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黑兰读《洛丽塔》

栏目:娱乐资讯  时间:2020-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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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德黑兰的一间拉着厚窗帘、摆着粉红色沙发的宽敞房间里,一场别开生面的阅读课显得无比珍贵——因为这阅读是自由的。

  正常社会看来很寻常的这个阅读课,在某段时期的德黑兰却无比稀罕。此时,出版社已经查禁了大多数可疑的作品,外文书的铺子几乎倒闭,书店里只能看到意识形态许可的书籍。这是伊朗人阿扎尔·纳菲西所居住的那一个德黑兰,一个政治过分干预文化的城市,一个连最私人的阅读也被牢牢掌控的首都。

  小说《在德黑兰读〈洛丽塔〉》里所讲述的这个故事,是许多人曾经熟悉的,也是许多人仍然在面对的。教师们向政治和法令低头,忙于删减教科书里的不洁字眼。电视台播放的一部卡通片因为使用了西方元素而被大肆攻击。

  这种时刻,属于7个妙龄女孩和一个女教师的这堂阅读课,就显得很重要。她们身份各不相同,见识也并不是太广,就连她们阅读的作品,也说不上多么崇高——她们最喜欢的《洛丽塔》,讲述的是不伦的欲望和爱情。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坚持纯粹的、不受干涉的阅读。她们在知识被迫害之处获取知识,在人性被束缚之地舒展人性,在自由被压抑的城市复活自由。而这,正是高压年代人们最稀缺的品质。

  这7个女孩所面对的,看起来是一些鸡毛蒜皮一样的遭遇。因为穿一双粉红色短袜而被老师辱骂,被警卫从手袋里强行翻走唇膏。但是,对于美好事物的扼杀,正是极权的起点。阅读课所处的那个时代,是把一切私人动作、姿态全部政治化的时代,是骚扰、监视风行的时代,也是革命委员会对文化生活钳制最严格的时代。

  阅读课成为这令人窒息的环境里一个小透气孔。这并不是一种政治俱乐部式的密谋,事实上,参加者对意识形态或政治立场根本不感兴趣。她们所希冀的,不过是借着小说的美丽和极致,来暂时忘记训导主任、街头道德警察,忘记窗外令人窒息的空气。

  在每周那短暂的几小时里,她们可以脱去罩在身上的面纱,尽情展露自己的头发和眼睛。她们单调严肃的外套变得色彩缤纷。她们对着复印下来的书,无拘无束地交谈,快乐或者发火,把政治强加在人身上的捆缚丢到一旁。

  尽管几个小时之后,她们仍然要迈出这间屋子,在极权下默默不语,但几个小时的阅读,已经足够让那些邪恶的努力失效。是的,要想使人们容易忘记过去,并相信虚假的将来,扼杀自由的阅读往往是必要而有效的办法。但这并不容易成功,声势浩大的管制,在一堂小小的、带点儿少女浪漫色调的阅读课面前,同样显得不堪一击。

  据作者自称,她所描写的故事确有其事,只不过为了保护当事人,将名字和事迹进行了更改。 这些故事发生在已经过去许久的某个时刻,发生在离我们很遥远的地方,但它无疑值得我们了解和揣摩,因为它证明了一个朴素的常识:自由的阅读,是让心灵摆脱压迫的好办法。对个体阅读自由的维护和争取,能在酷劣的社会环境里保存希望。

  比如说,只要有一本影印的《洛丽塔》,即使是在极权年代的德黑兰,也有政治和权力消灭不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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