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新书：《生生之门》，呈现女性生产与生育之痛

　　本文转自：钱江晚报

　　一点也不八卦的show一点 陈新怡

　　近日，电视剧《亲爱的小孩》因真实描述女性生育之苦而备受热议。一个女人从生产到生育，到底需要经历哪些过程？叶浅韵的新书《生生之门》用女性特有的视角和切身感受展示了几代女性生育所经历的勇敢与无助，喜悦与哀愁：“对于女性，那一道门，过去了是生，过不去就是死。”

　　以“生”为起点，《生生之门》延展出木、火、土、金、水共6个篇章，所有的故事围绕着四平村的乡亲们展开。在这里，生，意味着生产之痛，新生命之喜，生男生女之纠结。在“我”一个小女孩眼中，千辛万苦生下孩子的二伯母宛若案板上带着绝望和无助反抗的牲畜，“她睡在光光的板床上，下身赤裸，肚子像一只巨大的南瓜，圆滚滚地侧在一边，嘴唇青紫，面容扭曲。”在添男丁的喜悦里，二伯母好不容易跨过的生死之门被全家当作寻常的鸡下蛋，“蛋已经下来了，至于那鸡经历什么，别人才不管呢”，用血淋淋的笔触，叶浅韵揭开了当时女性面临的生产之苦。在生育是头等大事的四平村，如果哪个女人不会生，大家会千方百计地给她想办法让她生，如果哪个女人一直在生，大家当做了日常，“女人生孩子就像剥蚕豆米一样，生来生去，瓜熟蒂落，一挤就出来了。”

　　除了生育，《生生之门》还全方位地展现了生老病死的无奈。一个生命的诞生，起初都是挂在妈妈乳房上的副产品，在奶头子上吊至一岁两岁后长大。去世多年的伯父，2岁不到曾因中暑晕厥，家人听信流言，用火药枪靠着他耳朵震慑和祛除“鬼魂”，人醒了也傻了。16岁与童养媳圆房的三叔，媳妇生了5个姑娘后终于生出儿子，结果因为“疯病”在火塘里活活烧死。身边许多高龄妊娠的妇女，自二胎政策放开后，用生命赌一场向死而生的冒险。而人死如灯灭，堆堆黄土是祖父祖母最终的归宿，“我”在唢呐声中明白，“万物向死而生，慈悲为土，又长万物，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了了悟悟，悟悟了了。”

　　用滇东北部的方言，叶浅韵还原了四平村乡民面对残酷世事的坚韧。奶奶从小对“我”说：“苦荞粑粑才动边”，村里人用这句话比喻自己辛苦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能填饱肚子，本身已是神的恩赐。孩子摔了流血，家长会说“摔哈打哈就肯长”，孩子被人骂了，家长会说“咒哈肯长”，滇东北部特有的方言透着一股野蛮生长的劲儿，生活越残酷，生命越耐造。在这样一幅人情画卷中，充满自然力量的高原风土娓娓展开，生生之门，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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