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缅北,遭黑社会跟踪,我们三发子弹吓跑了他们

栏目:生活资讯  时间:2023-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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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凡阳是个做事大胆、利落、不计后果的人,她的风格曾一度令我惭愧自叹不如。我以为她这种二十多岁娇生惯养、任性的女性没什么社会经验,但她引导叶琳一步步逃出网络诈骗公司的过程,却令我惊讶。

  我弄不明白,她那些计谋是书里学的还是电影看多了。

  凡阳和我把叶琳带回山里的学校后,我问她叶琳怎么办。

  凡阳说,这里风光无限好,就让她玩儿,玩儿累了就睡觉。

  我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又没说,心里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事。

  快开学时,学校里另一个男老师从泰国打来电话,他告诉我他不回缅甸了,留在泰北美斯乐当中文教师。

  这个男老师放假后经大其力去往泰国旅游,玩儿了一圈后走到泰国北部一个叫美斯乐的地方,当即便决定不再游逛,留在了鸟语花香的泰北。

  美斯乐实际上是个村庄,上世纪六十年代从中国溃逃于缅甸的国民党残军,在被台湾抛弃后迁到泰国,便在美斯乐的地方居留下来。后来美斯乐成为一个美丽的旅游地,国民党溃军的后代经泰国政府允许,在美斯乐安居经营并办有华文学校。

  美斯乐也曾一度吸引过我,只是我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无法丢下缅北山区的穷孩子去找浪漫。

  我告诉凡阳那个男老师当了叛徒,留在泰北不回来了。凡阳警觉地追着我究竟怎么回事,我只能告诉她,泰国北部的泰缅边境处有个叫美斯乐的村庄,那里居住着成千上万国民党溃军的后代,那个叛徒见异思迁好色成性留在那儿不回来了。

  我尽量夸大其词,想引起凡阳对叛徒的愤怒。

  过了一天,吃饭时凡阳说她也要去美斯乐,想亲眼看到留在那里的华人现状,如果有需要就留在美斯乐当老师。凡阳说自己是学中文的,要把中国文化像种子般播洒在那里。

  我当即大怒,把碗一扔质问她:“这里的学生怎么办,他们祖祖辈辈都不识字,好不容易有了学校可以读书,你扔下他们不管只顾自己跑了,你的良知在哪儿。”

  凡阳头一扭说:“世界这么大,穷人多的是,我又不是去玩儿,人道主义的重任还在我肩上呢。”

  我说:“叶琳怎么办,让她重入魔窟还是让她去流浪,你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我嘟嘟囔囔说社会主义建设都几十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叛徒汉奷。凡阳哈哈笑了,她拉起叶琳就走,说英雄好汉别忘了洗碗。

  晚上,凡阳和叶琳走进我的宿舍,凡阳把一张课程表扔在桌子上,我拿起一看,课程表上,凡阳和叶琳承包了一、二、三年级的所有课,我负责教四年级。

  我疑惑地看着她俩,凡阳说:“历史的重担别让你一个人挑,郑重告诉你,叶琳已入职了,教语文数学音体美不比你差。”

  我问:“你俩教三个年级行吗?要不把体育课甩给我吧。”

  凡阳哼了一声,她让我重温中国母系社会历史,说你就是那个伟大的摇篮孕育出来的。

  凡阳说:“你是学校负责人,不但上课,还要负责学校安全,还要与各方面沟通也挺累的。”

  我对她俩说,唯一的要求就是别乱跑,这里是金三角,失踪一个人的事经常发生。特别是叶琳,网络诈骗公司那帮人不会轻易罢手。

  二

  新学期开始后,我们三个老师按计划上课。

  在缅北的学校基本用的是来自中国的人教版教材,上课以汉语教学为主,缅甸政府为刷存在感强制性地给缅北学校派遣了一些缅文教师,但山区或偏僻地区的乡村小学则没有缅文教师。

  缅北山区的乡村小学,因为贫困落后,当地政府财政无力,学校大多是就地取材用竹子或木板建成。教室四面透风,歪歪扭扭,我一直担心哪一天刮起强风,教室会像天女散花般飞向天空。

  至于学制也都是两年,学生二年级毕业后即回家种地干活,也就相当于上了两年扫盲班。

  我所在的学校之所以有三、四年级,是我向政府申请设置的,理由是学生二年级之前的学习,学中文犹如学外语,两年只能让学生们学会简单的汉语对话,就如没上学一样。

  凡阳和叶琳所教的三个年级,看上去热热闹闹,学生们反应热烈很喜欢她俩,教学效果良好,进度也符合教程。

  到了周六、周日休息,学生们回家去干活。在缅北山区,人就是自生自灭,所有人都是为了能有饭吃而努力。所以周六、周日不上课对所有家庭都十分重要,学生们每周能干两天活,意味着能为家庭多找回些吃的。

