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的婚姻：为了满足丈夫婚外情的刺激，谢烨主动帮他找“新欢”

　　

　　顾城

　　“如果没有遇到顾城，我的人生就是傻读书，挣钱，嫁条件好的男人。”

　　据说人在临终时，前世会像走马灯一样一一闪过脑海。谢烨以前是不相信的。

　　现在她倒在血泊中，前世支离破碎地“浮现”在她面前。

　　短短三十六年，谢烨第一次真正明白什么是人生苦短。

　　世人提起她，总会加上“悲剧”二字。

　　谢烨不明白，当初如樱花般绚烂的初遇，为何到最后会凋零成“烂泥”。

　　顾城顾城，一看就知道了。

　　谢烨和顾城的爱情一开始确实是“惊艳”到了极致。

　　1979年7月正值盛夏。空气中有些“浮躁”的热气和恼人的蝉鸣。

　　

　　顾城

　　走在狭窄的火车车间里，人来人往。

　　谢烨觉得自己能清楚地闻到身边人身上的味道。汗味和其他味道混合在一起，她只觉得又有点“烦”了。

　　终于从人群中挤到了座位上，谢烨觉得自己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了。却发现，属于她的座位，此刻正坐在上面。

　　“她的座位已经有人了。”

　　谢烨心想，这真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情，但不值得与他争论。

　　在短暂的“人与自然的较量”之后，谢烨选择了沉默。

　　“倒霉没关系，站着不动也有好处。”谢烨苦涩地安慰自己。

　　从南京到北京的路程并不短。一路上，总有一些事情可以打发时间。聊天无疑是最好的“消遣”。

　　也许长途旅行的人总是话多。谢烨一路上操着一口柔和的上海口音，谈笑风生。

　　在这繁华的“小空间”里，沉默的人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谢烨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坐在自己前面座位上的男人。他很安静，全程很少出声。只专注于在纸上画画。

　　

　　顾城

　　谢烨就站在他身后，很容易看清他在画什么。那是一张素描，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人的身影。

　　当人物清晰之后，谢烨才发现自己画的是车厢里的乘客。

　　有老人，小孩，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他的画纸上“囊括”了形形色色的乘客，却没有他一个人。

　　谢烨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可是一向话多的她却没有勇气“搭讪”。

　　这之后，她依旧和周围的人一起笑啊笑啊，可是她的视线再也无法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移开。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谢烨，虽然他从来没有直视过他，但他一定有注意过他。

　　不知为何，一股别扭的感觉油然而生，谢烨也越来越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一个陌生的男人。

　　车厢里一片漆黑，但火车还在缓缓行驶。

　　

　　顾城和谢烨

　　谢烨终于“等”到了一个空座位，恰好就在男人的旁边。

　　看着男人闭着眼睛睡着了，谢烨缓缓坐下。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故意压低了呼吸。

　　等到两人真正并肩坐下的那一刻，谢烨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来由的，“做贼”成功后，有几分愧疚和暗喜。

　　她在心里默默的倒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九十九。终于，一道温和清亮的男声响起。

　　“你要去北京吗？”他问。

　　谢烨点点头：“是的。”然后连连问：“你呢？”

　　男人笑着点头：“我也是。”

　　谢烨心中缓缓升起一股朦胧的甜蜜感，随即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

　　后来，他们从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聊起了自己喜欢的诗歌和电影。他们彼此是那么的陌生，却又无比的“熟悉”。

　　

　　顾城和谢烨

　　一见如故。

　　谢烨万万没想到，火车开得慢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

　　然而，黎明时分，火车终于到站了。

　　谢烨慢慢收拾行囊，后面是父母催促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舍不得放手，但同时又强烈地期待着什么。

　　爸爸走到谢烨身边，把她的行李拉到手上。抱怨道：“怎么这么慢。”

　　谢烨没有说话，默默地跟在父亲身后，向着马车门走去。

　　“等一下——”

　　谢烨猛地转身，男人递给他一张纸条。

　　“这是我的地址。”

