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母亲意外死亡，女儿一觉醒来却发现床边的骨灰盒不翼而飞

　　

　　我妈妈死了，我亲手送把她的尸体送进火化炉。

　　可转天我发现有关她的一切东西都消失了，没有人记得她。

　　仿佛她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而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我从未见过的黑猫。

　　1、

　　我妈妈死了。

　　我亲手送她进火化炉，在炉外看着她在火光中消散，然后把她的骨灰抱到床头，想让她最后再陪我一晚。

　　可奇怪的是第二天醒来，我的床边竟然空无一物。

　　我心里一惊，揉了揉额角。

　　怎么回事？

　　我下床在卧室里找了一遍，居然也没发现骨灰盒的踪迹。

　　我有些慌了，我明明记得我把妈妈的骨灰盒放在床边，半夜也没有起过床动它，怎么会找不到？

　　难道我放到客厅或者其他地方了？

　　我冲进客厅和其他房间，甚至厨房和卫生间的角落都一样找遍，但却一无所获。

　　而更加糟糕的是，我发现房子里少了很多东西。

　　衣柜里妈妈的衣物，书房里妈妈放在桌上的书，卫生间里妈妈的洗漱用品。

　　所有妈妈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是进小偷了吗？

　　可是房门和窗户都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除了这些东西消失，没有任何被翻动的迹象。

　　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决定报警。

　　大致描述了情况后，两个警员被派来来协助我。

　　他们查了门外的监控和楼栋大门外的监控，最后告诉我，昨天晚上我抱着骨灰盒回到家里之后没有人再进出过我的房子。

　　“怎么可能！那东西怎么会凭空消失？”

　　其中一个警员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安抚我的情绪：“小姐，我知道亲人过世你很难过，是不是你过于悲痛把东西收起来又忘记了？”

　　“没有！我确定没有！”

　　我绝望地望着他们，哭着祈求道：“求求你们，至少帮我找回我妈妈的骨灰好吗，我只有她一个亲人……”

　　他们记下我妈妈的名字和个人信息，承诺会给我消息。

　　第二天，我接到来自警局的电话。

　　电话里的人语气有些怜悯：“小姐，我们没有找到秦玉这个人。”

　　“如果您出现心理问题，还请及时咨询心理医生。”

　　距离报警那天已经过去一周。

　　一周时间我找遍每一个我曾经去过的场所，公司、医院、殡仪馆、火葬场。

　　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妈妈的骨灰盒。

　　我反复查看电脑里保存的监控视频，期望能从中找出什么不易发现的细节。

　　可今天我打开视频再次查看的时候，发现监控里的我是空手回家的。

　　“我”的手里没有骨灰盒。

　　不可能。

　　明明昨天看的时候还一切正常，为什么视频一夜间变了。

　　我抖着手翻出徐警官的电话打了过去，那边接起后竟十分诧异：“秦小姐？”

　　“一周前我在处理一个抢劫案件，没有接到过你的报警电话啊？”

　　我仿佛被人当头重击，眼前空白了一瞬间，再睁眼发现自己跪倒在地上，耳边轰鸣声不断。

　　电话挂断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不是“徐警官”，而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这个页面闪动了几秒，然后跳转到了电话簿。

　　我死死盯着屏幕，然后看着名为“妈妈”的联系人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慢慢消失。

　　同时相册里所有有关妈妈的照片消失。

　　合影里只剩我一个人面对镜头比耶，另半边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疯了。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2、

　　小游是我家的邻居，就住我家对门。他和我们家关系很好，妈妈生病时他也时常来探望。

　　这一周多来，他经常帮助我，陪我一起找妈妈的东西，那天我晕倒在家里，也是他发现我并把我送到了医院。

　　“手机大概摔坏了，已经拿去送修了，明天就可以拿回来。”他提着饭盒在我病床边坐下，“先养身体养好吧。”

　　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接过他递来的饭菜：“这段时间谢谢你。”

　　拖着病体能查出什么？

　　等身体恢复之后，我会查清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修养了两天后我就出院了，紧接着回了趟公司。

　　这家公司规模不大，老板方姐是我大学同学，为人和善，我两周的假说批就批，知道我住院了还让我好好休息。

　　“最近业务不多，不差你一个，既然才出院就好好歇个几天吧。”

