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女主很清冷的小说?

栏目:生活资讯  时间:2023-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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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宁愿坐在宝马副驾驶哭,而有人却满足于坐在自行车后座笑。无论是宝马还是自行车,当绿灯亮起的那一刻,大家都会一起从起点出发。

  ……

  红绿灯路口:

  闺蜜问我,你想做那个骑在自行车上笑的人还是坐在宝马副驾驶上哭的人?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传单,眼带大学生清澈的愚蠢,仿佛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要做那个开着宝马笑的人。

  【一】

  最近我和我闺蜜串通接了俩私活儿,她贴小广告,我铲小广告,每人一天五十。

  第一天,我俩一起在五十平米的小屋里背对背躺着,支付宝自动进账一百。

  第二天,进账一百。

  第三天,周末,休。

  为了庆祝我们终于找到一份各自满意的兼职工作,我和闺蜜一拍即合,即刻走出房门,决定去楼下的火锅店大搓一顿。

  鸳鸯锅,我吃清汤,阮笑吃麻辣。

  啤酒加二锅头随便喝,一晚上总共消费四百。

  就在我俩都以为美好的富婆生活在向我们招手时,第四天支付宝的进账让我们傻眼了,进账:0。

  于是,阮笑给她接班的上司大姐打电话,我给我的顶头老板打电话,一个在窗户边,一个蹲在厕所里,得到一个共同的回复:由于城市治理严格,没有小广告可以贴,而市容市貌非常完善,没有小广告可以铲。

  老板对我的工作价值做出了充分的肯定、工作态度进行了完美的夸奖,然后告诉我:你被解雇了。

  我和阮笑面面相觑,都记得出账庆祝的四百,异口同声:“他姥爷的,还亏了两百。”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鬼也不开门。

  这年头,没钱,就啥也不是。

  就算你是大学生,你也就空有眼神里的清澈和愚蠢。

  没钱赚,课还是要上的。

  我和阮笑又过起了捉襟见肘的日子,准确来说,我们就没有哪一天不是这样穷兮兮苦哈哈过的。

  我还好,就是一普通的小镇做题家,考上一所不入流的大学,磕磕巴巴过日子贴补家用是应该的。

  可阮笑就不一样了,她家里有矿,跟着我一起过苦日子纯属是因为体验生活的革命友谊。

  又是踩着点去学校上课的一个早八,我麻溜的洗脸刷牙,拿起书包就催着阮笑出发:“快点儿,再不走就要被光头罚站了!”

  阮笑骂骂咧咧地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抡起小背包就跟我跑,一路上小嘴就没停过:“什么破学校破选修课破音乐理论,这不跟高中没什么两样么?谁家大学生迟到了还要罚站?我诅咒光头永远也长不出一根头发丝儿!”

  阮笑比任何人都不待见光头,因为她第一节课就因为迟到被光头罚站了三节课。

  按阮笑的话说,三节课不长,但足以打造一个永恒耻辱柱,把她的尊严钉在上面反复摩擦。

  眼看时间只留给我最后冲刺的机会,我一咬牙,拖着阮笑的小熊背包开始爬楼,一边不忘日常劝她:“你说你,何必呢?明明可以凭关系,非要靠自己的实力,硬是来这么个不入流的大学,怪得谁?”

  阮笑最听不得我说这个,一口气憋着蹭蹭爬了三层,然后嚎着大嗓门俯视我:“我就是要告诉他们,我阮笑这辈子,不依靠他们照样能活的好好的!”

  要不是我早已经对此见怪不怪,还真应景地会感动个半秒钟:“得,姑奶奶您硬气!”

  我气喘吁吁的拉着阮笑找教室:“快走,从后门进!”

