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18岁时把她占有。 四年夫妻生活,可他从来没想过要娶她。

栏目:热点资讯  时间:2023-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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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她18岁是把她占有。

  四年夫妻生活,时间不长不短,可他从来没想过要娶她,人人都说,她配不上他。

  终于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接通,听到哪边有五下敲击。

  他知道三下是问他晚上回家吃饭吗?

  四下是问他放学了可以接她回家吗?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可五下是什么?他不知道……

  1. 你要结婚了,我应该离开

  男人气势摄人,她只能坚持打着手语反复解释,随着她的坚持,男人越发愤怒,大掌猛然扼住她的下颚,“阿渺,你凭什么离开?”

  阿渺忍着痛不解地望着男人,他力道加重,“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在徐家十四年,这十四年里我对你怎么样你没有感觉吗?现在说走就走?”

  阿渺心里一阵悸动,他的意思是……他在乎她?

  可他确确实实是要结婚了。

  眉尖紧蹙,固执地朝他比划着:你要结婚了。

  随着她的坚持,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半晌,男人手指往上爬,轻轻落在阿渺的眉心,“阿渺,你是个好女孩儿,可你应该知道我不能娶你。”

  陈渺脊背一僵,双手紧紧握拳,男人满眼温柔,可说出口的话,却如利箭。

  “无论怎样,我堂堂徐瑾娶一个残疾人说出去会被人笑的。”

  一个残疾人。

  原来在他眼中,她自始至终都只是个残疾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她满十八岁时把她占为己有?

  这四年,又跟她过着普通夫妻的生活?

  心口,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那请放我离开。”她仍然打着同样的手语。

  徐瑾眼眶一缩,额头青筋隐约直跳,语气凌厉起来:“阿渺,你是我们徐家的养女,我这辈子的血袋,这世上,也只有你能为我生孩子。你觉得我会让你走?徐家会容你放肆?”

  一句话,令阿渺如坠深渊。

  她四岁被父母扔于孤儿院门口,八岁被徐家收养,只因她与徐家大少都是稀有的P型血,名义上她是徐家的养女,实质上不过是徐家以防万一给徐大少准备的血袋。

  如果,她仅仅是血袋,她也不会心生痴念。

  “不,我想离开。”无惧于他的怒火,她眼里全是坚持。

  徐瑾俊脸一冷,下一秒,阿渺纤瘦的身子被他一扯,整个人被摔到了大床上,他粗粝的指腹滑过她手臂上方的小伤口。

  “不,我不想生孩子。”陈渺目光慌乱,四年前,在他占有她的当天,她就被做了‘皮埋’,两个月前,埋在那里的‘硅胶囊管’突然被取了出来。

  “阿渺,我舍不得放你走,你乖一点,我不会亏待你的。”他的声音温柔中透着霸道和悍然。

  陈渺咬着唇摇头,她顽固的抗拒,终于惹得男人不快,鹰眼沉沉,捉住她的双手死死压在头顶,身上的衣服应声撕裂,男人似猛兽,折着她的身体,凶猛驰骋。

  她那点小鸡力气的反抗,凭添了他的兴致。

  尽兴之后,男人洗了澡,扬长而去。

  阿渺拖着酸疼的身子穿衣服,想要立刻离开,然而老宅的刘婶突然来了,拦着她不让走,她死活坚持,刘婶看好戏地让开。

  等她走到门口才知道门前被四个保镖团团围着,别墅四周,同样围满了黑衣人,她走不出半步。

  她硬是往外冲,结果被两个男人架回来扔到房内,不死心地反复,直到把自己折腾的再也没了力气。

  痛苦和挫败,在胸口涌动,她说不出半个字,只紧紧抿着唇角。

  一旁的刘婶冷眼旁观,“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从小吃徐家的饭长大的阿渺紧咬牙齿,脸上流露出拒绝。

  2. 生个孩子

  刘婶冷笑,“阿渺阿渺,少爷为你起这个名字,不就是希望你一辈子听话任人揉捏吗?”

  踏进徐家时,她还没个正式的名字,于是,徐瑾给她起名阿渺。

  这么多年,她也被叫习惯了,甚至与他水汝交融时听他唤这个名字,会生出说不出的感动,觉得动听至极。

  此刻经刘婶提醒,感动瞬间变成了讽刺,刺的她胸口闷痛,就连跟徐瑾的温存也变得冰冷起来。

  现在,他不但强迫她,更囚禁她。

  时间煎熬的前行,她的心脏仿若被丢进寒潭,一天天变冷。

  如此两个月后,她出现了剧烈的呕吐反应,刘婶木着脸把验孕棒扔给她,她把自己关在卫浴间,看着两条横杠发呆。

  她真的怀孕了。

  偏首,望向窗户,徐瑾已经把她晾在别墅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他连个电话都没打来,她也想尽办法逃离,可重重围困下,根本束手无策。

  算算日期,他和洛锦苏就在这几天要举行婚礼了。

  得知他要跟洛锦苏结婚,还是她回徐家老宅时偶然听刘婶和高叔私下议论才知道。

  怪不得她回去,佣人们看她的目光都不同以往,大家知道她十八岁搬出老宅跟徐瑾同居,都对她高看一眼。

  可现在,无不鄙夷唾弃,认定她根本就配不上徐瑾,是个活该被抛弃的人。

  高叔那时感叹:“阿渺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刘婶不以为然,“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是个哑巴,徐家世世代代的豪门,钱多的够填海,你说怎么可能娶她这种一无是处的残疾人?说白了,她现在就是个暖床的,等少爷结婚,她的用处也就只剩生孩子了。”

