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丈夫给陌生女人租房2年，我怒找上门，看完她诊断书却心软

　　

　　丈夫给一个女人租了房子，整整两年。

　　我只觉脑袋“嗡”一声响，几乎要昏厥过去，他是出轨了吗？

　　瞒着所有人，我找去那个女人的住处，可出来时我心里只剩愧疚。

　　*

　　“跟了两个月，拍到的只有这些。”私家侦探打开手里的平板电脑，“那女的成天不出门，就男的上门去看她。这是他们唯一同框的时候，能拍到可太不容易了。”

　　照片模糊，隐约可见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细节五官全都没有，可陈静怡还是一眼确定，那个高一些的身影是她的丈夫周顺达。

　　“没了吗？”

　　“剩下的就是你老公的照片了。他的生活很简单，家庭公司两个点儿，那几场应酬结束得早，你都知道。”

　　“你的意思是，就这个女的了？”

　　“不一定。他十天半个月就过去一趟，也能待上几个小时，从那儿离开，他也不直接回家，有时候回公司，有时候去外面应酬，但也不算什么石锤。”

　　“你就这点儿本事？你不能去对面楼里拍吗？你没看狗仔拍明星连百米高的铁架子也能爬吗？”

　　私家侦探失去了耐性，“你给多少钱啊？我把命都给你搭进去？”

　　陈静怡理亏，说不出话来。

　　入冬以来，天气一直阴沉，却迟迟不下雪。车停在空旷的公园旁，风拽着树枝摇晃不定，将不多的树叶全都撸下来。

　　僵持了几分钟，侦探又道：“知道你们女的遇上这种事儿就急，我见过的也不是一两个了。就算离婚分家产，偷拍的东西也不能当证据的。”

　　想到离婚，陈静怡的泪珠子“骨碌”滚了下来。

　　“不过这些东西可能还有点儿用吧！”

　　说罢，私家侦探拿出一个黄皮信封来，从里面掏出一沓纸。

　　“这个女的叫赵姝妹，住三零零八。我也动了点儿关系，查到了租房合同。合同是赵姝妹签的，可租金却是从周顺达的银行卡支付的，而且，这房子已经租了两年了。”

　　其中有一张赵殊妹的身份证复印件，大脸盘儿，五官清秀，年龄比周顺达小。结婚七年，陈静怡从未见过且从未听说过这个女人。她看着几张租房手续的复印件，看着支付小票上周顺达的签字，脑子里隆隆作响。

　　侦探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道：“这八成是年轻时候照的，现在可比那时候老多了。我在楼下蹲守时跟她打过照面，说实话，那老气横秋的样子，跟你简直不能比。”

　　陈静怡苦笑，“那又能怎么样呢？”

　　“唉，有些男人就是好这口的，没办法。”

　　“什么意思？”

　　“我没给你说过吗？这个女人以前是在夜总会上班的，是干那行的。”

　　陈静怡只觉脑袋“嗡”一声响，几乎要昏厥过去。

　　下午开完后，周顺达看到了赵姝妹发来的微信——明天还过来吃饭吗？我给你包饺子。

　　——不过去了，明天幼儿园家长会，我得去一趟。

　　许久，赵姝妹回过来一个“好”字。

　　周顺达又说：“你记得吃药，多出门透透气，别整天闷在家里。”

　　“知道了。”

　　这两年市场不景气，但周顺达做得还可以。几个能干的手下都是他带出来的，对公司忠心耿耿，周顺达也比从前轻松很多。有时候想想，从摆地摊开始，十几年时间，把贸易做到现在的规模，也真是不容易。只是遗憾父母去世的早，没跟着他享过什么福。

　　妻子陈静怡是周顺达事业有了起色后才认识的。那时候公司成立没多久，业务都是周顺达一个人跑。一个国企的领导跟周顺达打过几次交道，很欣赏他的为人，知道他还单身，便介绍了个女孩儿给他认识。见过几次面之后周顺达才知道，女孩儿是领导的女儿，也姓陈，是陈静怡。