  踩着上课铃,我和阮笑进了教室。

  彼时光头老师已经站在讲台,正把扩音器小喇叭别在裤腰带上,一百二十人的选修课教室几乎座无虚席——没有人敢翘课。

  我和阮笑猫着腰,默默挤着前后排的同学的腿挪到中间的空位上,刚摸索着坐好,光头的声音就在教室正前方响起。

  余音袅袅,不绝于耳,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催眠神器。

  我昨晚熬了个大夜重新在网上找兼职,今天早上又起了大早,现在听着光头的声音就已经困的睁不开眼。

  我明明可以选择趴下正大光明的睡去,但我还是双手撑着下巴欲盖弥彰。

  毕竟,被光头逮到睡觉玩手机,都是要罚站的。

  罚就罚,我的尊严无所谓,主要是耽误我睡觉……

  我和阮笑一起站在红绿灯路口,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来不及对灿烂的阳光回个笑脸,就已经被现实裹挟的难以抬头。

  一人一摞传单,半天的时间过去还是厚厚一沓,送外卖都比它来钱快!

  喘口气的工夫,闺蜜问我:你想做那个骑在自行车上笑的人还是坐在宝马副驾驶上哭的人?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传单,眼带大学生清澈的愚蠢,仿佛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要做那个开着宝马笑的人。

  阮笑朝我比了个大拇指:秦潇潇,6——我祝你早日成功。

  我还没形容出来我要什么样的宝马,阮笑接着说: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坐在你的副驾驶上和你一起笑。

  我想到两个疯女人开着骚红色的宝马、振臂高呼“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对所有的快乐说嗨嗨”的情境,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全然沉浸在拥有一台宝马的快乐中,突然被人推着胳膊叫醒,从外到内都非常恼火,直到——我看见站在我侧前方的光头:

  “这位同学,你来打一下我刚刚说的拍子。”

  燥火灭了,透心凉。

  我迷茫的站起来,求救的目光投向阮笑,却不想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睡得比我还熟,根本指望不上。

  哎——那刚刚谁叫醒的我?

  我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看过去:整洁的白衬衫、挺直的身板、优美的天鹅颈、瘦削的下巴、高冷禁欲的眼镜、温柔缠绻的眼神……嘶,斯文败类融合邻家哥哥款的大帅哥!

  “这位同学,请你把刚刚的节拍打一下。”

  咳咳咳——我猛地收回目光和嘴角的口水,节拍!?

  我微微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对上光头的目光,恨不能脚趾抠出一家度假酒店,嘤嘤嘤,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明显感觉到侧前方的空气越来越冷,我忍不住双手交叠摩擦取暖,余光却突然瞥见紧挨着我的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

  修长的食指自然勾着,在我的桌斗边有规律的敲击,没有一缕声音,但节奏却异常清晰。

  我下意识跟着那个节奏拍击我的手掌,三两个回合之后,总算打出了不怎么像回事儿的拍子。

  “行了,坐下好好听课。”

  搓手手……过五关斩六将,我又一次化险为夷!

  乖乖坐好之后,我满含感激地将目光投向我左手边的小哥哥,感谢的话还没想好怎么组织,却只看到一个高冷英俊的侧脸——帅哥压根都没想搭理我!

  好吧,是帅哥助人为乐,是我自作多情。

  三节课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平常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的时间却让我如坐针毡。

  主要是旁边挨着美男,我不敢乱动,不敢乱看,更不敢睡觉,就怕一个忍不住不小心扑上去。

  看得吃不得,煎熬!!

  忧虑和渴望极限拉扯,以至于三节课之后阮笑醒来第一句:“秦潇潇纵淫过度欲求不满?”

  我当即就给了她一个糖炒栗子,眼神如刀:胡说八道说什么呢?男神还在呢!

  阮笑不明所以,捂着脑门嗷嗷大叫:“呜呜呜秦潇潇你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在外边有人就不要我了……”

  彼时教室里的同学大多还没走,周围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我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后脑勺处的目光如炬,脸皮再厚也忍不住面红耳赤,连忙捂着阮笑的嘴巴就往外走。

  不成想,这一副落荒而逃看在外人眼中就成了“霸道女总裁和她的贴身小娇妻”、“零一一零关系一目了然”……

  当我隔天在学校表白墙看到那些亲密照片投稿时,一头雾水、两眼焦虑、三牙上火。

  我忍着牙疼把布洛芬咽下,支支吾吾骂:“哪个闲得蛋疼的兔崽子把老娘拍的这么丑?要让老娘知道,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同意!这么没眼力劲儿的,是不是生活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拍照都不知道修图吗?”阮笑适时地给我递过来一颗水果糖,菠萝味儿的。

  我接过糖放进嘴里,浓郁清爽的菠萝香让心情都好了不少。

  阮笑凑到我手机面前翻看网上的帖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惊叫一声,手机差点给我摔了。

  “阮笑,你撞鬼了?”

