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一句话戳破千万人心事，虚伪的成年人，你一点都不快乐

　　文/田心

　　尼采说：在需要面前，一切理想主义都是虚伪的。

　　我们都无比向往一个真实的世界，可以尽情去爱、去表达、去享受。

　　然而，现实生活的无奈，常常让我们把心中最纯粹的理想主义收敛起来，披上虚伪的外衣。

　　或许是为了自我保全，或许是为了融入群体，又或许仅仅是出于一种自我蒙蔽和逃离。

　　知乎上有个提问：一个人能虚伪到什么地步？

　　有个最高赞回答：成人世界有多虚伪我都可以接受。笑里藏刀，背后捅剑，都太过正常。

　　是啊，有多少人能毫不顾忌地表露真实的内心？又有多少人能肆无忌惮地去追逐真正想要的东西？

　　现实生活中，为了掩盖真实的缺陷、穷困、自卑、欲望，我们只能把自己伪装起来。

　　而对于严歌苓来说，《芳华》里那些青春的躁动和憧憬，都被人们的虚伪杀死了。

　　01

　　人性中最珍贵的爱，都被虚伪残害了

　　这是一群20出头的年轻人，他们在部队文艺团，每天沉浸在舞蹈和歌声的美好中，却也被人性的虚伪所桎梏。

　　刘峰是人们眼中的“雷锋式”好人。别人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他都愿意干，别人的忙他也都愿意帮。

　　可是，在那个物质贫乏、精神贫瘠的时代，一个“英雄式”人物跌落神坛也很容易。

　　就像书中写的：“我们一面享用刘峰的好心眼，一面从不停止质疑他的好心眼……所有人都暗暗地（也许在潜意识里）伺候他露出人性的马脚。”

　　终于有一天，在满溢的爱的驱动下，刘峰触碰了女神林丁丁，就那么一下，就成了整个部队的头号公敌。

　　过往的善意都一笔勾销，人们毫不留情地表达着对于欲望的“唾弃”，对于刘峰的“鄙视”。

　　其实，刘峰只不过和其他年轻人一样，表达出了对于爱情懵懂的渴望，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指摘，因为他们不允许一个英雄人物身上出现七情六欲。

　　就这样，刘峰被下放基层，从备受推崇到遭人唾弃，是人们虚伪的眼光害得刘峰的地位一落千丈。

　　当然，人们也用同样的虚伪掩盖着内心的空洞。

　　对待“犯错误”的刘峰如此，对待“不被爱”的何小曼更是如此。

　　何小曼的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从此，她就成了不被宠溺的孩子。本以为报考部队文艺团就可以逃离“精神虐待”，却没想到转身进入另一个“残害”她的集体。

　　他们嘲笑小曼跳舞练功后身上散发的臭汗味，嘲笑她寒酸的内衣，就好像鄙视一场欲望的瘟疫，身处其中却又想要远离。

　　“小曼走了，女兵们少了一个讲坏话的话题，尽管走了一年，对她的歧视迫害还在缺席进行。”

　　好像唯有贬低别人，才能给自己找到一丝存在感；嘲笑别人，才能让波澜不惊的生活荡起涟漪。

　　没有爱、没有同情，戏弄一个软弱的生命，才能得到那么一点点自我认同，是对虚伪人性多么荒诞的讽刺。

　　02

　　一个人虚伪起来，可以对自己多残忍？

　　一个人可以有多虚伪？

　　我觉得是不敢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用别人的标准麻痹自己的神经，在别人质疑的眼神中隐蔽自己的理想。