  她站在花园的一角,听着他们的议论,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心头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她是最后一个知道他即将结婚的人,她不敢置信,心乱如麻。

  她硬着头皮去找徐母询问,得到千真万确的答案,同时被恶狠狠羞辱一番。

  徐母说她是贱泥……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她儿子娶她。

  或许是这四年跟他相处的太过美好,她情不自禁生出一丝希翼,梦想他有可能娶她为妻,最终,现实恶狠狠给了她一记大耳光。

  梦碎了,心痛了。

  眼下她千万个不愿意,还是怀孕了。

  双手不自觉去摸平坦的小腹,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而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叫另一个女人为妈妈。

  “阿渺,验出结果没?开门。”刘婶的声音,在门外硬邦邦的扬起。

  阿渺很想一个人待会儿,可刘婶不让,房门被保镖硬生生撞开,刘婶冷着脸抽走了她手中捏着的验孕棒,看清结果后,阴阳怪气的扯了扯嘴角,“还要去医院做个B超检查看是不是宫内孕。”

  阿渺被监视着收拾好出门去医院,B超显示确实是宫内孕,刘婶风风火火地忙着打电话‘报喜’,阿渺乘机去了洗手间,从窗口逃跑。

  她本该不顾一切地立刻远离这座城市,可半路上却被整条街的豪车吸引,每一辆车上都贴着大红喜字,最前面的林肯房车上缀满鲜艳夺目的玫瑰花,半降的玻璃窗内映出徐瑾西装革履的身影。

  原来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鬼使神差的,她跟着车队到了酒店,酒店门口放着巨大的婚纱照,两人甜蜜相依,看起来很般配。

  不受控制的,走进了婚礼现场。

  有那么一瞬间,阿渺感觉自己进了皇宫,目光所及皆是荧幕上的大人物,往里看去,高台上,新郎官正在亲吻新娘子,现场的气氛热烈欢快。

  “……现在请来宾们举起酒杯,祝福这对新人新婚愉快,白头偕老,真爱永恒!”司仪高亢的声音把喜庆的气氛推到高潮。

  阿渺冲到台下,奋力地张嘴,想要喊出一句不要,可她只发出啊呜的悲鸣。

  双手朝着台上的徐瑾焦急地打着手势,“我怀孕了,求求你,别跟她结婚,求你……”

  她怪异的举止引来周围诸多好奇的视线,人们见她打着哑语,不约而同地判定她是个无足轻重的残疾人。

  一个残疾人,怎么配来徐家唯一继承人的婚礼现场?

  阿渺被安保人员钳制住,不由分说地往外拖。

  眼睁睁看徐瑾娶别的女人,明明心口撕心裂肺的痛,可她却根本发不出半个字,只有痛苦的呜咽声,悲怆绵长,淹没在一片祝福语中。

  眼泪,倒流进心里,疼到痉挛。

  徐瑾深沉的目光轻飘飘略过被桎梏的她,俊颜没一丝波动,若无其事淡笑着配合司仪跟新娘互动。

  3.

  阿渺的出现,就像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被投进大海,连点涟漪都没激起。

  酒店外,刘婶已经领着人在等她了,她被塞进了车里,刘婶端坐一旁,气得不停地咒骂,“一个小哑巴,居然想嫁给徐家少爷,真是痴心妄想……要不是洛小姐上次怀孕有溶血反应自动流产了而你的P型血又跟少爷的相配,否则你连给少爷生孩子都没机会,还有脸跑到婚礼现场,真是够下贱的……”

  徐家有钱,早就调查过全国的P型血有多少人,结果只有十个,这十个当中,也只有阿渺跟徐瑾年龄差最接近,当然,也更好掌控。

  阿渺听着,情绪渐渐绷不住了,脑海里都是徐瑾那个风轻云淡的眼神,好像她就是他踩在脚下的蝼蚁,卑贱的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心口,绞痛的厉害。

  回到别墅,她被关在了楼上。

  她趴在床上无声地哭泣,从白天哭到黑夜,最后想到哪怕自己哭死,也不会有人来安慰一句,到底止住泪挣扎着坐起来。

  这时窗外的天空突然窜起漫天的烟花,烟花是特制的,在空中显出字形,‘我爱你’三个字,在黑幕之下不停地变幻,美的动人心魄。

  她站在窗边怔怔看着,止不住去猜想这烂漫的烟花是谁精心布置的。

  房门突然打开,刘婶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见她站在窗边仰望天空,轻蔑地哼了声,“少爷的婚房就是前面那栋别墅,这烟花也是少爷特意为少夫人准备的,是不是很羡慕?”

  阿渺身形一颤,不由自主扶住了窗棂。

  刘婶冷笑,重重地把吃的放下,“可惜你这条贱命配不上少爷。”

  房门再次被锁住,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耳畔连绵不绝的爆竹声像是魔咒,zhà的她脑袋嗡嗡作响,她痛的弯下腰,踉跄着走过去把托盘拂到地上。

  眼泪,啪嗒啪嗒落在饭菜上。

  难道哑巴就是低贱?

