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摘录:《阅读你的症状》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3-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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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无意识和意识的区分,芬克做出了三个否定性描述不是英美哲学的个体或有意识的主体、不是称述的主体、不在所说的东西中出现。

  而拉康在第一期研讨班中说在科学中,主体最终只是在意识层面被维系着,因为科学中的主体X事实上就是科学家。不论是谁,只要拥有了维系主体维度的科学体系,他就是主体……而弗洛伊德告诉我们在人类主体中,有某个东西在言说,在那个词的充分意义上言说,也就是说,有某个东西狡猾地躲在下面,且没有意识到什么。

  暂时转到弗洛伊德的格言Wo Es war,soll Ich werden。

  中文译为“哪里有本我(无意识),哪里就有自我(意识)”,吴琼则据拉康的解读改译为在它(无意识)所在的地方,我(意识)必将在那里生成——这是我的责任。

  这句话则强调“生成”——前者更表示出本我和自我出现的“同时”——但从发生学的角度去看很容易陷入谬误。拉康对于无意识的说明做了颠倒,“语言是无意识的”说成“无意识是语言的”,吴琼解释为无意识有着语言一样的结构,而在之前有这么一段话支撑着人类社会法则的基本法则被认为具有语言一样的结构,而语言结构(社会法则)之于语言中的个体而言是不可控制的,甚至是个体不可认识的,语言结构作为压抑时间的机器本质上是一种超个体的无意识结构。

  无意识就是躲在律令之下的狡猾之物。在主体形成之前,在主体进行思考(言说)或把自己置入思考情景之前,就已经在某个层面出现了“计算”——“无意识结构的计算”——而在这个计算中,那在计算的他已然被包括在内。

  回溯一词大多和“回溯性建构”放在一起。拉康认为无意识是我的历史中被空白所标记或者被谎言占据的一章,它是被查禁的一章。而齐泽克用了个更易懂的说法它是用空白去表示的空无。

  记忆或者经验是个体通过语言回溯性建构出来的,是个体或主体借助言语(符号秩序)对无意识的一种读取(转述),也就是说,个体的历史是在“另一个场景(符号秩序之外的场景)”构成的,而我们对它的表述只能落在“空白”——我们用“没有”去表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没有”这句话实际上是空洞无所指的。

  弗洛伊德用肚脐来比喻符号秩序和无意识的断裂产物——肚脐是一个洞、裂口、中心,它与出生相关联,但却是出生时身体被切割的剩余,它表示某种未曾出生或未被视线的东西——联系“欲望=要求-需求”的算式,那就是欲望,而回溯则是试图将其(欲望)归入符号秩序(满足)而始终不可得的行为。欲望(剩余、匮乏)使得无意识成为一种以不在场的形式在场的东西。拉康比喻道背景在哪里?它是不在场吗?不。开启的裂口、分裂和截断使得不在场浮现,就像是寂静的背景中哭声并不突出,反而使寂静作为寂静浮现了出来。

  是否可以说,拉康所说的哭声,就是笛卡尔说的我思主体?

  拉康认为“经验的在(我思主体)”只是一个幻觉、一个误认,它来自对“无意识的在”的拒认——属于他者场域的意义部分在“我思”过程中划上了斜线,表示主体在此通过认同于他者而获得了某种身份性的存在(在符号秩序注册),而这个存在于无意识的在同样是分离的,主体在是一种异在,是在他者之中的存在,是一个“划杠主体”。拉康对索绪尔的符号式做了重写S(能指秩序)/s(意义所指)

  意义不只是被能指秩序表述,更被期间符号化的过程“谋杀"、“划杠”,中间的横杠不再代表能指(符号)和所指(意义)的连接,而是代表对所指(无意识)的阻隔和抵制。能指对存在的铭写是在存在的身上打开了一道象征的“切口(创伤)”,存在因这个切口而到场——作为主体性到场,但也使得这个主体性成为了欠缺的东西,一个被阉割的存在,一个因为缺少而不断欲望的存在,拉康进而指出这个存在只是能指为了言说而制造出的工具人啊,听着,我要告诉你们那个秘密——我,真理,在言说。

  在拉康的表征概念中有两点重要能指对主体的表征并不是在其运作中直接呈现,而是通过能指链(符号秩序)的回溯逻辑地设定出来的。能指对主体的表征是不彻底的,因为能指链本身不完整,因为主体的无意识总有某个东西是无法被表征的。吴琼解释道主体是被表征的,因为他是痛过认同于某个能指而被主体化的。主体不是被表征的,因为在这个认同中总有另一个能指被替代,成为主体无法企及的东西,而真正结构主体之欲望的就是这另一个能指。真正说来,主体其实是出现在一个能指对另一个能指的间隙中,所以他既属于又不属于这两个能指,他既在它们之内,又在它们之外。

