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全面还原崖山海战:崖山宋元古战场今昔坊间实录

栏目:生活资讯  时间:2023-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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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279年(祥兴二年)正月十三,南国正是春寒料峭的季节,一场中国历史上亘古罕见的大海战却即将在南国一隅(广东新会南部)展开。

  在较早之前,潮州刚刚失守,信国公文天祥被张弘正(元南征军主帅张弘范之弟)所俘,南宋小朝廷一路辗转逃亡到新会崖山后,以太傅张世杰、丞相陆秀夫、上柱国大夫赵逊崖、太后杨淑妃等人为首的南宋政权决定以崖山为据点对元军进行最后的反击。其时,张弘范率领的水陆大军约两万人正在崖山南部海口集结,准备随时发动进攻。

  

  今日的崖门炮台以南海域正是张弘范大军集结处

  今日的崖山海面(今名银洲湖,为潭江下游的出海口水域)宽约2公里,似乎难以想像当年海战的规模如何;不过早在八百年前的宋代,这崖山海面宽度有今日的十数倍之多,只是由于潭江在北部自东向南拐弯,所携带的泥沙经过数百年的冲积,在西岸冲积成沙洲平原,水面才逐渐变窄。

  据古地图考究,今日崖山西侧的古兜山(宋代曰汤瓶山)以东数里均为水域,可以想像当年的崖山海面有多宽了。目前,崖山西岸是一大片村庄(甜水乡),村人在挖地基、打井的时候常会挖到古桅杆,可以证实古地图的真实性。

  宋军焚毁祥兴元年以来所立的行朝草市,就在那浩大宽阔的崖山海面上,将一千多条战船(《新会县志》载约1400余艘)首尾对接,以铁链连起来,形成延绵十数里的一字海上城墙--假设每艘战船长约10米,一千艘就是10公里;每船100-200名士兵,一千艘就是十多万士兵,而宋少帝赵昺所居的“帝舟”就在正当中。

  首战告捷:猎杀元将乌利

  

  重约八十斤的单刀,古人的膂力不是吹牛的

  正月十四日起,张弘范大军约三百多艘船就从南面分三路开始向宋军发动了进攻。首战中,宋军以孱弱无力的擂鼓声诱敌,元军被诱爬上宋船后即遭到了密集的弓箭射杀,张弘范被迫撤军。元军首战兵败后,军中一名唤“乌利”的蒙古猛将请缨出战,此人的武器是一把重约八十斤的单刀,着实可以杀人如草芥。

  不料这乌利的船尚未抵近宋军,就被埋伏在冰冷水下的渔民凿沉了,不谙水性的乌利未杀一卒就糊里糊涂被淹死,手上单刀也在数百年后被搁进了新会博物馆,那就是“乌利单刀”--广东俚语里,“乌利单刀”也指的是一个人孔勇无谋、为人糊里糊涂。

  二战惨胜:但天不助宋

  正月十五起,历来是北风呼号的南国冬春忽然南风大作。那崖山南部出海口的地形甚为古怪,宽阔的水面到海口处忽然收窄到仅一千米左右,东西由两座大山夹着,恍如立在水面上的大门口(因此唤作“崖门”),南风由此“门”挤压进崖山水面后鼓起向北的汹涌波涛,那情形似乎真是要“天亡大宋”了。

  

  没料到的是,宋军主帅张世杰曾为张弘范之父张柔的部下,二人打小就是同宗同族的小同乡,彼此颇能知根知底。他见南风大作,料定张弘范会用火攻,早就在船身糊上了湿润的泥土。张弘范果然以堆满柴薪的“火船”攻向宋军,正在大火将宋船团团包围的时候,元军以为火攻得手了,于是大举靠近,不料又被宋军的箭雨杀得死伤无数。

  如无意外的话,张弘范这一仗很快就会败北,但天意使然,南风竟带来了春雨,雨水渐渐浇息了宋船周围的大火。被杀急了的剩余元军在北推的波浪下无路可退,于是顽强攀上宋船,与宋军展开了肉搏战。这一战一直持续到傍晚,宋军以两千多人的伤亡代价全歼了船上的元军,战场上是天地色变,血水横流!

  劝降阶段:陷入包围圈

  正月十五一役后,宋元双方都损失不少,尤其是张弘范在该战中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兵马,一时间,他也不敢再发起大规模进攻了,双方就此进入拉锯战的小型战争阶段。僵持期间,张弘范多次派张世杰的外甥前往劝降,但屡屡无果;到二月初四,张弘范又将文天祥带到了崖山海面上,迫其写书劝降张世杰,文天祥只写了一首诗,那就是后世传诵的千古名句《过伶仃洋》。

  

  在这之前,元军副统帅李恒已率三十万征南主力从广州(翔龙府)南下,逐渐集结到崖海北部,与张弘范呈南北包围之势,宋军的形势已急转直下。《过伶仃洋》就是在这样的危难态势下写成的,这首诗从此断绝了张弘范要劝降文天祥、张世杰的念头,并在二月初六对宋军发起了实力大大占优的总攻。

  三战惨败:大势已去

  

