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多芳华，无问西东

　　——透过《芳华》和《无问西东》，我们看到了什么

　　文：段文灵 冯思琦

　　今天，剑客君与你一起聊聊青春，这是一篇来自军校教授的观后管，在她眼中，何为青春？

　　如果提前了解了你们要面对的人生，你们是否还会有勇气前来？

　　——题记（《无问西东》台词）

　　最近有两部国产片成为了大家空闲时间的谈资，前有《芳华》，后有《无问西东》，同样涉及青春与选择。

　　很多刚看完《芳华》的人，整个感觉大都是零乱而懵懂的：这部影片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仅仅是看到的那样：好人没好报，坏人行千里？还是蕴含更多对社会现实的记录和反思？最近看了影评无数，却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答案，是社会能告诉我们，还是只有我们自己能解答。用时下流行的话语来解释：就像一件套头毛衣穿反了，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却时刻被提醒着不舒服。而看完《无问西东》，我们似乎能悟出和寻觅到些什么。

　　一、人性是复杂而不完美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是《三字经》中的开篇名言，它告诉我们，人生下来都是善良而美好的，只是由于成长过程中，后天所处的学习环境不一样，性情才有了好与坏的区分。大部分人以为这句话是孔子的思想，其实不然，孔子不但不会这样说，而且当其弟子每每问及两个问题时他常常有意避讳，一是人性，二是鬼神。他只说“性相近，习相远”。在他看来，每个人的人性生来相近，无论善恶，但后天“习”，也就是教育会让人性产生较大差异。

　　人性生来复杂，很多时候，我们不过是高估了别人和自己。

　　《芳华》最令我们难以接受的大概就是为什么好人没好报。刘峰因为“触摸”事件被下放到基层连队时，文工团那么多朝夕相处并被他无私帮助过的战友，没人站出来为他说话；被鄙夷被排挤的何小萍因为刘峰事件愤愤不平而假装生病拒绝上场跳舞后，同样被迫离开文工团时，一样没有人在意；几十年后当老战友重逢因公残疾的刘峰，萧穗子依旧可以拿着他的假臂开着玩笑……

　　在《无问西东》中，一样真实地描述着几代人不同的青春。这其中也存在将人性的弱点撕开来暴露给观众看的镜头：常年忍受“冷暴力”的妻子将怒火释放在老公的学生王敏佳身上，而后者差点因此被不明真相的群众打死；面对挚友被众人批判甚至殴打却顾及自己前途命运而不敢站出来的陈海……这就是人呐，最平凡、最真实的人，有向善的一面，更有恶念丛生的一面。任何人都不能否认和规避这一事实。

　　二、教育和集体的哪怕丁点缺位，都会令不完美的人性被放大

　　当有人说，《芳华》不过是一种感伤怀旧情绪的再现与宣泄，我并不同意，因为贯穿整部影片中萧穗子的全知式叙事，实际上表达和揭示了一种价值判断，那就是集体主义价值观理应被认同被尊崇。但影片中的刘峰，虽然善良而真诚却屡遭周围人质疑，嘲笑甚至讥讽他“善良过剩”“占尽美德”“傻子”“不像真人”，那么，他所代表的集体主义价值观，所倡导的人性美好向往也就变得空洞了。

　　文工团面临解散，最后一次聚餐，大家流泪合唱又让我们看到他们是多么的不舍，与前面对待刘峰的态度形成对比，不禁令人疑惑。文工团作为一个“家”，作为一个集体的意义和价值究竟在哪里？

　　其实，人是因为不完美才完美的，若人人完美又何需集体和教育，而集体和教育的存在意义就是弥合与完善不完美的人性。

　　反观电影《无问西东》中，身为名门之后的沈光耀，生活原本无忧无虑，但当国家民族罹难当头，他不顾家规和母亲劝阻，毅然走上前线。相较于刘峰，沈光耀是幸运的，因为他的热血和善良被认可被肯定。成为飞行员之初，为了拯救偏远村庄快要饿死的孩子，他驾驶飞机冒着被敌人追截的风险，用降落伞给孩子送去食物。他的战友们，从最初的质疑嘲讽到后来主动加入，“晃晃”哥哥成为了一群人的名字。再次证明，当善良不再是一个人的“特立独行”而是一群人的“共同向往”时，那该会具有多么大的力量！

　　三、进步的时代美好的生活，一定离不开制度的日趋公平与完善

　　个体能够证明自己生存的意义并创造价值的时代，就是属于我们每个人的黄金时代！很幸运，我们都处在这样的时代。

　　无论是《芳华》还是《无问西东》，两部影片中的故事都展现了不同年代的追求、挫折、屈服与反抗，都带着特定时代的伤痕烙印，但每个故事都在告诉我们一个事实：世界很美好，世道很艰难。

　　而我们每个人，都是时代裹挟下的产物。无论这时代对我们来说是喜是忧，是好是坏，都无法选择和逃避，只能迎面而上。

　　所以能够使我们潸然泪下的，正是电影《芳华》中，刘峰能够在最坏的时代、最冷漠的人性面前选择善良，是何小萍在经过万千生死离别之后依然笃定的爱情；正是电影《无问西东》中，陈鹏一生只为一人一事的执着和情深，是张果果身在职场的迷失和麻木中直面自我的坚守，是沈光耀国难当头只问果敢的义无反顾……

　　《芳华》结尾中，当战斗英雄刘峰在与何小萍重逢，当被问及过的是否安好的时候，坦然反问：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看跟谁比。比起躺在地下的兄弟们，他不能更好了，当然无法跟那些曾经是战友现在是富裕的生意人比。

　　可是，这回答令我们难以抑止的唏嘘和揪心，有一种英雄迟暮，透彻心扉，被时代遗忘的悲凉。

　　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芳华易逝，正义恒存；何为追寻，无问西东。

　　愿我们都能成其所想，尊其所爱，坚定美好，奉献社会，无问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