  对此我简单理解为“主体在切口中在场”。

  简单理解无意识和意识(我思主体)之后,我们可以走到意识是如何生成的——拉康分出了想象界、象征界、实在界,想象界在最前,它有一个神话时刻,那是婴儿在镜子前认识到自己的时刻——镜像阶段,在这里婴儿想象性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存在,同时也结构了这个“想象性的完整自我(理想自我)”与世界的关系,而人总是从这个理想自我去回溯自己,从未来的视角看待自己。吴琼解释道关键的一点是因为人是一个“早产儿”,各种技能尚未发育成熟便降临于世,于是只能借助想象性认同来弥合先天的不足——想象即是一种幻觉,一种虚构,而人总是沉溺于这个想象的统一性中——统一性的幻觉掩盖了破碎的真实。

  拉康认为这种认同带来了主体的异化——主体在镜子中看到的不是自我,而是一个“自我的对象(拟像)”,是一个他者,而主体的认同将这个他者(异在)内置进主体,带来了一种分裂,也使得主体出现了侵凌性。吴琼举了个例子来说明在想象性认同中,自我与对象(自我的拟像)终归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例如《红楼梦》的林黛玉,在她开心时,她会把自恋的爱投射到一个理想的我即贾宝玉的身上——这时候的贾宝玉必须是不受律令拘束的——她在贾宝玉的身上看到的只是自己的高洁和遗世独立。如果她自我的完型受到威胁,忧郁和哀悼就是她从另一面来构形自我的常用手段,这是那满地的残花就是她看到的自己。

  这时候就出现了象征的概念——林黛玉眼中的“象征贾宝玉”侵凌了贾宝玉、“象征残花”侵凌了残花,而弗洛伊德早已借Ford/Da游戏说明——孩子丢出线圈说“Ford!”,沿着线回收则说“Da!”,它们的实际意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象征了儿童已经开始对母亲的在场与缺陷进行象征性表达(步入象征界)——“我掌控着线圈的来来去去、就像是游戏一样”正是在掩饰儿童不能掌控母亲。

  主体步入语言的时刻即是主体在象征界登记注册其欲望的时候,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欲望的实现,而是意味着对创伤的无奈接受、一种妥协。这时就出现了辩证的颠倒——母亲的在场与缺席的象征化同时也是主体的结构化,这一结构化使主体成为了一个欲望的主体,一个以他者的欲望来结构自己的欲望的有欠缺主体(划杠主体),它标志着神话性的前主体状态——与母亲合为一体的完整状态的彻底失去,它是对主体的谋杀,从此以后主体的欲望成为了他者的欲望,而他者欲望着什么,主体无从知晓,即使知道了也无法满足,进而引发了主体的焦虑——齐泽克称之为“主体欠下了符号债务”。而这个债务又如何将我们导向最后的实在界呢?这里拉康用了有些诗意的表达法(符号秩序)是物(实在)吗?当然不是。不过,我只能借助法来了解物。实际上,如果法没有说“你不该对它有贪念”,我是不会对它心生贪念的。但是,物通过在我身上生产出各种贪欲而找到了一条路,这要感谢诫令,因为没有它,物就是死的。但即使没有法,我还是会活着。但是,当诫令出现时,物也闪现,物再次返回,而我便遭遇了我的死亡。对于我,自以为导向生的诫令最终却导向了死亡,因为物找到了一条路,借助诫令来引诱我,通过它,我欲望着死亡。

  我对这段话的解释是“实在通过符号秩序得以表述,我思主体得以存在,而符号秩序引发的匮乏却让我渴望没有符号秩序的时候——尽管那意味着我的死亡。”然后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个莫比乌斯环般的回环结构——主体生于想象界、表述于象征界,可却欲望着未被两者切割的、完整的实在界,认为最后的实在界实际上排在主体历史的最前(前主体状态)——在“想象界、象征界、实在界”之中我们错误地以为实际上应该是“实在界、想象界、象征界”——我们常以为万物皆有本质,它远在被我们象征化之前,但在拉康眼中,三界是共时性的结构,本质(创伤缝合点)是回溯性建构出来的。

  拉康曾这样区分小他者和大他者小他者即想象的他者、镜像中的他性,它使我们依赖于我们的对体的形式。大他者则是这样一种存在——我们称其处在这个对体之外,我们不得不承认它超出了幻象的关系,它时常欺骗我们而我们对此不自知,我们总是对其倾诉自我。

