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算卦破杀人案，多人联合做假案，15岁少年含冤入狱，胆大包天

　　这是记录在冤狱录里的错案，发生河南开封。

　　1998年7月，开封县公安局仅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即破获的一起“十五岁少年行凶杀人疑案”，当地媒体先后进行了报道。随后，犯罪嫌疑人、15岁的张少聪和他的母亲王秀云、姨妈王秋然还被先后三次游街示众。一时间，这个“残忍地杀死自己好伙伴”的15岁少年成了开封老百姓街谈巷议的话题。

　　

　　谁料事隔不过两个月，上级检察院认为案件蹊跷，直接进行了侦查，此案的真正凶犯被抓获……

　　巫婆胡言，15岁少年冤成杀人疑犯

　　王秀云和王秋然两姐妹是河南登封市石道乡人。1993年春，24岁的王秋然与丈夫李宏斌离开家乡来到开封县杜良乡，在开封至洛阳的高速公路入口处开了一家“郑州汽车配件门市部”，生意做得很红火。1994年秋，在王秋然夫妇的帮助下，姐姐王秀云和丈夫张庭仁在“汽车配件门市部”北边不远处，也开设了属于自己的“开运汽车配件门市部”，生意也不错。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1997年7月2日，李宏斌和张庭仁在为“开运汽车配件门市部”竖立门店招牌时，不慎触到路旁的高压线，强大的电流当即夺去了他们的生命。灾难来得如此突然，王秀云和王秋然不由哭得肝肠寸断，几欲昏厥。回到家乡安葬了丈夫后，姐妹俩都大病了一场。

　　王秀云的大儿子张少聪虽然只有14岁，却一向很懂事。爸爸的突然去世，更使他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尽管他成绩在班里总是前三名，但看着悲痛孤苦的母亲，他感到了自己作为家中小小男子汉肩上那沉沉的担子。他流着泪退了学，坚决要和母亲王秀云一同去开封，帮忙打点生意。王秋然则带了丈夫的堂弟李现斌去店里帮忙，两姐妹重返开封后，王秋然又买了一辆昌河汽车，用来进货送货。两姐妹相依为命，终于又将生意重新做了起来。

　　转眼到了1998年6月20日，按照农历，再过两天就是李宏斌和张庭仁一周年的祭日。这天，姐妹俩商量着准备提前开车回登封给丈夫上坟，但这天车怎么也发动不起来。无奈，王秋然让司机送车到汽修厂维修，并与姐姐王秀云约定第二天一早走。

　　这天夜里，由于停电加上第二天要赶早走，姐妹俩早早就各自睡下了，王秋然带着4岁半的儿子睡里间，19岁的李现斌睡外间。午夜时分，睡得迷迷糊糊的王秋然听到外甥张少聪来了，在同李现斌说话。张少聪与李现斌两人常在一起玩，是很好的朋友，王秋然嘱咐张少聪早点回去睡觉，便又沉沉睡去。

　　凌晨3点左右，正在熟睡的王秋然突然被李现斌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她迅速坐了起来，大声问道：“谁？”接着披上睡衣就冲了出来。但见窗户前白影一闪，一个人向南边的稻田跑去。此时四野一片漆黑寂静，王秋然没敢去追，只战战兢兢地摸到李现斌床前，抓住李现斌的手喊：“现斌，现斌……”但此时的李现斌已说不出话来，嘴里直往外喷血，又热又黏的血湿透了王秋然睡衣的胸部。王秋然又是害怕又是悲伤，摸索着找到电话机想打电话报警，但电话线不知何时已被人拽断。

　　失魂落魄的王秋然抱着儿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了姐姐王秀云的门市部，把情况简要向姐姐说了一遍。王秀云马上报了警，并叫上司机迅速开车送李现斌去医院。但19岁的李现斌在被送往医院后就停止了呼吸。

　　