  到了两天休息日只要不下雨,凡阳和叶琳两人就骑着摩托车去附近乱逛。当初在勐拉帮助叶琳逃跑时,凡阳临时买了辆摩托车,她俩人为了玩得方便,还把我的摩托车也霸占了。

  我担心她俩的安全,又因叶琳是从网络诈骗公司里逃出来的,极力反对她俩骑车出去,有一次我还把车胎放了气。

  十天前,村里的民兵在附近的河里捞出一具被砍掉双手的男尸,村长还叫我去帮忙识别。我见男尸双脚趾没像山里人走路而变形,又见尸体皮肤较白,头上还留着寸发,我认为尸体是中国人。

  两个月前在山下一片竹林里,村里的牛吃草从草丛中啃出一双脚,民兵们去现场一看,人是头朝下倒放在一个坑里被活埋的。这种埋人手法加上尸体穿着有耐克标识的T恤,腰上系的还是鳄鱼牌皮带,我肯定尸体生前是中国人。

  我把发现尸体的事告诉了凡阳和叶琳,凡阳把眼珠子一瞪说山那边是玉石矿,人为了贪财互相残杀有什么奇怪,恩格斯还说过只要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人就会挺而走险去杀人。

  凡阳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她说村子不远就有驻军,村子里还有民兵,网络诈骗公司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到这里来抓人。

  我问凡阳:“你小时候打过架没有?”

  她说自己又不是生在胡同里的孩子,跟谁打架去:“我家住别墅区里,整天就趴在窗户上看外边的世界。”

  我又问:“你和男友吵过架?”

  “男友?我还没昏到把大好青春浪费在那种废柴身上。”她蔑视地看着我。

  我又问她:“你看过警匪片、犯罪片和美国西部片么?”

  她说:“你是想告诉我,世界很险恶很黑暗吧,然后让我浑身哆嗦哀求你伸出满是伤疤的双臂保护我,妄想。”

  叶琳碰了碰我问:“你身上那些疤痕哪来的?”

  我看着叶琳说:“算了,你比那傻姑经历得多,别跟着她乱跑,她听不明白。”

  但我还是请县里熟悉的老师,代我在网上买了红外及声震报警器。若干年前我独自骑行走中国露宿时,报警器起了大作用,否则我早被动物啃没了。

  当我把报警器装在她俩的宿舍外边,凡阳拿出几罐啤酒给我,她说替她爸谢谢我。我说谁认识你那卖游艇的爹,他心真大,愣是让自己闺女跑到缅甸这原始社会来。

  凡阳让我多骂几句那个男人,她说我妈天生的没觉悟,怎么就选了个色情狂结婚。不管怎么说,尽管凡阳身上有足够的富二代缺点,但她也有尖刻的批判意识。

  一个星期天,我们三个人骑摩托车去镇里买东西,那天是赶集日,镇里人很多。我们跟着人流往前蹭。我们买了一些菜及各种水果,在一个卖野味的摊子前,凡阳停下来,她指着摊上一只剥了皮的麂子,说要买麂子回去烤着吃。

  我说买几斤麂子肉就足够了,她说把一只全买了,让学生也吃。我看看她没再说话。上次二年级毕业,凡阳买了五十斤猪肉,我们在河边把肉烤了,和学生又是吃肉又是跳舞游泳,凡阳疯狂的本色暴露无遗。

  当我把买好的东西往摩托车上梱绑时,叶琳慌乱地跑过来叫我,说凡阳出事了。我推开人流来到凡阳身边,见一个肮脏精瘦的男人左手紧紧抓住凡阳胳膊,右手拎着把砍柴刀,瞪着闪光但木滞的眼睛凑在凡阳脸前左看右看。

  我一看就知道抓住凡阳不放的男人吸了毒,凡阳惊恐地挺着身体向后躲,我上前一步抓住砍柴刀,抬手用力一扭将刀夺下,把刀递给叶琳让她躲一边去,又抓住男人的右手腕向后一扭脱离了凡阳的胳膊。

  我站在男人的面前,他面无表情呆呆地看我。我没说话,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推到街边,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瘦弱的小女孩惊恐地站在那个男人一边,抓着男人的手害怕地看着我。

  我指着男人问小女孩,他是你爸爸?小女孩点头。我看小女孩身穿破旧的衣服,手腕上系了一圈很脏的绳子,跟我的学生一样。

  我问她是来赶集卖东西?小女孩又点头。我看她能听懂我说话,心想小女孩上过学。我问她的摊子在哪里,她手指着几米远的地方。

  我转身去买了双拖鞋,又买了两瓶水和两袋食品,走到小女孩的摊子前,见那个男人坐在地上自己笑,便把拖鞋、水和食品递给小女孩。

  在学校里我养成了习惯,看见学生第一眼是看他们脚上的拖鞋。缅北的人一年四季穿拖鞋,有些学生的拖鞋坏了,有的学生只穿一只拖鞋,他们令我心酸,我给学生们买了至少一百双拖鞋。