　　

　　顾城

　　谢烨看着眼前的纸条和男人微垂的眸子，只觉得胸口“鼓鼓”，“顿”。

　　要命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谢某的眼皮子底下。一边是男人殷切的目光，一边是父亲不以为然的轻咳。

　　谢烨咬了咬牙，飞快地从男人手里“夺过”纸条，躲过了父亲的“眼神攻击”，一路小跑下了火车。

　　自从在火车站离开后，她的父母似乎生怕她被骗，时不时在谢烨耳边说：“他是个怪人。”

　　其实不止父母这么说，就连谢烨自己也不禁这么想。

　　但是女人似乎总是有一种“冒险心理”，就是明明知道危险，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对于谢烨来说，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对她有着巨大而强烈的吸引力。每当我想起他，我的心就会跳得更快。

　　看着皱巴巴的字条，谢烨骗不了自己：“她想见他。”

　　沿着长长的白杨路走着，谢烨终于在一户人家面前停了下来。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轻轻敲了敲门。

　　

　　顾城和谢烨

　　让谢烨没想到的是，开门的竟然是他妈妈。她热情地将谢烨迎进了屋子，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很快，谢烨就遇到了她心目中的那个人。

　　他睡眼惺忪，口袋里揣着钢笔，衣服上沾满了墨水，看上去有些粗野。

　　谢烨觉得很可爱，忍不住在心里轻声呼唤他的名字：顾城。

　　又是一段愉快的对话，两颗幼小的心更贴近了。

　　临别时，谢烨问他，“你能给我写信吗？”

　　“对，就写这么多。”

　　顾城和他的手相比，厚度至少相当于两本小说。

　　

　　顾城和谢烨

　　回家的路上，谢烨开开心心的走着，第一次觉得夏天这么美好。她想：她爱上了一个叫顾城的男人。

　　在他们热恋的日子里，谢烨听到最多的不是祝福，而是反对。因为顾城是天才诗人。

　　谢烨爱诗人的才情和忧郁，而谢的父母更担心诗人的漂泊和多愁善感。

　　用谢妈妈的话说：“如果真的喜欢他，可以一起谈恋爱，但不要结婚。”

　　热恋中的谢烨不想只是“及时行乐”，她期待与顾城“朝夕相处”。

　　于是两人不顾家人的反对结婚了，“吹响”了他们悲剧的号角。

　　在顾城的世界里，写诗和创作才是最重要和必要的。他的高贵与倔强，是他作为诗人的执着，却换不来生活中的温饱。

　　

　　顾城和谢烨

　　谢烨理解顾城的骄傲和野心，所以他只能替他背起家庭的重担。

　　谢烨愿意为顾城做任何事情。

　　他们在新西兰定居，顾城不会说外语，谢烨就充当了翻译。顾城不会开车，谢烨来当他的司机。顾城不会打字，谢烨是他的稿子编辑，他说她写了...

　　顾城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无理取闹地依赖谢烨。

　　很多人说谢烨“卑微到尘埃里”，但她很享受被爱人依赖和需要的生活。

　　这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爱的人。

　　

　　顾城和他的朋友

　　其实，这种盲目的自我付出和不对等的伙伴关系，只会让双方的关系病态和畸形。

　　至少在顾城眼里，他们的爱情已经变得“鸡肋”，幻想得到新的“刺激”。

　　更让人吃惊的是，明察秋毫的谢烨不仅没有“及时止损”，反而为老公找到了“新欢”。

　　1990年，谢烨送李颖一张去新西兰的机票。

　　对于这个明目张胆向丈夫示爱的女人，谢烨并没有简单地把她当成情敌，而是当成了转移顾城感情的“帮手”。

　　

　　李颖

　　两个人的关系中有第三者。不过，当事人三人并不觉得奇怪，甚至还“美滋滋”地开始了他们三人的“反常婚姻”。

　　在这场荒谬的事件中，顾城无疑是领头羊。他享受着谢烨对他的包容和呵护，也“沉溺”在李影的迷恋和热情中。

　　两个女人的“追求”，让顾城更加沉浸在这段“违背伦理”的关系中。他误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是所有人的“领袖”。