　　开封县公安局接到报案后，最初的怀疑对象是王秋然和张少聪，因为当时王秋然身上有血，而案发前的午夜时分，张少聪去过王秋然的门市部，而且曾和被害人在一起。于是，公安局刑警队先后多次对他们进行了传唤审讯，但因无任何证据，又将他们释放了。公安机关还在案发现场附近进行了侦查，也发现过一些线索，但都没有结果，该案的侦破工作一度陷于困境。

　　7月6日，李现斌之父来到开封县找王秋然，说登封市有一个神婆算卦算得很灵，要王秋然跟他一块回登封去见那神婆，以便算出凶手是谁。王秋然将信将疑，前去征求一位办案人员的意见，这位办案人员同意王秋然回登封去，但要求她必须返回后把算卦结果告诉他。

　　在登封市，王秋然和李现斌的父母一块儿见到了那个神婆，只见她又是跳大神又是烧香，折腾了大半天后，她非常肯定地对李现斌的父母说，凶手不在别处，就在王秋然门市部北边不超过50米，姓张。王秋然一听就蒙了，门市部北边不超过50米姓张的只有一家，即姐姐王秀云的门店。

　　7月7日，王秋然回到开封县后，只能按要求向那位办案人员汇报了算卦的结果，并表示自己绝不相信是张少聪杀的人，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外甥，而且她敢肯定，事发当晚她看到的那个白影绝不是张少聪的。可是，7月9日，在没有任何新证据的情况下，开封县公安局以涉嫌故意杀人为由正式对张少聪刑事拘留，同一天，王秋然被以涉嫌包庇为由宣布监视居住；7月11日，王秀云也被以涉嫌包庇为由刑事拘留，7月27日，三人全部被逮捕。而且这一次，刑警队板上钉钉一般，认定张少聪就是杀人凶手。接下来的一系列审讯工作，也都是围绕这一中心进行的。

　　刑讯逼供，办成冤案居然受奖

　　7月9日晚，张少聪被带到开封县公安局的一个屋子里。面对办案人员严厉的审讯逼供，他十分害怕，只反复说：“叔叔，我从来不会说瞎话，我真的没有杀人。放我回去吧。”但孩子真诚的恳求没有打动这几个办案人员。一天夜里，张少聪在审讯者的逼供下，不堪忍受，哭喊道：“叔叔，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叫我说啥我就说啥……”就这样，张少聪按照审讯人员的意思，说是他用铁锤将李现斌打死的，并按办案人员的要求在供词上签名按指印后，才被去掉手铐，吃到一个馒头。

　　从张少聪处取得“突破口”后，办案人员立刻又提审了张少聪的母亲王秀云。当王秀云被告知儿子已承认他杀了人时，深知儿子为人的王秀云心如刀割。她“扑通”一声跪在办案人员面前：“我的儿子没有杀人，他冤枉啊，你们把他放了吧！求求你们……”办案人员自然不会动心，他们还要王秀云承认，张少聪用铁锤砸死李现斌后，她为了包庇儿子，与妹妹王秋然订立攻守同盟，欺骗政府。为此，这位平时温柔沉静的农家妇女断然否认。为了“突破”王秀云，审讯人员换了一班又一班，而且一个比一个凶狠，王秀云招架不住，终于按照办案人员的要求写了她的“犯罪”经过。

　　王秋然是和外甥张少聪同一天被带到公安局的，生性泼辣的她断然否认知道张少聪杀了人，更不相信是外甥杀的人。于是，办案人员分成三班，对其进行了连续五天六夜的审问。他们不许王秋然睡觉，变着法给她戴手铐，但这位坚强的农村少妇仍坚决拒绝承认“罪行”，并大喊冤枉。度日如年地熬到第十二天晚上，王秋然来了例假，肚痛难忍，但办案人员仍换着花样给她戴手铐，王秋然痛苦不堪，惨叫连连。终于，在办案人员的逼迫和引导下，她好不容易编出了一个目睹张少聪杀人、随后“为包庇张少聪，掐断了电话线”的口供。

