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90天！《素媛》元凶即将刑满释放，素媛们该何去何从？

　　

　　最近有一篇“杀人预告”的帖子在韩国的网上流传，甚至还获得了很多人的点赞。

　　这份帖子说：

　　“我是个疯子，所以可以做别人做不到的事。赵斗顺出狱后，请各位积极向我举报赵斗顺的位置，举报的国民将得到1千万元，法律做不到的事，我来做。杀了赵斗顺这样的垃圾，可以获得称赞，到时候还请各位国民为我请愿吧。”

　　事实上，自2017年起，就有6807万请愿书，超过60万韩国民众在青瓦台网站上请愿。

　　而这一切，都源于赵斗顺即将刑满出狱的消息。

　　赵斗顺，韩国电影《素媛》中罪犯的原型，恶魔的代名词。

　　

　　如果要评选一部千万人知道但不敢看，或者没勇气二刷的电影，《素媛》绝对榜上有名。

　　一个普通的雨天，小女孩素媛一路撑着雨伞，开开心心地去上学。却在路上遇到了醉醺醺的赵斗淳。

　　素媛看到被淋湿的大叔赵斗淳，善良地给他撑伞。女孩的噩梦就此开始。

　　小素媛被拐到厕所里，被性侵、暴打，脸上的肉都被咬掉了。

　　为了毁灭证据，赵斗淳甚至将大量自来水灌入小素媛体内，试图清理掉女孩身上残留的精液，并丧尽天良地捣毁了女孩的下体。

　　随后扬长而去。

　　素媛爸爸说：“当时她的脸已经肿到认不出来，鼻梁断了，牙齿也在晃，脸上的一块肉都快被咬掉了。”

　　被送去医院的小素媛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却腹部骨盆骨折、大小肠流出体外坏死、肛门和性器官80%损坏，需要随身携带尿袋，还可能终生不育。

　　

　　而当时的素媛，只有8岁。

　　如今12年过去了，素媛原型娜英还在慢慢疗愈自己，而恶魔赵斗顺的惩罚却即将结束，就在今年的12月13日出狱！

　　也就是说，距离赵斗淳重回人间的时间，只有不到三个月！

　　很多人期待电影最后能出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几个字，可遗憾的是，没有，这是一场完完全全以电影形式复刻的真实悲剧。

　　

　　《罗生门》里有一句话：我曾听说过住在罗生门的恶鬼，是因为害怕人性的残忍而逃走的。

　　赵斗顺，就是行走在人世间的恶魔。

　　

　　他不仅作案手段残忍，而且不知悔改，泯灭人性。

　　其实，赵斗顺在对“素媛”原型娜英下手前，已有17次犯罪记录：1983年就因强奸致伤的罪名被判处3年有期徒刑。1995年因伤害致死罪名被判2年监禁。

　　娜英被侵害后，警察很快就锁定了赵斗顺。

　　但是狡猾的赵斗顺在家门口贴上“已外出”，假装不在家。

　　

　　后来蹲守的警察听到屋子里有水声，当即采取行动抓人。

　　在审讯过程中，赵斗顺大喊冤枉，即使警察亮出指纹证据，他还在狡辩：“我怎么知道指纹不是造假的呢？”

　　见铁证如山，赵斗顺又称自己“从那天晚上到早上六点为止，一直在喝酒。”这比他之前说的喝酒的量，多了两倍。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韩国《刑法》规定，如若犯罪者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而失去基本辨别事物的能力，可以获得减刑。

　　于是，本来一审被判15年的赵斗顺刑期被减至12年。

　　民众的愤怒被点燃了，上街示威、游行、请愿，大家只求重判这个毁了别人一生的魔鬼。韩国时任总统李明博不得不为此当众下跪道歉。

　　2010年，韩国有期徒刑的上限由15年延长至30年。后来又成为亚洲第一个引入化学阉割的国家。这些法律的完善，都可以说与赵斗淳有关。

　　但是，由于法不溯及过往，这些法律都不能用在赵斗顺身上。

　　即使这样，赵斗顺依旧觉得不满意。

　　在服刑期间，他没有任何悔过，甚至还曾写过300多页的申请书，宣称自己无罪。

　　在申请书上，他洋洋洒洒地写道：“如果有我强奸证据的话，请一定要给我最严厉阉割的惩罚。”

　　

　　在狱中进行的社会反人格测试中，赵斗顺的分数高达29分，比连环杀手姜浩顺（27分，5年杀死10人）和李英学（25分，强奸女高中生未遂后杀害、抛尸）还要高。这代表出狱后赵斗顺有极高的概率再次犯案！

　　连参与逮捕的警察都说：“我是怕赵斗顺被释放的人。所以拜托不要让我在新闻中露脸，希望名字也用假名写出来。”

　　然而，赵斗顺今年7月在接受心理咨询时却一改常态，说：“我很清楚社会上对我的罪行做出了怎样的评价。甘愿接受批评。”

　　同时他对受害者表示道歉，并计划出狱后返回老家京畿道安山市。而这个地方，距离受害者家仅有1公里。

　　为了防止赵斗顺出狱后再犯，韩国司法部为他提供150个小时，长达6个月的心理治疗，并且要求他连续7年佩戴可以定位的电子镣铐，公布他的相貌5年，同时在他家附近安装了共计211台摄像头。

