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史之导演系列4：大卫·格里菲斯

　　享有盛誉的影评网站TSPDT在其官网上发布过一个20世纪20年代之前最伟大的导演的榜单，其中美国导演大卫·格里菲斯力压乔治·梅里爱、卢米埃尔兄弟等诸多伟大导演，高居第一。相比在这一系列中已经提及的卢米埃尔兄弟、乔治·梅里爱以及埃德温·鲍特，这位被卓别林誉为“所有人的老师”的伟大导演可谓是把电影技术往上提升了一个台阶。

　　电影生涯

　　幼年生活

　　1875年的1月22日，在美国肯塔基州乡下的一个破落家庭里，曾担任南北战争时期南方军队上校的雅各布·格里菲斯迎来了自己的小孩大卫·格里菲斯。受父亲一定程度上的影响，大卫·格里菲斯从小就喜欢浪漫的英雄传说。他热爱维多利亚风格的诗篇，熟读勃朗宁、金斯利、丁尼生以及胡德等人的作品。这让格里菲斯一直保持着浪漫且诗意的情怀，对他的导演生涯造成了久远的影响。

　　从剧作家到导演

　　受幼年的影响，格里菲斯一直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剧本创作家。因此，17岁时，他在担任《路易士维尔信使报》记者的同时，利用业余时间进行剧本创作。随后，在朋友的建议下，他加入了巡回剧团，并在演戏的同时，创作剧本和诗歌。期间，格里菲斯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劳伦斯。遗憾的是，这期间，格里菲斯创作的这些小作品很难得到发表。无奈的格里菲斯于1908年申请以编剧身份加盟爱迪生公司，却意外地被安排出演了自己的第一个电影角色。

　　为了养家糊口，格里菲斯离开爱迪生公司后，加盟了Biograph公司。这一选择，改变了他的一生。当时，Biograph公司的发展很不景气，已经欠了银行约二十万美元，拍摄出来的电影也平均卖不到二十个拷贝。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公司的导演又恰巧患了病。因此，Biograph公司主动要求格里菲斯担任公司的导演。

　　1908年7月14日，格里菲斯的第一部影片《多莉历险记》上映。随后的五年多时间里，他总共为Biograph公司制作了几百部影片，直到最后一部——于1914年上映的《贝斯利亚女王》。1911年前，格里菲斯在两次合同上坚持使用自己原先的艺名“劳伦斯”，但在第三次合同上，他主动把合同上的名字改回了David Wark（D.W.）。从此，这个名字和与电影艺术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Biograph生涯

　　为了辅助对电影导演一无所知的格里菲斯，Biograph公司为其搭配了1896年加盟公司的资深摄影师Billy Bitzer。格里菲斯和Billy Bitzer一起，研究和发展出了一整套电影叙事的基本语法，使得Biograph公司一下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电影公司。

　　1911年后，格里菲斯不愿局限于拍摄长度较短的单本剧，开始想要尝试长度更长，剧情更复杂的剧情长片。在拍摄《贝斯利亚女王》的时候，他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素材去剪出一部长片，但Biograph公司却让其剪出一个四本影片。这让格里菲斯十分生气。此外，由于拍摄此片时，格里菲斯花费了三万六千美元，超过原本的预算一倍，因此，Biograph公司的负责人决定将格里菲斯升职成不参与具体拍摄的制作总监。这一举动直接导致格里菲斯于1913年10月离开，并以独立制片人和导演的身份加盟Reliance-Majestic公司。而另一方面，Biograph公司自此衰落，并于1915年宣布破产。

　　长片生涯

　　早在Biograph公司，格里菲斯就一直想拍摄属于自己的长片。在他拿到《同族人》（即后来的《一个国家的诞生》）的拍摄权并发现这是他一直所追求的故事时，他便开始全身心投入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长片的制作。1915年2月，这部耗资50万的美国影史上第一部电影长片——《一个国家的诞生》顺利完成。从1915年3月3日在纽约自由剧场的首次院线上映开始，此片连续放映620场，卖座率极高，是美国历史上第一部电影票单价达2美元的电影。然而，由于影片涉及宣扬黑人低劣，因此引起了人们的广泛争议，甚至在美国的七个州被禁止上映。无论如何，此片高超的艺术造诣和丰富的想象力，得到同行的疯狂赞美。

