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护了多年的太子,为了权势,将我嫁给了一个大太监

栏目:热点资讯  时间:2023-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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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舒容迟那年,我八岁。

  夏夜闷热月华银亮,城外草密萤飞,十二三岁的少年眼神清冷,我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地扣着泥灰。

  「你若无处去,可愿跟我?」

  他的声音悦耳好听。

  我抬头,星芒流转的丹凤眸让我的心失寸乱跳。

  「跟着你能吃饱吗?」

  「自然。」

  我坚定地点了下头。

  他粲然一笑,忽然在我头顶一抓,小小的萤火虫从他指缝钻出飞走:「以后,我便叫你阿萤吧。」

  阿萤?

  好土的名字,可是我很喜欢。

  我失神地仰着脑袋,将他的笑深深刻在脑海。

  舒容迟是鄞朝太子,可在皇宫内却日日如履薄冰。

  皇帝常年卧于病榻,荀王便以太子年幼为由强掌摄政王一职。

  上位之初就打压了不少太子母家的旧臣,更有甚者被扣上谋逆的罪名满门抄斩。

  两年不到,朝中势力倒戈。

  西厂大都督亦是荀王得力之人,宫中时常有人失踪猝死,大抵是在排除异己。

  「阿萤,殿下被徐将军关进冰室说是锻炼身子,眼看就要没命了!」与我交好的宫女小恬偷偷来报信。

  我急忙扔掉洗了一半的宫服,跑去御花园后头的冰窖,沿着矮窄的甬道钻进冰室。

  此刻的太子殿下衣着单薄坐在角落,整个人缩成一团儿。

  卷而翘的黑睫上结着冰珠,本就白润如玉的脸庞更加煞白。

  看到我来,冻得发紫的唇瓣艰难张开:「你……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我没说话,宽衣解带扑上前去,用跑得暖和的身子紧紧裹着他。

  「你若是死了,以后谁罩我啊?」

  他紧闭着双目,久久才蹦出一句:「对不起,是我没用……」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张口就咬住他的鼻头。

  他吃痛睁眸,与我视线对上,一时间闪过错愕、羞愧、坚决……

  被锁冰室两个时辰后,舒容迟推开假意来扶的徐将军,僵着身子踉跄地走回东宫。

  当夜便传出太子大病的消息。

  荀王夜闯皇宫探望,得知太子高烧难退恐会伤及心智,大怒之下以伺候不周,绞死东宫内大半宫人以示惩戒。

  小恬便在其中。

  我从舒容迟床底爬出来,失魂地跪在满地尸体的大殿,抱着她还有丝丝暖意的身子,心头冰凉一片。

  什么惩戒,不过是踩着无辜之人的尸体来掩饰自己的私欲罢了。

  大逆不道滥杀无辜,荀王等人,就该死!

  舒容迟站在梁下,月光照亮了他的侧脸,目光深沉而冰冷,仿佛一下褪去了少年应有的神采。

  「阿萤,我需要一把剑,为我披荆斩棘,扫清暗瘤。」

  我将小恬的骨灰撒进宫井,转身面对他:「好。」

  要对付权势滔天的荀王,光靠拉拢余下的朝臣是不够的,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舒容迟顺着太医所言假装呆傻,问事不清询事不明。