　　他的纯真和霸道“膨胀”到了极致，不愿接受任何质疑和不服从的声音。

　　谢烨早已习惯了自己的“无知”，李影却在相处中有一种“退缩”的感觉。

　　在李颖看来，顾城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温文尔雅的绅士。相反，他偏执狂、狂妄自大，甚至暴力。

　　谢烨、顾城、李颖

　　也就是说，顾城不是一个“正常人”。

　　偶像形象崩塌，丽颖选择悄悄“逃”。李颖不辞而别，对顾城来说无异于“背叛”。

　　也许是思念，也许是报复。顾城干脆把自己与李英的爱情、私事的所有细节都写进了本子。

　　1994年，长篇小说《英儿》出版。

　　不拘一格、花花绿绿的文字背后，其实充满污秽和尴尬。更讽刺的是，顾城不会打字，而这本小说是谢烨编的。

　　顾城一脸追忆和纵容，阐述了他与李英“说不出口”的关系。谢烨只能被动地听着，将他们荒唐的爱情“写成书”。

　　

　　顾城和他的朋友

　　多么可笑和恶心！

　　谢烨早就麻木了，感觉就像行尸走肉。曾经为顾城欢呼雀跃、小鹿乱撞的心房，如今没有了“生机”。

　　谢烨忍不住问自己哪里不对劲。

　　她只想要一份纯真的爱情，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丈夫，她觉得陌生人终究还是陌生人。

　　她想，也许他们的爱已经“死”了，但她执着于当初的美好，不肯承认。

　　谢烨对这段婚姻感到“累”了，想着要不要离开。但忘了顾城的偏激和“疯狂”吧。

　　1993年10月8日，新西兰怀赫科岛一如既往的平静。

　　顾城父子

　　谢烨和顾城又吵了一架，歇斯底里的两人失去了理智。

　　谢烨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看着顾城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谢烨心中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第一次，她想要逃离她如此深爱的男人。

　　看到顾城突然转身离开了门口，谢烨不由松了口气。可还没等她站起来，顾城又回头了。

　　他的脚步很快，呼吸也很粗重。更可怕的是，他此刻的手上，仿佛握着一把闪闪发亮的斧头。

　　谢烨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抬手高举斧头，重重劈下。

　　剧痛席卷而来，血腥味分明刺激着谢烨的神经。直到此刻，她的眼中，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

　　

　　谢烨父子

　　谢烨看着自己身上不断涌出的血迹，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却响起阵阵熟悉的声音。

　　“你要去北京吗？”

　　“这是我的地址。”

　　“我叫顾城，你在哪里？”

　　谢烨觉得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是在第一次见到顾城的盛夏。这是她少年时代最美的“邂逅”。

　　谢烨软软的倒在地上，身前的影子已经模糊不清，看不清脸了。她第一次问自己，他真的爱她吗？

　　也许曾经是爱，但是当他一斧头砍他的时候，那点点爱大概就没有了。

　　

　　顾城

　　我还爱他吗？谢烨没有回答，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妻子，顾城茫然地匆匆走出门。

　　“我爱，因为渴望，也因为恐惧。在花园里，我因离光太近而失明。”

　　“我希望每一刻都像彩色蜡笔一样美丽，我可以在我心爱的白纸上画出笨拙的自由……”

　　顾城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任性的“孩子”。如今，让他“耍花样”的人，被他“掐死”了，他的爱与惧，也随之“死”了。

　　于是，这个一生不肯长大的“巨婴”也自杀了。

　　

　　顾城

　　谢烨和顾城的爱情在初遇时达到了“最佳”，而后就只是“走下坡路”。

　　只是没有人愿意提前放手，悲剧是“不可避免的”。

　　你应该是一个梦，我应该是一阵风。梦醒了，风停了，故事就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