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固笔记》｜他真正写出这片土地上人们创造新历史的力量

　　原标题：《西海固笔记》｜他真正写出这片土地上人们创造新历史的力量

　　季栋梁长篇报告文学《西海固笔记》研讨会

　　主办单位：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北京出版集团

　　承办单位：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掌阅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时间：4月22日上午9:00

　　地点：北京出版集团想心空间

　　

　　季栋梁长篇报告文学《西海固笔记》研讨会活动现场

　　胡平 | “他不是依靠采访，他真是在日常生活中行走。”

　　

　　中国作家协会小说委员会原副主任、创研部原主任 胡平

　　西海固曾是经济的低谷，文学的高地。文学作品写富人的富时是不容易让人感动的，但写穷人的穷时不一样。今天的西海固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仍然有西海固作家来写西海固，这是一个考验。季栋梁经受住了这个考验，他的这部作品可以象征西海固经济、社会、文化协调发展的新局面，意义非常丰富。

　　这部作品之所以能够写得这么好，首先是由于季栋梁在这个题材上积累的感情太深。《西海固笔记》中的许多内容，都是出自作家实地采访和儿时留下的记忆。在回忆中，只要花钱买的，西海固人都嫌贵，一盒两分钱的火柴都不用，靠火草续火。有的家庭里只有一个碗，爷爷先吃，吃完男人吃，然后两个小孩吃，再是女人吃，那里的人们就是在这样的困境中艰难生存。而且季栋梁的采访是用另一种方式、另一种情绪，他从2018年开始重走西海固，往返了三四十趟，慢慢走，细细看，理解人间的沧桑巨变。在这个过程中，一个老西海固人与家乡一起重新审视自己的经历，其中的百感交集自然难以形容。

　　季栋梁创作出了和一般采访式的报告文学不一样的作品，它的文体风格非常一致，特别像长篇散记，大量保持现场性和直观性，读起来像散文一样自然。书中写到原福建省对口帮扶宁夏办公室主任林月婵，她在宁夏家喻户晓。作者有天来到固原街头一家羊杂碎小店吃饭，见店里女人不断倚门往外张望，一问才知，她觉得好像刚才在街上看到了已退休的“林妈妈”经过，就想不能错过请她进店用餐的机会。她的厨师丈夫后来也说，当年两人正是在林月婵组织下到福建打工并结识的，攒下点钱后又在林月婵帮扶下回来开了这个馆子。季栋梁便把这个故事写了出来，这不是采访可以做到的。他这么一写，我们都相信了，相信了当地人都把林月婵叫“林妈妈”。他不是依靠采访，他真是在日常生活中行走。

　　而且作者也规避了对小说文体的摹仿，排除过于细腻的描写，保持叙述的通畅。他在文体上写出了自己的特点，非常之成熟。

　　白烨 | “这本书是关于西海固的《史记》，是西海固的百科全书”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白烨

　　说起季栋梁笔下的西海固，我十年前曾去过，从银川到固原，一路上看不见绿色，看不见水，尘土飞扬。但是固原发生的一件事给我印象特别深，当时我们参加一个关于文学写作和六盘山精神的研讨会，我印象中到场的文学界人有几个，并不是很多，但政府机构的人到了很多。我问坐在身边的一位副书记，一个文学的研讨会，怎么政府有这么多人参加？她说，在我们这里，文学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西海固这个地方确实很穷困，但它又是一个文学的沃土，出了很多著名作家。

　　首先这部作品从文体上看非常独特，你说它是报告文学不合适，说是散文也不合适，它是报告文学和散文的合集，内容丰富又厚重。这本书不能单纯地从脱贫攻坚的角度去看，它所包含的内涵已远超这个范围，在某种意义上，这本书是关于西海固的《史记》，是西海固的百科全书，它写到了西海固的历史沿革、人口构成、行政区划、人文地理、自然风貌、民俗风情，以及人们的生活方式等等。

　　当然，它有很大一部分在写解放前的穷和解放后如何从脱贫致富的路上走过来。脱贫在别的地方可能是几十年的事，在西海固便是永远的事。西海固那个地方很特殊，季栋梁讲那个地方的人民有一种生活精神，一种坚韧不屈和苦中作乐的生活精神。西海固曾被联合国粮食开发署定为“世界上二十二个最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区之一”，它是如何一步步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西海固作为贫困地区如何脱困的典型，不仅在中国，在世界范围内也是有重大意义的。

　　第二，作者季栋梁将自己的生活经验和生活积累调动起来，这部作品是一次“在场”的写作。他把自己的经历带进来，让你有一种现场感，甚至是一种比较，过去多么自卑，现在多么自豪，这种情感变化会把读者代入进去。作者在《西海固笔记》的创作中很投入，里面有情感，有很多对西海固的热爱，过去的哀其不幸，以及现在对它的自豪。整个作品具有很高的文学性，它没有很多的数字、材料，一切都是细节、故事，是作家的亲历亲见，加之他的观察与思考。这部作品是一个有“我”的写作，是有故事有情节的写作，这点非常重要。

　　陈福民 | “它是兼顾历史深度和现实广度且充满文学性的好作品“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陈福民