　　虽说父亲是企业中层，但为人正直清廉，再加上母亲身体不好，经常住院，所以陈静怡家里条件也算平常。而陈静怡自己护校毕业，在一家小医工作，收入不高，还非常辛苦。

　　在岳父的鼓励下，陈静怡也不嫌弃周顺达农村出身。在没房没车的情况下，两人就那么结了婚。好在两人性格相投，周顺达对陈静怡也很体贴，虽然物质上差了点儿，但生活却很幸福。

　　岳父的确没看走眼，两三年的时间，周顺达的事业就有了起色。两笔大单做下来，车和房都有了。再然后，陈静怡怀孕，生了女儿笑笑，因为不想上夜班，干脆辞职回家相夫教子。男主外女主内，周顺达的公司越来越好，生活波澜不惊。

　　每天下班回到家，总有妻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女儿也会投进他怀里小鸟一样“啾叽啾叽”说个不停。可是今天，竟破天荒地一片寂静。

　　周顺达想了一阵，也想不起来陈静怡有告诉过他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他脱掉西装，瘫在沙发上拨妻子的电话。可是手机却在卧室响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周顺达倚着门框。

　　一片昏暗中，手机屏幕上一点光照着陈静怡的脸，有种鬼魅的伤感。

　　“不好意思，睡着了。”

　　“笑笑呢？”

　　“让我爸接了。”

　　“怎么，不舒服吗？”

　　“有点儿感冒。”

　　“那我叫外卖吧，你想吃点儿啥？”

　　“不太想吃。”

　　“那你再睡会儿吧。”

　　陈静怡躺在被窝里，嘴唇都快咬烂了，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如果周顺达肯迈进来一步，一定能看到她枕头上的泪痕，如果他肯摸一下她的额头，也一定能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可他就那么转身离开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七年之痒，竟比自己想象中可怕。

　　陈静怡起初也并不敢肯定周顺达出轨，她只是觉得他对家庭没了热情，夫妻二人几个月才会亲密一次，而他也一点儿不积极。他很少在家里说公司的事情，两人唯一的共同语言只有孩子，而更多的时候是陈静怡说个不停，周顺达只是听听，有时候连句评论也不给。

　　她也是偶尔在他喝酒后看到了那个叫“太阳花”的微信名发来消息，问他到没到家，要他注意休息，以后不要喝那么多了。

　　起初只是女人的直觉罢了，直到第三次看到她给周顺达发微信，陈静怡确认两人之间横亘出另外一个人。可是周顺达的手机有密码，好几次她在他睡着后试着打开，可是从一家人的生日到结婚纪念日，再到公司的注册日期，甚至连家里的车牌号都试了，可怎么都不对。

　　可是怀疑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止。

　　那个侦探是陈静怡在网上找的，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更愿意侦探跟踪了周顺达两个月后告诉她一切都是子虚乌有，是她多心了。可现实却打了她的脸，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经常去见她，还给她租了房。

　　更可恨的是，那个女人以前是干那行的！如果她身上要沾点儿病，那周顺达能躲得了？自己又躲得了？陈静怡恨得牙根发痒，指甲把掌心抠得生疼。

　　客厅的灯亮着，周顺达的外卖到了。他打开冰箱取了一罐啤酒，听着新闻吃饭。吃完饭，他将垃圾收进厨房，又进了卫生间……

　　陈静怡竖着耳朵听着他的一举一动，咬着后槽牙，压抑着想要跟他对质的冲动。可理智告诉她不能。网络上太多离婚的故事告诉她，在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男人往往不会承认自己出轨，反而引发更大的危机。

　　“我还是把笑笑接回来吧！我怕她晚上影响爸休息。”周顺达推开卧室门，一扇灯光照进来，被他的影子遮住一大半。

　　“行。”