  埃文斯对拉康的用法这样界定小他者是自我的一种投射,大他者则指示一种根本的他在性,一种超越想象界的幻想他者的他性。

  吴琼根据埃文斯的界定进行简述小他者属于想象界,是自我的理想构形,而大他者属于象征界,甚至就是象征界本身。

  前者很好理解,而后者涉及一个菲勒斯(阴茎)的概念——它在想象界是“可以弥合匮乏的物”,而在象征界是一个空洞的能指、表述没有的“没有”。想象和象征的共时作用(父之名)阉割了实在菲勒斯,而作为补偿——这就是它欺骗我们的手法——给一个象征菲勒斯作为补偿。对于这部分的理解,弗洛伊德给了个比喻父亲严禁乱伦,并许诺儿子能与异族少女结婚。

  对于“父亲”、“儿子”、“少女”,包括后面的“男性”、“女性”的理解断不能从生物学角度。“父亲(父之名)”有时亦以母亲的形象出现——例如要求孩子自律的母亲,在这里孩子成为了母亲的象征菲勒斯——而“儿子”强调的是“原本大家都有菲勒斯(前主体状态),可惜后来被父之名阉割了”。乱伦即是实在菲勒斯的比喻,而禁止之后儿子们获得了异族少女作为妻子,作为自己拥有菲勒斯的象征——就像是有些直男喜欢通过声称自己征服了多少女性来体现自己的价值——之后男性(拥有妻子的人)开始害怕被夺走象征菲勒斯(阉割焦虑)、女性(没有妻子的人)则由于没有象征菲勒斯而深感沮丧(阴茎妒羡)。

  女性认同于父之名以“成为他人妻子”为替代,拥有了小小菲勒斯——孩子。可从孩子的角度,孩子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完全满足母亲的欲望(自己的要求亦得不到满足),因为母亲欲望着的是他以外或者说他不能给予的某个东西,这是俄狄浦斯情结第一阶段,对于孩子来说有一个问题——“Che vuoi?(你究竟想要什么)”——然后在从父亲那得到性差异知识后转变为“To be or not tu be(成为或不成为菲勒斯)”——成为菲勒斯可以满足母亲的欲望,但父亲的在场告诉他这不可能,反之则意味着放弃对母亲的欲望,转而去拥有一个象征的菲勒斯。这是俄狄浦斯情结第二阶段,由于菲勒斯维度的引入,想象的父亲随之在场、进入母子关系中禁止了乱伦(阉割)。吴琼解释道不过,拉康说,在第二阶段,介入挫折的辩证法的父亲既非象征的父亲,亦非实在的父亲,而是想象的父亲。为什么是想象的父亲?想象的父亲不是现实的父亲的形象,而是在想象中建构出来的一个有着父亲般威严或权利的形象与角色,其之所以是想象的,根本在于这个角色常常是由母亲来承担,因为母亲作为象征秩序的一部分已经把父法内在化了,她已经卷入了象征秩序,代行父法的禁令。

  阉割之后就转入俄狄浦斯情结第三阶段,在这里,孩子认同了一个实在的父亲、一个享有无上权力和所有女人(拥有实在菲勒斯)的父亲,却同时放弃了对母亲的欲望、将自己送上了欲望的转喻性链条。拉康以算式表达父之名/母亲的欲望×母亲的欲望/主体的所指→父之名(A/菲勒斯)

  在这个算式中孩子走向对父之名的认同、获得了一个象征菲勒斯,而母亲的欲望在过程中被化约——女性主体实际上经历了两次阉割,第一次是在俄狄浦斯阶段作为孩子被父亲阉割,第二次是在哺乳阶段作为母亲被丈夫阉割——拉康为了区分,称前者为阉割,后者为剥夺。它们同属于对象的缺失,区别在于主体与菲勒斯的关系。