　　就像刘峰，被“好人”标签束缚，于是硬生生地被人架到了“英雄”的擂台。于是，他只能竭尽全力，以守住“好人”的地位。

　　当爱情的欲望遭受批判，当重新审视自己，刘峰也开始觉得自己的内心是肮脏的。

　　在离开部队的前一晚，何小曼去看他，刘峰能真切地感受到何小曼的爱意，但是他却不敢也不能接受。

　　就这样，一个懂爱、期待爱的人，因为不敢摆脱背负的既定标签，选择无视内心对爱的渴望。

　　而那个从小缺爱的何小曼，虽然被欺负了值得同情，但是她的不抵抗和自暴自弃也未尝不是一种虚伪。

　　本是一个倔强而坚忍的理想主义者，因为自制内衣的丑陋和不够丰满的胸部被群嘲后，她竟然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开始嫌弃自己。

　　她选择隐藏起来自己追求美的欲念，因为她害怕大家嘲笑她、议论她。

　　像极了如今那些从小城镇来到大城市的人，面对比自己出身优渥、条件优秀的人，总是表现出一种不自信的自卑和懦弱。

　　一个虚伪的人，大抵都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何小曼再也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不敢去表达对于刘峰的喜欢，选择用沉默凄惨取代难以启齿的表白。

　　毫无疑问，刘峰和何小曼都是自欺欺人的人。

　　而那位“男生一起追过的女孩”，被奉若女神的林丁丁，她像极了我们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心机女”，她们懂得察言观色，她们八面玲珑，她们会示弱，也会在不同人面前表现出不同的嘴脸。

　　林丁丁一心想要成为“首长的儿媳妇”，于是，她把自私冷漠留给了刘峰，把满心欢喜留给了第一任丈夫，却不曾想到受到婆家的嫌弃。

　　或许，在某一刻她是喜欢过刘峰的。可是，在她看来，刘峰对她的喜欢是不干净、不匹配的，所以，她不假思索地抵触和逃离。

　　受制于外界声音，而不敢直面自己真实的欲望，才是一个人最虚伪的表演吧。

　　03

　　每个人在芳华中看到了什么……

　　小说的最后，刘峰拖着病弱的身体，带着满是伤痕的心承受生命的摧残；而何小曼只能以“朋友”的名义陪伴他走向生命的终点。

　　林丁丁在经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嫁给了澳洲富商。可是，人到中年，她的身材发福了、脸上也有皱纹了。当年刘峰眼中的女神，经历生活的消磨，也成为了一个平凡至极的人。

　　看过小说的结局，我们每个人的心也都被不同的情愫所触动。

　　是对过往岁月的追忆，是对美人迟暮的哀叹，亦或是对于青春不在的伤感……

　　就像书中对于四十年后那次聚会的描述：“放下了包袱，破碎了梦想，前头没有值得期盼的好事，身后也没有留下值得自豪的过往，就是无价值的流年，也所剩不多。”

　　即便布满遗憾，纵然皆是哀叹，那些或美好、或糟糕的青春，那段属于每个人的青春，都已经定格在人生历程中。

　　又或许，从这些人物的人生经历中，我们也能产生对于曾经背负标签、自卑懦弱、亦或是向往虚荣的反思。

　　如果当初刘峰面对众人的诬陷，能够大胆表白；如果何小曼能够自信大方地去爱；如果林丁丁能够放下虚荣的自尊，接纳刘峰的爱，是不是结局都会不一样？

　　可是，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青春也无法重来。

　　四十年后，何小曼发出一丝感慨。

　　“是她变成了另一个人，还是世界变成了另一个世界，人群变成了另一个人群？或是母亲变成了另一个母亲？”

　　也许从未改变，只是人们渐渐懂得某种生活的真相。

　　读完小说，不禁扪心自问，在青葱岁月里，某些我们曾经小心翼翼想要维护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值得？

　　严歌苓说：“这部《芳华》可以说是最贴近我自己、最贴近我亲身经历的一部小说。”

　　人到中年，回首过往，那些青春的记忆，让严歌苓看到了人性的弱点，也带给我们对于生活的种种感叹。

　　- END -

　　* 作者：田心，多平台签约作者，影评人，一生两个追求，一是走自己的路，二是做有趣的事。聊生活、聊电影，我就是我，会发光发亮！个人公众号：遇见田心（ID:meetyourself521），知乎@田心，简书/微博@田心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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