　　这是一个大作品，在同类题材当中，当下写作和主题出版是很重要的文化活动和出版工作，季栋梁的这本书在同类作品当中有非常鲜明的特色，也在同类作品中取得了超乎其上的成就。

　　我非常同意孟繁华老师的说法，这本书叫《西海固传》更好，因为作者的写法本身兼顾了很多方面。季栋梁首先兼顾历史的深度问题，他仔细研究了西海固的历史，“西海固”其实是一个比较晚的提法，它最早叫固原，曾是九边的固原镇。在九边之前，《史记》中写匈奴打入萧关，李广第一次打仗，就是从固原下来的。唐代的时候，唐高宗设置的六胡州就设在固原与西吉之间。固原出土的墓群，也都是安姓和史姓的墓，所以固原这个地方很有历史深度，如果我们不了解的话，或许以为它只是一个贫瘠之地，但其实它在历史上非常有名。作者完全兼顾了这个历史深度，他写到水土被破坏，写到牧民与农民不同的生存方式，写到这里的战乱，西海固是历史上兵家必争之地，他写到了西海固贫困的来源，它的治理之难，凸显了中国共产党在脱贫攻坚伟业中投入的力量。

　　如果简单地把它当成一本主题书，把它当成一部单纯的脱贫攻坚作品来讨论，是不恰当的。当然它也不是纯粹的历史著作，而是兼顾历史深度和现实广度且充满文学性的好作品，给未来的写作者带来了良好的启示。

　　梁鸿鹰 |“他真正写出这片土地上人们创造新历史的力量”

　　

　　《文艺报》总编辑 梁鸿鹰

　　我很羡慕季栋梁这样的作家，这么多年以来，他的创作没有离开西海固这块土地。虽然他后来去到了银川，但他的创作、他的根依然留在自己的土地上，正是基于作家这样的创作追求，写出来的作品才有份量。

　　这部作品表现出我们国家脱贫减贫的历史纵深感，把当今西海固的变化放在两千多年以来的历史当中去看。西海固的历史很长，贫困如影随形，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和新时代以来，一代一代人接力创造新的历史，作者正是把这样一种纵深感表现了出来。

　　西海固在我们印象中就是西吉、海原和固原，但作家写出了脱贫减贫的地域宽度，把整个宁夏乃至整个西部的脱贫减贫的现实性变化都写出来，写出在这样一个广大的历史宽度中，人民所创造的历史。

　　对于西海固的人文地理风俗，他所提供的信息量也是巨大的，不但引用历史文献、书面记载，更源于自己的探访和自己接触到的这些人，这是任何外来作家都无法取代的。他真正写出了这片土地上人们创造新历史的力量，他笔下的人非常有代表性，也非常具有感染力。比如他曾写到在路上碰到一个唱花儿的老汉，多少年以来，花儿在人们的记忆中都是唱男欢女爱，都是唱日常生活，但是在新时代唱花儿的人唱出了新的内容，“昨儿者才发了低保，今儿又发敬老了”等这样的内容。西海固人对历史变化的自豪感、创造感、幸福感、获得感，通过这些普通人的变化表现了出来。

　　书里写到从复旦大学来支教的冯艾，还有失去双腿但通过植树创造新的历史让自己真正站立起来的李志远，甚至养鱼的、种蘑菇的、打水井的等，这些人身上焕发出来的力量既源于党和政府的关怀扶持，同时也是发自内心地从创造历史的时代氛围当中焕发出来的，季栋梁写出了这种历史必然性。

　　与此同时，季栋梁也写到了脱贫减贫事业中的一些新模式，比如金融如何在脱贫事业当中发挥作用，“滩羊银行”“扶贫保”等等。作家真正地走到生活当中，所以他才能够把握到现实的温度和人民的力量。这部作品对当今的启示其实也非常多，包括作家如何走进生活，如何把有温度的生活化为有温度的文字等等。

　　作者简介

　　

　　季栋梁，著名作家，宁夏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有长篇小说《奔命》《胭脂巷》《上庄记》《野麦垛的春好》《海原书》《苍声》《深风景》《锦绣记》，短篇小说集《先人种树》《黑夜长于白天》《我与世界的距离》《吼夜》，散文集《和木头说话》《人口手》《左手功名右手美人》《从会漏的路上回来》《苍山远日暮》等。三次荣获宁夏文艺一等奖，荣获宁夏“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散文集《和木头说话》和短篇小说《吼夜》分别入围第三届、第五届鲁迅文学奖。长篇小说《上庄记》荣获中宣部第十三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2014中国好书”等奖项。作品多次荣获《小说选刊》奖、《北京文学》奖、《中国作家》文学奖、《朔方》文学奖等奖项，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小说选刊》排行榜等榜单及中学课本，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翻译成英、法、俄、日等多种语言。

　　

　　整理：徐玮一

　　编辑：徐玮一

　　审核：胡晓舟

　　| 往期精选 |

　　？

　　于坚《密西西比河某处》：一次关于诗的奇遇

　　《离觞》｜动荡尘世里的生活底色和女性声音

　　汶川地震十四年 | 阿来：灾难的书写不能仅止于绝望

　　精选书单｜文学的日常与日常的文学

　　▽ 点击【阅读原文】跳转购买图书

　　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