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新冠肺炎”想起在部队经历的传染病,“全军覆没”的学员区队

栏目:热点资讯  时间:2020-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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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全世界和国人关注的头等大事,就是“新冠肺炎”了,搞的地球上人心惶惶,造成了巨大人员、财产损失,关键时刻还是人民子弟兵和公有制医院白衣战士挺身而出,不怕牺牲,救广大人民群众于水火危难之中。

  “新冠肺炎”的出现,使我想起了41年前在部队我经历的一次传染病,造成了一个学员区队人人中招,“全军覆没”。

  1979年对越作战后,前线部队撤回营房,广州军区炮兵司令部下达指示,从军区20多个炮兵团里,抽调各专业干部到炮兵教导队学习,时间5个月。每个团4~5人,6月25号报到,7月2号开学典礼。

  参加学习的学员都是刚从南疆战场上走下来的战斗骨干,带着一身硝烟,虽然战争是从2月17日至3月16日,但是,参战部队都在边界驻扎,没有立即撤回营房,炮兵26团6月16日才从广西边境撤离,18日到达大营,紧接着我就来到花县广州军区炮兵教导队学习。

  我当时是炮一师26团指挥连侦察排长,分配在炮兵教导队侦察专业学员一区队,我们一区队有三个班,大概30人左右,在一个大宿舍里。区队长是山东莱芜人,73年兵,长的样子还记得,姓名记不得了,为人厚道实在,非常节约,整个夏天洗澡都不用香皂,洗衣服也不用肥皂、洗衣粉,给区队学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侦察专业开设四门课程:政治教育、炮兵战术、射击指挥、军事地形学。对于侦察兵出身的我,军事地形学是老本行,学习压力不大,但是,射击指挥,炮兵战术是新课题,必须下大力气认真学习。当时参加学习的都是20多岁年轻人,朝气蓬勃,积极向上。

  刚到校,认识了两个淄博同乡战友——炮一师27团的孙传崇、25团的司志崇。我们都是淄川区人,都是侦察兵,虽然同部队同乡同专业,但是不一个团,过去都不认识,初次认识,非常高兴。在安排床铺的时候,我们三个挨在一块,我的床靠最西边贴墙壁,然后是过道,司和孙的床并在一块。往东是十五、六人,每两张床并一块,留出过道,我的床北边,另外一排床铺,也是十五、六人,依次整齐排列。

  我们的学习非常紧张,到了晚上还要做作业,熄灯号一响,马上睡觉。开始几天,我睡一觉醒了后,听到临床司志崇在抓身上,并没有在意,时间一长,他天天夜里“哧啦、哧啦”的抓痒痒,我就问他:“你天天夜里不好好睡觉,到处抓啥?”

  他告诉我:“我们打仗的时候,在高巴岭猫耳洞里得了湿疹,一直都是这样痒痒,夜里痒得更厉害。”

  我问他:“你没有到团卫生队拿点药吗?”

  “拿了多次药,不大管用,我也没信心治疗了。”他回答道。

  这事我也没有放心里,因为我们两人的床铺相邻,有时他会坐我的床,有时我也坐他的床。时间一长,我觉得裆部痒得厉害,尤其是夜间钻心的痒。我到炮兵教导队卫生所里去看病,医生告诉我是湿疹,拿了些药涂抹,也有口服药,用上药后也管点用,但是效果不大。

  又过了一段时间,和司志崇的床并在一块的孙传崇也感到皮肤奇痒难受,症状和我一样。我当时怀疑是司志崇传染给我俩的,也不一定是湿疹,因为我看病的时候问过大夫,大夫说湿疹不传染。

  作者1979年9月14号日记:“最讨厌的还是现在的生湿疹,或者说是皮炎,痒得难受”

  我的病在卫生所一直按湿疹、皮炎治疗,但就是治不好。时间过去了几个月,区队里多人都出现了裆部瘙痒的症状。我的病情更厉害,裆部,腰部,上肢到处都是红疙瘩,两手的十个手指缝里也开始奇痒难受,有黄色的水泡,我觉得这病不能指望小小卫生所给治疗了,必须到大医院去看医生。

  好在花县炮兵教导队距离江村177部队医院并不远,我约司志崇、孙传崇他们一道去看病,他两个上进心特强,意志坚定,为了学习,不愿意去。我是坚持不住了,又约了区队另一个患病战友同去,那个战友我现在只记得相貌,姓啥名谁没有一点印象了。

  经过请示区队长,然后报给大队长同意,在卫生所开了转诊单,我们两人结伴,10月4号从教导队搭乘公共汽车到了江村177医院。大医院的医生就是水平高,到了门诊部一看,军医马上说“这是疥疮,你们怎么搞的,病情这么严重才来看?”