  就不能得到公平的对待?

  就不配得到幸福?

  既如此,他为什么又要占有她,又为什么会对她好,为什么?

  夜渐浓,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绝望,把室内所有的灯都开着。

  她睡不着,抱着双膝靠在床尾,毛茸茸的脑袋搁在膝盖上,自虐似的听着窗外的一切动静,想象着徐瑾的新婚夜会是什么样的。

  他比她大整整12岁,她十八岁时他已经三十,三十岁的他,成熟稳重,气势摄人。

  在男女情事上,更是技巧娴熟,十八岁的她,整个人都是生的,紧张的在他身下不停的颤抖。

  他当时紧握住她的手,伏在她耳边低声诱哄,“把你交给我,我会保你一世无忧。”

  他的眼神很柔,像是漫天星辰落入他眼底,她吃了迷魂药似的,痴痴傻傻地笑着,笨拙又战栗地去吻他的唇。

  转眼,他们在一起四年了。

  “阿渺──”正当她恍惚时,记忆深处的声音低唤着她。

  你是奶妈

  阿渺泪光朦胧中抬头,看到徐瑾伫立在她面前,他身后映着璀璨星空,真实的像在做梦。

  “瑾哥……”她唇瓣蠕动,激动的起身扑进他的怀里,她想他,想的心儿疼,可是……陌生的香水味飘进了鼻端,再定睛细看,他身上只穿着睡袍。

  这睡袍簇新的,胸口用金线绣着戏水鸳鸯,沾着喜庆的气氛。

  遽然后退,昏沉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清明。

  现在几点了?

  徐瑾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他的新婚夜,不知怎的大发慈悲地来她这儿?

  她口不能言,可一切都写在了脸上。

  徐瑾靠近她,想要拉住她的手,她远远地躲开他,他不悦皱眉,“我听刘婶说你怀孕了,我很高兴。”

  他的语调平稳,好似她怀孕在他预料之中。

  “孩子生下来,叫我什么?”阿渺打着手语,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徐瑾。

  徐瑾薄唇轻启,“你是奶妈,”顿了一下,他微笑,“这样不是很好吗?”

  阿渺踉跄着后退,手撑到一旁的圆桌上,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她要做自己亲生孩子的奶妈?这样哪里好了?

  目光,不禁流露出愤怒和不甘。

  徐瑾笑笑,“你应该明白,我是不可能娶你的,而你又爱我,不是吗?你为我跟锦苏生下孩子,你是孩子的奶妈,可以亲自给他哺乳照顾他长大,又能留在我的身边,这是最好的法子。”

  阿渺咬唇,死死瞪着理所当然的徐瑾,“你太太同意吗?”

  徐瑾点头,“她那边你不用担心,她一定会对孩子视如己出。”

  他的表情,平淡的残忍,安静的伤人。

  阿渺双手握拳,徐瑾凭什么认为她愿意留下?凭什么认为她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的女人抚养?

  他这么做,把她置于何地?他曾经有多温柔,现在就有多伤人。

  4.

  她没办法直视着他,梗着的脖颈耷拉下来,目光下垂,像是一只战败又没资本翻身的蟋蟀。

  徐瑾来到了她的面前,看到地上被打翻的饭菜,剑眉一皱,下颚,猛然被挑起,“阿渺,你要乖,你不乖的话,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阿渺挣脱不开,一滴泪顺着脸颊滑到他的指腹,他被烫的瞬然缩回了手。

  见她流泪,他不禁烦躁起来,剑眉皱的更紧。

  阿渺身子滑了下去,她确实饿了,很饿很饿,她跪到地上,像是一只狗抓食脚边的饭菜,徐瑾眼角直跳,猛地弯腰拽起阿渺,“你做什么?这些饭又冷又脏,你可以叫刘婶再弄一份。”

  阿渺嗤嗤的笑,她难堪的身份,在徐家已经没了立场,刘婶只会骂她低贱说她痴心妄想,她不想低头,不想!

  “刘婶──”徐瑾无视阿渺的抗拒,高喊出声,刘婶顶着困倦很快来了,“去弄一份饭菜给阿渺端来。”

  刘婶瞥一眼阿渺,匆匆去弄。

  阿渺勾着徐瑾的脖颈,怪异的笑,她用唇形问他:“从此以后,我要跟你太太争宠吗?你对我好一点,我的日子是不是就好过一点?”

  徐瑾低头,重重地欲吻阿渺的唇,刚触到,阿渺疯了似的抽身退离,她愤怒的想要大喊大叫,却只发出难听的吱嘎声。

  她指着前方刘婶说的那栋别墅,那里面,住着他的新娘子,是个与他门当户对且健全的美丽女人。

  他的喉结处,有明显的暧昧痕迹,可想而知他刚刚跟新娘子做了什么。

  她疯癫的样子,惹得徐瑾长眉紧皱,藤心烦气躁的扬声:“阿渺,不该你得到的就别妄想,否则只会凭添痛苦。”

  阿渺死死咬唇,全身痛的绷成了一张弓。

  徐瑾走后,刘婶端着新鲜的饭菜进来了,脸色很冷,一边收拾地上的狼藉一边喃喃咒骂。

  阿渺手抚腹部,内心翻搅,理不清对这孩子是爱是恨,看着饭菜,虽饿却没半分味口,正打算不吃时,徐瑾去而复返,目光如炬盯着她,“阿渺,整个徐家都很重视这个孩子,包括我,你一定要好好生下他。”

  阿渺突然失控地打着手语,“如果我要打掉孩子呢?”