　　然而，这一切，并不能完全消除大家的恐惧和愤怒。

　　

　　去年，娜英的父亲接受电视台采访的时候说：“女儿最害怕赵斗顺出狱之后会认出她。”

　　同时，很多人对佩戴电子镣铐的威慑力提出了质疑。

　　其中有一位佩戴者在面对采访的时候遗憾地说：“看到可爱的小朋友，摸了摸头，就被报警了。现在都不能跟孩子亲近了。”

　　而这名佩戴者，拥有三次前科，两次强奸，对象都是4~6岁的小朋友。

　　即使佩戴电子脚链，赵斗顺还可以居住在小学附近动漫，甚至还能到学校操场散步。

　　韩国审计检查委员会去年5月发布的报告显示，从2014年至2018年，佩戴电子脚链的人当中仍有192人再次犯罪。

　　正如电影《素媛》中的罪犯赵斗淳嚣张地说过：“你以为我能被关多久，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出狱后，我还想去看看你女儿！”

　　而这一天，即将到来。

　　恶魔即将重返人间，素媛们该何去何从？

　　

　　

　　生活中，这样的“素媛”还有很多很多。

　　根据韩国警察厅2017年公布的数据，从2012年至2017年的5年间，至少发生了5104起涉及未成年人的性虐待案件，平均每天3起，其中94%以上的受害者为13岁以下儿童。

　　就在前不久，现实版的素媛案再次上演。

　　哈尔滨一位5岁的女孩被50多岁的邻居带走。女孩被找到后，下体撕裂严重，多个器官感染，已经无法正常排泄粪便。

　　

　　鲁迅先生说：“真正的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

　　花一样美好而又娇嫩的孩子，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魔鬼残忍地撕碎了。那些被撕碎的人生，无论怎么修补，也再也无法复原了。

　　2020年的娜英，已经是医学院的大一新生了。在经历了5次手术和无数次的心理疏导之后，表面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但是娜英的父亲在接受采访时说：“心灵的创伤是一生的。”

　　正如电影中展现的，受到伤害中的素媛甚至对自己的爸爸都很排斥。路过受到侵害的那个巷子时，素媛呆呆地站在那里，沉默着……

　　韩国犯罪心理学家李秀京透露，娜英曾在接受心理治疗时写道：“我希望他被关60年，只能吃拌着土的饭，只能和虫子住在一起。”

　　

　　娜英正在用岁月中的光一点一点地、缓慢地修复这个巨大的裂痕。然而，还有很多“素媛们”，却等不来心中的那束光。

　　《素媛》中的那个心理医生，曾经也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可是妈妈手心中的宝贝女儿却经历了跟素媛一样的事，不堪精神折磨的女孩在16岁生日时自杀了。

　　每个不幸的素媛们，都在用生命艰难地疗愈自己。对于她们来说，光是活着，就几乎快要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原著中，关于小素媛转学后的境遇，有一段令人揪心的描写：素媛妈妈抱着素媛，走进这些像猛兽一样可怕的视线中，周遭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坐在素媛妈妈对面的一位家长皱着眉说道：“为什么要把一个不正常的孩子送到学校来？难道就不害臊吗？”

　　素媛妈妈沉着应对：“在孩子面前，请您注意一下用词。”

　　然而学生家长气势汹汹地瞪着素媛妈妈：“或者送去残疾人学校。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全都不正常，不是吗？知道孩子们听说素媛转学过来有多害怕吗？”

　　素媛一家人本是受害者，现在却成了周身污秽的人，成了无良媒体大肆渲染抓人眼球的工具。

　　

　　正如《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说的：“他硬插进来，我却要为此道歉。”

　　娜英的父亲说：“迫于舆论的压力，当时的法务部部长直接前往监狱会见了赵斗顺，并且向我承诺过对赵斗顺要永久隔离，我现在想问问部长，你至今还能遵守这个约定吗？”

　　尽管事发后他们已经搬家，但他们发现，赵斗顺的妻子就住在距离他家只有500米的地方。

　　“我们该搬家还是离开地球？”

　　

　　受害者要畏畏缩缩躲躲闪闪，而施害者却可以回家和妻子团聚。还能获得妻子的支持：“他是个好人”。

　　这本身多么讽刺。

　　电影《素媛》虽然钉住人性之恶，但也最大程度展现了人性之暖：扮玩偶陪伴女儿的爸爸，打开心扉的心理医生……

　　柴静在《看见》中说：

　　“真实的人性有无尽的可能。善当然存在，但恶也可能一直存在。”

　　现实生活中的我们，虽然能力有限，但善良的星星之火，同样可以燎原。

　　对“受害者有罪论”的每一次讨伐，对受害者的每一次宽慰，对恶性案件的每一次反思……都汇成了一股温暖而又强烈的光。

　　为那些在黑暗中挣扎的素媛们带来一丝丝温暖和力量。

　　正如《熔炉》中讲的：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END-

　　【文| 罗蚂蚱】

　　【编辑| 语非年】

　　【排版 | 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