  “我说秦潇潇你能不能盼老娘点儿好?”

  阮笑给了我一个白眼,而后兴冲冲地按着我的头往手机上怼:“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男神哎——”

  我顺着阮笑的指尖看,完美的角度恰好以我和阮笑的交颈为中心,白衬衫的帅哥无辜做了高糊的背景。

  真难为阮笑了,这么糊都能看出来是帅哥。

  心底震惊,面上不动声色。

  我怀疑的目光投向阮笑:“这么糊的像素,顶多也就能看出来气质高雅,你怎么知道他长的也是你男神的样子?”

  “老娘就是知道。”

  阮笑手指自然而然地在我和她的聊天框点几下,把照片发到她手机上,然后拨弄了一下刚卷的大波浪,一脸高贵的模样。

  “老娘不仅知道他长的多妖孽,还知道他叫啥、哪个专业哪个班、家在哪、家里是做什么的——”阮笑大概是将照片存好了,突然窜到我脸前,“潇潇大美女——你想不想知道呀?”

  我不自觉想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我桌斗里敲击,对上阮笑精明的目光,竟有一丝慌乱。

  怕被阮笑看出什么还要问个不停,我眯着眼睛,装作不经意问:“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去追?这可不像你阮小姐的做派,怕不是你追了没追上吧?”

  果然,转眼间阮笑就恢复了不染人间烟火的大小姐气色:“笑话,老娘长的如花似玉,只有老娘看不上别人,从来没有人敢拒绝老娘。实话告诉你小潇潇,不是老娘不想追,实在是他程城不是老娘的菜。”

  原来他叫程城。

  我回过神,鄙夷地嗤笑一声,面上带着嫌弃的眼神:“那你还存人家照片?”

  阮笑将手机丢下去洗漱,边走边给我抛了个媚眼,说:“小潇潇,好看的男人不一定非得要变成自己的,看着养眼就够了,免费的又不吃亏。”

  我忖了片刻,发现自己竟然狠狠同意了阮笑这个渣女的观点。

  我窝在客厅干论文,阮笑的声音从洗手间传出来,耐心为我答疑解惑:“男神叫程城,理学院应用数学系的,标准的理工男。”

  听了一句,我码字的手就不自觉慢了下来,竖起耳朵努力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分辨阮笑的声音。

  “我高中去海城交流的时候认识的,海城的男神加学霸,父母在国外生意做的挺大,妥妥的未来一代霸道总裁。听说程城因为高考的时候家里出了急事,只考了数学和理综就回家了,报志愿没找关系按照正常流程就来了咱们这么个不入流的本科。”

  啧,只考了两门,比我考四门的分数都高!如果他正常考试,达到的高度怕是天之骄子都难以企及。

  “也不知道程城是抽了什么疯,他家里想让他出国或是复读重新考一次,他偏不,要认这个栽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硬生生待了三年!佩服佩服啊——学霸的世界咱不懂!”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敲着键盘在做什么,脑海里就只有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身在阳光下,却偏偏往阴影里躲。

  我想的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阮笑已经洗漱完走到我身后,疑惑的语气就吹在我耳边:“哎,你这半天写了啥秦潇潇?我还指着你帮我整理文献,你自己的正文还没写完,我还能不能指望你啦?”

  “能能能,姑奶奶我熬夜给你赶出来!”

  阮笑满意地笑望着我:“这还差不多,说吧,我家潇潇还想知道什么?姐姐现在心情好,都告诉你。”

  我本想矜持一下,动了动嘴,还是没忍住:“所有。”

  阮笑愣了一瞬,转而笑得一脸精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秦潇潇,你行!你是我唯一的姐!”