  我又把小女孩摊子上的青菜和几根竹笋全买下,把钱递给小女孩,让她不要把钱给爸爸,告诉她赶快领着爸爸回家去。

  叶琳碰碰我,她拎着一个塑料袋,说她给小女孩买了几件衣服。叶琳把塑料袋递给小女孩,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眼睛中像是含着泪。

  凡阳站在叶琳身后,她看着小女孩,把二百块钱捅给我,让我给她。

  三

  吃过饭,我又去买了几十袋辣条,学生们都酷爱这种来自于中国的五毛食品。我经常在课堂上让学生回答问题,答对了就给一袋辣条奖励。

  出了镇子在路边有个简易加油站,就是用管子从油桶里抽油再加到摩托车油箱中。我给摩托车加油,凡阳和叶琳站在路边东张西望,她俩都是那种白净漂亮的姑娘,路过的人都禁不住看她俩。

  加完油往回走,跑了约有七、八公里,从后视镜看到一辆白色越野吉普在我们后头。我挺奇怪,我们两辆摩托车的车速并不快,按理说越野吉普应该超过我们,而且路上的车并不多。

  又往前跑了几公里,那辆白色越野车仍不快不慢地跟在后边。我试了一下,我们把车提速,后边的车也加速,我们把车慢下来,后边的车也减速。

  前边是回学校向右转的土路,我告诉凡阳直走去军队驻地。

  她问我去军队驻地干什么,我说你别管往前开。

  前边是个税务所的检查站,所有从缅军控制区过来的车辆都要停下交钱才能通过。我示意凡阳去军队驻地等我,见她开着车右转上了土路,我把车停在检查站前。

  下了车我漫不经意地蹲下装作检查摩托车,见那辆白色越野车在向右转去军队驻地的路后踩了下刹车,像是犹豫了一下又提速向前开,一直开到检查站停下。

  白色越野车里下来一个穿一身黑的年轻人,他四下张望走到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前拿出证件递过去。

  我蹲在摩托车后边,仔细观察白色越野车,透过车窗玻璃见车里还有两个人。穿一身黑衣的年轻人验过证件,不紧不慢地走回到车前,他拉开车门向右边看了看。右边离大路不远就是军营。

  我看着白色越野车通过检查站向前开去,站起身骑上车去了军营。驻军中有八个小兵在我的学校上学,我去与凡阳会面,顺便看望一下几个小兵。

  图片来源于网络

  四

  回到学校后我转了一圈,查看了教室宿舍及厨房,还去男女厕所看了一眼。凡阳说我今天反常,问我女厕所风景如何,说我要变态也不能这么快啊。

  我说:“凡阳,从今天起不许骑摩托车出去,只能在村子里走走。”

  她看着我问:“你受了什么刺激?”

  “把车钥匙给我,听我的话没错。”我说。

  晚上吃饭,凡阳烤了一大盘麂子肉又拿了三罐啤酒往桌子一放,我做了盘酸辣竹笋,以往凡阳和叶琳都爱吃这道菜。

  我们三个照例碰了杯喝了一口,我拿起块麂子肉咬了口说,凡阳你烤肉水平绝对第一。凡阳说是肉好,麂子肉嫩最适合烧烤了。

  凡阳说她那个色魔爹最擅长烤肉,去韩国半年卖游艇学会了烤肉还带回来三个女朋友。

  我对凡阳说,你爸你妈离婚这么多年了,别老拿你爸当批判对像,再说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搞不明白,一点小细节日长天久后都是道大裂缝。

  她脖子一梗说他是我爸我还不知道他,就是往香水味里钻的苍蝇。

  我猛地把一口啤酒越过桌子喷往三米处,叶琳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说凡阳你亏的是学中文的,如果再看几本弗洛伊德的书,你绝对是港澳台最好的三级片编剧。

  我说两口子这种事小孩最好不要去观察,也没能力分辨其中看不懂的感情,这样也许是偏颇的认为一旦成为烙印,对你长大成人选择生活是障碍。

  凡阳嘲讽地问我:“你半夜在我俩宿舍后边转悠什么,今天去女厕所看什么,是好奇心还是心理需要?”

  叶琳也看我。我说:“凡阳你别想歪了,早晚你俩都能知道为什么。”

  凡阳说:“跟我色魔老爸一样,回答不出就往后拖。”

  我说自己的处境很麻烦,哪天你俩晒的衣物让风吹走一件,或让鸟叼走一件,我肯定是嫌疑人。

  正斗着嘴,我隐约看到在一百米外平日洗澡洗衣服的地方,像有穿黑色衣服的人影在树林边上走过。我站起身对凡阳和叶琳说,你俩盯住树林左边,不要动,只要盯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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