  徐瑾眼眶一缩,厉声出口:“我不准。”

  阿渺哀哀的笑,“孩子在我肚子里,我说了算。”

  徐瑾墨眼泛出凶光,“阿渺,你要是不乖,日子会很难过”

  阿渺咧嘴做出大笑状,她茕然一人无牵无挂,本以为得遇良人一生有依,终于不用再过孤苦无依的日子,可现在希望没了。

  当着他的面,她把肚子对着桌角一撞,她的狠绝果断,非徐瑾所料。

  随着她的倒下,耳边响起刘婶尖锐害怕的抽气声。

  “该死。”徐瑾一把抱起阿渺直奔楼下,阿渺忍着腹痛,打着手语,“你别救了,我不想生一个喊别人妈妈的孩子。”

  徐瑾俊脸阴沉,“闭嘴。”

  在刘婶的呼喊下,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徐瑾抱着阿渺坐进车内,路上,他已经联系了信得过的医生。

  医院内,一番检查和抢救,孩子最终保住了。

  “徐先生,陈小姐怀的是双胞胎,更要小心谨慎,如果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恐怕孩子就难保了。”宋医生一脸凝重,面对沉着脸的徐瑾丝毫不敢大意。

  徐瑾眉目一凝,“双胞胎?”

  宋医生点头。

  徐瑾握拳,气势汹汹的回头,刘婶诚惶诚恐的解释:“白天检查的时候医生没说。”

  徐瑾气不可遏,在他的吩咐下,那名可怜的经验不足的B超师从此与医院无缘。

  病房内,阿渺双手被捆侧身躺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闭上了眼。

  “阿渺,你怀的是双胞胎,你真的忍心伤害他们?”徐瑾的手落在了阿渺的头上,安抚的摩挲。

  双胞胎?

  阿渺睫毛颤动,手肘不自觉往腹部移了移,她其实也舍不得啊。

  如果她执意不要,不就一下子害了两条命?

  含着泪,朝徐瑾点头,徐瑾若有似无的叹气,“阿渺,你太倔了,我没办法再相信你。”

  从医院回到家,阿渺才明白徐瑾对她的不信任如此沉重。

  他把她扣在了大床上,双手双脚都被绑住,每日吃饭都是刘婶喂,如果拒绝进食,就会给她打各种营养液,上卫浴间时,她会被松绑,可除了刘婶,还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牢牢盯着她。

  房内一切带角及危险的用品,全部被拿走了。

  阿渺躺在床上,每天望着窗外的一角,数树上凋零的落叶,如此无所事事的日子让她感到混沌,直到惊觉腹中传来胎动,才模糊意识到可能这样已经很长时间了。

  5.

  过了几个月。

  季节有秋天转到冬天,室内的暖气开得恰到好处。

  “你就是那个代孕妈妈?”冷不丁的,一道柔曼的女声响了起来。

  阿渺转头去看,看到一个气质高雅身材曼妙的女人,她认识,是名媛洛锦苏,正是徐瑾的太太。

  洛锦苏笑着走近,目光在阿渺身上溜了一圈,神情,就像在看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我忘了你是个哑巴了。”她好似才想起来的轻笑,慢条斯理站在床边鄙夷轻蔑地看着没法动弹的阿渺。

  阿渺偏开头不理她,谁知她忽地弯腰,伏在她耳边低语,“阿渺,做哑巴很辛苦吧,毕竟有苦不能言一定会很痛苦。”

  阿渺紧紧抿着唇角打定主意不理会洛锦苏。

  可是洛锦苏突然伸手,恶狠狠地挤压捶打她的腹部,脸上挂着的是冷酷残忍的微笑,她拼命的扭动身子想要躲开她的魔抓,可怎么都躲不开。

  “你以为你怀孕我就不敢动你了?”洛锦苏不依不饶,阿渺只得扭着身子把背对着她。

  正当她疼的冷汗直冒时,洛锦苏忽地收手,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娇柔地喊:“瑾──”拖长的语调,犹带着新婚燕尔的甜蜜。

  徐瑾来了。

  阿渺牙齿打着颤朝着徐瑾看去,张嘴,很想告诉他刚刚洛锦苏都对她做了什么,可她只发出粗嘎的呜呜声,对了,她是个说不出自己痛苦的哑巴。

  想要打手语,又发现双手被缚,她喊不出比划不出,只能忍着疼看着洛锦苏跟徐瑾秀恩爱。

  “瑾,你看阿渺脸色这么苍白,一定是一个人待着太闷了,而且宝宝月份大了,也到了该胎教的时候,阿渺又是个哑巴,这胎教就让我来做吧。”洛锦苏挽着徐瑾的胳膊,语气诚挚。

  徐瑾看了看阿渺隆起的腹部,点头,“可以,不能因为她是个哑巴,就耽误了胎教。”

  洛锦苏赞同地微笑,“那我以后有空就过来给阿渺肚子里的宝宝做胎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决定了一件事,丝毫没过问阿渺的意思。

  阿渺大张着嘴,用嘴型拼命地跟徐瑾说不要不要,急的额头汗水直流,可徐瑾视若无睹,“你好好配合锦苏,我们徐家的孩子,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学习机会。”

  阿渺瞪大眼,眼底满是害怕和无力,洛锦苏会要了她孩子的命,她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瑾,该去老宅吃饭了,我们走吧。”洛锦苏挽住徐瑾往外走,回头的一瞬间,望向阿渺的目光冷到极致,嘴角更是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阿渺心灰意冷,感受着腹部不规则的胎动,心里害怕的要命。

  谁来救救她的孩子?