  当晚,我熬了个大夜,用两篇结课论文换来了关于程城过去二十年的历史:如璀璨星辰的中少年,优渥的家境和逆天的颜值加头脑,亿万公主的梦中情郎。

  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揉了揉黑眼圈,好像也不亏。

  自那之后,阮笑就整天撺掇着我主动出击,说什么放手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很心动,但是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两个不同轨道的人,就算在同一个节点短暂相遇,最终也只会看到没有结果的未来。

  【二】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我依旧整天琢磨着怎么才能多赚几十块钱,每日奔波在各门必修课选修课和兼职场所之间,依旧对未来充满希望。

  直到有一天,我抱着传单站在大街上,将包装写着“八折,你收获的不仅是幸福”的计生用品塞到了程城手上……

  面前的人用修长的两根手指头捏着铝制用品,一整个难掩嫌弃,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架在火上烧烤,脖子僵硬抬不起头。

  “秦潇潇?”

  温润的声音入耳,我才知道原来“秦潇潇”三个字可以叫的这么婉转动听。

  我一咬牙一狠心,逼迫自己装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直起头对上程城的视线,不自在地笑了笑:“好巧,又见面了哈。”

  幽深的瞳仁里好像倒映着我的影子,轻而易举溢满深情。

  那时我就该知道,有人的深情是天生的,不需要任何以爱为名的加持,也不需要装模作样的伪装。

  而他深情的目的,就是诱你沉沦。

  在我炽热的视线下,程城将手上捏的小方块放进了裤兜里,然后接过我手上所有的传单和试用品,越过我抬脚往前走,“跟上。”

  他的整套动作太过自然,行云流水一般,让我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他走出几米之外站住脚步回头看我,我才恍然地跟过去。

  “那个……同学,我们好像不熟吧?”

  犹豫再三,我还是去觉得女孩子不能不明不白地跟着陌生人走,就算这个人长的再好看也不行。

  程城走在我前面,坚挺的背影好像很有安全感,头也不回:“认识之后就熟了。”

  我莫名觉得这话和阮笑日常的渣女发言有点相似,但当时却因为面前的人长的太与众不同而有意忽略了那个跳跃了一瞬的想法。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我看了看逐渐偏离学校和我出租屋的街道,担忧还是有的。

  “你都把计生用品给我了,难道不应该找个地方用掉吗?”程城突然扭头瞥了我一眼,深眸里带着调笑。

  我茫然了一秒,反应过来这人在说什么之后愕然到再也挪不动脚步。

  “怎么,怕了?”突然放大的脸让我心跳停了几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面对挑衅,我秦潇潇还没输过。

  表情管理之后,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自认为美的无以复加:“怕倒是不怕,就是觉得目前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程城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迟疑,又或许是被我看错的惊讶,温和的声音依旧:“宝贝儿,你今天下午跟我走,晚上随随便便再找一个人去开房都不快,懂吗?”

  虽然是很露骨很油腻的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很醉人。

  我迷醉间,程城走到路边的垃圾桶,将手中所有的传单和试用品都丢了进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扔进了“有害垃圾”那桶。

  转过身看到我还站在原地,程城好心地拉了我一把,先前敲击节拍的手指握上了我的胳膊:“怕就收敛点,女孩子站在路上卖那些东西,你是觉得这世道太平想找点刺激?”

  “工作而已,我没想那些有颜色的。”

  “可你这份工作已经被我搅黄了,以后也不要做了。”

  我后知后觉自己的又一份兼职泡汤了,连今天的工钱都结不了,保不准还要倒贴几十块钱,一时不知是悲是喜。

  程城好像看出我的想法,出言道:“今天的工钱我开给你,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一听有钱赚,还是从男神手里赚钱,我瞬间就亲身诠释了什么叫“一切过往皆为序章”。

  “什么忙?只要你说,刀山火海都不在话下,交给我秦潇潇,只管放心……方便问一句,能开多少工钱?”