　　为了把此案办成“铁案”，办案人员又做了很多“细致的工作”。例如，王秀云三人各自编出的供词之间相互矛盾、漏洞百出，办案人员就让他们按照其中一人的供述进行修改，以达到相互印证的效果；张少聪在作供述时不知道死者因何处受伤而死，办案人员就对其进行“指点”；因死者的创口接触面为“方形”或“类方形”，办案人员便从王秀云的门店里“取获”了一个凹棱方锤……

　　就这样，一起“有理有据”、各种细节都十分完备的凶杀案“诞生”了。开封县公安局认定张少聪杀人的动机是：“张少聪嫉妒姨妈门市部的雇工李现斌比自己会做生意。”

　　1998年8月，当地一些媒体以《十五岁的疯狂》为题，把侦破的这起“十五岁少年行凶杀人案”炒了个沸沸扬扬。而且，从7月底开始，县公安局还先后三次在开封县杜良乡、范庄乡和兴龙乡将王秀云姐妹和张少聪同其他犯人一起游街示众。当高音喇叭里传出“十五岁的少年杀人犯张少聪，包庇犯张少聪之母王秀云、姨妈王秋然”时，台下群众哗然，纷纷踮起了脚尖，要看看“十五岁的杀人犯”是个啥模样。张少聪那满腹的羞辱和冤屈无处可诉，只能在台上放声痛哭，紧挨着孩子站立的王秀云和王秋然更是心如刀绞，泪落如雨……

　　不久，县公安局几名办案人员立功受奖。

　　幸遇“包公”，少年冤案终得昭雪

　　王秀云、王秋然和张少聪入狱的消息传到登封，两姐妹的母亲赵娥老人当场晕了过去。两姐妹的兄弟王建彬看着急得病倒了的父母，心如刀绞：“爹，妈，你们放心吧，我就不信没有正义了，我要把姐姐他们救出来！"第二天，王建彬便动身前往开封县。在开封，王建彬早出晚归，却四处碰壁。在开封县看守所，他想见见亲人，也遭到了拒绝。

　　

　　听说儿子连王秋然姐妹俩都没见到，赵娥老人更是心急如焚，也撑着病弱的身体来到了开封县。7月17号，县公安局终于同意赵娥老人见女儿王秋然一面。在会见室，看着女儿身上的道道伤痕，老人老泪纵横，心如刀绞。而经受了无数羞辱与折磨的王秋然则像一个委屈的孩子，扑在母亲的怀里哭得天昏地暗，她反复对母亲说，人不是少聪杀的，她和姐姐也根本不知道此事，叮嘱母亲一定要给她们姐妹出头。老人回到登封后，再度卧床不起，梦着醒着都在想狱中的女儿和外孙。

　　王秋然的公爹李铁生老人也专门赶来了开封，与王建彬一起为姐妹俩的冤案奔走呼号。当两人听说公安局侦查结束后，还要提请开封县检察院批准逮捕，便又赶到县检察院，希望他们能严格审查，让亲人的冤狱得到昭雪。

　　7月27日，开封县检察院批准逮捕之前，果然派人前来提审王秀云三人。但是，检察院这名检察官是由县公安局的有关办案人员陪同前来的，王秀云三人刚一喊冤，便遭到公安人员的厉声喝斥和辱骂。而且，这名检察官根本就不听两姐妹的辩解，而完全按照办案人员的认定作了讯问笔录后，就让王秀云三人签字并按了指印。

　　满怀希望的王秀云、王秋然和张少聪眼见检察院提审时也对他们的喊冤哭号置之不理，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转机，是在案件被移交到开封市检察院后出现的。1998年8月26日，开封县检察院按照级别管辖，将此案移送到开封市检察院，开封市检察院指派胡晓明、何娟两位检察官对此案审查起诉。胡晓明、何娟接手此案后，在对证据的审查、核实和对比、印证中，很快发现了一系列的疑点。