　　我感激涕零，向她道了谢后就准备回家。

　　前脚刚出公司大门，手机上就传来转账的通知声。

　　一看，是这个月的工资。

　　“下个月可就忙了，期待你回来。”

　　我眼眶发热，收下了这笔钱。

　　下个月回去可得多干点活。

　　妈妈是心脏病，住院不到半月就离世了。

　　尽管治疗时间很短，我的微薄的存款也所剩无几。

　　若不是方姐给的这笔工资，我这月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我长舒一口气，既然有钱了，就去买点东西吧。

　　这两周我几乎没在家里待过，估计冰箱里的食物都不能吃了。

　　我去了一家大超市，在一楼买了些菜和水果，顺便带了点生活用品。

　　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四处看着商品。

　　白菜、猪肉、抽纸、洗衣液、猫粮……

　　对，家里的猫粮也吃完了，该买一点了。

　　金素，纽顿，百利……

　　奇怪，家里的猫粮是什么牌子来着？

　　怎么记不起来了？

　　一旁的超市员工热情地围上来，向我介绍每一款产品，我听得头昏脑涨，干脆就拿了她最推荐的一款。

　　反正应该吃得惯。

　　我想得出神，不由自主走到了宠物用品区，入眼便是一个大型猫爬架。

　　正在打半折，看起来很划算。

　　家里好像没买过什么宠物猫用品，价格合适就买回去吧。

　　晚上九点，我终于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刚进门，一个黑色影子就跳到我身边，围着我的腿边蹭边喵喵地叫。

　　心情莫名平静下来，我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生活回归了正常。

　　每天的生活两点一线，平静无波。

　　回到家后小一就凑过来，我把它抱起来，亲昵地摸了摸小脑袋。

　　“今天怎么叫得这么欢？”

　　黑猫作势要咬我，我转头一看，恍然大悟。

　　猫粮忘记放了。

　　早上走得太急，都给忘了。

　　我赶紧往碗里倒了点猫粮，还开了个猫罐头哄它。

　　可惜它吃得脸都不抬，根本不理我。

　　小混蛋，有了吃的就不理人，谁把你惯的，以前可不这……

　　以前？

　　我眉间轻皱起来，以前是什么样来着？

　　我好像不怎么喂猫，是其他人喂的吧。

　　其他人……？

　　是谁？

　　头痛欲裂，我眼前闪过许多零乱画面。

　　不对啊。

　　我什么时候养过猫？

　　3、

　　一股冷意顺着脊骨爬上全身，我腾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看着脚边的黑猫。

　　我根本没有养过猫，这猫是哪来的？

　　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意识到？

　　我把猫赶了出去，对着地上的空碗手足无措。

　　我的记忆出问题了。

　　我忘记了谁？

　　记忆像书页般在我眼前迅速翻飞，我终于从那之中的残影里抓住一点东西。

　　妈妈。

　　我忘记了妈妈。

　　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手，死死抹去了我脑海里关于妈妈的记忆。

　　我竭力想起的一点记忆，又会迅速在剧烈头痛中消失。

　　我跑出家门，敲开小游的门，他却疑惑地问我。

　　“你妈妈是谁？”

　　妈妈东西的消失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所有人都在逐渐忘记她，包括我。

　　不仅仅是照片了，就连写下来的字也会迅速消失。

　　我双眼通红，踉跄着冲进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

　　秦玉，妈妈。

　　一笔一划，狠狠刻在手臂上。

　　消失了就再刻，重复着这几个字，鲜血淋漓也不停下。

　　终于，这该死的“消失”停下了。

　　我开始噩梦不断。

　　梦里的世界灰暗无光，只有一个小小的房间，白色的床，黑色的门。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门上的小窗闪过许多人脸，挂着可怕的狞笑，在我眼中旋转着融成一个诡谲的漩涡。