  程城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声音不冷不淡:“看你表现。”

  我还疑惑什么工作还要看我表现,难不成真的是什么要在床上表现的工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要不要矜持一点、欲拒还迎……

  等到了目的地,我才知道恍然程城要我干的是什么工作——俩人在精修餐厅面对面一坐,原来是陪吃陪聊。

  早说嘛,白让我胡思乱想了一路。

  我盯着面前的大鱼大肉,一时挪不开视线,再次开口确认:“真的只是吃饭?”

  程城嘴角上扬,嗤笑了声:“到底是不是,你吃了不就知道了?”

  我一想,他说的也对,不吃白不吃,吃了总不能让我结账,反正到时候没钱砸的还是他的面子。于是便开始放口大吃。

  不得不说,餐厅的格调高雅,菜品却很一般,还不如我随手炒几个好吃,不过好看却是真的。

  我怎么说也在街边站了大半天,饿肯定是饿的,自然不会挑,等到大口大口填饱肚子之后,才观察到程城一直是细嚼慢咽姿态优雅,尽显良好的家风和教养内涵。

  果然不是一个阶级的人呐。

  优美的音乐和华丽的摆件,就连桌子上的餐巾纸都叠成了漂亮的玫瑰……这地方,在我没有中五百万彩票前是肯定不会来的。

  程城细嚼慢咽还没吃完,我无聊地摆弄着桌子上的杯垫,发现它竟然是上世纪初的青花瓷,震惊地我险些手滑把老物件扔到地上,回神后连忙小心放回远处。

  妈妈呀,这里一草一木我都赔不起。

  于是我动也不敢乱动,眼巴巴看着程城吃饭,大概活像一个乞求施舍的怨妇。

  餐厅里灯光比较暗,因此闪光灯亮起来的那几秒格外清晰,我下意识朝光源的方向看过去,不料正中那人下怀被拍到了正脸。

  我傻眼了,怎么出来吃个霸王餐还能被人偷拍呢?

  我是万万没有什么偷拍价值的,只有——我转向程城,质问啊不,疑惑的目光不遮掩。

  程城终于抬眼看向我,出口即是满分:“三百块钱,陪我演出戏。”

  我惊喜地应下,心里却忍不住默默吐槽,才三百?说好的霸道总裁呢?为什么不三百万的砸我?就算没有三百万,好歹也给个三千三万嘛!

  “您慢点吃,您说怎么演我就怎么配合,绝对比期末考试还认真对待!”我这保证,连期末考试周都堵上了,多真诚。

  程城没搭理我假模假式的殷勤,吃完结账把我送回出租屋楼下,招呼了一声:“过几天等我消息。”

  “好嘞。”

  我欢喜应下,同时支付宝收到三百转账通知,“支付宝到账,三百元。”,机械的报账声真动听,简直比得上程城了。

  程城收起手机补充道:“下一次的工钱到付。”

  我欢喜加一:“好嘞好嘞!”

  接连几天,我都在期待中渡过,浑浑噩噩而不自知。

  每天一睁眼就是看消息,有没有收到来自某霸总的转账或是短信、电话,每次都以淡淡的失落告终,却愈挫愈勇,简直要精神敏感加崩溃。

  终于,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收到了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晚上八点到上次的餐厅,妆造升级加钱。

  于是,奔着最后一句加钱的话,我一整个下午都在翻箱倒柜,欲找出一件最漂亮最美丽的仙女裙,然后给自己上个全装,保证天王老子见了都动心!

  晚上八点,我背着阮笑送我的名牌包包,准时出现在餐厅门口。

  程城后脚出现在我身后,左手自然而然地接过我的包包挂在肩上,右手顺势搭在我腰间微微用力,我俩的距离顿时很近,近到我能清楚地嗅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看什么呢?走吧。”

  程城的目光太柔情,那一刹竟让我觉得我们就是真实的情侣,如假包换。

  我瞬间进入状态,甜甜的笑着:“好哒哥哥。”

  余光瞥见程城的脚步僵了一秒,我得逞地笑了:敢勾引老娘?谁调戏谁还不一定呢!