　　相比《一个国家的诞生》所耗费的50万美元，格里菲斯随后的另一部代表作《党同伐异》耗资高达190万美元，格里菲斯为此还投入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当时，为了拍摄这部电影，格里菲斯在洛杉矶的日落大道附近搭建起了宏伟的布景。城墙内的宫殿纵深达1600米，四周的尖塔高70米。此外，影片演员的阵容也十分庞大，仅就波斯军队出征这一场戏，就有1.6万名群众演员参与其中。为了保证这么庞大的演员阵容的调度指挥，工作人员甚至在制片厂里架设起了电话线和临时铁道。1916年9月5日，这部耗费了格里菲斯诸多心血的影片公映，然而，影片的评价不如《一个国家的诞生》，甚至在不少美国城市被禁。一方面，影片新颖的剪辑风格让观众很不适应；另一方面，影片鼓吹的和平倾向与当时美国国内流行的好战精神格格不入。影片给格里菲斯带来了巨大损失，也标志了格里菲斯的导演生涯开始走下坡路。

　　生涯末年

　　1919年，格里菲斯与卓别林等好莱坞人物创立了联美电影公司，其为联美公司同年拍摄的《残花泪》被认为是他最后的杰作。以后几年，他的影片依然花费巨大，但却只得到冷淡的反馈。最终，联美公司和格里菲斯终止合同。

　　1931年，格里菲斯完全退出了电影界。晚年的他始终和贫困进行斗争，几乎被人们遗忘。期间，他参加了1936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并拿到了奥斯卡终身成就奖。1948年7月24日，格里菲斯因为脑出血，在美国加州永久地离开了人世。

　　技术革新

　　叙事

　　在1909年的《小麦的囤积》一片中，格里菲斯通过几个地点发生的三个完全没有交叠的故事之间的平行蒙太奇剪辑将穷人和富人的生活进行对比，这被认为是最早的平行蒙太奇。随后，格里菲斯对这种剪辑手法的运用越来越纯熟，最终成就了他的代表作《党同伐异》。在格里菲斯的这几部代表作里，镜头或段落以时空为标准进行分割，通过平行蒙太奇的剪辑技巧，把不同冲突元素并列在一起，确立了以镜头作为电影时空结构最小的基本构成单位的原则。这一原则确立了现代电影的基本叙事形式。

　　景别

　　在格里菲斯时期，影片基本是演员撑满整个银幕。然而，格里菲斯的电影里出现了不同的景别，经典电影叙事中的全景-中景-近景/特写的镜头语言已经都被格里菲斯找到，且格里菲斯还能剧情使用不同的景别和机位，彻底打破了舞台化的时空观念。将一个场景空间拆分开来，表现出不同层次的细节，是电影叙事的重大突破。

　　摄影机运动

　　对景别的追求让格里菲斯对于摄影机的运动也有了新的想法。此前，摄影机运动只限于左右和上下摇镜。在格里菲斯及其摄影师Bitzer的共同努力下，更大摇镜和更丰富的摄影机运动出现在了电影之中。

　　布光

　　在格里菲斯的电影里，他尝试过用火光来作为光源，也尝试过模拟日光一天之中的变化。

　　表演

　　由于在镜头变化中的新发现，格里菲斯开始在拍电影的同时指导演员表演，被认为是影史上第一个懂得指导演员表演的人。

　　正如以上所说的，格里菲斯渡过了传奇的一生，而电影技术也在他及其合作伙伴的努力下，大大向前跨了一步。无论电影再如何往前发展几百年，格里菲斯始终是无法被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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