  他们会不会有事?

  她等了很久很久,可没有人帮她,偌大的卧室,只有她毫无尊严地被绑在大床上,她别无办法,只能不停地用心念安抚肚子里的宝宝,只能不停地祈祷老天保佑。

  没过几天,令她惊恐的事还是发生了,洛锦苏拿着一本胎教书光明正大地来到了她的卧室,她本能地卷缩起身子护住肚子,喉咙里发出义愤填庸的呜呜声,好似在激烈地说着什么。

  洛锦苏冷冷勾唇,“你一定是想说如果我把你的孩子弄掉了,瑾就不会有孩子了?”

  阿渺飞快点头,暗暗希望洛锦苏别再伤害她的孩子。

  洛锦苏诡谲的冷笑,“这个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找到了另一个能给瑾生孩子的女人。”

  阿渺惊愕的瞪大眼,害怕的全身都绷了起来,她的唇瓣蠕动,一直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

  洛锦苏忽地凑近她的耳边,恶狠狠的说:“因为瑾当你十八岁时就要了你,那么的迫不及待,那么的心急火燎,之后更是跟你同居在一起,那天的婚礼现场,你突然出现,他虽然表现的滴水不漏,可我还是窥见了他眼底的担忧,那天新婚夜……他连碰我一下都没有就来看你了……明明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心里好像却只有你,所以我嫉妒你嫉妒的发疯……我一定会弄死你的孩子,让你滚出瑾的世界。”

  随着她说出口的话,洛锦苏美丽的脸变得狰狞起来,双手毫不留情地朝着阿渺的肚子伸过去,阿渺恐惧的直摇头,满眼祈求。

  洛锦苏除了冷笑,没一丝怜悯。

  当她的手落在阿渺隆起的肚皮上,整个人倾身准备用力往下重重一击时,房门一响,紧绷中,回头一看,看到徐瑾居然来了。

  手,迅速地改为抚摸,脸上的表情也换了,“瑾你来了,我正在跟阿渺肚子里的宝宝沟通,他好像很喜欢我,还踢我的手呢。”

  6.

  “呜呜……”见徐瑾突然来了,阿渺拼命地扭动着脖子想要对徐瑾说些什么,她的神情紧张又害怕,看得徐瑾眉目一皱,目光定格在她脸上。

  阿渺满腹的害怕和无助瞬间爆发,泪流满面地望着徐瑾,张大嘴想要告诉他洛锦苏的恶毒,可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语调,她焦急的快要疯掉了。

  徐瑾见她如此激动,骨节分明的长指伸过去揩掉她眼角的泪,“你好好待着别乱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语调,带着不满,仿若只关心孩子。

  阿渺把下唇咬出了血,反复用唇形对徐瑾说着什么,徐瑾拧着眉心看着她。

  洛锦苏气得双手紧握,眼底,燃烧着疯狂的怒火和嫉妒。

  她刚要动手他就来了,上次是,这次也是,这也太巧了!

  明明有很多猜测和怀疑,可她不敢挑明,徐瑾个性深沉,谁也摸不准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万一触到了他的逆鳞,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见贱人拼命地想要告诉他她的打算,紧张的一把挽住徐瑾的胳膊,娇笑着开口:“瑾,我刚刚已经做过胎教了,我肚子饿了,现在出去吃饭好吗?”

  美人巧笑倩兮,任谁都不忍拒绝。

  徐瑾的目光掠过床头柜上那本翻开的胎教书,目光微微流转,转头十分认真地对洛锦苏说:“胎教要父母一起做才能出效果,下次你来一定提前叫上我。”

  洛锦苏面色一僵,徐瑾这么说,也就是说她以后只能有他陪同才能出入这里。

  之前也是,她想要来看看这个小贱人,可守门的保镖没有徐瑾的命令不让她进,他把这个小贱人关在这里保护的严严实实。

  心里气得要命,徐瑾防着她,看来只能另想别的法子了。

  “好,下次我们夫妻俩一起来做胎教,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我快饿死了。”

  阿渺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脑袋里全是洛锦苏的话,她说那天婚礼现场徐瑾是看见她的,也并没有真的无动于衷,新婚夜那晚,他也来看她了……难道,他爱她吗?

  刚刚,他是不是不动声色地解除了她的威胁?

  心里,情不自禁乱起来。

  她很想见一见徐瑾,很想亲自问问他,可她怎么才能见到他?