　　梦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告诉我，远离他们。

　　但我在那些令我浑身发抖的面孔中，看见了妈妈的脸。

　　我不明白这些噩梦的含义，只是每夜惊醒都冷汗淋漓，心口狂跳。

　　之后再难入睡，只能坐在客厅，等天光亮起，留下满烟灰缸烟蒂，然后出门继续寻找妈妈。

　　与之前不同的是，那只黑猫始终跟随着我。

　　街边，屋檐上 ，人群后，我总能看见那一抹黑色。

　　它在跟踪我。

　　每当我找到一点有关妈妈的线索，它就会出现，接着那一点线索的尾巴就会从我手中溜走，再也找不到。

　　它在阻止我找妈妈。或者说，帮助这个世界让我忘记妈妈。

　　为什么要怎么做？

　　我决定主动出击。

　　它每天都会跟着我一直到我家楼下的巷口，然后静静待在角落一晚上。

　　我拐过最后一个路口后就蹲在墙角，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黑猫果然跟在我身后，它刚一探出头，我就狠狠扑上去！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我目光凶狠，死死压住它，挤压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滚烫的泪水从眼眶跌落。

　　“我妈妈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不让我找她？”

　　被我抓住的黑猫一动不动，墨绿色的眼睛看向我。

　　而后，它竟开口说话了。

　　“这是她的决定，你确定要继续找她吗？”

　　什么意思？

　　是妈妈想要消失的？

　　“为什么？”

　　它静默了几秒，而后语气里竟带了一丝难言的哀悯：“停下吧，你该忘记她。”

　　轰——

　　脑内关于妈妈的记忆再次开始消散，宛如高楼崩塌。

　　“停下！”

　　它并未理我。

　　止不住的喘息间，我发疯地掐住那只黑猫，五指紧缩。

　　下一刻，我跌落黑暗之中。

　　4、

　　“小姐，你醒了吗？”

　　我慢慢睁开眼，头顶的白炽灯照得我睁不开眼，我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这里是……心理咨询所？

　　之前的都是梦吗……

　　戴着金框眼镜的心理咨询师递给我一杯水，温声说：“这次的催眠治疗感觉怎么样？”

　　我缓缓坐起身，疲惫地点了点头。

　　记忆逐渐回笼。

　　我没什么亲人，妈妈是我最重要的人，她去世后我一直没法走出悲痛，甚至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所以不得不来做心理咨询。

　　“至亲离世带来的过度悲痛会导致记忆错乱、精神萎靡，甚至产生幻觉，治疗后会逐渐好转。”

　　所以梦里的世界那么奇怪吗？

　　又聊了几句后，他把我送门口：“希望您早日走出悲痛，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道了几声谢，便离开回家了。

　　小一躺在猫爬架上睡觉，家里一切正常。

　　妈妈的东西没有消失，都完好地摆放在原地，手机的照片也都在。

　　合照里的妈妈笑容温婉，她离开前的那句嘱咐在我脑海中回荡。

　　“好好生活下去。”

　　我苦笑了几声，眼泪差点又掉出来。

　　浑身酸痛，我闷头倒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精神好多了。

　　喂了猫之后，我约小游一起去小区外的湖畔散步。

　　“我妈妈以前总喜欢傍晚来湖边散步。”我说着，与小游聊起往事。

　　湖水沉静，在阳光下反着金色的光，湖光闪烁着照到对岸的树上。

　　我眼睛掠过，突然从中瞥到了一个身影。

　　黑色长发，白色针织毛衣。

　　妈妈？！

　　我浑身一震，再转眼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

　　小游顺着我的视线一同望去，来回看了个遍，最后摇摇头：“没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紧紧闭上眼，再努力睁开。

　　大概是幻觉吧。

　　妈妈已经死了，我怎么可能看到她？

　　是不是幻觉加重了？

　　我心神俱疲，猜想可能是家里到处放着妈妈的东西，我睹物思人才产生太多的幻觉，所以在周末整理出妈妈的东西，打算锁进她的房间里。

　　东西太多，我收拾抽屉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一个东西。

　　原来是妈妈的住院资料。

　　“32号患者秦玉，45岁，死于心脏衰竭。”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32号”两个字时我大脑空白了几秒。

　　总觉得在其他地方也见过这个编号。

　　-32号……

　　-32号真的是妈妈的病床号吗？

　　我努力摇摇头，把这种想法扔出脑袋。

　　想什么呢，32号当然是妈妈的病房。

　　大概是记忆又出错了，这样的恍惚在我看到自己的身份证时也出现了。

　　代表生日日期的“1212”在我眼中变得极其陌生，过往所有有关于这一天的记忆都模糊不清。

　　-12月12号？

　　为什么我记得我的生日是11月12号？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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