  军医这么一说,吓了我一跳,第一次听说这个病名,我赶紧问医生:“这病好治吗?”

  军医说:“很好治,必须住院!”

  当时我们正在学习精密法射击,舍不得学习机会,我要求拿点药回单位。军医很负责,坚决不同意,我们只好住了下来,办完住院手续,在177医院一外科66床。

  我们到了病房后,护士拿来了病号服,要我们马上洗澡换衣服。同时给了一些硫磺膏和一个大袋子,叫洗完澡后把硫磺膏擦在身上,把换下来的衣服和携带的所有物品装在大袋子里交给她,要进行高温消毒。

  硫磺膏是治疗疥疮的特效药,只用这一种药,擦上后,第一个晚上就美美地睡了个好觉,真舒服啊。

  到了大医院才知道,疥疮是由疥螨引起的接触传染性皮肤病,极易在集体宿舍中传播 ,还可通过衣服、内衣、毛巾而传播。雌虫在离开人体后至少可存活数天,潜伏期约1个月左右,也可长达2个月。发病后皮肤剧烈瘙痒,严重者偶可伴发急性肾炎。

  在得知这种病是传染性疥疮后,我马上写了一封信给区队长,告诉他这种病名,治疗方法等等。

  在177医院住院大概十多天,完全康复了,在我们两人的要求下,出院了。回到教导队的宿舍后,进门一看,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孤零零的三张床,有我们两人的床,另一张床是姓S的战友,因为床头有姓名标签,人都去哪里住了?我觉得很奇怪。

  中午吃饭时,S战友回来了,我问其他人都去哪里住了,他才仔细告诉我,我们去医院住院后,从我的来信中才知道大家得了“疥疮”。教导队找了另外一个宿舍,把患病的人隔离在那个宿舍里,卫生所医生弄了些硫磺膏发给患者自己治疗。开始隔离了七、八个人,过几天又隔离了几个病人,陆陆续续二、三十个人都发病,搬到隔离室去了,宿舍只剩下了S战友一人,可以说一区队“全军覆没”。S战友自豪地说:“在我们宿舍里三十多个人,只有我一人身体好,没有被传染!”

  其实真实情况是,S战友体味很大,全区队学员在学习、训练、生活中都躲着他,所以,他没有被传染,真是因祸得福。41年过去了,一区队人员,除了我的同乡战友外,其他人都不记得姓名了,只有S战友我清楚地记得他的姓名,他的长相,也知道他很有能力,很聪明,干到了团参谋长才转业。

  炮兵教导队一区队全部感染“疥疮”,主要原因是卫生所的军医水平差,误诊所致。我们6月下旬到校,司志崇已经带病了,也到卫生所去看过病,可是80天后的9月14号,我的日记还记录是“湿疹、皮炎”。如果早确诊“疥疮”,对症下药,一、两周就会治愈的,也不会导致一个区队30多名年轻军官“全军覆没”。

  从战场上带回疥疮传染源的司志崇战友,已于2013年阴历7月21日英年早逝,我和孙传崇还有其他战友去送他最后一程。在遗体告别时,看到昔日英姿勃发的老战友,躺在透明棺材里,被疾病折磨得骨瘦如柴,已经脱形,我难过地流下了热泪。唉!神马都是浮云,活着就好!

  当前“新冠肺炎”使人谈之色变,其实世上万物,都遵循一个定律:“一物降一物”。总有治疗这种疾病的特效药,只是现在没发现或者没有研发出来而已。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有优越的社会制度,可以举全国之力办大事,一定会很快发现、研究出特效药来,到时这个病可能就像普通感冒发烧一样的,到小药店里花上几十块钱买盒药,就可以治好了,我坚信,没有任何艰难险阻能够阻挡中华民族崛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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