  拉康指示了观看行为对于自我或想象性主体的作用——我们可以将镜像阶段当做是一个观看装置,一个捕捉和结构我们视觉活动的装置——当父母抱着婴儿出现在镜前,指着镜中的形象说“这就是我们的漂亮宝宝”,象征界的他者就已经发挥了作用——在主体对镜像的观看中,不仅有属于想象界的自恋性认同,还有属于象征界的他者认同,前者形成了理想自我,后者形成了自我理想。拉康特别提到了萨特在《存在与虚无》对凝视的讨论作者的整个论证都围绕着他称作凝视的基本现象进行。在我的经验领域中,人类对象原本就与众不同,不能因为成为了正在看我的对象而将其同化到其他任何知觉对象中。在这一点上,萨特做了十分细微的区分、我们不可把所论的凝视与——例如——看见他的眼睛这一事实相混淆。我在某人的凝视下觉察到自己的存在,而我甚至都没有看到也无法分辨那人的眼睛。完全可能的一点就是向我指示某个东西,即那里有他人存在。这扇窗户,如果它比较暗,如果我有理由认为它的背后有人,那它直接地就是一种凝视。从这个凝视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是某个他人,因为我觉察到自己正在成为他人凝视的对象。但是,在这个位置——它是相互的——他人也知道我是一个知道自己将被观看的对象。

  拉康将他者的看称作“凝视的前存在,不仅指他者中的凝视在主体之外和之先的存在,更包括因语言而异化的主体的视界驱力在实在界的运作对于主体之看的先在规定性我们并不是非要在可见与不可见之间穿行。我们所关心的分裂并不是从一个事实而来的那个距离,该事实就是:有些形式是现象学经验的意向性指示给我们的世界所强加的——故而是我们在可见性的经验中必要遭遇的界限。凝视只会以一种陌生的偶然性形式呈现给我们,它是我们在地平线上所发现的东西——作为我们的经验的推力,这也就是构成阉割焦虑的匮乏——的象征。

  如同动物的拟态,人假定自己被看,把想象的他者的凝视投射到自我之上,从而造成自我完满性的效果或幻觉,另一方面还通过认同他者的目光把这一凝视内化为自我的理想。拉康把这成为“凝视的效果”这就是在处于可见性中的主体之建制的中心所看到的功能。那在可见性最为深刻地决定我的东西,就是处于外部的凝视。透过凝视,我进入光亮中,从凝视里,我接受其效果。因此可以说凝视是这样一种公开:透过它,光线被形体化,透过它——如果允许我像往常一样以肢解的方式使用一个词——我“被摄入像中”。

  同时,主体在过程中为了维护确定性和一致性会忽略他者性(悬置他者),拉康称为“凝视功能的逃避(凝视的省略)”你从我看你的位置根本看不到我。

  而吴琼借用了帕拉图的洞穴比喻奴隶相信自己所见即是物体的本相,即使走出洞穴看见了真理的光源,也会惰性地视这光源是令他目盲的原因——主体在想象的凝视所完成的认同是一种暂时的缝合效果,缝合的效果一旦被揭穿——并且必定会揭穿——被建构的主体将会发现其所面对的不是全视的他者(假定知道的主体),而是一个不完满的、有欠缺的他者,一个被划杠的他者。主体终将明白——我想从他者的观点来观看和建构自己统一性的尝试终究是徒劳,我认为他者握有关于我的全部秘密也只是一种幻觉,我所面对的根本上是一种不可能性,是在我的认同之初就已经被先期送出的令人惊骇之物——真正主宰我的观看行为的就是这个不可能性,是这个实在界闪烁不定的坚硬内核,是它(剩余)在凝视着我。

  吴琼对原乐和对象a进行了联立解释原乐是人对过度亢奋状态的追求,是对快感原则的超越(对法的僭越),因而是一种纯粹的恶。原乐是对因欠缺而来的欲望的享受,因此也是维持欲望的东西。法、能指、快感原则等属于象征界的一切固然是原乐的禁止,但也激发了原乐追求,为原乐的僭越提供了参照和方向。幻象公式(划杠主体◇对象a)中的a就是剩余原乐,它在能指宝库(符号秩序)中,却又在里面创造了一个裂缝——欲望总是以朝向对象a的运动作为驱力目标,欲望因它而呈现,也因它而成为欠缺的欲望,欲望的欠缺因它而被缝合,也因它而把主体引向迷乱和更深的欠缺。

  他又说道jouissance(原乐)在当代汉语的流行语中有一个词与其颇为相近——“暗爽”——它表示一种隐蔽的、未被实现(不能为符号秩序所表现)的快感。

  人类是由依照差异性原则来运作的大他者指认出来的,这就说明“爱邻人如爱己”的律令中隐藏着一种残酷性,一种我们会在那里遭遇到“无意义”的危险性——那就是我们每个人心里的恶——这不是道德意义上的,而是伦理意义上的——它根本上就是原乐,即我们对过度享乐的欲望,对超越快感原则的极度快感的追求,对被法所禁止的实在之物的渴望。在这追求原乐的意志被编织进主体间想象的镜像关系结构中,就会表现为一种侵凌性——即使是爱或善的行为也会如此——原乐意志就是我们最邻近的邻居。