  有时候那憨傻的模样,我都怀疑他真烧坏了脑子。

  五年来我一直流连在烟花柳巷。

  别看那是伺候人的地方,却也藏着不少能人。

  譬如我的师父,现任迎春楼的妈妈桑,二十年前可是江湖第一杀手。

  「听好了小萤子,遇到高手使刀用剑是不成的,要学会媚杀……」

  「停!」

  「师父,比起这个我更喜欢直接动手,能不能就多传些刀法剑招什么的?」

  这婆娘眯起眼一脚把我踹出密室,还要求我今日必须得拿下一个男人,否则就飞进皇宫剪了舒容迟。

  我当然不能让她这么做,只好钻进迎春楼大堂物色人选。

  看了一圈都是些歪瓜裂枣,我实在下不去手。

  恍惚间,眼前闪过一道靓影。

  青衫挺立的男子背影格外养眼,墨发如瀑手持折扇。

  我眼前一亮,立刻提裙迎了上去:「公子,你的东西掉了。」

  男子闻声,以扇掩面回头,露出一双清亮的桃花眸子熠熠生辉。

  「姑娘是与在下说话?」

  声音也好听,甚至比舒容迟的更迷人。

  我嗯了声,不甘示弱地朝他递了两道眼波:「你掉了一个与美人共度良宵的机会,还不快快拾起来。」

  这么明显的暗示,懂的都懂。

  那男子弯了弯眉眼,宛如弦月,动人心扉。

  只是那眉尾一挑的动作,貌似有些眼熟……

  大着胆子拉下他的折扇,入目一张妖孽似的脸,我倒抽一口冷气。

  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字:逃!

  刚退后一步,我就被拽了过去。

  与探究的视线撞上,他笑意渐深:「阿萤姑娘不好好待在殿下身边,怎么偷偷来勾栏院做这营生了?」

  好死不死,居然碰到西厂的太监头头魏无疾。

  这年头,太监也喜欢逛妓楼了吗?

  我定下心神,双手伏在他胸前,踮起脚尖凑到他光洁的下颌处呵气如兰:「大都督知道我家殿下痴傻,奴婢也是无聊了这才出来透透气的,您可要为我保密哦。」

  「无聊了……」魏无疾凑到我耳边「难道,那傻子很无趣?」

  他暗有所指,我笑容一僵:「倒也不是,殿下还是个孩子呢,时辰不早奴婢先回了,您自乐。」

  说罢,我推开他,飘然退出人群。

  甫跨出门我回头看去,魏无疾仍伫立其中凝望着我,面上戏谑之情浓得很。

  该死,惹到了个大麻烦。

  我赶紧回密室告诉师父,谁知她甩手就给了个爆炒栗子叫我滚。

  我捂着脑袋赶紧跑路,趁着夜色飞过十几个墙头直奔东宫。

  刚进内殿就撞上一堵肉墙,仰头一看,是舒容迟那张俊如谪仙的脸。

  只是此刻他睁大了那双丹凤眼,薄唇噘得飞起,说出的话犹如几岁孩童:「阿萤萤,你跑哪去了?迟迟一晚上不见你,吃不下睡不着,看都瘦了……」

  不愧是我的殿下,瞧这叹为观止的演技,多逼真呐。

  我瞥了眼殿内伺候的宫人,扯着嗓子娇嗔道:「哎呀殿下,奴婢当差忘记和您说了,不如奴婢现在抱着您入睡可好?」

  「好好好!」某人傻模傻样地拍手叫好。

  我抿唇,对着宫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识趣地退出内殿,还贴心地阖上了门。

  听着人离远了,我刚要开口,就被他一把拉进被子里。

  还没来得及反应,舒容迟的脸就近在咫尺,我有些吃不消:「殿下,这是……」

  「嘘!小心隔墙有耳。」

  仔细一听,殿外果真响起了不易察觉的脚步声。

  是荀王派来暗中监视的影卫?

  直到万籁俱寂,他顶着被子坐了起来,黑暗中我借着昏暗的碎光看到他的眼睛。

  此刻的他和方才的痴傻模样天差地别,眼底冰冷得让我觉得陌生。

  「这段时日你暗杀了不少贼臣,荀王来东宫的次数多了,看来已心生怀疑。」

  我垂眸,心中也有了猜测,便与他说了在迎春楼遇到魏无疾一事。

  他沉默片刻,叹道:「都派那阉人去查了,看来近日得收敛些。」

  「可是皇上的龙体每况愈下,殿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定定看着他,捕捉到了他眉间的愁绪。