  刘婶来喂饭了,她安分地吃完,之后提出要去方便,刘婶不耐烦地出去叫人来盯着她,她坐在马桶上,迟迟不肯起身。

  刘婶催促,她还是不肯,并比划着双手:“我要见徐瑾,他如果不来我就不起来。”

  自己的孩子有别的女人来做胎教,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做胎教时,还被毫无尊严地绑在床上,更让她心里滴血。

  这次徐瑾不来,她死也不会再任凭他们把她绑回大床上。

  “你个小贱人你以为自己是谁?少爷陪着少夫人,没空理你这种货色。”刘婶气得大骂,恨不得上前抽阿渺几个大嘴巴,可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徐家的种,谁都不敢动她。

  “我要见徐瑾。”阿渺铁了心的坚持。

  刘婶最后没办法,只好通知了徐瑾,在阿渺坐在马桶上足足五个小时后,徐瑾姗姗来迟。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卫浴间门口,抬手挥了挥,房内其他人全都散去,只剩他们俩。

  “阿渺,你又胡闹什么?”他不高兴地皱眉,沉步来到阿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阿渺打着手语:“我想通了,宝宝也是我的亲骨肉,我爱他们,我不会伤害他们的,你不要再把我绑在床上了。”

  徐瑾目光深奥地审视着阿渺,缄默不语。

  阿渺发慌地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挪到他眼皮底下,深吸一口气,对他比划着:“我爱你,很爱,所以才会甘之如饴地和你在一起,所以我真的也爱我们俩的孩子,之前,是我太冲动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她讨好地踮起脚尖去亲他坚毅的下颚,意外的,他配合地低下头颅,双臂圈着她凹陷的腰,薄唇攫住她的,像以往很多次一样,深深长吻。

  阿渺坚持没一会便气喘吁吁,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徐瑾的臂弯里,他温软的态度让她生出希望,双眼期盼地紧盯着他。

  他的手指落在她唇上,“明天带你去医院产检,之后给你松绑。”

  阿渺目光一亮,情不自禁露出高兴,还没想好双手已经打出了之前一直想问的话:“你爱我吗?”

  她看见徐瑾墨眸一深,薄唇微抿,整个人陷入一种不寻常的安静中。

  在她屏息等待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静,徐瑾接起了电话,“好,我马上就过去。”

  是洛锦苏的电话。

  7.

  若一盆冷水兜头浇在阿渺身上,脑袋瞬间清明。

  她是不是被洛锦苏那些嫉妒的疯话搞傻了?

  他都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她还在傻傻的期待什么?

  就算现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徐瑾也不可能娶她这个哑女,他之前就说过了,那她到底还痴心妄想些什么?

  一抹苦笑,溢出唇角。

  徐瑾看她一眼,拉着她走到大床边,“你不要胡思乱想,孩子需要你保持良好的心情。”

  这话让阿渺一下子泪如雨下。

  他什么都明白的,明白她的处境,明白她的不甘和屈辱,可他仍然霸道地把她留在这里为他生孩子。

  为什么?

  洛锦苏说找到了另一个可以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换别人不行吗?

  他拉着她回到大床边,亲自给她手脚绑上,“阿渺──我明天就来看你。”

  他走了,走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原本以为没有期待了,可是想到他曾经对她的那些好以及洛锦苏的那些话,心里还是彻底的乱了。

  她恨自己没出息,恨得要命,可有什么办法,她还是止不住的爱他,爱成一个傻子。

  一夜辗转难眠,终于到了第二天,早饭过后,徐瑾来了,亲自去掉她手脚的环扣,扶着她先活动筋骨,之后带她去医院产检。

  产检过后的气氛诡异地变了。

  一直负责阿渺产检的宋医生一脸凝重地对守在外面的徐瑾说:“徐先生,对不起。”

  徐瑾长眉一挑,整个人变得暴躁起来,“怎么了?”

  宋医生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陈小姐怀的双胞胎发育畸形……两个胎儿共用一个心脏,根本没法成活。”

  徐瑾踉跄一下,高大的身形晃了晃才站稳,“你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幻听了,他和阿渺的孩子怎么可能畸形?怎么可能没法活?

  宋医生一脸无奈,“虽然这种几率很低,可还是很不幸地发生在了陈小姐的孩子身上。”

  阿渺躺在B超室等了许久也不见宋医生回来,便慢慢坐起身自己开门准备离开。

  冷不丁的,徐瑾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过来,“可以治疗吗?”

  不知道为什么,徐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能。”这是宋医生的声音。

  外面沉寂了很久很久,才听到徐瑾重新开口:“如果非要生下来会怎么样?”

  宋医生叹气,“就算生下来,可能也活不长,而且孩子会很受罪。”

  即使隔着一道门板,阿渺也感觉到了某种沉重压抑的气氛。

  他们在说什么?

  是她的孩子吗?

  她的孩子怎么了?

  “目前的情况只能剖腹产取出胎儿,等月份大了产妇也跟着受罪。”

  “砰──”外面传来巨大的砸墙声,听的人心尖发颤,阿渺推开门走出去,看到徐瑾头颅低垂,半张脸埋在臂弯里,脊背透出萧瑟。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站到徐瑾门前,打手语问他,她心中有所猜想,但却不敢承认。

  徐瑾抬头间,已经敛了脸上的所有雾霾,深沉淡定的看着阿渺,平静地握住她的手,“没事,我带你回家。”

  他牵着阿渺的手,徐徐往外走。

  宋医生追上几步想说些什么,却被徐瑾一个冷冷的眼神给止住了。

  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洛锦苏从拐角处转出来,脸上的神色很不好,宋医生看见她,神色紧张又恐慌,“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但徐先生没做决定,而且看起来并不想让陈小姐知道。”

  洛锦苏气恼的双手紧握,“知道那个女人怀的孩子是畸形还舍不得打掉,就连让那个贱女人知道都舍不得,他这是到底有多爱?”

