旦夕国灭，彼未曾殚精报国，以效世恩，而逐私利，实汉廷之所悲也。惟阉赎之后曹孟德者，口必言报国，身必行讨贼，只身赴难。虽兵败承祸，犹思投死为国，以义灭身。于是降黄巾，诛二袁，击乌桓，恭迎天子于许都，复立七庙以享社稷。故孟德之功，其下光武乎？

　　及其识孟德迎天子之利，诸侯臣卿莫不捶胸自悔，恨不早迎以令天下也。竞以小人之心污之，臆其篡帝位，毁庙夺权。于是笔诛口伐，未靖一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堂堂之言而惑攘攘庶民矣，曹公之令名不复存焉。

　　子曰：汝爱其羊，我爱其礼也。天下宵小皆贵帝权，惟孟德贵国恩也。《论语》有言：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可谓至德矣。故以大事小者，孟德之大气魄处也。复以乐毅、蒙恬故事，告之天下曰孟德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王也。利之当前，义犹重焉，大丈夫自知必死而守义也。子曰：骥，称其德也。何以宵小之心而污大丈夫哉？

　　或以乱世奸雄论之。子曰：小人不畏天命，狎大人，侮圣人之言。当是时也，天下三分，国士孙某、宗室刘某偏安一隅而不忘自立，唯恐后也。孟德独揽天下名士，统中原沃土，兵多将广，地大物博，且阉赎之后也，其势足以称帝，其名不足以愚忠，而犹以魏王服事刘汉。孟德之德其非至德也欤？

　　子曰：当仁，不让于师。汉廷既衰，君臣无能，设使国家无有孟德，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于是孟德代行王事，富民而教之，平天下以利朝廷。及其惧孟德自强，权霸天下，文人侧目，竞相毁之，责其释兵权而就食封邑。孟德自重，固不慕虚名而处实祸，以本心明告天下，名曰《述志令》。诚大丈夫也！

　　呜呼！孟德故事，千百年矣，功绩宏微，论在史册，固非吾后辈可说也。但成此篇，惟慕孟德之高义，向往者之风骨也。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然则余尝见好报国如好色者矣。

　　噫，大丈夫当如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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