  多年来荀王一直不敢逼宫,就是怕名不正言不顺,只要皇上活着,朝中的那些个老臣就不会松口。

  而且皇上身边有御林军,他下不了黑手也只得苦熬。

  如今,他手下不少人已死于我的剑下,他急,我与舒容迟更急。

  必须在皇上驾崩之前,再除掉一个人。

  舒容迟忽然抓住我的双肩,眼中夹杂几分命令:「别冲动,这个人计谋武功皆在你之上,凭你再是美貌也……」

  我勾唇轻笑:「因为他不是男人?」

  魏无疾确实不容易杀,但看他方才看我的眼神,也不是没有机会。

  扯了半天他不让我去,我只好佯装同意。

  「下次进出宫别翻墙,太惹眼了。」

  末了,还这么吩咐了一句。

  我讪讪然刮了下鼻梁,还不是进宫的手续太繁琐了,加之我对自己的轻功很有自信……

  行吧……

  「奴婢知道了。」

  几日后的夜里,师父那只肥鸽子飞到我的床上,说是魏无疾独自一人在迎春楼雅间喝闷酒。

  机会难得,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嗯……怎么看都像是个坑等我跳呢?

  斟酌了一番,我又踏着宫墙离开了皇宫。

  我戴上漆黑的面具,摸进魏无疾所在的雅间。

  女儿红的味道充斥着屋子,我多闻两口都觉得呛喉。

  这死太监失恋了?喝这么凶。

  隔着轻薄的纱幔,魏无疾正卧躺在棉榻上小憩,小脸白里透红像个水蜜桃似的。

  我屏息摸到腰间的剑柄,轻点脚尖朝他飞冲过去。

  剑落下前刻,却对上了双含笑的桃花眼。

  他果然是装睡!

  我迅速转动手腕,改变剑向,朝他光滑的脖颈划去。

  仿佛看穿了我的意图,魏无疾轻松一躲,打掉我手里的剑,紧接着扣住了我的脉门。

  我忙揭下面具挤出泪花,委屈地叫疼:「奴婢错了,当真是打不过您呢。」

  魏无疾挑眉,大掌掐住我的脖子,看着我渐渐透不过气的模样道:「我以为今夜你不会蠢到来杀我。」

  喉间的手越收越紧,我心一横,抬脚踹在他膝骨上。

  他没防备我有这一脚,整个身子落了下来。

  他眸中闪过一丝惊慌,猛然将我推开,还用我的那把剑指向我,冷眸半眯:「当年孟侍郎满门七十九口独留你一人,小丫头,何必再重回这炼狱。」

  被他揭穿了身份我也不意外,捂嘴轻笑了几声,随后冷下脸与他对视。

  「我的仇人只有荀王,今夜来并非要杀大都督,而是想与您做个交易。」

  「你觉得……此刻还有资格与本督做交易?」

  剑尖轻挑,凛冽的寒光打在我的眉心。

  我不慌不忙,抬手拭去唇上的血,盯着他微微发紫的脸色,惋惜道:「那如此,你我也只好结伴共赴黄泉了。」

  我本名孟朝欢,我爹孟潜就是被荀王扣上谋逆罪名的太子母臣之一。

  他为人太过刚直古板,娘亲与我时常劝说,但还是迎来了厄运。

  那天荀王的军队来抓人,我被杨妈藏在井下。

  我安全了,可杨妈为掩护我撞死在井上,那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额头的灼热感,我永生难忘。

  次日城门口孟侍郎一家满门抄斩,围了不少百姓。

  我躲在其中紧紧盯着爹娘身侧的少女,那是与我一起长大的丫鬟云香。

  她本垂着脑袋,也不知怎地忽然抬头看到我。

  我以为她会大喊我才是侍郎千金,但她没有,还冲我甜甜一笑。

  午时一到,全家七十八口人,就连早已咽气的杨妈也免不了身首异处。

  刑台上血流成河,殷红发黑的颜色刺痛了我的眼。

  每次午夜梦回我都会记起,这是刻在骨上的仇恨。

  我必须报!

  三更时分,我拖着疲惫回宫,舒容迟竟在房间等我。

  「阿萤,你又翻墙了。」

  他靠在窗台,手里攥着师父给我的信,银润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身形。

  漆黑发亮的眸子盯着我,既有责备亦有担忧。

  我没有回应,而是先给自己倒了杯水解渴。

  「为什么你总是不听话?」舒容迟拧着眉走到我面前,「我身边可信的只有你,你若是折在那阉人手上,我该怎么……」

  他这是怕我死了,没人做他的打手吗?