  宋医生害怕地看了看四周,把洛锦苏往没人的安全通道拉去,“徐太太,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医院,你说话小点声。”

  别墅这边,阿渺除了不能出别墅大门,其他地方可以自由活动。

  花园里,她坐在凉亭下,徐瑾在不远处抽烟,与他相识十四年,她从未见他抽烟抽得这么猛这么狠的,只眨眼功夫,他脚边就扔了一堆烟蒂。

  烟全都抽完了,他朝她走过来,“外面风大,我们进去。”

  阿渺跟他回房。

  一连几日,徐瑾都很奇怪,没日没夜的抽烟,脾气暴躁,眼神幽深,并且总待在阿渺身边不肯走。

  这天,他不得不去公司处理公事。

  他前脚刚走,洛锦苏就来了,但被保镖拦在门外不让进,她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高声喊阿渺。

  阿渺就在客厅,朝外看去时,洛锦苏一脸的有话要说,她禁不住走过去。

  宽敞的院子里,不远处就有保镖,洛锦苏也不敢乱来。

  “阿渺──”洛锦苏很假地哀叹一声,目光望着眼前漂亮的别墅

  8.

  顿了一下,又犀利的直戳阿渺的痛点:“你能忍受一辈子都看着我跟瑾成双入对不难过?”

  “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可能做到的,哪怕是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

  阿渺抿唇,伸手比划着问她:“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洛锦苏的眸色一深,隐隐约约泛出恶毒的光,“你还不知道吧,你怀的双胞胎是畸形儿,两个孩子共用一个心脏,根本活不了。”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阿渺仍是晴天霹雳。

  “你没看出来吗,瑾这段时间心情很压抑,抽的烟比任何时候都多……”说这些的时候,洛锦苏恶狠狠地双手握拳,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从窗口看向这边,她看到徐瑾几乎不离阿渺身边,妒火,在胸中燃烧,烧得她很难受。

  “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遇上这样的事谁心里都不好受……但没办法,这两个孩子不能留,只能先引产掉,等你身体恢复了再给我们代孕。”

  洛锦苏说的挺乐观的,可语气里,充斥着鄙薄和不怀好意。

  可想而知,就算真的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给她抚养,她也不会善待的,更何况她私底下还找了另外一个可以给徐瑾生孩子的女人。

  “可是我逃不掉。”阿渺用手机打了一行字递到洛锦苏面前。

  洛锦苏弯唇,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给阿渺。

  阿渺怔怔地接过。

  是一盒面上印有宝塔的火柴。

  她把火柴装进了外套口袋里。

  洛锦苏离开时对她说:“瑾明天就会带你去做引产手术,你要想好了。”

  这一晚,徐瑾没有回来,而阿渺彻夜未眠。

  天蒙蒙亮时,她翻出曾经折的十四朵塑胶花,徐瑾给她过了十四个生日,每一年她都折一朵塑胶花来记住他的好。

  可他对她再好,再特别,也不可能娶她。

  让她做的是血袋,是代孕,是奶妈……或许还是他婚姻里的调剂品。

  眼泪,一滴滴落下。

  窗外黎明四起,她安静地吃完早餐,之后徐瑾就来了,他的神色依旧沉稳,他对她说:“阿渺,孩子发育不良,我们去把它弄掉,然后再生一个。”

  阿渺死死忍住眼泪,微微点头,“好,但是……去做手术之前,我想吃聋哑学校门口卖的红薯,你能为我买来吗?”

  她没有排斥抗拒,这让徐瑾松了口气,对于阿渺的要求,一口应承下来,并且亲自去买。

  他走之后,阿渺一根根拿出火柴,先是百无聊赖地摆出一个心形,对着心形自言自语说徐瑾我爱你孩子我爱你,然后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毅然决然地拿起火柴点燃一根。

  率先烧起的是床上的塑胶花,然后是被单枕头。

  不知道被浓烟呛得,还是心情太过绝望,她的肚子忽然撕裂般疼起来,胸口一阵干呕,她本能地摸进了卫浴间,关上门抱着盥洗池呕吐。

  “对不起孩子,妈妈不想跟你们分开,我带着你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好不好?我们三个人一起,路上也会热闹,但愿死了后我能会说话,这样我就会大声地告诉你们我有多爱多爱你们……”

  她靠在墙角,抱着阵阵收缩的肚子不停地喃喃自语,疼痛,浸湿了她的衣衫,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地上,身下,晕出大片血迹。

  徐瑾车开到半路,总觉得胸口沉闷的厉害,眼角莫名的直跳,他的脑海里闪过最近发生的事,自从产检回来后,阿渺就表现的特别安静。

  刚刚听说要弄掉孩子也是一脸平静,甚至没有追问孩子到底哪里发育不良了,这样的反应,明明很反常。

  再细细的想,他离开时,好像看到床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串塑胶花,那花是阿渺折的,每年给她过完生日她都会开心地折一朵永不凋零的塑胶花。

  好端端的,为什么全部翻出来?