　　其一，一个年仅15岁的少年，因嫉恨姨妈的伙计比自己会做生意即用残忍手段将之杀死，作案动机与杀人行为之间缺乏关联性。

　　其二，开封县公安局的侦查活动存在严重违反程序法的情况，几名犯罪嫌疑人均是在被刑事拘留后才供认自己有罪的，此前公安机关只是确定张少聪在案发前去过现场，并未掌握其他证据，不符合先行刑事拘留的条件；另外，王秀云于7月11日被刑事拘留，但直到7月18日公安局才有讯问笔录，严重违反拘留后24小时内必须讯问的规定。

　　其三，犯罪嫌疑人供述前后矛盾。针对李现斌的死因，张少聪开始说“我和现斌俺俩可好”，之后又供述是其与现斌打闹时失手将其打死，最后才供述是出于嫉恨预谋杀人。且王秀云、王秋然、张少聪三人的供述明显存在经多次讯问才逐渐趋于一致的特征，怀疑有刑讯逼供和指供行为。

　　其四，尸检报告与公安机关认定的事实有矛盾。公安机关认定张少聪系用四棱方锤将李现斌砸死，但尸检报告显示，死者头骨没有锤击后通常所形成的凹陷性骨折；张少聪供述其对李现斌头部连击三锤，但死者头部除三处创伤外，左颈肌也有出血，明显存在其他打击。

　　此时，王建彬听说此案已移送到开封市检察院，又前来说明情况，更引起了胡晓明和何娟的注意。1998年9月9日，两位检察官来到开封县看守所，对王秀云三人进行提审，三人全部翻供，并称公安人员对其严刑拷打，三人忍受不住才作出有罪供述的。

　　为弄清真相，胡晓明还对看守所里与王秀云两姐妹关在同一号内的其他犯罪嫌疑人进行了调查询问，有四人证实，王秀云和王秋然在被提审结束回到号内时，身上有明显的伤痕；其中一人还证实，王秀云的胳膊因戴手铐而受伤，疼得连衣服都没法洗。而张少聪泣不成声的哭诉和作为母亲的王秀云的担忧和哀痛更使两位检察官感到揪心。

　　

　　图片来自网络

　　为尽快查清此案，两位检察官将开封县公安局提交的张少聪的作案凶器四棱方锤送河南省检察院重新进行法医鉴定。省检察院在与省高级法院的法医联合鉴定后得出结论：李现斌系钝器打击致颅脑损伤死亡，送检铁锤不能成立。

　　随后，胡晓明与何娟走访了王秀云门市部周围的群众，发现王秀云和王秋然门市部周围做生意的大部分都是登封人，且以两姐妹家乡石道乡的农民居多。而且，从王秋然、李现斌平时的为人处世看，可以排除情杀、仇杀两种可能，抢劫杀人的可能性较大。这两个发现让胡晓明眼睛一亮，知道王秋然这两年做生意赚了钱的，一方面是其门店周围的邻居，另一方面，恐怕就是其家乡的人了。

　　1998年9月，胡晓明三下登封调查。发现与王秋然的婆家同在一个村的青年农民高电召与附近村落的吕新平、贾保敏最近形迹可疑。进一步调查后胡晓明得知，高电召以前曾在开封县王秋然门市部附近的其他门店里打工，是王秋然的婆家的远房亲戚，案发前一个月，高电召曾去过王秋然的门市部，王秋然还炒了几个菜让人陪他喝酒……

　　10月9日，开封市公安局侦查员谷天翼、陈乐凯、王永召与胡晓明一行四人赶赴登封，10月10日，一举将犯罪嫌疑人吕新平抓获并押回开封。吕当日便交待了犯罪事实，并交待了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高殿洪和贾保敏。四人又连夜返回登封，抓获了另一犯罪嫌疑人贾保敏。但高电召、高殿洪已闻风潜逃。

　　1999年6月16日，开封市中级法院公开开庭审理吕新平贾保敏抢劫杀人一案，并于同月23日作出判决，两被告均因抢劫罪被判处无期徒刑。高殿洪、高电召仍在追捕之中。6·21凶杀案终于真相大白。