  二月初六这天虽没什么潮水,但风浪很大,李恒和张弘范就借着风浪南北同时夹击宋军。宋军腹背同时受敌,加上淡水粮草等被元军隔绝已久,渐渐的开始疲于奔命,失去了以往高昂的斗志。这时候,张弘范帅船上忽然传来奏乐声,元军攻势也缓了下来,宋军以为元军要退兵庆功了,全军因此稍松懈了一阵子;就在这么点松懈之下,元军忽然又全力反扑猛攻,一下子就势成破竹,大批元军攻到了宋船上。

  这场战斗从晌午一直杀到傍晚,海面上满是尸体,早已无法分清哪个是宋兵哪个是元兵。攻上了宋军主船的一些元兵趁着傍晚的昏暗混乱,乘机降下了宋军的帅旗,远处的宋军一见,以为主帅已投降了,一下子军心大散,很快就被元军消灭殆尽。

  

  当年的古战船船锚,铁索如成人手臂般粗

  张世杰见大势已去,忙擂鼓召集残兵,一边派人前去接应宋少帝及陆秀夫、杨太后等人。但退回到崖海东岸的陆秀夫见帅旗已下,误以为张世杰等已殉国,于是背负小皇帝及玉玺,第一个跳进了滚滚波涛中,杨太后、赵逊崖及后宫众人等紧随其后--这赵逊崖是宋太宗赵匡义的直系子孙,其后裔就散落在今天新会古井镇霞路村及世界各地,美国首位女性华裔国会议员赵美心正是赵逊崖的后人。

  不过后人有闲话说得有趣:赵逊崖真不该叫“殉崖”,否则就不会殉国于崖山了......历史上,赵逊崖的后人为躲避元朝政府的追杀,曾一度改姓林,实际上,新会古井地区一直是“林赵不分”的。后来,新会“抗元复宋”农民起义领袖中的林桂芳,正统说法是琼州太守林玄辅的儿子,另一说法就是,他其实“姓赵”。香港歌手林子祥(籍贯新会古井)曾打趣说:“如果有人叫我赵子祥,其实他也没有叫错”!

  

  “奇石”以及上面的字都已是赝品了

  张世杰派去接应宋少帝的人未及靠岸,就发现了漂在波涛中的杨太后的尸首,而不远处的岸边,正陆续有大宋官民相继投海殉国。他们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太后殉国意即皇帝已经没了),当即捞起了杨太后的尸身。在张世杰的授意下,残余宋军将杨太后葬在了附近的永福陵(即宋端宗赵昰之墓),然后趁着夜色突围而去。

  至于张世杰突围后在海陵岛海域遇台风身死,则是后话了。这里需纠正一些说法的是,有人认为,是陆秀夫“驱赶”数万宋朝军民投海“殉葬”,但他是第一个投海的,何来“驱赶”之说呢?至于最后一大批投海的数万军民,他们在临死前还在牛尾巴上绑上火药,驱赶牛群冲撞元军,最后,牛群冲入大海,这批军民也尽数壮烈投海,无一投降。这片投海的区域今天叫“牛牯岭”,为一处海军基地,而陆秀夫背着少帝投海的那块石头叫“奇石”,也位于海军基地内。

  “奇石”上曾刻“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明代理学大师陈献章就将“镇国”二字磨去,将“大”字改为“宋”字,成了“宋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原装的“奇石”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修葺航道时已被炸毁,今人看到的“奇石”已是赝品,惟独当年的浩气依旧长存。这场双方共投入兵力近五十万的战争,给持续四十多年的宋元之战划上了句号,也给后世汉人的铮铮铁骨注入了不屈之魂。

  

  “国母诞”是当地为纪念这段历史,数百年保持至今的民间活动

  谈到宋元之间的这场战争,不妨还可以扯到一个不很相关的话题,就是有关“广东烧鹅”的起源。烧鹅烧鸭烧鸡,南北古皆有之,做法也相近,唯独今天的广东烧鹅别有风味,其来源就和南宋宫廷有关。据说,在祥兴元年,行朝草市初立期间,随南宋朝廷南下的御厨一直苦于无法制作象样的宫廷美食给杨太后,后来有村民送了些乌鬃鹅给朝廷,御厨就因地制宜地使用当地常见的荔枝木生火,辅以临安宫廷的烧鸭烤制配方,因没有炉灶,就在地上挖坑砌起了简易的“窑式烤炉”。

  正是“窑式烤炉+荔枝木+宫廷烧鸭配方+乌鬃鹅”,才烧成了今天别有风味的烧鹅。此后,御厨的后人辗转广东,这种独特的烧制方法就在广东流传了下来。另外,港澳美食界在谈到“萝卜”时经常会提及闻名遐迩“甜水萝卜”,他们所说的“甜水”正是前文提及的崖山西岸的甜水乡。为何甜水乡种植的萝卜会如此优良?这其中的原因就非常残酷了:优质萝卜的生长靠的是丰富的天然磷肥。甜水乡的位置正是当年崖海的西部水域,宋元战争后,十几万的浮尸随泥沙一道被冲积至西岸,经过数百年后形成的沙洲平原自然就富含尸首所化的磷肥。这没什么好恶心的,因为这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一直有人在讨论宋朝官话与今天“普通话”发音上的异同,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宋朝官话一定不会象普通话,否则,“祥兴元年升广州为翔龙府”,按普通话念的话,“翔龙府”就成“降龙府”了,对王朝来说多不吉利呀。闲话几句题外话,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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