  心头,烦乱的厉害。

  方向盘一转,忍不住掉头往回开,越往回,心脏跳得越快。

  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没心情接,可对方锲而不舍地打,他瞄一眼,心神一凛,是阿渺打来的。

  接通,听到那边有五下敲击。

  他知道三下是问他晚上回家吃饭吗?

  四下是问他放学了可以接她回家吗?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可五下是什么?

  他不知道。

  “阿渺,你说什么?你打字。”他急的几乎是用吼的。

  车速,越飚越高,他也一路等待,可阿渺没有再敲出声响,也没有发半个字给他。

  等他回到别墅时,整个别墅陷入了火海,阿渺住的那间卧室,烧的最旺,那乱窜的火苗,像是蛇信子,滋滋往他胸口吐着毒液。

  9.

  “阿渺──”他声嘶力竭的喊,从车上下来就直接往里冲,可却被洛锦苏和保镖拉住。

  “瑾,火太大了你不能进去,进去会死的。”

  “是啊老板,已经有人进去救陈小姐了,你不能再进去了。”

  “消防员马上到了,瑾你再等等。”

  谁都劝他,谁都想拦住他。

  可他不管不顾,他脑中浮现那十四朵塑胶花,那是阿渺记录的爱。

  又想起刚刚那通敲击五下的电话,是说爱他吗?

  “放开我,谁拦我我让谁死。”他失控的怒吼,终于甩开束缚冲了进去,客厅也烧起来了,他冒着大火跑上二楼,直奔阿渺的房间。

  房门被烧掉了一半,他从烧空的那边跳进去,“阿渺阿渺──”

  他想起来阿渺口不能言,他也为此替她惋惜过心疼过,可从未有这一次这般疼的撕心裂肺。

  衣摆烧了起来,他没空自救,疯了似的寻找,寻找。

  可是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

  下面,洛锦苏气得红了眼,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二楼的方向,她想着等阿渺死了徐瑾就会忘记她,就会好好跟她过日子,等他伤痕渐消,再把找来的那个代孕女带到他面前,生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到时就完美了。

  可她没想到他居然为了救人冲进了火海里。

  她的直觉是对的。

  徐瑾爱阿渺,虽不动声色,却惊心动魄。

  消防车终于来了,训练有素的消防员陆续进入别墅救人。

  当他们救出徐瑾时,他陷入了昏迷,但怀里仍然死死抱着个湿透的薄被不放,即使没意识,也不松手。

  人们好奇他为什么不用湿被子裹住自己防止烧伤反而抱在怀里?

  扯也扯不出,只好慢慢打开。

  被角被消防员拉下,一寸一寸的,里面居然露出两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婴儿,小婴儿紧紧趴在男人的胸膛。

  男人紧紧抱着被子的原因突然了然。

  周围人看见这情景,全都一愣,反应快的消防员立即把被子轻轻盖了回去,并转头大喊医生,救护车已经到了,医护人员立即赶了过来。

  他们试图把孩子从徐瑾怀里抱出来,可发现昏死过去的男人怎么也不松手,没办法,他们只好连着男人一起抬上担架。

  看着担架被推进救护车时,洛锦苏突然反应过来,惊声尖叫着问:“这哪来的孩子?别墅里怎么会有孩子?”

  而且还是一看就差不多刚出生的孩子。

  一个想法,快速地浮现脑海。

  这两孩子,该不会是贱人阿渺生的吧?

  怎么可能?

  她应该早就被大火烧死了,怎么可能还会生孩子?

  心头莫名的紧张,可转眼想到那两个婴儿孱弱可怜,顶多有筷子长,又在大火浓烟中降生,估计活不成了。

  心头,不禁一松。

  随着时间的推移,别墅里的大火渐渐被扑灭,整个房子,烧的满目疮痍,等到大火完全被浇灭,他们从灰烬中抬出一具烧焦的女尸。

  “阿渺,你死的好惨。”洛锦苏走上前,想要确定真的是阿渺死了,可尸体面目全非,一张脸只剩骨头撑着,压根看不出样貌。

  但她这么一喊,大家也就真的以为抬出来的是阿渺。

  之后,又救出一名严重烧伤的保镖,好再没有生命危险。

  另一边,医院里。

  徐瑾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怀里的孩子,可他发现自己视线模糊,就连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清,他只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却发现胸前空荡荡的。

  心脏,阵阵紧缩。

  “孩子──”他起身,感觉到手背上被扎了针,摩挲着伸过去拔掉,抬腿下床,刚下地却发觉后背和腿锥心刺骨的疼。

  “徐总──”特助何超走进病房一把扶住了他。

  徐瑾紧抓住何超的手臂,语气焦急:“快,孩子不见了,帮我去找孩子。”

  “徐总,孩子在保温箱里……”何超语带犹豫,徐瑾自然听出来了,“带我去见孩子。”

  何超拗不过徐瑾,只得把他带到育婴室,徐瑾睁大眼去看,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他心里阵阵纳罕,明白自己这是被大火灼伤了眼睛。

  “我要抱抱我的孩子。”他近乎固执的要求。

  何超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徐总,孩子本身就是早产儿……肺部发育不良,又在大火中吸了浓烟,虽然及时救出来了,但……”

  那么弱小的新生命,看着令人心生不忍,何超简直说不下去了,他还在踟蹰,前襟突然一紧,大老板声线颤抖又狠狠的追问:“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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