　　原来，登封市石道乡农民高电召1997年曾在开封县杜良乡一家汽车配件门市部打工，由于同王秋然是老乡，加上又是远房亲戚，高电召曾到王秋然的门市部去玩，王当时设宴招待。这次拜访，高电召认定王秋然做生意赚了很多钱，返乡后，高电召曾多次与同乡贾保敏、吕新平、高殿洪预谋到开封县实施抢劫。

　　1998年6月20日，高电召得知王秋然两姐妹要回登封给丈夫上坟，便伙同上述三人携作案工具来到开封县，进行分工踩点后，四人于凌晨3时许潜入王秋然的“郑州汽车配件门市部”，在搜寻财物时，高殿洪按事先分工，持一撬杠对睡在外间的李现斌头部猛击，贾保敏、吕新平也分别上前对李进行打击。不想当日因汽车发动不起来，王秋然和王秀云没有回去，李的尖叫声惊醒了王秋然，王起身呼叫，四人于是惊走逃窜。

　　此案的侦破与审理，再次在开封引起轰动。2000年初，省人民检察院为胡晓明记了一等功。开封市公安局为参与此案抓捕的侦查员谷天翼记二等功，对陈乐凯通令嘉奖。

　　不屈不挠，为冤狱讨说法

　　然而，1998年10月真凶抓获后，开封县公安局以贾保敏、吕新平二嫌疑人未经他们审理不能认定为罪犯为由，仍然拒绝放人。王建彬和李铁生老人四处奔走，并聘请律师向开封县公安局递交了取保申请和要求尽快释放无罪之人的意见书。迫于压力，开封县公安局终于在1998年11月27日批准将王秀云取保候审，但对王秋然、张少聪仍关押不放。12月9日，王建彬和李铁生老人以及他们聘请的三位律师一道，上书开封市主管部门，反映了“关于开封县6·21杀人案的冤情”。相关单位十分重视，12月25日，由政法委领导亲自主持，召开了有关人员参加的案件汇报会，并当即决定“将王秋然、张少聪立即取保候审”。

　　经历了将近半年的牢狱之苦，受尽了羞辱与折磨，王秀云、王秋然和张少聪终于获得自由，重见天日。12月25日下午，提前出狱的姐姐王秀云早早就来到了开封县看守所的大门前，看到妹妹和儿子终于从看守所里走了出来，王秀云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跑几步，三人紧紧拥抱在一块，失声痛哭……

　　这次冤狱之灾，不仅给王秋云两姐妹经济上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而且对他们三人肉体和精神上所造成的伤害更是难以言喻的。由于长时间极端戴铐，两姐妹伤愈后仍手脚麻木，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最令王秀云、王秋然心痛的，还是15岁的张少聪，出狱之后，他变得少言寡语，反应迟钝，夜间常常被噩梦惊醒。由于受到的刺激太大，在刚回家的那段时间里，他每天弄得灰头土脸，只要一见到穿警服的人，就会吓得小便失禁。

　　

　　出狱不久，王氏姐妹请了一个锣鼓队，吹吹打打，将一块写着“明察秋毫、执法如山”的匾额送到了开封市检察院，以表达感激之情。

　　1999年7月1日，在开封市检察院的直接介入下，对王秀云三人的取保候审被撤销。与此同时，开封市检察院法纪科开始调查开封县公安局某些办案人员对王秀云两姐妹及张少聪刑讯逼供一案，并将其中一人刑事拘留。

　　开封县公安局此时也认识到自己在办理此案过程中负有的不可推卸的责任。9月，派工作人员来到王秀云在开封县杜良乡的门市部，向王氏姐妹及张少聪赔礼道歉，并于当天下午又专程赶往登封，向两姐妹的父母、公婆及其他家人赔礼道歉。

　　两姐妹相继离开开封县，将门市部搬到了郑州北郊，在那里开辟了一块新天地，展开了心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