  而快感原则在主体的欲望运作中扮演了抑制原乐的角色,它维持了一种主体的平衡——本质就是在说“尽可能少地享受”,是一种“不快感原则”。拉康说对于任何言说者来说,原乐都是被禁止的。即使法说“享乐吧(Jouis)!”,主体也只能回应“我听到了(J’ouis)!”——但并不是法本身阻挡了主体通向原乐,它只是从一个几乎自然的阻隔内制造了被划杠的主体。因为给原乐设置限制的是快感,快感就像是把不统一的生命捆绑在一起的东西,知道另一种禁止、一种不可挑战的禁止从弗洛伊德作为快感的原发过程和相关律法制定的规则中生发出来。

  虽然象征秩序构成了对主体原始欲望的压抑,但这个欲望并不会因此而彻底熄灭,它只是被调节,只是被语言所延宕,而且,恰恰恰是这种调节、这种延宕、这种意义的匮乏和不在场使得欲望的驱力更为固执,这样,受到快感原则调节的能指法则在结构着主体的欲望的同时也在生产着主体的欲望。拉康把快感原则的悖论性功能同原乐联系在一起,指出原乐的根本就是要超越快感原则——不要向欲望让步,因为人的欲望总是他者的欲望。

  而原乐对快感原则的僭越和后果,弗洛伊德借犹太教中子民对谋杀父亲的负罪感之后赎罪行为说明上帝的一个儿子,本来没有罪,却通过把自己杀死而自己承担了所有人的罪恶——他必须是一个儿子,因为他杀死的是个父亲。

  吴琼解释道就原乐主体的方面说,谋杀父亲是为了打开通向原乐的道路,可这一俄狄浦斯式的谋杀最后却强化了禁止的力量,主体因而转向认同法的禁止并被抛向了原乐的丧失,一方面,法的建立是因为罪,是为了赎罪,也是为了禁止罪的再次发生,可另一方面,我们所谓的罪和负罪感都是因为法尔被界定、强化——法固然不是罪,但它是罪的渊薮。就原乐的层面说,原乐之根本在于它的僭越性,对法的僭越,对快感原则的僭越,可这种僭越不仅不会打开通向原乐的道路,反而会使原乐的获得越来越不可能,会把原乐引向罪和最终的诱惑——死亡。所以原乐不是享乐,不是快感,不是对快感的享受,甚至也不是对痛感的享受,因为对痛感的享受终究还是一种享受——原乐的本质是对快感和不快感的僭越。

  拉康将伦理学家和色情作家并置的行为我们借齐泽克的话来概括它意味着把截然相反的两极融为一体,它断言,崇高、无私的伦理态度于无限地沉溺于暴力享乐,是不谋而合的。许多事情在此都濒临危险——在康德的形式主义伦理学与残酷无情的奥斯维辛杀人机器之间,是否存在着分水岭?

  康德将道德律令称为绝对的“你应该”——当主体把他者的“你应该”内化为“我应该”的时候,他的自由和自律就得到了保证。而萨德“我有权享受你的身体”同样有着无条件性——康德的道德无条件性在于对欲望的无情排除,而萨德的淫荡在于对对象的无情占有——两者都关涉着对对象的冷漠或冷酷。如果说康德的伦理学代表着对传统伦理学的快感原则的倾覆,那么萨德就代表了随这一倾覆而来的后果。吴琼评价道虽然从前门把现象界的对象驱逐出了伦理的领域,但又从后面引入了淫荡的他者。

  在拉康的两性关系中,拥有菲勒斯的一方属于男性主体,欲望成为他者菲勒斯的一方属于女性主体,但拥有的菲勒斯是象征的菲勒斯,是阉割后的补偿,而成为菲勒斯并不就是菲勒斯,它只是被当做菲勒斯——成为菲勒斯的女性在使男性获得主体性的同时,也使主体性沦为了无从确证的空无——女人是一个他者欠缺的能指——菲勒斯原乐只是把他者还原为对象a的“器官的 原乐”,无法享受完整。而如果主体只是部分地甚至根本没有完成与菲勒斯功能的缝合,那他就有可能获得一种属于女性结构的他者原乐——一种无法铭写在语言中、也难以诉诸语言的女性原乐。

  主人话语认同于欠缺的能指(主能指),大学话语认同于知识(能指集合),歇斯底里话语认同于划杠主体(主体的匮乏),分析家话语认同于对象a(剩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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