　　“要不要再给你买点儿药？”

　　“不用了。”

　　“我买的你爱喝的皮蛋瘦肉粥，你那份儿在餐桌。你一会儿想喝了热一下，里面有大油。”

　　“知道了。”

　　周顺达出了门，陈静怡又伏在枕头上哭了起来。原来他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冷漠，原来这个家里还有温暖。她绝不能失去她的小家，在泪水中，她冒出一个念头，她要去见见赵姝妹。

　　早上从医院回来，赵姝妹就睡了。周顺达不来，她也就没有做饭的必要了，干脆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起床后，觉得有些饿，便拿出早餐喝剩的几口小米粥放进微波炉里转了一分钟。饭端上餐桌，门铃响了。

　　除了周顺达也不会有别人来的，只是这个念头，赵姝妹就快乐起来。

　　可是大门打开，来者却是陈静怡。

　　赵姝妹只看过陈静怡的几张照片，可她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板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她，仿佛随时都能“呸”一声吐出口水来。

　　“你找谁哇？”赵姝妹假装不认识她。

　　“我找你。”

　　说完，她迈着步子走进了屋里。

　　她在沙发前停住了脚，又捂了捂鼻子。赵姝妹知道，自己不爱开窗，空气不流通，屋里的气味一定很难闻。

　　“你认识我吧？”陈静怡道。

　　赵姝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觉得口渴，便坐回餐桌。水杯空了，她就喝了口米汤。

　　“你还得意了是不是？”陈静怡吼道。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让顺达来跟你说吧！”她手刚碰到手机，忽又想起来，“哦，顺达给笑笑开家长会去了。”

　　陈静怡似乎更激动了，她拉了椅子一屁股坐到赵姝妹对面，恨恨问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赵姝妹想了想，道：“顺达，算是我弟弟。”

　　“胡说！他明明比你大，而且我跟他结婚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他有什么姐姐！”

　　“那要不，算朋友吧！”

　　“当婊子的嘴里就没一句实话是吧？”

　　赵姝妹慢悠悠地擦了嘴，将碗推到一边儿。她也并不是生气，对于陈静怡，她也生不起什么气来。只是顺达不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算合适。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瞟了陈静怡一眼，露出一丝冷笑。她把自己整天关在家里，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迈出门槛一步，就是怕遇上什么人来戳自己脊梁骨。可是千方百计地躲，还是有人赶到家里来羞辱她。

　　“我干那行好多年，不知道见过多少男人。有些结婚了，有些以后会结婚，他们的老婆，不管什么来历，长什么样儿，我没羡慕过一个。我就羡慕顺达的老婆，我觉得她一定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人。可是见了面才发现，你娇蛮成这个样儿！”

　　“你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对他一心一意他却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赵姝妹大笑起来，笑完，又叹了口气，“你还是回去吧，顺达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得相信他。”

　　“我可以相信他，但我没办法相信你。”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信吗？”赵姝妹指着自己，满脸苦笑，“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呢？”

　　“离开周顺达，离开这里。我可以再给你一些钱，价格都可以商量，只要周顺达不知道我找过你。”

　　赵姝妹低着头，想了很久，“要是我不答应呢？”

　　“这不是你可以选的！”

　　“这的确不是我可以选的。”赵姝妹微微抬了眼睛，“医生说我只剩几个月好活，我折腾不起了。”

　　天气愈发地冷了。

　　笑笑一放寒假，陈静怡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全天候地围着女儿转。

　　周顺达有三四天没回来了，他说是出差，可是连西装都没带，所以她不信。他大概在陪赵姝妹吧，她想。

　　自打那天去了一趟，她也就释然了。她看到了她的诊断证明和检测报告，她当过护士，全看得懂。她人瘦成那个样子，脸色也不好，医生说半年都算乐观了。哪怕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儿，未来也不可能有什么了。将死之人总容易让人原谅，陈静怡还是心太软。