  我轻叹了声,揪着面前的宽袖,将头抵在他胸前声若蚊蚋:「我好累啊殿下,这些事可以明日再说吗?」

  他身子微颤,久久才道:「好。」

  房中又陷入沉寂,而我却睡不着,睁眼盯着帐顶发呆直到天亮。

  次日,他看到我的黑眼圈愣了下,随后才恢复神态:「魏无疾毫发无损地回了宫,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暗杀他没成功,还差点被他反杀。」

  「……」

  「好在我有后招,下毒。」

  「可是我舍不得殿下,就没有与他同归于尽。」我瞧着他越来越黑的脸色没憋住笑,只好老实交代,「我和他达成了交易,所以他现在一半是我们的人。」

  舒容迟眉头紧蹙,伸手握住茶盏,白皙的指尖微微透红:「何谓一半?」

  「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呗,只是日后无论是殿下还是荀王称帝,都不能杀他。」

  他怒极反笑:「他倒是好算盘,你竟也答应了。」

  「他也不过是个奴才,良禽择木而栖并没有错,错的是那棵挡路的树而已。」看他还有猜疑,我抿唇反问,「殿下觉得除掉一两个影卫,东宫的消息就传不到荀王耳中?」

  沉思良久,舒容迟勾唇:「也罢,你若信他,我也信你。」

  我静静看他,脑中忽然回想起魏无疾问我:「你想报仇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为了太子这般拼命?」

  我想也没想,便答:「有共同的仇人,报团取暖不应该吗?」

  他迟疑片刻蓦地笑了,随即扔掉了剑。

  「好,我答应你。」

  我相信,舒容迟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帝王。

  即便偷偷面见康丞相,他仍从容不迫自带王者气度。

  「殿下隐忍多年,老臣竟全然无知,实在愧对皇上!」

  康丞相老脸满是愧疚,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老爷子倒是挺会演。

  舒容迟看破不戳破:「您是两朝元老,也是看着我父皇长大的,所以容迟才敢与您吐露。如今皇叔身边能用的人不多,魏无疾虽在宫中,但已持中立之态。今日求见,望您能与镇守晋阳十城的曹将军取得联络,以军符命他率领八万大军进皇城驻守,如此也能让父皇安心养病。」

  「这是老臣该做的,只是……」

  闻言,我抬头看向康相,正巧他那双老谋深算的瞳仁也在看我:「算着殿下也到娶太子妃的年纪了,我家孙女今年十六,模样端正琴棋书画都懂些,配殿下还算高攀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家伙故意逼婚!

  我忙看向舒容迟,他身子微怔,我以为他会说考虑几日,却听到了有别于平日的欣喜语气:「能娶如此贤妻,才是容迟之福。」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刺一般难受,他二人虚与委蛇的笑容,仿佛是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我的咽喉,想要夺走我所有的气力。

  这日之后,我没有再理过舒容迟,夜里还总飞出皇宫找师父喝闷酒谈心。

  师父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下吃瘪了吧。

  我懒得和她吵,癞蛤蟆怎么了?那天鹅也不见得是个好的!

  可说好半个月不理他,结果第二天我就屁颠颠赶回去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荀王从蛮地抓来一只凶猛的吊睛白虎,带进了皇宫说给舒容迟玩玩。

  阴险的家伙,这是得多迫不及待!

  刚飞进东宫前庭院,我还没来得及刹脚就碰到了舒容迟。

  几日没交流,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又是:「阿萤,说过了不要再翻宫墙。」

  我瞧了眼他背后的宫人,哟,都换了一批生面孔,怪不得有闲心嫌我没规矩。

  「奴婢自有分寸,殿下还是多想想如何应付荀王的那只白虎吧。」我敷衍地行了个礼,给他让开条路。

  「……」舒容迟伸出手,在我眼角的余光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他仰首阔步离开,我紧跟其后,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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