  进了餐厅,我就笑不出来了。

  偌大的餐厅,除去服务人员几乎空无一人,靠近落地窗的一角坐着一个气质绝佳的女人,从上到下举手投足都写尽富贵。

  那种贵气,是经过无数个日夜沉淀由内而外的气质,是我在阮笑妈妈身上也没有见到过的。

  程城揽着我的腰朝那贵气女人走过去,在餐桌前站住:“妈,这是我女朋友,秦潇潇。”

  然后程城将深情款款的目光转向我:“潇潇,这是我母亲,你可以叫阿姨。”

  毫不意外的关系,我几乎立刻就能推断出程城让我演的是哪出戏,当机立断入戏。

  我温柔地笑着,站的规规矩矩:“阿姨您好,我是秦潇潇。阿城没提前告诉我要来见的是您,初次见面我也没来得及给您准备礼物,真是不好意思,下次,下次我一定补上。”

  程城的妈妈皱着细眉看了我片刻,其中的意味说不上来,像是审视像是嫌弃,又像是无奈和惋惜。

  程城和他母亲对视半晌,谁也僵持不下,无声的战火在我身旁燃烧。

  程城妈妈终于移开目光,也不再看我,没好气道:“坐吧。”

  程城拥着我坐下,自然而然地开始忙前忙后,为我。

  我硬着头皮看到程城第四次拿着热水烫我的餐具时,终于忍不住阻止他:“可以了,已经可以了。”

  我真怕程城再忙下去,我会被程城妈妈的眼神凌迟处死。

  果然,在程城给我夹菜的时候,他妈妈突然说了一句:“你是陪她吃饭还是陪我吃饭呢?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俩留个私人空间?”

  我无奈的笑笑,眼神示意程城收敛点,一边对着贵妇人道:“阿姨,您别怪阿城,都怪我在这儿耽误事儿。我已经吃饱了,要不我出去逛逛消消食,您和阿城在这里聊些悄悄话?”

  我说着就已经站起来,背着我的包包从程城身后走出去。

  程城妈妈没说话,程城倒是站起来拉住我的手,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拥着,像是安抚性地吻了我的右脸颊:“乖乖的不要乱跑,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哒。”我害羞似的推搡着让他坐下,还不忘交待一声:“你快好好陪陪阿姨,我先出去啦!”

  程城点头应下,满脸宠溺。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踩着小高跟仿佛走的步步生莲,等到完全走出那两人的视线,连忙掏出手机,将程城的号码存下,备注:阿城。

  我这么冰雪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意会不到学霸的暗示呢?做戏就要做全套,一点马脚也不能露。

  晚上的天气还是有点冷,我今天穿着小裙子,为了减轻表观重量连外套都没带,现在站在外面着实有点凉。

  我无聊地踢着脚边的石头,控制不住反复地想程城是把我当谁了呢?

  是的,我是替身,某个白月光或者朱砂痣的替身。

  从今晚我见到程城的那一刻,准确来说是在我瞥见程城见到我时、眼底来不及收起的惊喜和悲痛,以及当我乖巧地叫出“阿城”两个字时、程城僵硬的半边身体和掉落在餐桌上的糍粑。

  程城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演不好戏、怎么可能夹不住区区一块糍粑呢?

  我自嘲的笑笑,秦潇潇,你这样的人,也就只配给人当替身了。

  我不知道程城和他妈妈聊了什么,他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一向胜券在握的脸上竟然写着颓丧,让我这个局外人都忍不住心疼。

  “走吧。”

  程城走过来,在我面前站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肩头,依旧是紧紧揽着我的腰,往回走。

  做戏要做全套。

  可是,他妈妈已经看不到了,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呢?

  我疑惑,但是我并没有反抗,顺从地由程城送我到了出租房楼下。

  临走时,他说:“秦潇潇,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我本着化解尴尬气氛的念头,装作公事公办的态度:“有钱吗?”

  程城似是没料到我会这样问,愣了一瞬转而摇头失笑:“没有。”

  我支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还是大方道:“看在你是金主爸爸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抱一下吧,当送你的。”

  说完,我主动拥上了程城的肩膀,踮起脚尖将头轻轻歪在他肩膀上。

  程城只迟疑片刻,而后紧紧拥我入怀,像是要把什么揉进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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