　　可是在家陪着女儿，陈静怡的心思就总飘到赵姝妹那里去。她无法自控地想象两个人搂在一起的场景，他会同情她、照顾她，用那双谈恋爱时充满爱意的眼睛看着她，哪怕什么都不会发生，这也让她受不了。

　　啤酒喝了一罐又一罐，喝得陈静怡头疼不已。她给周顺达打电话，依然无人接听。无法忍受，陈静怡打车将女儿送去父亲家，又打车赶去了赵姝妹那里。风风火火地赶上去敲了门，却没有人来开门。

　　“别敲啦！吵死了。”邻居的门打开，一个面容枯萎的老太太发出嫌弃的抱怨。

　　“她最近不在吗？”陈静怡问道。

　　“鬼知道啦！这些年我都没见这扇门打开过！”老太太说完，翻了个白眼又进去了。

　　陈静怡下楼，发现空中有雪花飘落下来。她坐在花坛边，又一次拔了周顺达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她仰头望着黑黢黢的天空，任由盐粒般的雪花落在脸上，她又一次泪流满面。

　　手机突然响起，她几乎弹起，立刻就接了起来。

　　“静静，笑笑换洗的衣服你怎么没给她带？”那头是父亲的声音。

　　“哦，走得急忘了。”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不对劲。”

　　“没事儿。”

　　“是不是跟顺达吵架了？”

　　“爸——”陈静怡又一次哭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周顺达将赵姝妹送回去，已经很疲惫了。

　　“要是实在不行，就算了。”赵姝妹道。

　　“我再跑一趟吧，你别管了。”

　　“别难为人家，也难为——”话没说完，赵姝妹扶了凳子，一屁股跌下去。

　　“估计路上累着了，我扶你进去睡吧！”

　　“你先走，我坐一会儿。”

　　周顺达知道她没力气站了，盯着她看了会儿，弯腰将她抱起。

　　从赵姝妹家出来，手机里又是好几个未接电话。昨天折腾了一晚上，折腾得他筋疲力尽，陈静怡的电话他一直没给回。可现在岳父打了电话，不回不行了。

　　“顺达，你出差回来没？”岳父的声音冷静而克制。

　　“刚回来。”

　　“你来趟家里吧！有事情跟你谈谈。”

　　“好。”

　　岳父退休有三年了，一直独自生活。除了偶尔帮着带带外孙，平时就是跟老友钓鱼和打桥牌。小家庭的事情他很少参与，也从不对周顺达的事业指手划脚。除了逢年过节收一点儿水果糕点，周顺达和陈静怡孝顺他的钱他从来没收过。周顺达敬重他的为人。

　　岳父在客厅等他，茶已经泡上了。他表情凝重，心事重重。

　　“爸，怎么了？”

　　“天一下子就冷了。”

　　“是，地上都有雪了。”

　　岳父将茶推到周顺达面前，问：“静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周顺达一惊，未想及岳父何出此言，却已经摇了头。

　　“既然她没错，那你们的问题出在哪儿？”

　　“爸你什么意思？”

　　岳父抿了一口茶，从茶桌下摸出几张纸来。周顺达俯身看了一眼，惊得后背发凉。那是他给赵姝妹租那套小公寓的手续，刷卡小票上签着他的名字。

　　“说来惭愧，我一个老朋友就住那个小区。他说看着你和一个女的在一起，我说我不信。结果他连门牌号都报得清清楚楚，我就抵不了赖了。你知道，我也有一些朋友，就托他们把房子的资料找出来，我好去堵住那老东西的嘴。结果朋友打来电话，说找到了租房的资料，结果我翻出了这张小票，上面签着你的名字。”

　　周顺达低头听着，如坐针毡。

　　岳父微微抬头，“你们什么关系？”

　　“她是——”周顺达打着磕绊，“她是我一个朋友。她救过我的命。”

　　周顺达永远记得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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